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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不关风与月-第15部分

小说: 不关风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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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们都不会看好我,没想到这么快”。眼角扬起的一抹冷笑,让他清秀的脸,凄然尤甚。
  “不是不看好,而是你们真的不合适。。。。。。”接下来的话,思嘉不知道该去怎么组织,而不伤了他的自尊。
  自尊和自卑,本就是一对双生子,对于敏感气盛的沈晓晨来说,思嘉希望自己只是在真心地劝说。
  显然,他并不感谢,相反,敌对的语气充满挑衅:“如果你真希望她幸福,就不要当着我们的面说这些,合适不合适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你这孩子可够拧的,我是为了你好!”颓然地坐在沙发上,那里,凌溪的围巾静静躺着,血迹处早就成为一个个硬块,
  “以后,不要再说我是孩子,不然我可要发怒了!年纪大不代表什么都是对的,我有脑子。。。。。。”
  夏思远走了过来,他们的声音干扰着他的思绪,他甚至有点埋怨郝思嘉,怎么就是这样的爆脾气。
  “思嘉,你和谁?”还没走进病房,他就看见了刚才闪过身边的泥巴脚印主人。
  “你。。。。。。”
  “你。。。。。。”
  两双眼睛同时望着将手插在口袋里,坐在沙发上的郝思嘉。
  “你们总算还是碰见了,不管凌溪怎么想,我还是要说,你们都是凌溪生活中存在的人,只是,彼此不相识罢了,至于什么关系,自己去琢磨,这里,有我守着,你们各自回家吧。今天,真累。明天早上谁来照看,自己看着办。”关掉明亮的吸顶灯,扭开床头柜边的壁灯:“有钱就是好,还能住单人病房。”环视一眼另一边的空床,很有感触地说道:“还有照看人的铺位,真好。夏思远,你就是有本事啊。”
  显然,她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最后的那句话,很明显是想打击沈晓晨的那点自负,故意说的。
  寂静的夜,唯有灯光闪亮,只是,灯火再亮,还是燃不起自卑隐没的微光。
  徘徊在无人午夜,沈晓晨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和别人还是有差距的,年纪,原来只是一个借口。
  阅历,生活,对于还是23岁的他来说,岂能和36岁的他来比?
  “我是凌溪的男朋友,你是。。。。。。”理直气壮的语调,铿锵有力。
  自己呢?能在别人的面前这么介绍么?自己有这样的底气吗?
  诺诺然,沈晓晨有了另外的感觉,那种感觉,就是自卑。
  他低着头,望着脚上的泥巴球鞋和对方擦得锃亮的皮鞋,他下意识地后退着,企图遮掩住脚上的泥巴,只是,裤腿上曾卷起的褶皱又让他将脚伸直,到了最后,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迎接对方投射的眼光。
  原来,并不是只要互相喜欢就行,许多因素,都是阻碍自己前行的绊脚石,比如今天,郝思嘉诡异的态度。
  斜影晃耀,昏天黑地,裤腿上的泥巴干后,有一撮紧紧地贴在脚踝处,难受至极。
  一只流浪猫,迅速窜进街边被风吹得歪歪扭扭的冬青丛中,一声喵呜,瞬间不见影子,这样的场景让他唏嘘不已:自己如果没了她,是不是也和它一样孤苦无依呢?所以,郝思嘉说的那个放弃,离开的规劝,他只当是好友受伤后徒生的感受而已。
  
  打开家门,看着渐渐熟悉的布置,许多东西,都还是他住进来只后添置的,比如沙发边的那盏台灯,因为凌溪喜欢窝在沙发的一角看书,只是因为以前总是一个人,她也没有那个好兴致,看书都是靠在床上。现在,沈晓晨喜欢看电视,正好,互不寂寞,互不打扰,就有了这盏台灯,桌边,有他爱吃的薯片,还有她爱喝的柠檬茶,处处都有彼此,空气弥散着那股温馨而熟悉的气息,这样的彼此,怎能离开?
  
