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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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挥之不去。华云也不想将这份美好的回忆挥去,她要永远的保留着。
这时,丫鬟已弄好了洗澡水,请夫人洗澡。而这时,正欲对镜卸妆的华云却惊慌了。原来刚才在和泼皮拉扯的过程中,她的发簪被扯下,头发居然散落下来许多。脸色也不好,显然是被吓得娇容失色了。她始终应该给他留下最美好的一面的,无论是爱或者恨,至少让他记得她的美,而现在,却是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华云很是懊悔。
而洗着澡,华云又浮想联翩……
正文 第十一章 先发制人
且说周可对洪义和小莫子命案的苦苦追查却引来了一个人的不安,此人正是人称马大善人的当地首富马海庆。只有他清楚,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原来马海庆虽名义上为国为民,捐款捐物,无非都是想借机会多接触官府,接触军队上的人,好为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铺好道路,又或者可以说是掩人耳目的假象。他有的是暗地里再敛取更多钱财的办法。因为,他早就选择了与西夏勾结。十年前,他打听到陕西经略安抚使郝大人极爱好收藏名人画作,而当地有名的山水画家洪义家中恰又藏有一幅号称“六朝四大家”之一的顾恺之的真迹。于是他便找到了洪义,让他将收藏的顾恺之的名作献给郝大人,想办法混入军营,找时机探听并绘制出陕西的兵马分布图,事成后会给他万两黄金的酬谢,否则,知道了他的秘密而不去行事,则只有死路一条。洪义正缺银两,又惧怕生命的威胁,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将顾恺之的名作献与了陕西经略安抚使郝大人。而且很快,洪义就凭他对山水画的深刻造诣与郝大人结为了好友,得以常出入军营之中。仅两年的时间,他便凭他画家独有的过目不忘的本领,轻松的绘制出了陕西的兵马分布图。
正当他要将此分布图交差时,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京师居然派来了人问询陕西与西夏的情况。京差在郝大人处无意看到了洪义的山水画作,竟十分赏识,有意把他推荐到皇宫里。听闻这个消息后,马海庆立即把握住了时机,他把原先万金的许诺竟一下提高了五倍,让洪义务必想方设法弄到全国的兵马分布图。洪义见对方如此看重这兵马分布图,便坐地起价,一口要出了十万金的价格,而马海庆竟然也爽快的答应了。
之后八年间,洪义都在皇宫、枢密院、兵部等地斡旋,因还有其他马海庆安排在京师里的人的帮助,洪义最终不辱使命,复制出了全国的兵马分布图,并将图成功的带回了陕西。在和马家接上头后,洪义装扮成一个客商和马家小厮小莫子见面。小莫子见他一身客商打扮,却不带货物,还站在酒幌子下等他,便责备了他几句,却不想他们的见面竟都被周可看在了眼里。
周可三番五次的前往马家打听有关死者洪义和小莫子的事情,这让马海庆坐立不安。因为就在前不久,他也丢失了案中关键人物何天的踪迹。何天可是他亲自让小莫子找来和自己密谈的,而且何天到指定地点送画儿那日恰就在他吩咐沈韩干掉小莫子之后,难不成竟被他听了去?可恨竟当时没杀了他,竟让他先走脱了!据他所知,周可已去探访过何天的家,显然他已经知道那幅山水画是出自何天之手了。但仅凭这,周可还断不能就下结论说死者与自己有关,但万一撵真被周可先找到了何天,这何天再如实的供出了自己,就算再怎么狡辩,以周可的聪明才智,自己都难逃罪责。到时万一再了身份,恐怕不用周可先杀,西夏人就会先除他灭口了。
马海庆左思右想,不行,还得先发制人!于是他立刻招来了自己自小收养并培养成的一个杀手,名叫沈韩的。只因沈韩长得如僵尸一般,先天左手还少了一支手指,竟遭父母抛弃,马海庆路过见这孩子体格不错,是块儿练武的料,将来能为自己所用,便将其收为义子。但因其长相吓人,看者无不丧胆,因此终日只蒙着面,也只与马海庆单独接触。洪义和小莫子,便是他的杰作。但马有失蹄,他居然让那何天先走失了。
这次又见义父召见,见面后沈韩便问,“义父,可是要让我去杀周可?”只因他杀了洪义和小莫子,因此对此案的破案进度也甚是关注,周可可是好像在一步步的揭开他的面纱,使他不得不妨。
谁知马海庆竟立刻摆了摆手,否定了他的说法。
沈韩反问:“难道不是那周可负责这个案件?杀了他,此案不就可以成为永久的悬案了?也就不会再有人阻碍我们的计划了。”
马海庆却冷笑一声,道:“你跟我这么多年,如何还是只知杀人!当下我们需要做的,不是杀,而是拢!我问你,我们现在手上虽有兵马分布图,但难道就这么大大扬扬的交给西夏吗?”
“义父可是担心这兵马分布图送不出去?以我的武功,不是小瞧军营里那些草包,送幅图出去有多难?何况西夏不是也时常来人与义父接头?到时交给他们也就是了。”
“我说你怎么想事情还是这么不用脑子!做事还是如此鲁莽自负!现在西夏与大宋正在交兵之际,你没见城里城外查的有多严吗?你要是带着这幅图出去,万一被抓,不仅我们几十年的心血都付诸东流,咱们一家老小的性命也都得赔上。即使侥幸出了去,那西夏人反复无常,如果拿到了兵马分布图反不认账,我们又当如何自处?况且西夏和大宋前日一战,明明已占尽优势,却愣是让秦威那小子给扳平了回来,西夏的实力现在能否让我们足够信赖还是个问题,还得观望一下再说。”
“哈哈!义父,说到底,您还是不信任任何人。”
“换做你,也会一样的。这份兵马分布图,可是我赌上了身家性命弄来的,绝对不允许出一点儿闪失!也不会轻易与人交易的。这件事情我也还没和西夏那边说,你也要保密。我要再考虑考虑,想个万全之策,既能保证西夏拿了图,实现他们对我的承诺,又要保证图能绝对安全的到达西夏人手里,让他们一举歼灭大宋朝的这些酒囊饭袋!”
