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士传说-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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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数优势。我们四人的武艺虽高,能和我们一起攻上城头的士兵却太少了,再勇猛的狮子也抵挡不住无数悍不畏死绵绵不断扑上来的群狼。
很多时候,我和敌人交手时不是在考虑用哪种招式杀人,而是在计算在牛头怪的巨斧与蓝魔的魔电枪二者中哪种武器击在身上所受的伤害更轻点,在攻城战中,个人英雄主义并不受欢迎。
守城的第七魔将阿尔法的武艺相当的出色,乱军之中我倒是与他交过两次手,但也只是一接触就分开。我从中也发现魔族的堕落天使变身并不比我的龙战士变身差多少。要说有区别的话,那就是吸收了哈姆巴石的龙战士拥有无限的潜力,修炼时力量增加得较快,并没有修炼的瓶颈。不过阿尔法比我多吃了近三十年的饭,这一点差距被他多吃的饭给补掉了。
几天下来,四大骑士团的伤亡率极高,为伤员疗伤的白魔法师们也因为精力消耗过度而出现了魔法力不足的现象。军队中的军医更是忙个不停。
理论上说魔法是可以治好一切的伤痛,可是受伤时失去的血液和精力却是魔法补不回来的,受了重伤的士兵在魔法治疗后并不能马上投入战斗,而且魔法师本身的体力也是有限的。
使用医药,擅长医术的医生在军队中也有了用武之地,这在大陆上可是人们唯一不用魔法而用科学的地方了吧。
三天下来,四大骑士团因战斗而减员了近万人。
第四天的攻城战我就没有参加了,因为就在这要命的时候,我开始了暗黑龙第四次的褪变。
当我从十二天的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帝国的军队刚刚攻破了城墙。安达她们还好,一点事也没有,只是由于这几天来体力透支过度,个个都消瘦了不少。
攻破了城墙并不等于攻下了斯罗特要塞,斯罗特要塞被称作城中之城,里面布满了无数的堡垒,每一座的堡垒都是一座小型的单独的军事要塞,每个堡垒里都布有一个小型的魔法方阵,要攻下它们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魔法师们终于也要和其他人一起,组成多兵种的战斗集团冒着枪林弹雨向前冲。
幸好比利亚叔叔明白我的心意,暗中帮了我一把,将安达她们编入预备役部队,暂时不要上战场。自然作为交换,我也只能以“奋勇当先,努力杀敌”的行动,来报答比利亚叔叔的善解人意。
波尔多此时早破了杀戒,这半个多月来,他的碧落枪不知捅穿了多少敌人的胸膛。而黑龙骑士团中那些幸存的新兵们也早已不再是刚杀了人就躲在角落里大吐的娃娃兵了,从他们疲惫无神而又红肿充血的双眼可以看出来:他们对无休止的杀戮早已麻木了。
现在的黑龙骑士团已再也找不到一个新兵。
除了皇龙骑士团以外,其它三大骑士团全部投入了战斗。战斗在要塞里蔓延,火焰在城市里燃烧,浓烟一处又一处地冒起,死亡的气息充塞了整座要塞。
我们踩着敌人和同伴的尸体,踏过血洗的街道,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争夺,一个堡垒一个堡垒地攻占。每一间屋子,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堡垒,都成为了埋葬帝国士兵的坟场。
四位龙战士成了灭火队员,哪儿的敌人的反抗最强,我们就到那儿去,去扫平那里的障碍,去杀死每一个负隅顽抗的魔族,去扑灭那儿不屈的火焰。
被后人称作绞肉机的风之大陆战争史上最惨烈的一场攻防战,就在这种情况下开始了。
时间:攻城战第四十三天地点:要塞内的一座街垒逆鳞在空气中划出一条黑色的弧线,闪电般地刺入堡垒内最后一个牛头怪的身体里,暗黑龙的龙气顺着逆鳞侵入对方的体内,瞬间夺走了对方的生命。
“当!”
