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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说动天下--苏秦和他生活的时代写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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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的是,平庸的人最容易把自己看得很了不起,齐湣王便是例证。

  他完全相信了苏秦那套编织巧妙,似是而非的谎话,下定决心转伐赵为攻宋,为此哪怕断送和秦国外交的蜜月也在所不惜。

  得知齐湣王的新决策,韩珉一定曾经跳着脚地竭力反对,但也必然无济于事。他的屁股实际坐在哪一边,齐湣王不会不清楚,又怎么能相信他。

  这个时候,魏冉应该在前来齐国的路上,他可能已顺便让魏国和韩国正式承诺协同进攻赵国,苏秦后来说五国攻赵的事曾“著之盘盂,属之祝籍”'2',就是把攻赵的约定刻在青铜器皿上,有写到祭祀用的一种簿籍里,以示郑重。这样做的可能只有魏、韩两国,因为燕国有赵国阻隔,而齐国还有待魏冉亲自前往,当然他对此行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当自信满满的他一来到齐国,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大好的局面已然突变,而且无可挽回。

  魏冉傻了,在秦国他是能呼风唤雨的高手,改变了环境就只不过是个外来客而已,什么都左右不了。齐国留给他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原路返回。

  魏冉只能照作,无奈地回秦国去了。

  称帝不成,进攻赵国的事也就无人再提,写着盟约的铜器和簿籍被悄无声息地丢进了角落。

  秦国会这么窝囊地听任别人耍弄吗?

  齐湣王当然不会这么认为,他不是傻瓜,知道开罪了秦国的后果。就拿攻宋一事来说,与秦国和解时尚难实现,如今秦国惨遭抛弃,就更不会容忍他消灭宋国这个多年来的忠实盟友。

  好在苏秦已有“勿使争重”的献策,要想让秦国失“重”,使齐国能顺利地进攻宋国,就必须有别的国家帮助抵挡秦国。

  有能力担此重任的唯有赵国。

  齐湣王当即决定,跟赵国修好。

  苏秦后来说,他参与了齐、赵和好的活动。以齐湣王对他的信任程度,有理由相信,他可能是齐国方面的主要谈判代表。

  对苏秦来说,这决非一件好差事。燕昭王派他到齐国,是为了让这个对手彻底孤立。现在他虽然离间了齐国跟秦国的关系,但却又把齐国与赵国的距离拉近了,这对燕国同样是大大的不利。

  也许苏秦起初并没预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也可能他已有过考虑,但觉得在目前形势下,只能走这一步。只要破坏了齐、秦这对最强组合,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然而跟赵国化敌为友也并非易事,那里对齐国深怀敌意的大有人在。一个手握兵权,名叫韩徐为的将军就是最坚决的反齐分子。

  让人没想到的是,此次齐、赵联合最大的阻力不是韩徐为,而是一位原本对齐国似乎不那么强硬的权臣。

  这个人就是掌控赵国实际大权的奉阳君李兑。

  二。为了利益的防守,就要用更大的利益诱惑来攻破。

  齐、赵修好的谈判在一个问题上卡住了,这就是赵国不愿支持齐国进攻宋国,原因是奉阳君从中作梗。

  奉阳君没有明确反对齐国攻宋,但他却声言赵国要拉上魏、韩两国,一起攻击秦国。其理由无懈可击,秦国曾想联合诸侯灭赵,赵国当然可以报复。

  如果这三个国家真能攻秦,牵制住秦国的力量,使它没办法支援宋国,倒也正合齐湣王的心意,但与赵国谈判的齐国使臣显然看出来,奉阳君所说的并不是心里的真实想法,他决不会真的耗费国力去跟秦国拼命,顶多做做样子。可以想见,那时秦国军队可以很轻松的杀到齐国边境,如若此刻齐国正在攻宋,形势必然大大不利。

  而奉阳君就是以这层没有明说的意图要挟齐国,为个人谋好处。

  如前面的推断,齐国的使臣或许就是苏秦。也说不定奉阳君正是看到了这个曾被他讨厌羞辱的家伙,居然有模有样地坐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心中火起,本来可以顺利完成的事,他现在却偏要有意找些别扭。政治家有时候也是感情用事的,特别是那些习惯了独断专行的权威人物。

  耍性子的奉阳君可能并没想好自己到底要什么,但苏秦却明白什么能让这老东西(奉阳君这时的年纪该很大了,《战国策·赵策四》里就说他“身老矣”)抛掉个人意气,重新按规则出牌。

  这倒不困难,奉阳君要的是私利,就给他私利好了。

  苏秦也准确地猜到了什么宝物能打动奉阳君冷酷贪婪的心,那就是土地。

  春秋战国时代,不论是对国君还是薛公、李兑这样的封君来说,拥有属于自己名下的土地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这种封地自然是越多越好。

  《战国策·赵策一》上有一则“客谓奉阳君”的段落,照那位“客”的说法,李兑虽然得了奉阳君这个尊贵的封号,但“封地不定”,还没有属于他自己所有的土地。也许并非没有,只不过不算很大。再或许已经很大,但奉阳君贪心不足。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封地显然成了奉阳君的一块心病,因为那“客”上门游说的目的,就是想用土地换取他跟齐国的合作。

