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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16岁,别为我哭泣-第2部分

小说: 16岁,别为我哭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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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举起双手,向他展示我干净的手掌,“而且,我来的时候有洗过手,所以绝对干净。”
 安格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不理我。
 好彩头,至少他没有当场抢白我。
 开始检查。
 一切还好,来时的低烧已经被完全压服了,只是心跳快了点。透过薄拨的胸壁,我几乎能够看到他那脆弱的心脏,正在平明将稀薄的血浆一点、一点泵到全身的血管里,以支持他十分虚弱的身体。
 “还好,明天给你输400毫升的血。”我顿了顿,故意幽默的说:“会不会害怕看见那么多血?我明天让护士把你眼睛蒙起来?
 我知道一些幼儿的白血病患者就是这样输血的,当然也可能包括像安格这样的少年和一些自认为很勇敢的成年人。
 安格的睫毛抖了抖,回过头来给我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不得不承认带着诡异笑容的安格也是极完美的,不过就是长了黑翅膀的天使罢了。
 “我输血的时候,一般医生比较害怕哦。要不要我让护士把你的眼睛蒙起来?”您下载的文件由。2 7t x t。c o m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安格笑得十分开心而且可爱。
 “上次输血的时候我把导管剪断了,流了好大一地血,很壮观哦,昏到了两个护士和一个医生。”
 安格笑得格外开心。
 我承认我有点想吐。
 我的表情让安格越发得意,他的脸在我的前方匀速递进着,长长的睫毛几乎扫到我高耸的鼻梁,“还有一次,我乱调输液开关,回流的血一直流到输液瓶里。”
 “……”
 “13岁的时候,我有在病房自杀哦,是真的自杀……”
 “每次都流好多血,你怕不怕?”
 “人家说,医生都不怕血,好看的医生怕不怕血?你怕不怕血?你怕不怕?”
 安格已经笑得无法收拾了。
 这个男孩,有着一张比我漂亮很多很多的脸,他应该是幸福的,他有一个爱他的妈妈一直在帮他找配型的骨髓,他有一个爱他的主任为他的治疗方案殚精竭虑,他有一个爱他的住院医生为他解决他的心理问题悉心开导,他有一个好心的陌生人为他提供骨髓展开希望,他还有很多很多关心他的身体关心他的健康关心他的幸福,16岁的孩子,难道不是应该整天浸泡在蜜罐中的吗?
 “安格,你才16岁,为什么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呢?”
 我平静的问。
 安格又一次把身体向后靠。
 后来我知道每次他表达自己失望的时候就会无意识的出现这个动作,他小心的包裹自己的内心,不让别人看透它,伤害它。而事实上,他自己伤自己伤得最深。
 安格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那简直不应该在一个16岁的少年脸上。
 它过于妖化。它志在必得。
 “为什么不呢?”
 他笑着,上下睫毛覆盖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16岁,什么错误都可以被原谅。”

 我很累。
 在与安格的战斗中我从来没有赢的感觉,这让我说不出的沮丧。
 其实如果我了解安格的过去的话,我应该知足了,因为他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根本就不理不睬,一切不配合。对我他算是乖了,至少药好好吃,血有好好输,如果是以前的医生知道安格这么好对付,早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去烧高香了。
 安格除了有点轻微的人格变态,喜欢自虐和虐人外,真的没有什么不可爱的。
 TNND,如果他的变态也可称之为可爱的话,我真是荣幸的想吐。
 更可恶的是,他明明跟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对着干,但在主任面前又乖的像头猫。据说安格得白血病有14年历史,只有主任从头守到尾。想想看安格真是聪明,把主任的马屁拍得啪啪响,不仅医生忍气吞声,还有“单人”病房可以住,我深深的佩服安格的深厚心机,果然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可以比拟的。
 生气归生气,我还是希望安格早日顺利手术,与公于私都是。
 可是安格的手术迟迟没有进行,据说那个配好型的人出差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消息是我告诉安格的。他冷哼一声,扭头看着窗外。
 那一声哼,几乎又要让我暴跳起来。
 什么东西……什么……什么……
 安格依然冷着一张臭臭的脸,床单外面的手指却在发抖。
 我看着他的手指。
 一瞬间真的有换位的感觉,我感觉着他的恐惧,他的紧张,他的孤独,他强压在自尊面具下的那份少年的惶恐。
 没有人可以对生命无动于衷,哪怕是安格这样的人。
 于是,我泛滥的同情心又把我不理智的埋没了。
 于是,我泛滥的同情心又淹没了我对他的正确评价想对他更好一点。
 当然,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我刚刚成为医生,我关爱病人,我……
 我的态度反应到行为上,对护士的态度越来越好,除了阳光般的笑容,还有很多可口的点心在送。
 小护士的心用到安格身上没有我不知道的,用在我身上的却在明显增加了。
 小护士会在我为安格检查的时候开心的笑,会用比平时更温柔的声音跟我说话,会在安格给我脸色和冷嘲热讽的时候帮我说话,会……
 “那个小护士好象对你很有意思。”
 等护士出了房间,安格突然这么说。
 我并不觉得护士的态度有问题,她的表现形式在我的情史上连毛毛雨都不算。不过安格提醒了我,安格提醒我刚才那个人可能对我很有意思。
 “啊,这么说来,我记得她的样子好象长得并不难看。”
 我努力的回响刚才出去那人的摸样。
 安格偏着头看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喜欢吗?笑起来甜甜的。”
 我低下头,记录我的病历。
 “不难看又不代表好看,我的眼界很高的。”
 “是吗?”
 安格倾近身体,饶有兴趣的问:“你有女朋友吗?”
 “还没。”
 “没人要?”
 “怎么会?”我抬头,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虽然你不耐烦,可是很多人喜欢我这样的笑容,无往不利。”
 一瞬间安格有些呆呆的,然后他很快低下头,懊恼地说“不知道有什么好,傻傻的。”
 “可是就有人喜欢啊。”我夸张地笑了一下,露出我白白的牙齿。
 “什么呀,笑起来脸裂得跟蛤蟆一样。”安格很不屑地说。
 “那也是很帅的蛤蟆。”我习惯性地回了一句,低下头去继续写我的病历。
 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安格在笑。
 我见过安格很多的笑容,有在主任面前腻歪的笑容,有在医生面前冷漠的笑,有在我面前讥讽的笑容……无疑,安格怎么笑都很好看,就像钻石蒙了灰依然是钻石一样,怎样的安格也美得更天使一样。但是我没见过安格真正的没有心机的笑容,那种笑容就像解冻的泉水一般甘冽,像天山上的雪莲一般纯净,他苍白的面容在笑容的映衬下如白玫瑰一样温柔的绽放着,直而长的睫毛在干净的黑宝石上仿若划破水面的涟漪一般,激起阵阵动人的潋光。
 “安格,”我情不自禁地喃喃道,“如果你经常笑的话,一百个龙天也没你好看。”
 笑容定格。安格僵硬地看着我。
 再起嘴角,无限讥讽。
 “我有天天在笑啊,你没看见吗?”
 “不是这样的。”
 “刚才的,全无心机。”
 安格彻底不笑了,他重重地躺下,蒙着头喊出去。
 “安格,答应我好吗?”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扶着病历的手告诉我,我在发抖,我抖得眼前的景物都在晃动。“手术成功后,要像刚才那样笑一次,露出你十六岁应该有的笑容。”
 那天我最终也没有做出承诺。
 就像从来不相信人一样,我从来不给人可能做不到的承诺。
 如果说“好”,我一定就会做到。
 如果做不到。
 当初就不要给出希望。
 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我……
 一直……
 是这样认为的。

