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记-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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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瞧你,说哪里的话。衣裳是真心给你们做的,而且,不只是你们的,再去帮老爷和两位少爷也都丈点布回来,娘昨儿个晚上就说,想给他们都做件衣裳了。快去吧。”
“是。”惠儿笑着接下了银子,回去换件衣服,出门去买布料了。
芸萱打发了惠儿,看看那一篮子被践踏的花儿,摇了摇头,又是一番苦笑。本想让惠儿摘些花来,等雪儿醒后好好让她洗个澡的,这下可好,那样跑出去,还莽莽撞撞的把人和花都撞了个人仰马翻,雪儿啊,还真是没一天让她省心那。
“芸萱姐姐,你在这里啊?雪儿醒了吗?”芸萱看去时,只见雨薇端了一个药壶,正往自己这边走来。
“恩,醒了。”
“这是补药,我特意多熬了些,雪儿这几天也累了,既醒了,让她也喝些吧。”
“漫修也要喝的是吗?”
“是啊。雪儿先喝了,剩下的就都给他。”
“那一起去漫修那里吧,恐怕,他俩得一起喝药了。”
看着芸萱的样子,还有旁边那一篮子脏兮兮的残花,雨薇便明白了些什么。当即,微微一笑,点点头,同芸萱一起,过去寻漫修了。
等二人有说有笑的到达漫修房门前时,却见房门开着,里面传出了阵阵哭声。听着,倒像是雪儿的声音。
二人赶忙进了门,看到的,确实是雪儿在哭,而且,是在一个空房间里,独自流泪。
“雪儿,你怎么又哭了?”芸萱忙掏出手帕给雪儿擦拭眼泪。
“呜呜……”得到的回应仍旧只有哭声。
“表哥呢?”
雨薇不说这句还不要紧,一说雪儿哭得更凶了。
雨薇知道雪儿为何哭得如此伤心了,定是以为漫修又一次不辞而别。
“喂,你是谁啊?哪来的脏兮兮的丫头,这衣服,怎么现在还兴反着穿的吗?幸好表哥没看见你,看到了啊,保准被吓得再也不敢见你了!”
让雨薇这一说,雪儿倒立刻止住了哭声。
“你说谁啊!”
“说谁?喏,你看看吧!”雨薇指了指房间里的铜盆。雪儿半信半疑的往铜盆里一瞧,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水里映照的这个是自己吗?太恐怖了!
幸好!幸好漫修不在!
可就当雪儿要整理时,突然,门响了。肯定是漫修回来了。雪儿到处躲,却没个可以躲藏的地儿,最后,只得藏到门后,期待进来的人不要看到她。
进门的果然是漫修。一进门,便看到芸萱和雨薇,而且,还都是奇奇怪怪的表情。漫修不禁一怔。
“表哥,你去哪里了?不是告诉你要多休息吗?怎么,连大夫的话都不听了吗?”
“不放心袁叔叔,去看了看他。”
“袁叔叔给你输送内力,耗费了大量的精力,现在更需要休养。再说,有孟叔叔和风姨在,他会恢复的很快的。倒是你,不要这么执拗才是。”
“知道了,我错了,以后不会了。”漫修有些苍白的脸上重新挂上了一丝微笑。不知为何,他的这丝微笑却让看着的人感觉到更加心痛。
“等袁叔叔好些,你的情况也稳定些,他们会和你一起去拜祭秦伯父和孟伯母的,不要,太记挂于心上。”
“我知道。我会很好谍林大夫的话的。”
“呵呵,那好啊。既要听,就先把这药喝了吧。”
漫修也不关门,只进去坐下便乖乖的喝起药来。连喝了第三碗时,漫修才道声,“这满满的一罐药都是给我喝的吗?”
雪儿躲在门后自看不到漫修现在的表情,凭这无辜又可怜的话语,她又怎会想到,漫修现在甚至有些戏谑的在看向门后呢?
一旁的芸萱和雨薇暗暗发笑,这下可活该了吧,谁让她偏偏躲在门后,躲就躲吧,两只鞋子还露在外面,漫修不直点出来,她们自也不会笨到承认门后那个乱七八糟的女人与她们有什么关系。于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
“哦,我熬的药!肖飞不会又给我弄胡了吧,我得去看看!”雨薇可没有丝毫的意思要帮雪儿解围,只自顾的往外冲,临走,还扔下一句,“药喝完,药罐就放在这里吧,一会儿喝下一副的时候我顺便来取。”怎么听,怎么像对着门后的人说的呢。
“啊,雨薇,你等等我,我正好找肖飞也有事呢!”连姐姐也抛下她不管了!在门后的雪儿差点没气的七窍生烟,这些好姐妹啊!就不说掩护她离开这里,或者找个什么借口先骗漫修上床休息,她也好有机会逃走。这下倒好,全走了,就留下她一个人,这副模样,让她怎么见漫修?丢死人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天长地久
半晌,见门后还没有动静,漫修却更来了兴致,一直只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可恶,桌子正冲着门!应该怎么出去呢?先往左一踏步,出了这个门后,然后平移两步,就可以用轻功迅速闪出门去……对,那样即使漫修看到有人,也顶多只是个身影,到时只来个死不承认便是。可是,就怕往左踏步,再平移那两步时漫修正往门口看怎么办?那样可是会被看个彻彻底底的……唉……
雪儿正计划着如何躲开漫修的注视,然后以最迅速的速度闪出门去时,突然,她藏身的门却瞬间大动,遮挡她身体的门关上了,自己则毫无遮掩的在漫修面前。雪儿本就大大的眼睛突然放大了,正在寻思如何应对这个状况时,突然,嘴唇上一股热流涌过,本来便放大的眼睛瞬间又放大了数倍。天哪,这是漫修在吻她吗?他的吻,好温柔,好霸道,又好让人留恋……
直到雪儿感觉有些呼吸不畅时,漫修才轻轻的放开她。小脸,憋得红扑扑的,也不顾什么形象问题了,雪儿张口就大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我在这里,还假装不知道!刚才,刚才又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日,我有多担心!为什么一起来就要奔你这里,还要因为你的不在而担惊受怕,还要遭到你的戏弄……”
嘴唇再度被堵上,这次却只是轻柔的一吻。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再一声不吭就平白的消失,让你担惊受怕。还有,刚才,绝不是戏弄,我,不是只喜欢你一点点,而是,很喜欢你。”
雪儿愣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天哪,她这是在做梦吗?