  当夜,凌溪就开始慢慢清醒了,郝思嘉欣喜的同时,又伴随着烦恼,她不知道该先通知谁,抓耳挠腮了半个小时,她还是谁也没说,只是给凌岳发了短信,算是通知到了。
  她对于凌溪在对待感情事上的优柔寡断,是有些埋怨的,对于她的个性,也就像法官判断案子一样,只有两种结果,除了是就是非,没有什么中间地段。
  如果好友没有判断,她愿意插上一脚,替她做个了断,在心底,她还是希望凌溪能够选择夏思远多些,毕竟,现实不是只有风花雪月就行。
  沈晓晨再好,两人再恩爱,在现实的照妖镜前,只会让人认为是闹剧一出。
  所以,她愿意好友能够赶紧清醒。
  年轻的沈晓晨,还有时间和精力去经历没有凌溪的生活,而凌溪,显然不能!
  年纪,阅历,甚至身份,无论哪一样都在无形地阻止她,至少郝思嘉就是这么想的。
  
  
  Chapter14  矛盾的晨

  第二天,沈晓晨早早地来了,思嘉朝他点点头,说道:“你来护理不太方便,我和她弟弟说了,他弟弟已经替她请了看护,我看你还是早点走吧,不然,被她弟弟看见,估计会不太好。。。。。。”望望他今天已经清清爽爽的打扮,嗡嗡地说着:“我也不怕你不高兴,你觉得他家人会认同你吗?我看现在这个关口,你也不太适合出现,不然,咱俩一起走吧,看护已经来了,她也快没事了,昨天,不是还吵着要喝水的么?你。。。。。。”
  “我不走,我等她再醒过来,和她说说话再走,你的心思我明白。。。。。。”
  “那你。。。。。。”她指指沙发上凌溪的围巾:“把那个洗干净吧,免得她醒来了又受刺激,我就不劝你了,该你面对的,迟早都会来,我只是好心地劝慰你一句:你有这个对抗的资本么?别怪我说话太直,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的,等到你和她关系暴露的那天,会有你想哭的时候!”穿好自己的毛呢黑大衣,伸伸她短短的脖颈,手摸上她短短的头发,郝思嘉欲言又止。
  端起床底下的塑料盆,望见还在门口的思嘉,晓晨走了过去“你想说你就说吧,我性子硬,受得住。”
  “没。。。。。。什么。。。。。。那个昨天夏。。。。。。”
  “我知道,你不是说是她前男朋友么?我有思想准备。”
  “你们的事,你自己看着办。”瞧见已经走过来的看护,手里拿着早上例行检查的化验单,她微微地蹙起了眉。
  沈晓晨显然也看见了胖胖地,梳着简单马尾走过来的看护,他赶紧对着思嘉轻声说:“只要凌溪要我走,我绝对不会继续呆着,如果还没打仗就撤退,不是我的性格。这些,就是我的态度,其他人的话,我只当没听见,这样,你还算不满意么?”说完,不再理会明显还有话说的郝思嘉,晓晨走进了卫生间。
  哗哗的流水,倾泄而下,冰凉的触感,渗透指甲,融进皮肤,手指微微疼麻。
  如果真的不被祝福,如果真的困难重重,他能做到不管不顾,只是,不知道她会怎样?
  对自己有自信,对于凌溪,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少,是不是也能做到不管不顾?
  明显,她做不到。从她那暧昧的前男友那里,沈晓晨隐隐明白。
  什么都能抓住,只有人心,实在是个太虚浮的东西,这句话,好像是谁这么对他说过?
  水已溢满,一圈圈的打着转,转着转着,白色的围巾在水盆中,轻轻地摇晃着。
  看着围巾,沈晓晨刚刚燃起的愁闷,又被压制到最角落。
  看护进来时,看见沈晓晨的后背,瘦瘦的,短短的头发尾端,有点卷曲,她的第一感觉就是病人的弟弟来了,因为郝思嘉告诉过她,她的弟弟呆会就会过来,站在门口,客气地说:“我来洗吧,你去坐会。”看护对着沈晓晨的后背说:“我姓沈。”转过头的沈晓晨,只是淡淡地笑着:“原来,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啊,我也姓沈,您去忙别的吧,照顾她,我还应付得来。”