“义父说的是!可是义父,这兵马分布图您可要藏好了,我看那周可,并不像是等闲之辈,万一在还没想出万全之策前就被他搜了去,可是要前功尽弃的。”
“你是想问那兵马分布图我放哪儿了吧?这个你放心,到时候我就会告诉你的!现在是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他周可是绝对找不到的!这次叫你来,需要你先去做另外一件事情,去查胡雍和周可的弱点,越多越好!越快越好!”
“义父可是想利用他们的弱点收拢他们为我们的人?”
“呵呵,总算你没白跟我!这两个人,我观察很久了!胡雍历来主和,与主战的秦威素来不和,在这儿又没什么实力,早就恨透了秦威,听说前几日想拉拢秦威都亮出了自己女儿那张牌,没想到却赚了个没脸,竟被拒绝了,此时拉拢他是绝好的时机。而那周可,别看一直是秦威的左右手,但他野蝎大,定不会甘心一辈子只当个副将!你去查,查好了立刻来禀报我!就从他们共同的障碍物秦威入手,让他们为我们所用吧!哈哈哈哈!”
正文 第十二章 案情转机
话说周可最近一直在为追查制造命案的凶手费劲心思。经过反复的比对,他断定杀害画家洪义和马府家丁小莫子的凶手应是同一个人,而且此人定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不然不会下手如此利索,一刀命中要害不说,而且在命案现场竟丝毫作案痕迹也没留下。另外还可以断言的一点就是,这个凶手应跟洪义和小莫子都是熟识的,至少是认识的。否则如此近距离的正面攻击,对方怎会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显然是在谈话的过程中出其不意的被杀死的。周可也怀疑到了马海庆身上,因为他是小莫子的主人,而洪义也曾私下约见过小莫子。小莫子临死前写的那个“一”,有可能也就是“马”字的开头,但这种说法显然不具说服力,以“一”开笔的字又何止“马”一个字!胡雍的胡,秦威的秦,哪一个不是以“一”打头啊!周可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小莫子留下的这个血字是想告诉人们些什么。而且谁都知道,马海庆根本不会武功,连续两个人都是一刀毙命,手法和命中率堪比职业杀手,凭马海庆,根本不可能,除非他买凶杀人!
可作案动机又是什么呢?一个离乡十载才回到家乡不久的有名画家,一个尽其一生服侍主人的普通家丁,两条人命!还有一个受命于人、代笔作画,现又逃亡在外的何天!巧的是,何天也是画家!难道整件事真的与画有关?又是幅什么画呢?甚至不惜几条人命!周可仔细的端详着从洪义家中拿来的由何天代笔的那幅山水图,虽然从中没发现什么,但比起杀人这件案子来,周可更想知道的倒是案件背后隐藏的是什么了。
而真相、凶手是不会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只能去查。幕后指使者,又或者这个杀人者是谁?目的何在?正在周可百思不得其解时,忽听手下来报,说有人说认识死者洪义,这让周可感到分外的兴奋,当下就召见了那人。
来人是个老者,自报家门叫徐顺,曾在陕西经略安抚司供过职。只因当年这洪义与前经略安抚使郝大人兴趣相投,都极其爱好画作,关系十分密切,常出入军营,因此徐顺便认得他。直到前几日,徐顺因年老退休,准许回到家中养老,昨日才回到了这秦凤路,却不想一回来便听说洪义被杀了。
周可问道:“你说当年这洪义常出入经略安抚司?这是哪年的事情?”
徐顺回想了一下,又掰掰手指算了算,回答道:“距今得有十年了吧。”
“十年?”这个答案让周可眼前一亮,洪义不恰好就是在十年前离开陕西秦凤路的吗?原来是到了经略安抚司处。“你可知是谁推荐他与郝大人相识的?”
“大人,这小人哪能知道啊,我们见他时他就已经跟郝大人非常相熟了。不过听军里面传啊……”
“传什么?”
“当然了,这也不一定是真的!我也只是听说!人家都说是洪义把自己的家传宝贝献给了郝大人,才高攀上的。”
“大胆!”
“是是是,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可这也不是小人在嚼舌跟,只是大人问起,我把听来的如实禀报了而已。”
“恩,传言,不可信!堂堂的经略安抚使大人怎会贪图一个画家的什么家传宝!往后不许出去胡说!”
“是是是,小人记下了。万不敢再胡乱言语了!”
“恩!这洪义在那里呆了有多久?”
“恩……大约得两个年头吧!”
“他一个画家,如何能自由的出入军营?”
“哦,这大人您应该很清楚啊!他与安抚使郝大人交好,他出入军营,谁还会多说句什么嘛?”
这倒是,谁会无缘无故的去得罪安抚使大人呢?“你说他时常出入军营,他在军营主要都做些什么?”
“这小人就不得而知了,听说有时是去给郝大人辨别真迹,有时还研讨画作,有时嘛,就在军营里四处转转,还做做画什么的。”
“在军营里作画?”
“是,不过画的都是些山水之类的,这里水少,山丘倒是画得倒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