不关风与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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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比这更兴奋的消息?整整三个月,只有短信联系,就连电话,也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说上几句。白天,工作太忙,晚上,还有病人需要照顾,她的世界,离花前月下,多久了?
恍然间,彼此已经磨合成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站在偏远的大门一角,他灰色毛衣上已经渐渐湿了,只是,他不敢移动半步,唯恐,她来的时候,就找不见了。
坐了进来,他自然地并排着她,手指轻轻地滑过她微微粗糙的手,那里,有她今天早上没有注意时烫伤的痕迹,凌溪不想让他看见,故意将手转个方向,手心向上紧紧抓住他的。
头,慢慢地靠在他的肩头,手指和手指交缠着,抚摸着,脸上漾满的笑意,让他的黑眼圈显得尤为突出。
“没睡好?嗯?”她低下头,轻轻地问。
司机回头,给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沈晓晨装着没看见,他垂下眼帘,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故意无视那双俗气的眼。
“嗯,想你想的。”故意地,他的声音不太温柔,明显带着挑衅的味道。
凌溪拍拍他的脸,望着窗外的风景,不再言语。
尘世的许多顾忌,往往不是你的不屈就可以的,更多的时候,要面临的不只是不理解,更多的是嘲讽,只要彼此做好准备,一切都不是问题。
晓晨早就想好了,先去孙大兴享受好久没喝的银耳汤和小米饼,接着一起去超市,然后回家做饭。。。。。。
还没到孙大兴的门口,雨已经从苗条细雨转换为粗线竖落,早上出门时没有准备雨具的人们,都只能躲在对面绿化休闲广场的回廊里,望着天空,各想心事。
每天行色匆匆,心绪烦乱,如果能有整理心情的机会,今天,无疑是比较恰当的。
凌溪和晓晨手牵着手,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雨声一点点落下,溅起一个个水花,水花形成泡沫,最后消失,成为窜窜小水坑。
幸福,是么?如果生活永远只在此刻定格,她相信:她是幸福的。
洗完澡,阳台上晨晨站在那里抽着烟,一明一灭的烟火,勾勒出瘦瘦的脸颊,那双大大的眼眸,冷冷地凝视着手上的烟火出神。
“想什么呢?小男人?”她环住他瘦瘦的腰肢,将头抵在他的肩头,他身上的味道,让疲累的她总能安宁,浮躁的心也能变得沉静。。
“没想什么,就是在想咱们哪天熬到头。”手指静静地滑过有点冰凉的手背,凑近的嘴里,有着清淡的烟草气息。
彼此一阵沉默,对面有家电视声音,呱噪地响着。
“也不知道将公德,这么大声音,耳朵是聋的啊?”冲到窗口,朝着对面就是一阵吼叫。
“别。。。。。。别这样。。。。。。”
“我心里憋屈啊,凌溪,你说夏思远会不会让我们一辈子就这样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还有未来,对不对?”偎依着,凌溪使劲嗅嗅久违的气息,忽然说道:“你换烟的牌子了?以前你好像都不抽这种的啊。”
“那次以后,我就换了,只是你没注意罢了。”
“那我试试啊。”
“试吧,试吧,也不知道咱们下次再纠缠是哪天了。。。。。。”
唇齿相依,是让彼此休憩的淡淡温情,脸上,醉人的甜腻,软骨的温柔,缠绕着这个暧昧缠绵的秋夜。她的手,悄悄地伸进了他那暖和的衣服里,伏在胸前,聆听他那强烈的心跳。
“我说,凌溪,姐!要睡着了么?“
”嗯,有点,好累啊,你抱我进去,我走不动了。”
“我还要问你话呢,醒醒啊。”
“什么啊,明天再问吧,”
“算了,回房去,我要修理你!妖精!”
掐掐她的腰,他的手瞬间伸进她的胸部,在那里慢慢地揉捏着,抓紧着。粗糙的手指划过敏感的各个点,最后,停留在宽大睡衣的内裤边缘。
更紧地倚在他的衣服内,手顺势停在他大腿之间的□,那里,已经支起了满满的船帆。等着将我们带进欲海深处,沉溺其间。
猛拉横抱,她拉起睡衣的门襟,将他裹紧,房内,灯光正好,温度适宜,恩爱正浓,一饷春梦。
半夜里,灯光还温柔地亮着,她翻个身,他的脸,出现在面前,他倚在床的靠背上,看着书。
“怎么不睡,不困么?”伸出手,枕在他大腿上,我将头抬起来,正好对上他亮亮的眼眸。
“你睡吧,我还要看看书,我找到一家修理厂了,那里的老板让我去那里干干,不要两年,我都能是机械技师了,想起来,当初幸亏听你的话,没学调酒,不然,还真没什么前途。。。。。。”被子绕过来,我□的胸部被盖的严实实的。
“我就说嘛,要听老人言,记住,我的人生可比你看得更远,经历的也比你更多,算了,难得在一起,不说这些大道理,慢慢地,你在社会上就懂了。”扰扰他还在站岗的兄弟,我邪邪地笑着。
“当然会懂,所以,现在。。。。。。我们再来想想现在应该做的事?”放下书,他溜进被子,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如果我老了,你还不是一样对我,对吧?“
”那是,也不看看你的魅力有多大?把眼睛闭上,嗯,老爱人。”
手指尖烟草的气息传入鼻息,她闭上了眼睛,额头一个轻吻,她拉过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埋在她起伏的胸脯上。细密的吻,在胸前,浅浅落下。
那一夜,凌溪忘记了夏思远说过的话:“晚上记得一定要回家。。。。。。”
在她的意识中,这里才是她的家,回家。。。。。。对啊,她今天就是回家,回到属于她和晓晨的温暖窝。
