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碧莲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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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红色,与碎碗红白相间,煞是好看,可是这红的不够漂亮不够多,瘦白的右手慢慢伸向碎碗,李碧莲捡起一片碎片,迷茫的把碎片往左手臂割去,鲜红的鲜血一股脑的流出,李碧莲觉得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红色,内心非常的激动和兴奋,再次抬起右手重重的往左手臂割去,李碧莲痴痴的看着。在李碧莲打算再划上第三道的时候,张麽麽进来了,张麽麽看到李碧莲左手臂鲜血直流,吓了一大跳,慌张的大声喊:“夫人。”
李碧莲听到张麽麽的喊声一愣,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一瞧见自己右手拿着碗碎片,左臂还鲜血直流,懵了,愣愣的转头看着张麽麽。张麽麽看到李碧莲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夫人这是魔怔了啊。张麽麽心疼,怜惜的上前拿掉李碧莲手里的碎片,放的远远的,以防夫人再次割伤自己,然后大声喊在门口守着的小央:“小央,赶紧快去叫大夫。”只听得小央回了一声:“知道了,我马上去。”
张麽麽听小央的离开去找大夫的脚步声,回到李碧莲的床前,李碧莲还在呆愣中,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张麽麽身子在逃荒的时候伤着了,无法再生养,身边也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张麽麽一直都当李碧莲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看着这样的李碧莲,张麽麽拿来床边李碧莲的衣物,紧紧的按住流血的伤口,抱住李碧莲,伤心的说:“夫人啊,想哭就哭出来,麽麽会陪着你啊。”李碧莲终于反应过来了,看着此情此景,所有的伤心,委屈,痛心都爆发出来,窝在张麽麽的怀里大声痛哭。
似是得到了发泄,从那天以后,李碧莲的情况有所改善,当然也被张麽麽看管的更严实了。房内的瓷器,剪刀只要有杀伤力的东西,都被张麽麽收起来,就连吃饭,张麽麽也要在一旁看着,等李碧莲吃完饭后,餐具也要一样不落的小心检查是否有遗漏才端走。
李碧莲看向自己的左手,幸好自己那时体弱,力气不足,没划到伤到筋脉,只是左臂上的疤痕却是永远留下来了。李碧莲回想到那天的情况,有点后怕。李碧莲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自己为什么会自残,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李碧莲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也很可笑,未嫁时父母娇宠,没心没肺的,整天乐呵呵的。反观嫁人后却独守空房,十年的压抑,到今天发展到了自残。算了,既然不爱就不强求了,离开也好,再不离开,真怕自己不知不觉的会疯掉,到时候估计自己都会憎恶自己。
“我想在桐城买栋院子,就一进一出就好,桐城那你熟,你能不能帮我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李碧莲想着父母在家乡到留着栋老宅,但是那边有着许仕林和胡媚娘身影和足迹在,不想再回到那边,也许等着自己全部放下,就能坦然的面对和生活在老家了吧。
戚宝山一惊,不懂为什么李碧莲要在桐乡买院子,难道是仕林要调地方了,问道:“碧莲,仕林要调到桐城任职吗?”
李碧莲轻微的摇了摇头,说,“不是,是我自己住。”
“你自己住,住多长时间啊?”戚宝山以为是李碧莲去桐城散心,心想着桐城哪个地方风景比较好,住的比较舒适些。
“也许住一段时间,也许住一辈子。”李碧莲淡然道。
“啊!”戚宝山面上显着疑惑,不懂。
“宝山哥,我们三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也不瞒你,等仕林哥回来,我想让他以无子为由,写份休书,到时候他解脱,我解脱,这样对大家都好。”李碧莲压住心里的苦涩,面显淡然的说道。
“你决定了好了?”戚宝山问这话的时候,心下颤动,不厚道的漾开丝丝的喜悦。
“嗯。”李碧莲重重点了点头,似乎是试图去说服自己。
“碧莲,你无论做什么决定,宝山哥都会支持你的。”戚宝山那双乌黑的眼睛直视着李碧莲,对她郑重的说道。
“谢谢,宝山哥。”
“那行,碧莲,宝山哥先回去,先派人去打听,等有消息就告诉你。”
戚宝山走出许府后,回头看了眼,戚宝山不敢在府里多待,他怕李碧莲会改变主意再留在仕林身边,当李碧莲说要离开许仕林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很雀跃的,这样他是不是还有机会娶她,虽然仕林的他的哥们,挖墙脚是不对的,但是谁叫仕林对她不好,给他挖的机会。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帮碧莲找到院子,定下来,碧莲好能及时搬进去,自己以后在桐城可以天天见到碧莲了,自己娶到碧莲的机会就越大了,媳妇终于要有着落了。戚宝山想到这里唇角翘起,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而此时,心情复杂的许仕林,坐着马车行驶在回京的官道上。
第4章 归来
在官场上待了多年,曾经书生卷气的许仕林的身上多了些官威,乍一看,给人温润如玉之感,但与他相处之后,却又不然,似乎在骨子里带着一股冷意。
许仕林转头,看着放在马车里的那个灰色的小包裹,眼里闪过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情。那包裹里面放着一个锣鼓和婴孩用的铃铛镯子。
