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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金簪记-第20部分

小说: 金簪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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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举着他在空中转圈,一会儿又放到自己的脖颈处让他骑着,陪他玩的不亦乐乎。平日里一般只见秦威严肃的样子,想不到他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看着这父子俩开心融洽的样子,灵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幸福,但同时也伴有隐约的说不出的苦涩,灵儿走到桌前继续去完成那未绣完的花去了。

    秦威一看,又是桃花,便忍不住问道:“你很喜欢桃花吗?”

    “是,我喜欢,夫人喜欢,老爷也喜欢。”说着,灵儿的思绪似乎又被拉到了从前,眼睛里也瞬间闪烁出点点泪光。

    秦威怕灵儿又伤心,便忙打断了她的思路,接着又问道,“何夫人应该快生了吧,大约什么时候?”

    灵儿平静了一下情绪,回答道:“哦,再有八周左右吧,计算的日子是腊月二十九,今年也恰就没有三十儿,到时普天同庆,这孩子也怪有福的了。”说罢,灵儿看了看漫修,因为漫修现在已经会说话,灵儿不好在他面前多说什么,可是,心里却十分苦涩,漫修也是腊月的生日,可是,他从第一个生日起就没有父母在身旁祝福,现在,还是在逃亡中……

    秦威看灵儿的样子,立刻会意,便又岔开话题说道:“这几日不见何二哥,想必很忙吧?”

    “是啊,何二哥非常紧张,天天都陪在连姐姐身边,生怕她出一点闪失。产婆也早已请好,到时你照顾一下漫修,我去帮帮忙。”灵儿的思绪显然又被拉回到了现在。

    “好!人家待我们不薄,终日在这儿只是吃喝烦扰,甚是不安,能帮帮忙也是好的。今天天气不错,我这带漫修出去转转。”

    “秦大哥!”

    “哦?怎么?”

    “后日便是老爷夫人的忌日,我想带漫修去给老爷夫人祭拜一下。”

    秦威知道灵儿为何又绣桃花了,原来是为祭奠老爷夫人的在天之灵,不禁更佩服眼前这个弱小的女子了,一个小小的丫头,却懂得忠义。而朝廷上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官员们,却又有几个比得上她?

    秦威看着灵儿,回答道:“应该的,后天我陪你们一起去。”

    灵儿深望着秦威,点头示意感谢。秦威却笑笑,转头欲带小漫修出去玩耍。

    “秦大哥!”

    “恩?还有事吗?”

    “哦……没什么,天冷,早些回来!”灵儿的面颊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好!”秦威的心里暖暖的,带着漫修出了房门,到山上别处转了转。

    虽说是冬天,但今日的阳光特别温暖,仿佛有提前开春的感觉。秦威和漫修在后山玩得尽兴,不一会儿,小漫修玩累了,便呼呼的睡了起来。秦威看着小漫修,心里凭填了几分怜惜,又怕他受凉,便早早的背他回了房。路上,就见不少人来回的穿梭着,仿佛出了什么大事,秦威问下才得知原来山寨的三位当家都带伤而归,现在正在厅堂内上药。

    秦威二话没说,把漫修交给守兵便直奔厅上。厅上血迹斑斑,大夫在给何老二的背部上药,灵儿在给袁非包扎胳膊,其余的人都在忙前忙后。唯独何老二的夫人连氏没到,因她已怀胎八月,生怕让她见了血受到惊吓再出个什么闪失,便瞒着没有报给她。秦威一见,袁非伤在了右腿和左臂,何老二伤在了后背,都是枪伤。何老大则伤在了右眼,问后得知是在抢夺被挑下马的何老二时被对方趁机用石子打伤的。

    袁非的武艺秦威是了解的,当时护卫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何家兄弟的武艺虽说稍逊,但此人能连伤三人,且枪法、石子使得如此纯熟,是不容小觑的。

