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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乱世佳人]重爱_派派后花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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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杀戮无情

  过去的总归是过去了。死了的总归是死了。往日悠闲奢侈的生活已经一去不返。
  斯佳丽最后一次凝视着那些烧黑了的基石,与旧有的那一种生活方式告别,然后她和杰拉尔德走上回塔拉去的道路。
  当斯佳丽把沉甸甸的篮子挎在臂弯里时,她已经定下心来要过自己的生活了。既然没有回头路好走,她就一直向前走去。
  在未来50年里,整个南方到处都有那种带着讽刺眼光的女人在向后看,回顾逝去的年代和已逝去的人,徒然勾起令人伤心的记忆,并且以拥有这些记忆为极大骄傲来忍受着眼前的贫困。可是斯佳丽却不想这样,她永远也不会向后看。
  在随后的一段日子里,塔拉庄园是那么寂静,那么与世隔绝,就像《鲁宾逊漂流记》里的孤岛,世界就在几英里之外,可是好像有一片波涛滚滚的大洋横亘在塔拉和琼斯博罗及毗邻的几家庄园之间似的。
  世界上有的地方和家庭里,人们仍在自己的屋顶下安然吃饭睡觉。或许有的地方,姑娘们穿着翻改过三次的衣裳正在快乐地调情,高唱着《无情战火结束后》,就像几星期前斯佳丽自己还在做的那样。有的地方还在打仗,炮声隆隆,城市起火,士兵们在臭气熏天的医院缓缓地溃烂和死亡。有的地方,一支光着脚、穿着脏粗布衣裳的军队还在行进战斗,疲惫不堪,明白胜利的希望正在消失……
  离塔拉不远处就是战争,就是纷纷攘攘的世界,可是在塔拉,战争暂时退避,除了作为一场梦魔般的记忆,实际上已不复存在。
  每次站在窗口望着那葱绿的草地、红红的田野和高大稠密的沼泽林地时,斯佳丽总是充满着新鲜的快乐。她热爱这片美丽的土地,身在塔拉让她的内心平和安定,总是洋溢着燕子归巢般的喜悦,这种感情已成为斯佳丽生命中一个永不变更的部分。
  妈妈爱伦依旧持续发烧、昏迷不醒,苏埃伦及卡丽恩两个妹妹到底是好歹全退了烧,虽然暂时还卧在床上,但神志已经很清醒。
  玫兰妮也在慢慢康复中,尽管仍然消瘦而虚弱地躺在床上,可精神很好,孩子也长了一点奶膘。
  黑妈妈变着方子的每天煮些容易吸收的米汤、菜粥,蛋羹、肉沫,看着大伙的脸上逐渐恢复了血色。
  这期间斯佳丽和杰拉尔德去拜访了他们家的邻居:方丹家和塔尔顿家。
  他们都不在军队经过的路上,所以留有些食物。斯佳丽特意向他们讲了家里的困境,结果他们十分慷慨地把食物拿出来分享,说邻里乡亲互相帮助是本地传统,等来年塔拉庄园有了收获,可以再还给他们实物。斯佳丽离开时也忠告他们把食物找隐蔽的地方藏好,因为塔拉就打算这样做了。
  拜访邻居家以后大家精神上也受到些鼓舞,只要知道她们还有邻居,她们家的一些朋友和他们的旧居都安然无恙,就足以把塔拉所经受的损失和孤独感驱散了。
  经过两个多星期起早贪黑的休整,沼泽地那边养牲畜的木栅栏终于建成,斯佳丽带回的母牛和才出生的小牛犊被赶进了圈子里,几只小猪也被波克陆续找了回来。
  斯佳丽交待黑妈妈和迪尔西把食物都存放在地窖,家里每次只留下够吃一天的分量,一些贵重的物品也先收藏到了地窖里。
  这天吃完早餐黑妈妈和迪尔西照常要去地窖取食物,波克和普莉西也要去沼泽地那边喂养牲畜家禽等,一行人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杰拉尔德在楼上陪两个女儿说话解闷儿,爱伦已经从她们的房间搬回自己房间去了。斯佳丽早上和黑妈妈一块儿给爱伦擦洗完毕,想方设法又喂了一点东西进去,现在坐在另一间房里和玫兰妮闲聊着。玫兰妮已经可以坐起身来,她还有迪尔西的两个小婴儿就放在床头新用木板拼成的婴儿床上。