巨斧从牛头怪的手中滑落到地上,我抽出逆鳞,黑色的剑身带出一泓的鲜血,失去支撑的牛头怪的身体背贴着冰凉的墙壁缓缓地倒了下去。
“最后一个了!”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尸体旁肮脏的土地上,顺手将逆鳞插在地上。逆鳞杀人不沾血,剑上血珠象水银一样地沿着刃身流下来,渗入剑尖刺出来的深槽之中。
跟随在我身后的“黑色龙骑兵”的战士正逐一地把长剑刺入躺在地上的敌人的心脏,不管是快死的还是已经死透的,通通都要补上一剑。
不是我们太残忍,而是敌人的抵抗太顽强了。不知有多少次,当我们的士兵从躺在血泊中的半死不活的魔族战士身边走过时,这些一条腿已在地狱里的家伙突然象受了魔神赐力般地从血泊中一跃而起,抱着帝国士兵的身体一同滚入边上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来个同归于尽。
在吃了无数的苦头之后,帝国士兵们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当攻下一个堡垒时,对于躺在地上的每一个魔族全都补上一刀,以保证他们能真正地见到地狱的魔神。
“全部干掉了!”
一个变身为狼人的战士向我报告。
“好,全体休息!”
我垂下了手中的逆鳞命令道,话音刚落,所有的人立刻都就近躺在了肮脏的地板上,有人甚至立刻就发出了鼾声。
活人和死人混和地躺在一起,每具肉体上都滴着血,活人和死人一样,身上都透着死亡的气息。
我闭上泛着血丝的双眼,将头靠在背后冰冷的墙壁上,运起体内的龙气,让刚才战斗中新增的伤口迅速地愈合。龙战士身体的自愈能力虽然象龙一样的迅速,可是这一个多月来我不断地受伤,这方面的能力似乎也下降了不少。
这一个多月来,我每天几乎只睡一二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就是不停地杀人杀人再杀人,其它几位龙战士的情况也和我差不多,如此巨大的体力消耗,连拥有龙的体质的我都受不了,更不要说别人了。
我们四人在城内奋力地杀着人,相信一个月下来死在我们四人手上的敌人也有数千人之众了吧,可是帝国军队在城内的进展仍然非常的缓慢。白天,我们倚仗着强大的兵力,以巨大的代价攻下一座座的堡垒街道:夜里,魔族的战士利用自己对地形的熟悉和遍布整座城市的地道发动突袭,又把失去的据点夺了回来。
战斗成了你来我往的拉锯战。表面上帝国在这场拉锯战中占了上风,每一天控制的地盘都增加了一点,然而胜利离我们似乎依然象太阳那般的遥远。
战斗,战斗,不停地战斗!
杀人,杀人,不断地杀人!
战斗和杀人成为我们思想上唯一存在的意识,精神上早已麻木了的士兵们只是凭着本能和习惯,一次又一次地机械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砍杀着不知姓名的敌人。
“秀耐达将军!”
有人喊着我的名字,来人是波尔多的传令兵,我被皇帝封为黑龙骑士团的副军团长后,大家都这么称呼我。
“波尔多将军需要你的帮助!”