    秦威问了来人是谁,答是听说苏州府尹搜刮民脂民膏,置办了万两的礼物要运送到汴梁恩师庞吉太师处做新年贺礼,因担心途中出闪失,无奈手下又无强将,恰府尹小妾的一个兄长在天明镖局任镖师,府尹便全权委托给了天明镖局,请其走一趟镖,途径丹阳。何家兄弟早知消息,便埋伏抢银,虽在乱中由手下人抢得一箱金银首饰,却也被天明镖局的一个镖师接连打伤,幸好其他镖师武艺都是平平,在手下人的奋力相保下,才寻路败退而归。

    何老二愤愤的道:“哼,待明日我多点些人马,定要那天明镖局好看!”

    秦威道:“我看倒不必我们再走一遭了,既抢了那人一箱金银,那他必然来取。”

    待伤口都包扎好,已是夜幕降临。正此时,听闻来报,说外面有一人喊骂声不断,让还他那箱珠宝,否则杀的山寨鸡犬不留。众兄弟听得义愤填膺。秦威虽觉何家兄弟抢人财物不对,但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将来若能还与百姓倒也是好的,何况此人说话太过狠毒,鸡犬不留?当真视人命于草芥。这大半年多得何家兄弟好生招待,正愁没有报答的机会,因此秦威主动站出来说去会会他。

    虽已接近黄昏时分,秦威仍手持宝刀,骑一匹黑色骏马奔驰而出。寻着喊骂声而去,在离其几十步远的地方勒住了马。借着月光望去,此人使一杆红缨枪,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相貌平平,却是满脸的傲气。见山寨中有人出来,却大声说道:“我还当都是缩头乌龟,终于有个肯出来送死的了!”

    秦威久经沙场,对这等狂妄之徒倒也见的不少,但仍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哈哈哈哈,爷爷的姓名岂是你这等鼠辈配知道的,速速还爷爷那箱珠宝,不然让你们血流成河!”

    “呵呵,好大的口气!”

    “废话少说,今日那三个鼠辈没被我杀了算他们命大,现在来取其人头也不晚。既然又多了一个,就先处理掉好了!看枪!”说着,拍马便上前来战。秦威也迎了上去,一杆红缨枪,一把宝刀,来回的皎洁的月光下交错着,战了四五十个回合竟不分胜负。年轻的镖师卖个破绽,回马便走,秦威久经沙场,怎不识得这是托马计,他要使回马枪,索性将计就计,拍马追去。镖师只当对方中计,瞅准时机回身一刺,直捅秦威,秦威在马上生活几十载,当即侧身马旁,却仍骑马追来。镖师见一计不成,忙又从身边的袋中摸出石子举手打向侧身骑马的秦威,不料秦威早有防备,用宝刀给挡了去。镖师见两招不中,回马便走,可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自己背后多出一人,原来秦威侧身骑马至其身旁,猛的一跃竟跳到了对方马上,二人纠缠中一起落马,在地上打斗了起来,镖师枪法、打石子的功力虽强,手上功夫却是一般,终被秦威制服,押赴回了山寨。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再胜镖师

    何家兄弟听到秦威凯旋而归,还擒得打伤他们的镖师时,不顾伤痛,出来迎接。见到被小喽啰推上来的被五花大绑的镖师,何老大第一反应就是要挖了他的心下酒,以解心头之恨。何老二则是暗中吩咐手下人去夺了其他镖师手上的余下几箱财物。

    几个小喽啰一听何老大吩咐挖心,便将磨好的利刀奉上。何老大看着眼前年轻狂傲的镖师,冷笑了一声,道一声“今天爷爷就送你上西天!”说罢,刚要下手,却被一旁的秦威拦住,说道:“这原也是各为其主,不能怪他。我去擒他,也只为他伤了几位兄弟,又出言不逊,既擒得他来,出口气罢了,又何苦再害他性命?”袁非在旁也劝,说此等好身手仅当一个镖师着实委屈,不如入伙山寨,共做交椅,岂不快活?

