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书事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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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溺水者一样汲取着对方口中的氧气,每次他用力吮吸那小小的舌尖,弟弟清洌的味道就会盈满他的全身,给他带来上瘾的颤栗。双手碰到的地方开始传来刺骨的冰寒,他也知道环绕在自己肩后的手腕即将被灼烧出吓人的伤痕,但他无法停止这个疯狂的吻,而半梦半醒的扎利恩似乎也一样。
不可否认的,那趟西泉之旅彻彻底底地打破了些什么,而这种破碎感像瘟疫一样飞速蔓延,让紧挨着它的部分逐一碎掉,不可阻止、无法回头。就连克里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掌控之外,向来渴望主宰一切的他感觉自己此刻没有任何本事,那权力全部握在查理的手中,由他来随意撩拨自己的心情,由他来对自己发号施令。
舌尖交缠着,充满着刺激的触摸也前所未有地大胆,以至于到了后面,克里冈开始绕开无助的小舌头,狠狠地搅乱对方口腔的更深处。
“……唔嗯……嗯嗯……”
扎利恩招架不住地拉扯他的袍子,一副要哭的模样。
“啊哈……哈……”
小小的喘息才刚从对方柔软的嘴中传出,防护之网就全线奔溃,那疼痛就像在脸上狠狠地划了一刀,让两人猛然分开——向后退了一大段距离的扎利恩还差点掉下悬崖。
浓烈的血味在口中蔓延,刺鼻的铁锈味直冲大脑,嘴角和口腔内部传来能把人击晕的刺痛,扎利恩疼得寒毛直竖,此刻可算是彻底酒醒了。他用鼻子喘着粗气,抬起同样伤痕累累的手,捂住双唇,惊恐地盯着已经站了起来的兄长。
克里冈的唇边自然也是鲜血横流,看上去甚是吓人。
☆、(18)
“……火。”
沉默了很久之后,扎利恩闷声说道。
褐发男子这才转过身去,看着身后无辜的树丛,它们的树冠上是熊熊大火,偶尔还会传出木枝被灼烤的劈啪声。
克里冈将右手慢慢握成拳,火势顺着他的意逐渐平息。
捂着嘴巴的扎利恩知道自己肯定也爆发了什么巨大的力量,他默默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也没有,然后他想了一下,翻身向悬崖下方望去——不出所料,身下的悬崖开出了一条冰路,倒映着峡谷底端的光,像极了一条逆溯的天河。
这下事情可闹大了……
扎利恩紧紧地闭上眼睛,真想挖个地缝钻。
都怪那些山地佬鬼的无芒酒……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把现实和梦境弄混了,酒劲上来的时候一点儿预兆都没有,他似乎还能记得自己看到了蓝色的火焰,但至于自己说过什么话那可真是完全不记得了,怎么努力想都没用。
但他很肯定这次惨剧是自己酿成的——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向克里冈伸出双手的动作,也能感觉到想要和他嬉闹的心情。虽然捧在手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对方是真的,可是大脑不知抽什么风,失去了所有处理问题后的行动力,没有让他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克里冈一定会杀了我的……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把我扔下山已经很好了……
蓝衣孩子绝望地融掉悬崖上的冰,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不敢回头。
嘴中残留的被火焰舔过的疼痛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的唇角开裂,舌头也在渗血,这种满嘴鲜血的感觉和他在吃生食时完全不一样,阵阵传来的闷痛完全谈不上是一种享受。他知道克里冈受的伤会比自己轻一些,但后者没有自己那样的自愈能力,肯定要多痛苦好几天。
最后,还是被寂静压得忍无可忍,扎利恩转回头,盘脚而坐。
他轻轻擦着流到下巴上的液体,用最大能力将外伤闭合,好歹是把血流给止住了,剩下的伤只能一步一步来,但愿明天进食的时候不会有什么阻碍。
“在你……生、生气之前……”他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说,“我有机会解释一下吗……?”
克里冈也用手捂着嘴角,没有应。
这种时候他是不会将自己没有生气的事如实相告的,只会等着对方可怜巴巴地进行忏悔。谁叫扎利恩总是不问一下他的感受就擅自下定论,一副战战兢兢、觉得自己要对他非打即罚的样子。
“说实话,真的都是酒……的问题。”扎利恩伸出一根手指,“你也知道,我的酒量绝对……不算差……对吧!你看当年父亲酒窖里的……”
“……”
“我是说,我不知道他们在酒里放了什么……那感觉……不大对……”
“……”
“你要相信我,这是真的!”他飞快地瞄一眼兄长的脸,然后又把视线集中在他的袍子边缘,“舔……舔你的脸大概是因为……我……饿了吧……”
“饿了?”克里冈终于开口。
“……呃呃……大概……吧……但是现在不、不饿了!应该是错觉!错觉。喝醉的时候似乎会觉得饿……”
高大的男人挑了一下眉,把手从嘴边放下。
“你确定?”
“嗯嗯嗯嗯嗯,我确定,百分之百确定!”扎利恩胡乱点着头,他也没心思去想自己的话有多撇脚,只要克里冈不冲他发怒,他就知足了。
而克里冈自然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一声不吭地走回原先躺着的地方,一同盘腿坐下。
“你的冰,在下面?”
“嗯嗯?……哦……嗯……崖上……”扎利恩无力地用双手撑头,“但愿没人看到才好……”
“没看到不太可能,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说。”
“……怎么说……?”