这是许仕林回京道上,路过一个集市,摊贩们在那卖力的吆喝着,热闹的场景让在马车里枯燥的坐了一天的许仕林也想凑份热闹,透一透气,掀开马车帘一角,打眼间就看到了一个红红的小锣鼓,煞是可爱,鬼使神差的就买了。仿佛开了个口,一买就停不下来了,许仕林又命人去赶去金银铺,买了个小婴孩用的小金银铛镯子,挥一挥镯子,镯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声音很是悦耳。
突然许仕林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转眼就过了一个多月,许府那边压根就没有寄一封信或派人过来告知孩子的情况,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身体是否健康。这让许仕林心里有点烦闷,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是因为没有留下,而在孩子的出生之日离开,所以碧莲赌气不派人过来告知吗?也不对,许仕林知道李碧莲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也多在意自己能否知道孩子的情况。虽说自从那夜后,他们俩就陷入了冷战,可以说是许仕林单方面的冷战。
想到那一夜,许仕林的双手握紧,有点恼怒,也有点愤恨。那是在去年,李公蒲夫妇相继离世,收到消息后,许仕林和李碧莲赶紧回老家,置办丧事。媚娘的死,好像也带走了自己的心。即使媚娘死了,不在了,自己也难以放下,总是隐隐感觉媚娘还在世上。虽然和碧莲奉父母之命成了亲,但有种背叛感时不时的涌上心头,让人焦躁难安。自己也想着放下,既然和碧莲成了亲,就应该给碧莲一个家,但无奈,始终是放不下。
许仕林对李碧莲有了愧疚感,每次看到碧莲小心翼翼的讨好他,许仕林的心酸酸的;看到从他那得不到回应,日渐郁郁寡欢的李碧莲,许仕林感到愧疚。俩个人,好像走到了死胡同里,看不到希望,日子就如死水般的过着。
李公蒲夫妇的相继离世,好像压垮了李碧莲的最后一根稻草,准备孤注一掷。在李公蒲夫妇入土为安的三天后的晚上,李碧莲拿着一坛酒,来到许仕林的书房,双目含泪,泪凝于睫,委屈的对许仕林说:“仕林哥,我心里难受,你陪我喝会酒吧。”
许仕林看到这样的李碧莲,心有点微痛,点头同意。两人落座,李碧莲分别给自己和许仕林倒了一茶碗的酒,一声不吭的就先端起碗,猛喝酒。许仕林默默的看着李碧莲一碗接一碗的喝,眼里的泪水不停歇的流,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不知所措。
李碧莲喝了四五碗的酒,才停了下来,有点埋怨道:“仕林哥,你是看我喝酒,还是来陪我喝酒的啊?”说着,起身端起碗就往许仕林嘴里灌。
许仕林猛地被一灌,呛着了,低头一直咳嗽。李碧莲赶紧过来拍了拍许仕林的后背,急道歉:“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
许仕林缓了过来,挥了挥手,示意没事。李碧莲忙拿出手帕,用心的擦了擦许仕林的唇和脸,谦谦的说:“对不起,哥。”
许仕林以为是碧莲伤心的缘故,没太在意,就说:“没事,我再陪你喝。”
事实上,许仕林很少喝酒,酒量怎么比得上李碧莲。两人就在房内,一坛酒都喝完后,李碧莲双目清明,而许仕林却双眼迷茫,不知东西。许仕林感觉有点热,整个人都在慢慢的沸腾着,他好像看到了媚娘,但是又好像是碧莲。有个软软的东西碰上了自己的唇,很软,许仕林感觉自己抱住了什么,带着温烫的热度,但却很舒服,想要更多,更多,也直觉的去做了。
第二天醒来,许仕林醒来头痛欲裂,想转身下床,但好像触摸到了什么,许仕林赫然睁大双目,看到李碧莲身上的红痕,眯眼看着四周的景象,再想起昨晚的事情,如遭雷劈,脑袋放空,昨晚的情景又瞬间回放在脑海里。
这时李碧莲醒了,看到许仕林的表情,纠结和委屈漫上心头,低低的叫了声:“哥。”
许仕林的脸沈了下来,看现在的情况,再看碧莲的表情,还哪里不清楚,碧莲的帕子肯定有问题,自己被碧莲设计了。李碧莲看着许仕林穿戴好后,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房间,蜷缩在床上,捂脸流泪。
从那天后,原本表面关系平静的俩人,划开了一道裂痕。
两个月后,李碧莲查出有孕了,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仕林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开心还是应该愤怒。自从有了孩子,许仕林常常会在沈管家那边听到关于孩子的事情,比如,今天孩子会动了,夫人高兴了一天,连饭都多吃了一晚;又比如,孩子今天动的很是欢实,夫人没什么胃口,老婆子让我帮忙去买些爽口的梅子来等等。许仕林知道这些都是李碧莲授意让沈管家说的,让许仕林知道孩子的大概状况,顺便也试探他能否去接受这个孩子。时间长了,对这个意外来的孩子,许仕林也有了些着隐隐的期待。
又过了几日,许仕林的马车终于在一个午后到了许府,沈管家听到看门人报来的消息,赶紧出门迎接。沈强,也就是沈管家的儿子,从一年前就开始跟在许仕林身边,虽然岁数小,但胜在聪明灵活。沈强看到沈管家出来,忙不迭的喊了声:“爹。”沈管家朝沈强点点头,笑着过来说:“还不赶紧扶老爷下来。”
许仕林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眼许府的大门,有种萧索的感觉,好像缺少了什么。沈管家看着又消瘦了的老爷,又想到了夫人,心下叹息,冤孽啊。沈管家在前引路,恭敬的说:“老爷,是先用饭还是洗漱先?”许仕林抿了抿嘴,问道:“先洗漱,夫人还好吗?”
沈管家有点愣神,还是回道:“夫人精神好多了,今早夫人去西山别庄那里了,估计晚饭前就能回来。”
“嗯。”走进内院,许仕林没有在意沈管家措辞用的是精神两字,只当孩子可能皮实了些,有点费心力。想到孩子,许仕林心里有点小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