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小伙墨子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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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是她和一个男孩的合影。里头没有什么好玩的单机游戏,但有电脑总比没电脑好。电脑里存着的几部电影,墨子路挨个看了看,虽然都只看了开头部分,他就知道大概了。他感到没趣,实乃长大了的缘故。这几年他也看得太太过头,因为电视里无时无刻不放着这些东西。就像饱嗝一样,要是你打一个两个,它还为你赢得几片笑声,要是你连续不断地打下去,就像放炮仗似的,别人不烦你才怪。
任何事情太太过头都不太好。他有时闲着没事就这样想:等到自己七十来岁,是不是就over了,数也数不尽的疾病……但到那时也该活腻了。紧接着用手,随便哪只手,做出个手枪的姿势往太阳穴上一瞄,然后放在嘴边一吹。这么一来,他反倒不怕死了。他自己都被这神奇的想法做法给折服了。
不过总有那么几部电影还说得过去,而其中一部他百看不厌。“我在非洲有一个农场,就在贡嘎山下。”一个磁性的声音总在喃喃絮语。
既然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墨子路干脆关了机,接着随便翻弄桌角的一摞书。大部分是女性杂志,美容、健康之类的,除此之外,余下的是两本小说,很新,都只看了前几页,从折痕可以得知,看来是最近刚买来的。一本是安妮宝贝的《告别薇安》,另一本是张小娴的《面包树上的女人》。
他挨个翻了翻,但都没心情看下去。肚子空得难受,他一天没吃东西了。于是动手蒸点大米,没菜,便将就着吃。他将就惯了。通常,他做的饭菜在别人尝来不好吃也不难吃,但自己尝来味道可就不同了,看他细嚼慢咽的样子,好似在品*葡萄酒,津津有味。有机会,你真该亲眼看看他那副德行,最起码比那些搞笑剧精彩。
他没忘了小乌龟。他给小乌龟换了换环境,洗手间里的大红塑料桶成了它的新家。
拧开水龙头,水哗哗地冲着小乌龟的龟壳和头部,小乌龟在桶底呆着不动,不久,从龟壳里伸出四肢小幅度地划呀划的,悠闲自在,很快活。
当水深大约有十公分,墨子路拧上水龙头,然后扔进几粒大米给它吃。实在是没法子,手头上暂时没肉喂,只能委屈它一下。它是杂食动物,但不能缺少肉,不然会发育不良。
一想到肉,他脑子里立刻冒出个歪主意。
来到大厅,几个黑色塑料袋中盛有满满的垃圾,上面盘着几只苍蝇。显然,墨子路正在打苍蝇的主意。
他蹲在黑色塑料袋旁,除了眼珠子转动外,其余身体部位都保持静止。双手相隔二十公分,定在黑色塑料袋上空。
有只苍蝇在耳边发出嗡嗡的声音,墨子路摇摇头;另一只苍蝇落在鼻尖上,挠得鼻子痒痒,墨子路用鼻子和嘴排排气。这样做为的是把苍蝇们引到双手之间,一一歼灭。
仅逮到了两只。在此刻,还嫌大厅内的苍蝇密度不够大。
把它们投到大红塑料桶中,眼睛稍微远离水桶,一切在近视视野之内。苍蝇漂浮在水面上,乌龟沉到底部,不大工夫,乌龟两后腿踩桶底,头慢慢浮上来,一口逮了去。不多时,两只苍蝇全收入乌龟胃中。
洗手间几天没有打扫了,脏兮兮的,便池附着一层垢,黄不拉几的,用水冲不掉。不光是人,就连乌龟也不愿意在这等地方呆哪怕是一秒。
有道是“缘分可遇而不可求“,洗手间有缘遇见了墨子路。
墨子路并不是一生下来就爱刷洗手间,这只是他在兔牙塔里养成的一个习惯。
他们寝室算是比较爱干净的一个,这归功于那个从小就生活在城里的室友廖木迪。他不是寝室长,也不是卫生委员,更不是卫生部长,只是他见不得寝室的脏。假如换成别人,就算这个人是寝室长,是卫生委员,是卫生部长,那又如何?
每到临近月底的那个双休日,他便把纸一分为四分别写上“地板”、“墙壁”、“天花板”、“洗手间”。然后叠起来,抽签定活计。不幸,墨子路每次抽到的结果如出一辙——洗手间。是有点惨不忍睹了。
墨子路口头上表示倒霉,内心里却没什么遗憾的。假如室友组织的抽签都是不公平的,那没有什么是公平的了。墨子路高中时学的那点半生不熟的简单概率知识在这管了点用。至于那一套一套的复杂理论知识,它们什么时候能用上,这拭目以待。
打那几次之后,不用抽签墨子路也会自觉地关注洗手间。连他在校外租房住的那些日子,他也成了洗手间的好助手。
三下五除二,半分钟之内,便池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一尘不染,洗手间各角落也一一照顾到位。然后又将整个屋子打扫一遍。电脑亦如明镜。
汗衫粘贴脊背,短鬓胶着额头。他这才把矮衣柜上的小风扇打开。
十一点了。
从行李包中取出橙红大塑料袋,拿出还没彻底晒干的衣服,搭在凉台悬绳上,又找出几件,以备洗澡之用。此时,隔壁两间的门底缝没有透出光,说明人已睡下了。
洗手间里,他如松般站在莲蓬喷头下,把开关开到最大,阀门也开到最大,仰脸、闭眼,任由箭一般的冷水柱肆虐瓜子脸。
随后,他低下头,万支水柱狠狠地向他后脑勺上钻。
仰脸——低头——仰脸——低头——不知这样往复做了多少次。最后,左歪着头,眼睛合上了,僵直不动。
水,清澈透明,从莲蓬喷头四散奔出,汇流入便池。
注:还没出现冲突?