  斯佳丽正和玫兰妮唠唠叨叨地说着,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接近,有人骑马过来了。
  斯佳丽迅速走到窗前从帘子的褶缝中向下望去,一见来人,心里立即‘咯噔’了一下,赶紧蹲□来,慢慢挪着移开窗口。
  “一个北方军骑兵,”斯佳丽从玫兰妮的抽屉里拿出查尔斯那支沉甸甸的手枪,一边冷静的把一枚子弹推进弹膛,一边轻声对玫兰妮吩咐,“玫兰妮,呆在这儿别动,你照顾好孩子们,我去看看就回来。”
  玫兰妮的脸色显得更白了,“你要当心!”她十分紧张,呼吸急促得似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斯佳丽飞快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跑过楼道,跑下楼梯,一手扶着栏杆定了定神,另一只手握着手枪紧紧贴在腰后的裙褶里。
  “谁在那里?”一个带鼻音的声音喊道。
  斯佳丽立即在楼梯当中站住,耳朵里轰轰地响着,紧张得几乎听不见那个人在说什么。她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他再靠近些。
  “出来,要不我就开枪了。”那声音在接着喊叫。
  紧接着他半蹲半站的出现在餐厅门口,身体像紧绷的弓弦,一手端着手枪,另一只手拿着个木质针线盒。那里面装着爱伦的金顶针、金柄剪刀和金镶小钻石之类织布用的小东西。
  这是个相貌粗鲁、身材矮壮的中年男人,一脸蓬乱的黑色大胡子披散在纽扣都没扣好的蓝色军服上,一双小眼睛散发着凶狠的光芒。
  看见斯佳丽,他脸上那粗暴的紧张神色渐渐转变为半是轻蔑半是讨好的笑容。
  “那么这家里有人了,”他说着,把手枪塞回到腰间的皮套里,一面跨进过道站到楼梯口,差不多正好站在斯佳丽下面。“小娘们,就你一个人吗?”
  斯佳丽冷冷地看着他,闪电般地把手枪举过栏杆瞄准了他那张惊恐万状的脸。男人甚至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摸自己的枪柄,斯佳丽已经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枪响震耳欲聋,一股强烈的火药味弥漫开来,同时手枪的后坐力使斯佳丽的身子摇摇晃晃。
  随即那个北方军扑通一声朝后仰天倒在地上,半边身体因为惯性摔进餐厅门里。这股力量猛地把家具都震动了,针线盒也从他手里摔出来,盒里的东西撒在了他周围的地板上。
  斯佳丽几乎无意识地跑到楼下,站在他旁边,检查他死了没有。那张脸现出一个血肉模糊的凹坑,两股鲜血——一股来自他的脸上,另一股出自脑后——顺着光亮的地板缓缓地流淌。
  斯佳丽的心脏急如鼓点的跳动着,却又极其矛盾的异常冷静。
  是的,他死了。毫无疑问,她杀了一个人,而且是杀这个人第二次!
  她,斯佳丽,本来是一个连打猎时都不爱靠近被追杀的动物,连牲畜被宰杀时的尖叫声都不忍听的姑娘,可是现在却学会冷静而残忍的预谋杀人了!
  硝烟袅袅地向房顶上升,两摊鲜血在斯佳丽脚边不断扩大。
  她站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大一会,楼上过道里传来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还夹杂着金属在地上拖行的碰击声。稍停了一下又响起另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中间还传来了妹妹们惊恐、虚弱的叫声:“斯佳丽!斯佳丽!”