“反正这半片森林也被我烧了,就说我们在切磋好了。”
“……切磋……”给扎利恩十个胆他也不敢想这个场景,“我,和你?”
“怎么。”
“是个魔兽都知道你分分钟能把我灭了。”
“谁说的。”克里冈看着他,“被封印后活下来的可是你。”
“……那……对哦,那也是事实啦!嗯。不过我还是觉得——”
“查理,你比你想的要厉害得多。”
“……”
“不信看看我脸上的血。”
“——噗……”
扎利恩刚想笑,嘴中的刺痛就让他蹙起眉头。
这场闹剧直到克里冈把止血草含在嘴里,才算告一段落,在那些散发淡淡郁香的小草落下来之前,扎利恩根本不知道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火探们也在这个峡谷内。
“……阿里斯?”
“有何吩咐,扎利恩大人。”悬在空中的火气礼貌地问。
“不是……你把阿里斯……也叫来了?”
“不。”克里冈咬住小草,“我把他们都叫来了。”
“哥。”扎利恩一字一句道,“看来没人让你使唤,真心让你不痛快。”
“做多些准备,不会错的。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什么意思?这儿可是百鬼狂欢呐,我不认为……”
“对,查理。”克里冈嚼了一下苦涩的植物,遣散空中的阿里斯,让蓝衣青年躺在自己身侧,“这儿可是百鬼狂欢呐。”
“所以?”扎利恩顺从地仰躺着,向他望去。
“再没有哪个地方能汇集如此多的魔兽了,”克里冈淡然道,“如果你是天神,想一网打尽,你会选择哪里?”
扎利恩沉默了一会儿:“……你是说……?可是——可是——可是这儿有七王!”
“他们只待三天。再者说,七王一起出现反而更危险。他们有可能力挽狂澜,也有可能全军覆没。”
“你别吓我……”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吓你,就不能自己分辨一下?”
“——你说得我都不敢再来了!”
“那只是一种可能性,查理,放轻松。”
“前一秒你跟我说我们有可能会被屠杀,下一秒你就让我放轻松!?”
“我们就是活在这样的世界中,你我心知肚明。”
克里冈抬手碰了一下对面因排斥而长出来的冰王冠,看着它像影像回放一般褪去,最后消散在弟弟漂亮的耳垂后方。
无可反驳的孩子翻身趴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克里冈哼笑一声,又把一片止血草放进嘴中,合眼休息。身边人古灵精怪的想法激发出来的光影来回浮动着,对他而言,就如一首安眠曲,这种被冰气围绕的感觉虽然让肌肉酸痛,但他却能睡得更安稳。
“……我想起来了……”
安静果然没能维持多久,停不下来的冰人探过头来,克里冈睁开一只眼睛。
“信!那封信!是不是我让你烧了?”
“……”花了一会儿功夫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的男人重新阖眼,“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你都还没看呢,那上面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怎么办?天啊!我都干了什么!——你也是疯了吧!说烧就烧!”
“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以前也收到过类似的?”
“……”克里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对了,反正明天也没有什么事可做,我们就去见见她吧,说不定还能偷偷问出信上写了什么……你可别告诉她我害你把信烧了,鄙视我的人已经够多了!……而且,我也想见见你的朋友呢,我身边总是溜达着那个傻大个加里费斯,没见过你身边溜达着谁的。”
“她并不是朋友。”
“可你收了她的信,我觉得她对你可不算一般……就当是个你很特别的朋友,我去见一见也不行?人家可是点名要见我呢,我也不想太失礼。反正,明天你不去的话,我也会自己去。”
“……”
“她还给你送了杏花。她怎么知道你吃杏子?”
“母亲告诉她的。”
“……母……母亲?”扎利恩有点跟不上,“……哪个母亲?谁的母亲?”
“查理。”这次,男人的两只眼睛都睁开了,那两束红光没有丝毫动摇,严肃得有些可怕。
“……算了……不想说也没关系……嘛,都已经这么晚了,先睡吧。明天再问她也不迟……”
“听我说,查理。”
蓝衣青年听出了对方音调中的不容置疑,他思忖片刻,开始支起上半身,从上往下看着自己的哥哥。
安静的那二十分钟,克里冈觉得对方是在从自己眼中读取自己心中所有秘密和肮脏的想法,因为那双黑蓝相间的眸子太过清澈,常常让自己无法久视。
“你说。”青年终于开了口。
“……我不想说什么让你先答应我不生气、不胡闹的话,因为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只管说就好。”
“……”
克里冈舔了一下嘴角凝固的血。
合适的时候……
现在就是合适的时候。
“她的名字是狄尔摩诃丝。”
“嗯。”
“她是埃拉伯坦尼的长女。”
“然后?”
“她是末路之火,”克里冈说出这句隐藏了四百四十七年的话,发现每一个音节的发声都比自己练习过的要难——难得多,“我成年的时候,父亲就和埃拉伯坦尼家族定好了契约,而我和父亲谈过,他不会告诉你这件事……只有我才能告诉你。狄尔摩诃丝,她将会是我的配偶,生下我的孩子。”
一,到琥珀潭边,挨个魔兽查看,直至找到坎娜老师为止,什么也不说,一直躲在她身边,不让克里冈靠近。
二,到琥珀潭边,挨个魔兽查看,直至找到坎娜老师为止,开始撒泼、大闹。
三,到琥珀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