传令兵一脸的灰尘,声音嘶哑,看来他也够累的了。
夜色已经降临,可谁也没有注意到。我把刚攻下来的堡垒留给了后续部队处理,带着这支全部由拥有变身力量的新人类战士组成的精英部队再次踏上了征程。
我们忍受着迎面扑来的呛人浓烟,在燃烧的街道上小心翼翼地走着。外围的士兵个个高举着盾牌护住身上的要害,结成了一个方阵。魔法师和弓箭手在方阵中央,强力剑士和魔法剑士在四周围成一圈,保护着集恐怖和脆弱于一身的魔法师和弓箭手。(魔法师和弓箭手的攻击力固然极其恐怖,可是他们的防御力也同样弱得可怜)没有任何遮掩的街道实在是太危险了,走在那里,随时都会有一支利箭从某个黑暗的角落射出,夺走我身边某个士兵的生命。
要塞的正中心里有一座堡垒,在斯罗特要塞中是高度最高的建筑了,站在那儿可以俯看全市,这里是个战略要地。当我到达那儿时,波尔多正靠在一堵塌了一半的土墙上运功疗伤,近千名帝国的士兵举着火把将堡垒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堡垒前数百具帝国士兵的尸体象小山一样地堆得老高,地面上尽是折断的刀剑和破损的盾牌,几具损坏的小型攻城车在火焰中叭吱叭吱地燃烧着,死尸的焦臭味熏得人直流眼泪。
帝国士兵先是在这儿攻了两天两夜,死伤惨重却一无所获;波尔多亲自带着精英部队又攻了一天一夜,还是被拚死抵抗的魔族给杀了回来。
“怎么样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按在波尔多的身上,把体内的龙气送入他的身体里,助老友疗伤。波尔多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伤得不轻,胸口上中了一枪,深可见骨。若不是神龙不死身结成的碧玉龙之铠的保护,现在早就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是谁伤得你这么重啊?”
我问道。
“一个堕落天使。”
波尔多咬着牙说道。在我的帮助下,伤口已完全愈合,波尔多动了动手臂,将手舞了个圈,一切完好如初。龙战士身体的回复能力相当可怕,要是其他人胸口中了那么深的一剑,就算是高级的僧侣为他疗伤也要休息好几天才能恢复。
“我们联手上。”
我说。
“无尽的风暴啊,化成我愤怒的奔雷,把一切都撕碎吧!”
波尔多站在堡垒前,大声咏唱着他最强的空气魔法,我站在好友的身后,把手按在他的背上,将暗的属性的暗黑龙的龙气不停地透过波尔多的身体送到碧落枪上。
波尔多舞动长枪,碧落先是向后一甩,接着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幻出一条墨绿相间的气龙,攻向数十步外堡垒的坚墙。
轰!保护这座堡垒的魔法方阵抵挡不住两位龙战士的联手一击,坚固的墙壁在我们俩的联手一击下终于破碎。我加在碧落枪上的黑暗力量此时发挥了作用,成暴走状态的龙魔气劲无情地残杀着堡垒里的每一个生命。
我趁着魔法攻击的余波还未完全消失的间隙,首先从被打开的缺口处闯入堡垒内。
“冲啊!”
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持着重剑的帝国士兵们用沙哑的嗓子呐喊着紧跟在我的身后,现在的我已拥有了龙战士第四次褪变的力量,就算是里面的那个拥有堕落天使化身的魔族战士是第七魔将阿尔法我也不怕。
风声响起,一杆长枪夹着凌厉的气劲从头顶直击而下,我的身体一闪,避过了这一击。
堡垒内黑暗无比,也没有点一支火烛,可凭着缺口处跳动的火光,我还是看清了对手。
对方是一位长着和我的堕落天使化身相同翅膀的魔族战士,他的身材并不是很高大,象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样,堕落天使化身的象征──黑色的翅膀在他的背上扇动着。
“杀!”
来人大喝一声,枪影翻腾滚动,嗤嗤作响,竟全是与敌俱亡的招式,他想在我身后的士兵攻入缺口前把我逼出去。
要是在一个多月之前遇上这种情况,以我的性格,我会先避其锋芒,采用游斗的方式,待对手的气势减弱后再反击。但现在不同了,经过一个多月不停的﹛杀,我明白了以攻对攻,两强相遇两者胜的道理,更重要的是,我的心也在不停的杀戮中变得冰冷无情了。
逆鳞本就是黑暗之剑,用剑之人的杀气越高,威力也越强,历代先祖留给我的武艺也全是杀人的武艺,在无尽的杀戮中,我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它们全部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