“其实,正如你说的,我很拒绝爱情,不只是因为我大仇未报,还有我那很难言语的过去。你是个好女孩儿,甚至,还是位出身高贵的小姐,如果没遇到我,恐怕你的人生不会这样,也许早就过上人人艳羡的幸福生活了。我,其实很内疚……”
“不要说了!我,不需要别人艳羡的那种幸福,我,只要知道自己幸福就可以了。说实话,第一次遇到你时,我其实觉得你很讨厌,敢公然对抗我不说,还拿凶器威胁姐姐,当时,真想把你大卸八块才痛快。可是,你却不是真心的坏,而且,造成你如此的竟也有我爹的一份儿功劳,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了。慢慢的,接触多了,我就越来越觉得你好,别人怎么说我才不管呢,再说,你怎么了?什么很难言语的过去,不就是受过我娘的照顾吗?想想,这还是因缘呢!没有这层关系,能把我们联系得这么紧密?”
漫修微微一笑,自是知道这是雪儿在为他宽心。
“你要担心我爹那边就更没必要了,他的这个女儿都烦了他十几年了,性格乖张,如今过了嫁龄还待字闺中这些且都不论,单就那次宫宴吧,整个朝廷都知道杜雪儿是秦漫修的,就算我爹想联姻,也没人敢把自己家的公子往风口浪尖上推的道理。所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要负责!”雪儿特意把最后几个字重点的强调了出来,话语间却带着几分兴奋。
“负责?就这只小花猫吗?呃……我得考虑考虑!”
“你敢!”说着,雪儿抬手就要打漫修,可是,这次却被漫修顺势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上。双手紧紧的禁锢住这个怀中的可人儿,“嘘,静一下,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漫修紧紧的抱着雪儿,雪儿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漫修的续。脸一阵红,续也跟着提了速,可是,在兴奋之余,雪儿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这幸福中伴随着的一丝无言的凄凉,孟伯母的过世,周可涤离,漫修是无法释怀的。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苦楚,是不是现在这一瞬间就是最幸福的时刻?可是,如果没有苦楚,人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幸福的呢?
过了好久,漫修才轻轻放开雪儿,像习惯了的一般,把她安坐在了凳子上,无声的给她静着面,梳理着对方刚睡醒时还保持着的凌乱头发。
雪儿感动的想哭,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认识漫修后哭的多。可不同的是,之前是担心、害怕、紧张,现在,是幸福。好想让时间停伫,好想让岁月止足,就定格在这一刻,该是多么的美好!
可她哪里又知道,漫修在擦拭她脸上的泪痕时,心有多痛,在为她梳妆时,想到刚离去的母亲,又有多么的难过。他允诺父亲好好照顾母亲的诺言终是没能实现,但愿,眼前这个女子,他不再负她。
“好了,现在不是小花猫了,如果,你能把这件外衣再反穿过来,应该就会更好了。”
“哈,你……”
“看看,满意吗?”漫修打断了雪儿假凶他的话,递过去了镜子。
在漫修的一双巧手下,镜中的自己又恢复了之前的清秀,本该十分高兴的事,不知为何,一时间,雪儿的心中竟很是百感交集。“以后,你天天都能给我梳头就好了。”
“呵呵,这可以理解为满意这个头型的意思吗?”
“如果再能画画眉,就更好了。”
“这是否可以理解为得寸进尺呢?”
“为什么不可以理解为天长地久呢?”
漫修当即一怔。可是,随即他都为自己的这一怔所不解。他今日的情不自禁明明就是接受了雪儿,可为何听到“天长地久”这四个字的时候仍觉那样的遥不可及呢?是因为周可逃了,养父母的大仇未报?还是因为设计杀害亲生父母的罪魁祸首没有抓到,他的心不安才如此的呢?
“漫修,没关系,我今天已经很开心了,你能向我敞开心扉。我会等你,等你完完全全的放下心中的负担,打开你的心结。孟伯母和秦伯父不会白白送掉性命的,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即使周可这次命大,逃过一劫,可,谁保证他能幸运涤过每一劫呢?即使逃过了,也终难逃一死的结局,到那时,他如果发现他的后半生都在逃亡中度过,会不会后悔自己没有早早的死掉呢?”
漫修微微的一笑,却没有接着雪儿的话说下去,“等明日问问雨薇,我的身体没问题的话,你跟我一起去看看爹和娘好不好?”
“恩,我是没问题。可是,袁叔叔的身体……”
“就你和我。袁叔叔,等他身体恢复些,我再和他去。”
雪儿看了看漫修,略有所思,但终还是点了点头,“前提是雨薇许可的话。”
“恩。”
且说两人正在屋里说着话,突然,门外传来了阵敲门声。漫修刚要起身去开门,雪儿却抢先一步先去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