 那个小护士被安格莫名其妙地辞退了,理由是态度不好。
 当我质问他小护士哪里态度不好的时候,安格振振有辞的说我和小护士联合起来欺负他。
 我很生气,说那你把我也辞退好了,我还巴不得呢。
 结果那天安格发了很大的脾气,我看他精神旺盛的很,一点都不像有病的人。
 主任知道以后狠狠的批评了我一吨,说我沉不住气,跟信任自己的病人说在有伤感情的话。
 “他哪里信任我了!”
 我禁不住大叫起来。
 “主任你知道吗?他只有在你面前才是乖乖的,在我面前他恨不得我早点死呢。”
 主任很奇怪的看者我。然后说了一句更奇怪的话。
 “我一直以为,他巴不得他自己早点死呢”。
 然后主任很快的转过身,不让我看他的脸。
 “怎么会这样?”
 “大概,给人伤透了吧”!
 主任的身形突然远了很多,童颜鹤发的,沧海桑田到声音里面去了。
 他轻轻的咳了两声,说:“你走吧,我已经说了太多了。”
 我还想问清楚,但谈话已经结素了。主任到渣滓洞实习过,半点口风都不漏。
 我无奈,对安格的态度只能忍,忍,忍。
 我回到病房,吵归吵,病人还是我的病人,我要负责到低。
 多么精业的医生啊,我盲目崇拜自己。
 居然看见安格的母亲,我始料未及。
 那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性,安格恰到好处的继承了她身上1/2的优良基因,我可以想象到另1/2的优秀基因在他的爸爸身上。
 一个美丽的女性本来就让人怜爱,如果这个女性还在哭就更让人怜爱了。
 “安格,抬头看妈妈一眼好不好,妈妈来看你了,你看妈妈一眼……”
 安格仿若未闻,头蒙在被子里睡得死死的。
 哪个哲人说的保护女性是男人的天职来着,我冲上前去,一把拉开安格的被子,“你要发脾气冲我来就好了,不要秧及别人。”
 我这个大男人的动作首先吓到了安格的妈妈,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很久才想起来说两句客套的话:“医生,您别生气,我和儿子关系一向不怎么好,您别怪他。”
 安格也仿佛受到了惊吓般呆呆的看者我,很久才羞恼的一把抓过我手中的被子,愤怒道:“关你什么事啊,我在和我妈妈生气,你出来干什么!”
 原来不干我事,我挠挠头,露出一个自以为很阳光的笑容,然后退居二线,边上悄悄照应着。
 安格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爸爸呢?”
 隔了好一会儿,安格冷漠地问。
 “还在外地……”
 “就不怕见不到他儿子最后一面?”安格嘿嘿的冷笑着。
 “孩子,你别这么说……你的病需要钱啊……”
 “早叫他不要把钱扔棺材里了嘛……”。很不屑的声音。
 “安格……你别再乱说话了,你说这样的话……妈妈好伤心……”
 “那你也别来了,上爸爸那儿去给我挣活命钱吧。”
 嗓子越发的干涩起来,而安格嘿嘿的冷笑在其中分外刺耳。
 面若寒霜。
 “你答应我不来医院的,你说话不算术。”
 “安格,你的手术老是不做,我真的放不下啊,万一又发生以前的那种事情……”
 “那也是我的命。”
 “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安格低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遮住眼睛在面颊上投下阴影。
 “安格,不然妈妈去找那个人,妈妈去求他,求他赶快把骨髓捐给你好吗?多少钱都给他,磕多少头都可以,妈妈……”
 “你还打算贱多少次?”
 安格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并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是语音轻柔,如白绸子般轻软匹练。然而那语气间的狠劲,又是那样的冷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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