猴!那你去看戏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章莫名惊吓(1)
“你在洗澡吗?”
没有回答。
“你在洗澡吗?”
没有回答。
“墨子路你在洗澡吗?”
里面淡淡的灯光与哗哗的流水声渗出门来,忽大忽小、忽暗忽明。
苏小妍敲了敲门。依旧没人回应。
她又喊了几声“墨子路”。依旧没人作答。
苏小妍感觉有点不对劲。她下意识地去转动暗白的门锁,咔嚓一声,门开了——门没被反锁——她攥着门锁,眼前的一幕……
在夜总会这阵子,她见过不少世面,眼界大大开阔了。到目前为止,她知道的事情可能比一个年近四十的人还要多。
她从小就生活在贫困之中,心理上过早地成熟,这让她深刻地体验到一些同龄人难以体验到的事情。
她爸退休在家,每月也只有300多元退休金,她妈去年下岗,之后在外摆摊。由于下岗的人太多,而且下岗的人的出路都差不多,所以生意不好做,收入少得可怜。
一步一步,她沦落为“边缘人”。
已经沦落了,还有什么能让她苦恼的?答案是恐惧。她的神经很敏感,甚至发展到了过敏的程度,特别是对恐惧。
她真担心自己被吓死,也担心被吓死后变成惨不忍睹的孤魂野鬼。她很早就听说,一个人死后,“灵魂”能飘起来,还能看到自己的身体。据说,生前心愿未完成、缘分未了的人,或是怨恨难消、仇恨未报而惨死的人,才会变成幽灵现身。
她的确很担心这类玄乎的事儿。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神,这对她来说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这么大个世界!
眼前,微弱泛黄的灯光下,墨子路左歪着头,眼睛合上了,僵直不动;水不住地冲刷他,头发散乱。
血,在滴。地上,着淡淡的红色。
“啊——”她尖叫起来,撕心裂肺,震荡整个房间。
她惊恐万分,转身,砰地一声,门被死死地关上。可到膝的深红花格子迷你裙却被硬生生地卡在门缝中,她使劲地拽,拽,拽。她啪地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逃离大房子。迷你裙少了一截。
楼道上墨黑如漆,她慌里慌张,四处张望,焦急绝望地用手掌重重地拍向墙壁,楼道的灯亮了。接着她发现很难来得及乘电梯,就踏着楼梯野兔般向楼下蹿。楼梯上别无他声,除了闪金蝴蝶结高跟鞋急促响亮的踏踏声。
下完楼梯,突然她咣地倒在一楼的水泥地上,右高跟鞋不知去向,她慌张地在地上摸来摸去,好一阵子才摸到,穿上,艰难地站起来。她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走,她的脚跟崴得太厉害了,是不是骨折了。
她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痛苦地挣扎。她只想远离那个可怕的房间,越远越好。
一瘸一拐,一拐一瘸,整个身子一起一伏,一伏一起。她克制着疼痛艰难地前行在幽黄的街道上,屡屡回头张望,发出沙哑苍老的呻吟声,显得异常的绝望。
街道清清冷冷的,冷清到没有一个人。有!
一个模糊的影子在身后,很近,她看到了,感觉到了。他跟着她走。
她开始浑身发抖,抖出一粒粒滚圆的冷汗珠子,脊背上,手心里,额头上。额头上的润湿了前额及耳边鬓发,并沿着发丝一滴滴落下来,啪啪地打在地上。
接着她发现街上的一切都在动,都在看她,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她的耳朵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眼睛睁得异常地大,简直快要掉出来,可惜被棕黑的长发给遮得半死,只能从晃动的发际中间断射出一丝丝线状。
她急躁地双手抓住头发,并拨弄到两边,但头发太浓厚了,不时一缕缕地散落下来,然后继续抓拨,继续散落。她沮丧地向前方的地面看去,地面上两个影子,不是,三个,不,四个。
她突然趴下来,双手按在地上,整个人看上去像只砍去两条前腿的疯狗。眼睛半闭着,试图用双手抓地向前挪,可双手颤抖得厉害,根本不听使唤。胳膊肘上挎着的金黄色小包,滑着地面,微微前移。
突然一个黑影从左边奔出,掠过眼前,蹿向右边,刹那无影无踪。
“啊&;shy;——”一声刺耳的惨叫刺破漆黑的夜空,箭一般冲向天际。
第八章莫名惊吓(2)
第二天下午,墙上的挂钟敲了两下,苏小妍醒来,满脸疲惫,眼神飘忽不定。
看着吊瓶悬在头顶,她缓缓地闭上眼,舒缓呼吸,让悸动的心跳得不再那么厉害,然后仔细回想发生过的那一幕,却总感觉是刚做的一场梦。于是,她皱紧眉头吃力地回想。
“你昨晚上怎么了?”
苏小妍浑身一颤,马上双手掩面,缩成一团。
“小心!针。”
墨子路从邻床上坐起来,看着她像受惊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他走过去,轻轻地拍打她的背部,她的背——她的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抖动。
“别害怕,别害怕,放松点。”墨子路俯下身子,一边把正在输液的手,左手,小心地移到床边,一边在她耳际轻轻低语。
棕黑粗密的头发杂乱无章,墨子路耐心地缕着。时不时吻一下她的额头。
苏小妍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胳膊上白白的嫩肉也松了一口气。
“你,你昨晚上——”
“我睡着了,没什么,我经常这样子。”
“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我哪有心思拉些不着边的呱!”
“拉些不着边的呱?”
“呃。”
“拉些不着边的呱?”
“呃。”
“你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