    年轻的镖师听后仍是一脸的不屑,哼了一声,说道:“我孟兴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大意落到儿等手中,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哈哈,好个硬骨头!我就让你尝尝被挖心的滋味!”何老大还是坚持己见。

    “慢!”秦威又拦了下来。“你刚才说是大意才落到我们手中,可是心有不服之意?”

    “哼,那是自然,刚刚大意被你抢夺了先机,根本没发挥出我之长处,如何心服?”

    “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秦兄弟,不行啊!这不是放虎归山吗?何况他连伤我三人,又伤了众兄弟之事又当如何算?”一直在旁不言语的何老二也站到了反对的一面去,何老二想这秦行营武艺虽高,可却不知此人一杆红缨枪确实使得出神入化,连袁非都被他连伤两处,他本人背部的伤至今还痛的紧!刚才秦行营能擒得他,不管是真本事,还是意外,都应该趁势占尽主动,无论是杀他为兄弟们报仇,还是收他为山寨尽力!怎能放他?

    但这时秦威已过去给那孟兴松绑,并说道:“如此,咱们就再比试一场,如何?”

    “好,你说,如何比试?”

    “你口中所说的长处可是那红缨枪?”

    “哼,正是!不是夸口,我要使那红缨枪正面与你对决,就是十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秦威微微一笑,道:“好!那咱们就来比试枪法!你使枪,我也使枪,可是公平?”

    他此话一出,倒让何家兄弟和袁非都为他捏了把冷汗。尤其是袁非,自他认识秦威那日起,就只见秦威使过刀剑,从未见他使过什么红缨枪啊!为何都拿住了这镖师,如今要放了他不说,还偏偏要选红缨枪跟他比试,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只听那孟兴道:“你会使枪吗?别枉送了性命!依我看,公平起见,你还是用你的刀,我就用我的枪!如果你的刀敌不过我的枪,就要如数归还抢我那一箱金银!”

    “如若敌过了呢?”何老二在一旁插嘴道。

    “哼,敌过了?我任由处置!”

    “不,我就使枪!”秦威却倔强的说道。袁非待要再劝,却深知秦威的脾气,他是说一不二的人,但既然他这么有把握的说能使枪跟镖师比试,应该就有十足的把握,且静观其变再说,于是袁非也按住了再想要说话的何家兄弟。

    “好!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非要送死,我也没有办法!”

    “不是送死,是分输赢而已,点到为止!我秦大哥赢了的话不仅金银归我们,你也得听我们处置,如若你赢了我们如数还你金银,并保你出丹阳!”袁非还想给秦威留条后路,便如此说。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到时可别有什么反悔!”孟兴还是很狂傲,他对自己的枪法十分自负,不信有人能胜的了他。

    “我们几人虽占了这后山,做的却只是劫富济贫之事,从不叨扰周围百姓。你护送的那金银,全是苏州知府搜刮的民脂民膏,你若有良知,就不该为这等人卖命!我们现在还金银与百姓,是天经地义!你放心,我们都是顶天立地之人,既说了你赢就还与你,便决不食言!”

    孟兴的枪法师从父亲,他孟家在苏州城可是耍红缨枪的世家,至今战绩赫赫,从来没有败过。只因上任苏州知府要孟兴的父亲为他卖命遭到言辞拒绝后,孟家就失去了家,失去了业,孟兴的父亲郁郁而终,母亲也上吊自杀,孟兴为了能延续下孟家的香火,希望有一日重整孟家枪法的威风,不得已苟活于世,但各处均不敢收留他,只有天明镖局的镖头,见孟兴是个人物,便大胆收留了他,却也不敢重用,因此不管孟兴做得多好,他只能是个最普通不过的镖师。后来苏州换了知府,孟兴以为总算能扬眉吐气了,可是听说这新任的知府有过之而无不及,孟兴还记得父亲临终遗言,就是宁可死,也不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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