  斯佳丽抬头一看,杰拉尔德手拿着猎枪站在了楼梯顶上,随后玫兰妮出现在他身旁,牙齿咬着苍白的嘴唇,一只弱不禁风的手臂因拿了那把查尔斯的军刀而沉重地耷拉着。
  他们把楼下的全部情景,包括那具穿蓝军服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他旁边那只针线盒,以及手里握着长筒手枪,脸色灰白站在那里的斯佳丽,通通看得一清二楚。
  杰拉尔德瞧着瞧着,似乎才恍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斯佳丽的目光又是自豪又是疼惜。
  斯佳丽的目光和玫兰妮的目光在沉默中相逢,玫兰妮平常温柔的脸上此刻闪烁着一种反常的骄傲,笑容里流露出赞赏和狂热的喜悦,这和斯佳丽胸中那团汹涌澎湃的感情倒是不谋而合。
  “她的想法和我一样,她总是能理解我的心情!”这念头在那‘漫长’的一瞬间从斯佳丽的脑海里闪过,“她也会赞同我,也会干出同样的事!”




☆、第三十二章 暖阳

  斯佳丽浑身激动地仰望着虚弱得摇摇欲倒的玫兰妮,心中涌起了一股敬佩的友情。在玫兰妮那宁静的血液中也同样蕴藏着勇敢的旗帜精神,轻柔的声音和鸽子般和善的目光下也有着一股不屈不饶的意志。玫兰妮就像一座灯塔,让斯佳丽在茫然无措时可以找到方向;还像是一副盾牌,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她!
  ‘她是我的枪,我的盾,我的勇气!’
  玫兰妮将一根手指举到嘴上示意杰拉尔德别作声,然后摇晃着身体沿着楼梯过道走了回去。她们听到她用戏耍的口吻说:“别害怕,不是什么大事儿!斯佳丽想把查尔斯那支手枪上的铁锈擦掉,不料那玩意儿走了火,差点没把她吓死!”
  斯佳丽几步跑上楼把枪塞到杰拉尔德手里,接着上前扶住正重新扶着墙壁往这边走来的玫兰妮,“回床上去,傻瓜。不是叫你呆着别动,你怎么又不顾惜自个了。”
  玫兰妮纸一样苍白的脸上绽开甜蜜的笑容表示理解,在斯佳丽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你真是太棒了,斯佳丽。可我要下去帮点忙,得趁去沼泽地的人回来前把那个人拖出去埋掉,地上的血迹也得收拾——”
  斯佳丽微笑着打断她的话,一面把她往房间带,“我需要你立刻回床上去躺好,那些爸爸和我会做好的。放下心,亲爱的。”
  斯佳丽安置玫兰妮上床,然后操起剪刀利落的从窗帘上剪下一大块布卷在手里,跑下楼用布包住死者鲜血直淌的头,一面在杰拉尔德惊诧的目光中搜索死者的钱包,把鼓鼓囊囊的皮夹子和他带来的背包放在一旁。
  “别想这是否道德了,爸爸。我们快把他抬出去挖个深坑埋了,这件事不能让别人撞见。”斯佳丽果断地说着。
  杰拉尔德回过神来,和斯佳丽把尸体搬到屋外的小山坡下掩埋了,又把滴落在地的血迹清理干净。做完这些斯佳丽把钱夹、背包内拿上楼收拾好,把两个包包也毁尸灭迹了。
  两个包包里装了大堆的东西:一截蜡烛、一把小折刀、一小块板烟和一团绳钱,一包咖啡,一袋硬饼干,还有一张嵌在镶珍珠的金框里的小女孩相片,一枚石榴红的宝石别针、两只很粗的带细链条的金镯子、一只金顶针,一只小银杯、一把绣花用的金剪刀、一只钻石戒指和一副吊着钻石的耳环,这钻石连外行一看就知道每颗超过了一克拉,这样看来全是那个北方军抢来的;此外还有一大堆乱成一团的钞票,北方的和南部联邦的票子混在一起,中间夹着三枚闪闪发光的金币,一枚十美元和两枚五美元的。
  斯佳丽把这些放到抽屉里,心里没有一丝不安,相反她还松了一口气,因为斯佳丽原本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一直憋着气等着这件事发生,现在回家后的第一次危机过去了。
  谁也没有问多出来的一匹马是哪儿来的,这一带不久前还是战场,那么显而易见这是匹掉队迷路的马,或许有人猜到了其中的原委,但仍旧保持着沉默,反正大家很高兴多添了头牲口。
  那年深秋季节一直持续到十一月,而温暖天气对于在塔拉的人来说是很舒适的。爱伦的苏醒更是让塔拉欣喜若狂。
  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一切终归是柳暗花明、否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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