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小伙墨子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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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最终,苏小妍砍下五块,成交。
太阳快要顶在头上时,他们才登上船。船是由柴油机驱动,旧了点,开时,发出“哒哒”的声音。虽说有点原始,但给人一种闲适的感觉。
墨子路在舱内呆不住了,走出来,观赏外面的景致。岸边在柴油机嘭嘭嘭低沉的吼声中渐渐远去。船尾桨平稳地旋转着,不断向上翻水。一会,苏小妍来到他身边,把手搭在他肩上。
“今天你不该穿这么*这么妖艳的白裙子。”
“*吗?妖艳吗?”她笑看着墨子路。
“一点没错。”
“有什么不该穿的?”
“等着瞧。”
第十章向阳山烧烤(2)
当船驶到向阳山渡口时,已是一点半钟。
打火机、竹签、食盐、烧烤油以及啤酒等买齐全后,二人踏入山林。山林里有几处人家。二人原不打算惊动他们,可要想吃鱼就必须剖开肚子;把肠子掏空,不然尝不到甜头。这得借用他们干净的水源。墨子路总会在借这个小问题上伤脑筋,他太不实在了。
鱼儿早已经干死了,这让墨子路心里有些微的安慰。虽然它们早晚都要死,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瞬间由活蹦乱跳到客死他乡,那才难受呢。
墨子路在南方的几年,见过一次杀鱼的全过程。至今记忆犹新。
鱼刀从一条半米来长的大鱼的尾巴出发,先是横着划一道口子,然后沿着脊背切下去,时有咔嚓的声音,那是刀刃与脊骨碰面的声音,直到头部。血迹在刀刃上滑过。假如这就算完结了,那真便宜了它。
接下来,鱼刀竖立在硕大的鱼脑袋上,一根粗硬结实的木棍从天而降。裂开了,鱼头。痛痛快快。肠肚及鲜血死气沉沉地瘫在地上。鱼的整个躯干像掰开的贝壳,铁钩无情地给它与晾衣绳搭起桥梁。
好在它不发出一丝哀怨,可这对于耽于幻想的墨子路来说“无声胜有声”。
墨子路突然想讲一个从别处听来的笑话逗逗苏小妍。墨子路就是这样,心里难受时却总用笑来掩盖。
墨子路一边掏洗一边讲,苏小妍一边观看一边听。
丈夫:“亲爱的,你知道鱼为什么都是哑巴吗?”
妻子:“我不知道,别卖关子。”
丈夫:“很简单,你只要把头放到水里,试着说几句话就明白了。”
苏小妍凝眉顿混,一下子想通了,把墨子路的背当鼓擂个不停。
“别碰我,你今下午不想吃鱼了?”
苏小妍不听他那一套,继续擂。
“你再碰我试试——”墨子路火气上来了。
苏小妍用尽吃奶的力捅他一锤,笑着跑开了。
墨子路心有不甘,手上的赃物没顾得洗便追赶过去。
树木林立,郁郁葱葱,如同茂密的竹林。他们俩绕着一棵棵的树兜圈子,一个尽力而为,一个全力以赴。不出所料,墨子路用一双腥臭的手扯住苏小妍的裙子,各自喘着气,在一棵参天古树旁。
“……猴……猴……你再跑……再跑……”
“我不敢了,不敢了。”苏小妍大喘着气,欢笑着求饶。
“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墨子路拦腰抱起,像抱起根粗壮的木头,原地兜圈子,吓得苏小妍直喊救命。墨子路实在是没力了,头脑也有点晕乎,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这地儿真够坎坷。墨子路想把她扔在地上,但转念怕把她摔坏了,就从半生不熟的肌肉中挤出点力量,慢慢往地上放。
“好晕,慢慢点,慢慢点。”苏小妍双手紧搂着墨子路不放。
墨子路坐下来,两人搂成一团。头顶上,参天的古树主干枯瘦,枝叶不再繁茂,却没有任何衰败的迹象。它还有继续生长的可能,还能活很久。
很快,他们闻不到腥臭味了。他们的鼻子都失灵了。
太阳大约倾斜了六七度,他们双双站起身来。苏小妍埋怨墨子路不该把她的白裙子弄得污脏腥臭;墨子路则用活该回击。墨子路回到水龙头旁继续他的屠夫体验,苏小妍则在古树下的一个低洼处用木棍掘地洞。
墨子路提着洗干净的鱼以及调料等走到古树底下,低头瞧着苏小妍掘好的地洞。
“这是你掘的?”
“废话,不是我是谁?”
“怎么越看越像老鼠洞。”
“老鼠洞?”
“你挖得太小了,你看这网子里盛着这么多鱼,啥时能烤完?”