那里,只是她的一个驿站而已,对,背负内疚的驿站而已。
思远一夜未眠。
早上接到夏雪茵的电话,问他这雨天,腿有没有疼?有没有做理疗之类的,夏思远都一一应着,只是,最后,即将挂机的时候,夏思远说的一句话,让她楞了好久。“我是否应该放了她?每天,看着她,对我来说,是种折磨。。。。。。”
Chapter26 罪难消
财政局的大铁门,在寒风中萧瑟地立着,庄严肃穆的正中央,红色国徽依然威严,站岗的士兵一成不变的姿势,每次来,凌溪都会怀疑他们是否患上了职业病:静脉曲张,颈部硬化之类的,要不就是膀胱炎,前列腺炎。
什么叫毅力?这就叫毅力,连续一个动作,不管刮风下雨都是一如既往,丝毫不动摇。
这样简单的姿势,平凡的工作,也不是谁也能办到的,毅力,有时候还不是谁都会有的。
路过这里,她总会凝视一会,怀想着人生的某些唏嘘。
可惜,今天不行,夏雪茵已经亲自给她打了两个电话,第一次是问她已经到哪里了,第二次是告诉她,来了之后到办公室的偏间等她,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她丝毫不敢大意,加快脚步,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紧紧地纠缠着她忐忑的心。
她没选择坐电梯,沿着消防通道的楼梯,她一级台阶接着一级,高跟鞋的后跟,踩在大理石上会很响,她就故意让脚后跟尽量不要踩在楼梯上,悬空着慢慢拾脚而上。
在临近15楼的转角,忽然遇到了专做局长办公室楼层的卫生阿姨,吓得她差点仰了下去,幸好她快速扶住栏杆,才不至于倒下,阿姨大概也见惯了这种场面,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冲着凌溪还露出微笑。
在这个地方,就是深山老林的小白兔,不出一年,也会磨练得成为原野上老练的狐狸。
时势造英雄,社会锻炼人,这话,还是没说错。
走进侧间,夏雪茵还没来,凌溪故意找了个门口的阴暗角落坐着,一旦她出现,她可以看见对方,而对方不一定能够发现她。
门外有几次脚步走过,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样的场面还真让她有点发怵。
“是这样,前段时间有人举报锦苑的财务报表造假逃税,我发现后拦下来了,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完结了,没想到不知是谁把这事捅到省纪委了,我看,这会有麻烦了。”
“怎么会这样?每年不都会有审计的么?违规的话,早就应该查出来了啊?再说,锦苑重组也不是很长时间,财务上一直都干干净净,某些小账,每家不都是一样吗?再说了,现在哪家企业不千方百计地逃些税,争取利益最大化?”
“凌溪,别激动,我怀疑是有人从中捣鬼,要不就是对着思远来的,要不就是对着你来的,还有,要不就是对着我财政局长这个位置来的。咱们想想,该怎么应对才好,最恼火的就是,那个捣鬼的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她拉拉凌溪有点因激动颤抖的手臂,摸摸她手指上的某些粗糙指节,柔声说:“我知道让你照顾思远,是有点委屈了,只是,我们夏家也是没法子,他是我亲侄子,我不帮他,谁帮他?这次,不管是冲着你们两个中的谁,我都不会坐视不理,我现在和你说,是希望你有个最坏的打算,在社会上,想整个人,即使他头上的光环再多,也有会被拉下马的时候。现在,我们就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个难关。你知道,思远那身体,如果再让他去石山监狱呆呆,我看,没等他出来,小命也会整的差不多了,毕竟,现在,我也鞭长莫及,官场无奈啊。。。。。。”
“夏局长,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喝口水,凌溪努力让自己的思维不再混沌,从夏雪茵的话音里,慢慢地她也听出了一点端倪。
“我想了几天,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这件事平息下来,只是。。。。。只是,你要做出点牺牲。”其实是早就打定的主意,夏雪茵努力想让自己的语气是何其不舍。
舍卒宝帅,尽管不太光彩,也确实是事出无奈的最后一搏。
压制下愤怒,强忍着不甘,也许,这是她能为思远做的最好的一件事,足已抵消她所遭遇的所有。沉寂片刻,她清晰地说:“您的高见,就是为了思远,我要有所牺牲。这点,我不反对,如果现在我能够将我的事业全部贡献出来,我也不会皱眉头,只当是我还给他的。”
“这道不需要。。。。。。我想。。。。。”顿了顿,接着说:“现在只有你去自首,就说锦苑的账目是在你的指使下,才会虚报瞒报的,我们可以争取时间,从而私下活动活动,只有这样,锦苑才能保住,思远才会没事,这样也能堵住某些人的嘴和瞒过检查组的眼。当然这样也是有风险的,有可能你会坐几年牢,也许不会。我也一样,搞不好我的位子都保不住了。可是,思远和你的锦苑,我不想让它就这么没了。是吧?凌溪,那可是思远下半辈子的保证啊。”
是么?是吧?反正欠人家的,即使再努力的弥补那个空洞,一点一滴怎么够?必须要更加拼命,越加卖力才行。预感到:如果这次真的帮远大渡过难关,欠下的,应该可以还清了吧?
如果不再背着思想包袱,进去几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望着夏雪茵额间隐见的白发,她顿悟。
许多事,开始的想象和最后的结果,总会在某些时候偏离原来的轨道,在沈晓晨和夏思远的相处中,她领悟了这个道理。可是她却不知道如何让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