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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不爱江山爱娇颜-第24部分

小说: 不爱江山爱娇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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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啦喀啦,老人离开了帘外,牵骡子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堂堂曲家的小姐吗?怎么改姓了陈?”

  她朝角落缩了缩,虚弱地说不出话。

  “不要打哑谜,到底出了什么事?”狄无谦咬牙切齿。若不是看她如此消瘦,他定会甩她几个耳光,要她清醒清醒。

  陈珞江抬起头,倔强地抿着嘴。“跟你没有关系。”

  “珞江!”

  听到那个名字,她变得很有精神,她充满精力,想一口气抓掉他的脸——他虚伪无耻的脸。

  不!她凭什么说他虚伪,他从来就没承认他爱过她!陈珞江忽然低低惨惨地笑出声,笑得狄无谦一阵心惊。

  “不!”她低吼着,失控的情绪开始流窜。“别用那名字叫我,请你永远不要!”

  “我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她瞪视着他良久,久到狄无谦几乎要大吼,末了,她冷冷掀起嘴角,冷冷地一笑。“你说的好,随便你吧!反正我无所谓。”

  就是这么一句话,戮痛了他的心,那层才覆好的表皮全被血淋淋地揭了去。

  她总是什么都无所谓,连他也是可有可无,她不曾看重过他的感情。

  握住她的手,后者却没挣脱,也不再出声喝止。只是疲乏地叹了口气,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罢她闭上眼睛,认命地靠在窗边不再说话。

  “天杀的!你这样子只怕根本撑不到曲家……”

  “你在乎吗?”她睁开眼睛,原本无神的瞳孔再度爆出两簇火花。“告诉我,你的喋喋不休是因为在乎我吗?”她虽还是有气无力的,那神态却是字字逼人。

  或者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对自己还是超越了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珞江喘息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

  或者她没有给错人,狄无谦值得她爱,要怨,就只能怨他们无缘。

  “不!”狄无谦猛然偏过头。她又在要求了,要求自己给予不可能的东西。

  生命不能滞恋过去,亦无法回复过去,一旦经历之后,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但她偏要强求,强求这一切。

  “你在乎的,我知道。”她点点头,苍白而虚弱的微笑。

  “不是!”他想捏死她,恨她这么残忍,也想一掌劈死自己的懦弱无能。

  “你为什么要骗你自己?”她不解,但还是一脸的笑。

  “不!你少自作多情,我不过是不愿你死在狄家范围,我不再想跟该死的曲家有任何牵扯,你少不要脸!”无谦低吼出声。

  听到他的吼叫,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就因为我偷了一颗七采石?我在信上跟你解释过了……”定了定神,她疲累地问他。

  “你杀了颖儿。”他想捏死她,捏死她的无情无义。

  “我杀了……”她呆住了。“你说我杀了谁?”

  “你拿走石子,我没话说。你骗取我的信任,我可以不怪你,这一切都怪我识人不真,但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

  “我没有杀人!你当时已把石子交给我,我根本不需要……”

  “够了!我看够了你那一套!你的一切一切,说什么都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她没有力气打掉他那可怕的言语,她累了,累得没有力气再去争辩任何事。

  “我没有杀人……没有……我真的没有……”她喃喃地开口。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他掷出她的荷包,为她的死不承认感到作呕。

  一样小东西轻轻地砸在她脸上,陈珞江承受那微小却有着巨大伤害的动作所带来的羞辱。当她看清楚那小小的东西竟是她遍寻不着的小荷包,悲痛浮上了眼眸。

  阴谋、死亡,为什么她总是被迫地去经历这些?

  “杀我吧!颖儿死无对证,我百口莫辩。你动手,别跟我NB462嗦一大堆!”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他咬牙切齿地别过脸。

  她终于被打垮了,一串眼泪自她眼角无声滑落……他已经表明得再清楚不过了,此番离开,就是死也瞑目了。陈珞江提袖拭去了眼泪,凄凉地笑了。

  这一刻,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完全没有了!因为,她居然连他这样的嫌恶都不再有任何感觉。

  “冲着您狄少爷这句话,我会活着回到曲家,如果可能,我还会活着嫁到樊家。我就算要死,也会死得跟狄家完全不相干,请你现在下车吧!我说到做到。”

  车子,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然而陈珞江并不知,在重重楼阁外,狄无谦的心,其实也跟着她的人渐渐抽离了躯壳。

  他终于明白,曾经相拥意爱观看着霜花微笑的日子很遥远了,关于他和珞江在月光下携手驻足过的霜林情深,是真正凋零了。'HJ1。0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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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不爱江山爱娇颜……第09节



第09节

  像小狗似被拎回狄家的刺客招认了主谋者;狄无谦这回不再忍耐,直接进朝霞阁揪出姜幼玉。

  “谦哥,你要做什么?快松手!”狄家堡内一片紊乱,听到侍女来报,玉如霞冲进大厅,看到被捆绑的姜幼玉,僵冷地坐在地上。

  “谁都不准动她!”狄无谦狂怒地大吼。

  玉如霞这才发现,厅内每张大师椅前都站着一位长老,异于平日飞扬跋扈的神情。每个人全都战战兢兢,气氛死寂,就连狄傲然,也是一脸惨淡。

  “发生什么事?”她问。却没有人出声,这些老人的嘴全给上了栓,怕一出声就要倒大楣!“你也跟着他们一起瞒我吗?”狄无谦阴沉地问。

  “瞒你什么?”