  “你姓沈?那她是。。。。。。?”
  “您不是说过了么?姐姐,我的。。。。。。”嘴边的措辞不知道该用哪种好,他抓着围巾的一角,使劲地扭着,仿佛,想要心里的愤懑,随着滴下的水流,哗哗地流到不需要解释的角落。
  沈胖婶到底还算是见过市面的,她并不八卦地自信询问,沈晓晨吞吞吐吐的语气,让她只是认为这孩子不擅言辞,大方地抓过围巾,笑着说:“你一个毛糙男孩,哪会干这些呢?再说,你姐姐已经醒了,有我你就放心吧,我在这医院,可护理过比你姐姐困难得多的病人,照顾病人,我可经验足着呢,你是不是不放心啊?”
  “哪能呢,沈阿姨,我。。。。。。我只是想等她醒了再说。”
  沈阿姨望望床上还没动静的凌溪,想要再说点什么,看见水盆里的白围巾,她三脚两步就走过去,抢过他手上的围巾:“瞧你,这水浪费了多可惜啊,我来吧。”
  “这个,好吧,。。。。。。”,走到床边,凌溪还没睁开眼,大概是流血过多,还没恢复,白皙的脸上更加苍白,眼周细小的皱纹,沈晓晨凑近她的眼睑,也能隐隐瞧见。想要伸手去摸摸她光亮的额头,想到自己的手才过冷水,太过冰凉,他又赶紧缩了回来,转头望见桌上的化验单,对着卫生间小声地问道:“阿姨,医生怎么说啊?”
  “没什么大问题,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那个肇事司机给郝小姐打过电话了,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问她。”
  “嗯,知道了。”闷闷地,沈晓晨闻着桌上香味浓郁的黄色小花,一窜窜的白色小花心里,白色的花粉已经掉进了昨天的那杯水,他赶紧拿开那束花低声地埋怨着:“是谁送礼物这么没品?也不知道病人不能闻花香怕刺激么?还有花粉也掉进茶杯了,真是。。。。。。”
  “一大早的,说什么呢?瞧你小媳妇样。”还没睁开眼,凌溪依稀听见了沈晓晨的唠叨,本来想多听听他说话,只是,最后的那句话让她吓了一跳,敢情昨夜郝思嘉那臭丫头让她喝了带作料的水啊。
  “你醒了?急死我了!”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是又想起卫生间的胖看护,手赶紧又垂在了被面上。
  凌溪从被子里伸出靠近他那边的那只手,轻轻地放进了被里,两个人十指紧紧地交错,沈晓晨的脖颈,绯红一片,三颗小痣显得更为清晰。
  “怎么这么凉?少穿衣服了?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在阳台晒过围巾,沈阿姨赶紧走了过来:“凌小姐,你醒了,我给你去叫医生去,你这弟弟早就来了,他还替你洗围巾呢。”
  “他不是。。。。。。哦,你还是去叫医生吧,肇事司机还等着消息呢”
  沈晓晨在被子里用手扣扣凌溪的小指头,然后转过手掌,摸摸她大拇指的指尖,慢慢地问着:“肇事司机会赔偿吧?”
  “不知道,我也有责任,看交警怎么判了,你别担心了,我的名可长着呢,今天怎么不去上班?前几天生我气了?昨天晚上你来过了的?。。。。。。”凌溪轻轻地抓过他的手掌,贴近自己的胸前。那里,温暖如春。
  望见沈阿姨去叫医生,他赶紧贴近她的耳边:“你就不能少问几句?咱们和好好不好?凌溪,我以后什么都不问你了,我都听你的,好吧?”
  转过身,浓浓的烦躁开始紧紧侵入甜腻温馨的气氛,凌溪将一只手臂放在被子外,摸摸额头,摇着头说:“晓晨,今天,咱们不讨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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