她挖得像碗口那么大。
“给你,你来掘。”
墨子路接过木棍,扩展了地洞的周身,打磨圆滑,简直就像在精雕细琢一件艺术品。
他对自己很苛刻,偶尔也对别人苛刻。一般而言,一件事,只要是出于他的兴趣,或者他理智思量之后感觉能够做好,那多半已经成功了八成。可是,他的成功往往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自己做得不够好心情难受,别人偶尔做得不顺心心情也难受。难受归难受,他极少会朝你发火。特别对于他的身体状况,虽然身高体重原封不动,但面孔及视力衰退了。面孔也许会在他心情好时,就像刚才的拥抱,恢复几成灿烂阳光,但视力就不行了,它像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狗,疯得越来越厉害,可能的后果是口吐白沫走向黑暗。也别太绝望,只要没到瞎的地步,到老来时会朝好的方向发展。若是有钱,来个激光,但风险还是有的。过去有个学生就是通过激光来治疗近视,结果非但没有治好,反倒瞎了。报纸还刊登了这事。
第十章向阳山烧烤(3)
“拣些干柴来。”
墨子路挨个将竹签插入鱼口,摆摞在网兜里。
“再拣些来,太少了,还不够烤熟鱼尾巴的。”
墨子路撕了点枯草当引子,生起火来。他每手攥一根竹签放在火焰上,并时不时撒上烧烤料,有点呛眼呛嗓子。料里辣椒精分量多。辣妹子辣,辣妹子辣……渐渐地,干柴噼里啪啦地爆出火星,他望着橘黄色的火焰有些出神。
小时候,一个傍晚,他们一群小伙伴在村庄旁的高坡上烤地瓜。地瓜是从高坡下的地里偷来的。就地取材。如果被种地瓜的老汉看见了,他们撒腿就跑。
一群祸害庄稼的小坏蛋。
玉米,麦子,土豆,花生,他们都烤过。精确地说,它们不是翻来覆去地烤,像鱼一样,而是直接放在火堆里顺其自然地闷。这样熟得均匀。一定要控制好火候,千万别烧急了,不然外面焦了里面还生硬。
有时,我们也会从自家里带,来高坡上闷。无论如何,我们在村人眼中是坏孩子。那时,村里有很多户种植蜜桃园。墨子路家的在村子东,东清塘附近。到了果子成熟的时节,果园主的孩子就用筐子各家各户的送。邻里也会“投之以李,报之以桃”,或者等到第二年回送个西瓜甜瓜的。那是以前。
东清塘是儿时不可或缺的地方。那里未曾淹死过人。夏天时我们就在那尽兴地洗澡,虽然水看起来有点浑浊,但对身体没有害处。可现在的东清塘已经荒废了,没有人在那洗澡了。
伙伴们你们现在还好吗?我知道你们有的身在外地,有的有家有小孩。我知道你们变了,毕竟“岁岁年年人不同”。但我不知道今后我们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或者说还能不能从你们身上找到以前的蛛丝马迹。
“你不会烤焦了吧?”苏小妍走近前来,闻到有焦味,将木柴往墨子路坐着的地儿砸去,木柴蹦向墨子路。
“哎哟,猴!真个糊了,这两个我来吃。”
墨子路把鱼翻个身,鱼背朝火,并用胳膊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坐下来一块烤。”墨子路感觉一个人烤没意思。
“我现在又累又热,你烤吧,我去那边凉快凉快。”苏小妍在古树的背面坐下,倚着树干。
“烤鱼很好玩。”
“那你慢慢玩,我实在动不得了。”苏小妍有气无力地说。
墨子路对着烤焦的两条鱼说真香啊,并凑上鼻子陶醉似地闻了闻。他一遍遍地重复着,直到这两条鱼烤熟。
“给我过来!”
墨子路用力拉她的胳膊,想拖到火堆旁。
“你干吗?别碰我。”她睁开眼生气地瞅着墨子路。
“你过来不?小心我把你抹成炭黑。”
“休息会不行呀?”
“见过懒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懒的。”
“耶呵,你学得挺快的。我的话你都挪过来用了。”
“什么你的话,此乃咱华夏博大精深的语言文化。”
“耶呵,扯淡不花钱。”
“别跟我耶呵,快过来干活。”
“我不去。”
墨子路一把抱起来,悬于火堆上空。
“干不干?”
“不干,说不干就不干。”
“别怪我不客气。”
“啊——你干吗?”
墨子路慢慢降低重心。
“弄个红烧屁股吃。”
苏小妍挣扎求饶。这时,一群年轻人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并投来关注的目光。墨子路注意到了,把她放下来,继续烧烤。等把鱼全部烤完后,太阳已被高大的树木遮住了。苏小妍从包里取出手机,三点五分。
“饿得不行了吧?”
“确实饿了。”苏小妍摸摸肚皮。
“这一箱子啤酒够咱们喝个够了。”
第一瓶,二人分别一口闷了。
他们俩一口鱼一口酒大吃特吃起来,每喝一次都要碰酒瓶。
一个多时辰,*个酒瓶子东倒西歪散乱在火堆旁。
坑里的火灭了。
他们歪着身子坐在地上,用一只手肘支撑。
“你每天晚上都会哆嗦,是不是那晚我吓着你了?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墨子路晃了晃脑袋,突然哭丧着脸看着她说,像个犯罪的人在忏悔。
“没有,你可别这么想。苏小妍脸红红的,说得很慢。
“不!你恐怕不知道,我经常给身边的人带来霉运——”墨子路灌了一口酒仍哭丧地说。
“别自责了,这不管你的事。”她打断了他。
“谁说不管我的事!假如我不去你那,你怎么会这样子?”
墨子路说一句灌一口。
“别那么说。这是我自个的原因,与你无关。”
“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你得说得让我信服。”
“好吧,不隐瞒你了。我以前发誓不再提这件事的。”
“你发过誓?既然你发过誓,那我就不——”
“发过誓就不能反悔了吗?看看我那个前男友——”
“你说的是电脑桌面上的那个?”
“是的。对了,大三时你怎么和你女朋友分手了?”
“算不得,在我眼里她是我的干妹妹,只是她不愿做干妹妹。”墨子路先是自己灌了口,接着塞到苏小妍嘴角,“她说我们做朋友不做兄妹。”
“为什么?”苏小妍用手挡开。
“我也不知道,她不告诉我。你那个前男友怎么回事?”
“他知道我在夜总会工作之后就与我断绝了来往。”
“真是可笑。”墨子路闭上眼摇了摇头,貌似喝得轻飘飘了。
“当时我就绝望,对爱情。”
“反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他没再联系你?”
“我们不认识了。”
“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