  姜幼玉突然抬起头,冰冷注视着狄无谦。

  “那女人死有余辜!我解决她,也是希望你的心能定下来,好好待如霞。”

  “我自己的事我自会处理,用不着你来多事!”要不是还顾着玉如霞的面子,狄无谦真想撕烂那张目中无人的傲慢嘴脸。

  “我多事?我是狄家的一分子,我有权利这么做!长老们授权我做这一切事。”

  狄无谦阴冷地盯着她,像是想起什么,慢慢地开口:

  “也包括杀死我的前妻?”

  “你不肯休掉她,长老们只有授权我这么做!”

  狄无谦原来只是猜测地询问,没想到她却招认了一切。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没有这么决定!”庆倚令气得脸红脖子粗。

  姜幼玉在玉如霞搀扶下站起来,和庆倚令忿怒地互相叫骂出声;过去那一派优雅全部消失,反正东窗事发,多拖个人陪死,也是好的。

  “都给我闭嘴!”狄无谦大吼,一方面震愕,一方面心痛,他眼光扫过跟前每个人,锁定其中一个。

  “如霞,颖儿是珞江杀的吗?”

  “我……”每个人都在盯着她,如霞连连退步。

  “是真的吗?你亲眼瞧见珞江杀了颖儿,是真的吗?”

  “是真的,如霞,告诉无谦,这是真的!”姜幼玉扭曲着脸,尖锐地喊起来。

  “你跟他们一起骗了我吗?为了跟我一起,你对我说谎吗?”狄无谦面无表情地问。

  “如霞,你说!说珞江有多可恶,她杀死颖儿!包藏祸心,她跟那个刺客是一路的!”不等她喊完,杨炎大步上前,捂住她的嘴,一掌切向她后颈,姜幼玉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他妈的,你这臭三八,问个口供也可以吵翻天!”杨炎拖开她,喃喃骂道。

  “你把我阿姨怎么了?”玉如霞哭着扑到姜幼玉身边。“谦哥,我求求你,别伤害阿姨,她都是为了我,你原谅她,如霞求你原谅她!”她匍匐在地,边哭边把事情全说了。

  狄无谦一字一字听进去,一次一次想着陈珞江那百口难辩的神情,突然起身走出去。

  身处之地原来是这么肮脏,连如霞都有一分,狄无谦忍不下这一切。

  “你去哪?”狄傲然拦住他。“堡内不可一日无主,你莫要冲动,一切三思!”

  “一日无主?”狄无谦悲凉地笑起来。“你们背着我做了这些事,还有当我是主吗?”

  “想想狄家堡,你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一切……”水云生喊着。

  “我是想,因为我想不出来,我还有什理由留在这里!”他甩开狄傲然的手,毫不留恋。

  “杀了姜幼玉,就地正法,这样你满意了吗?”庆倚令在身后叫道。

  “不!别杀她,我什么都说,以后什么都听,别杀我阿姨,谦哥,求求你!求求你!”

  狄无谦扭过脸,玉如霞伏在地上,小小的身子瑟缩不已,对这一切,他突然觉得好悲哀。

  “把她关起来吧!我走了。”

  “堡主……”

  “堡主……”

  没有任何声音能留住他的人,就连无辜的玉如霞,也只能哭出他的抱歉,而哭不出原谅,狄无谦抱着女儿,当夜离开狄家。什么都不想,他只想去挽回那在谎言下被拆散的爱。

  郢州,张灯结采的曲家。

  杜秋娘正在为珞江绾发,金色灿灿的簪钗,置在桌上,再过个把月,她将正式嫁入樊家。

  美丽的手指轻柔在陈珞江的发间穿梭;杜秋娘似乎并没察觉,从早上到现在,陈珞江一直是同个姿态,安静地坐着,然后望着镜子,像是个失去魂魄归依的躯壳。

  杜秋娘也是一个样子,安静、专注地替陈珞江整理着一切,她的表情,没有昔日的忧邑,白漠漠地读不出半点凄清,却有种令人见了也要落泪的悲哀。

  甄铭的死讯,把她生命里最后的零星火花浇熄了。

  “你不再考虑了吗?趁现在还有时间,你有机会离开的。”

  陈珞江直视镜中的新娘,眼前浮起了一个男人温柔的笑——

  不止这辈子,还有来生,还有那无数个来生,我都要与你结发!

  她捏住水蓝色绸衫下的香囊,木然摇头,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我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了,只要曲承恩把解药给你,就好了。”

  “姨娘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更不在乎他拿我当人质。”杜秋娘淡淡地说,拈起一根缀满夜明珠的白玉簪,仔细别进陈珞江黑亮的发髻中。在她唇上原本所掩盖的那层紫色毒气已为解药消去大半,虽然如此,那雍容美貌并不因毒而减去半分。

  “但至少……你该让你师兄知道这事……”

  “何必呢?嫁进樊记有什么不好?人前人后,至少我还是个少奶奶,不是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对吧?”陈珞江打断杜秋娘的话,却断不住突然哽咽的喉咙。

  “珞江,你不是真心这样想的,你从来没有提过在狄家堡发生的……”

  她突然站起身,眼神剔透得一如簪上明珠。

  “姨娘,别说了,都过去了。一切一切……都过去了。”

  “我懂了,一会儿,我让绢儿送茶过来,都要嫁人了,脸色得养得丰润些!”她轻声一叹,幽魂似的离了房间。

  在铜镜之外,陈珞江叫住杜秋娘。

  “姨娘。”

  “嗯。”

  “我一直没告诉您,有关师父的事。”

  “我只想知道,他走得痛苦吗?”杜秋娘身子一僵,跨出门槛的动作慢下来。

  “有点儿。”

  杜秋娘想像着那样的情景。以甄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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