  大概当时的赵国已确实没有合奉阳君意的土地,所以“客”对他提出的建议是,把眼光放远,向国外找资源。

  外面的土地其实也不好找,“秦之贪”,秦国比奉阳君的贪欲还大,哪会分地给别人。“韩、魏危”,这两国朝不保夕,弄到土地也容易被人抢去。楚国和卫国位置太远太偏,“中山之地薄”,被征服的中山环境也不好,总之这些国家都没有理想的地段。

  那燕国呢?“客”没有说。

  除了燕国,不是还有齐国吗?“客”同样提都不提,给人的印象似乎是,奉阳君根本就不该有从这两个国家搞封地的想法。这说明他代表的是齐、燕的立场,而此时能兼顾两国利益的应该只有苏秦。

  这个“客”是苏秦吗?可能性不大,如果是他亲自出马,史书多半会记下他的大名,而不是用一个“客”字代替。

  不过尽管不是苏秦本人,但此“客”极有可能是受他的派遣。苏秦知道自己不讨奉阳君喜欢,所以聘请了一位代言人传话,这反倒比当事双方面对面谈话的效果要好得多。

  在《战国策》的另一段章节里还记载了一个人为封地向奉阳君进言的情形,内容跟那个“客”所说的基本相同,只不过这次在诸侯的选项中提到了燕国,但答案也是否定的,理由是楚国、卫国一样“辟”,地理位置不好。有意思的是,这个人的名字叫公孙衍。

  除非同名同姓,否则很难让人相信。犀首公孙衍这时即便活着,也该七老八十了,苏秦何德何能,可以劳动老前辈的大驾,为自己这个后生奔走。

  “客”跟“公孙衍”或者本是一个人,或者是苏秦先后派出了两位说客。不管是几个,用意都只有一个,把奉阳君的贪婪引向宋国。

  这位(或两位)代言人在阐明从其他诸侯那里获得封地的高风险性后,得出的结论是:“为君虑封,莫若于宋,他国莫可。”

  为您考虑,还是在宋国搞封地最合适,别的地方都不行。

  要从宋国弄到封地,就必须支持齐国伐宋,真心帮齐湣王对抗秦国。

  奉阳君当然知道这是苏秦下的鱼饵,可是这鱼饵实在太肥美诱人,由不得他这条馋嘴的大鱼不上钩。

  忽然间一百八十度地转变态度,奉阳君最好能找到些让人信服的解释,才免得遭受议论。

  正在这时宋国发生的事变,白送给了他一份改变的理由。

  三。谁说正义总能战胜邪恶?

  一代暴君宋康王在盘踞抢来的权位四十多年后,大概是觉得操心了大半辈子,如今一把年纪,也该退居二线养老,享受一下生活了。于是便将王位传给太子,自己主动谢幕走下政治舞台,似乎确实是要好好的休息了。

  可他没有想到,自己离开权力中心之后,宋国的局面就开始走样,他几十年行之有效的方针路线正在被悄然否定。他更没想到的是,这样做的人竟是自己一手提拔的接班人太子。

  据奉阳君说,太子施政的结果是“下亲其上而守坚”,简单地说就是非常得人心。短时间内有这样的成效,显然是由于他改变了父亲那种横暴的管理方式,至少是相对温和地处理政府跟群众的关系。在压抑中生活了四十年,快要透不过气来的臣民,忽然间有了稍许喘息的空间,如久旱遇甘霖,很自然地要感激拥戴给他们带来宽松政策的那个人。

  然而宋康王却愤怒了,他决不能容忍有人篡改自己的治国原则,哪怕这人是太子也不行。

  父子间就这样出现了冲撞,并且愈演愈烈,最后变成了你死我活的争斗。

  太子终究是根基尚浅,没办法把支持者聚拢成一支有效的力量。反倒是宋康王更有威力,数十年的严酷统治,让人不满,但也慑服了人的意志,大家心中早已渗透了深深的畏惧,老暴君一出现,多数人或许就会胆颤,不由自主地俯首听命。

  对比如此悬殊的状态,儿子怎会是老子的对手,太子最好的选择只能是逃亡国外。

  宋康王轻松坐回了曾经转手的王位,这时的他似乎绝对相信,世间没有任何力量能打倒自己,即便是天地神灵也作不到。

  但另一方面,他内心可能也隐藏着巨大的郁闷。想自己几乎耗费了平生心力,虽然把宋国搞成了“劲宋”,可是跟真正的强国相比,明显还差的很远,有生之年肯定是见不到宋国彻底振兴之日了。

  理想的目标没能实现,宋康王不认为是自己的原因,和后世那个临终时刻还埋怨“天亡我”的项羽一样,他也把责任归罪于天地,是它们的不公平,才叫他壮志难酬。

  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心结,宋康王大概不会有胆子弄出下面的行为艺术。

  一只盛着血(应该是动物的血)的革囊高悬在空中,宋康王(或他的手下)张开弓,一箭射去正中革囊,这叫做射天,代表跟亏待他的老天爷对着干。

  射天不算完,还要“笞地”,拿鞭子狠抽土地,看你敢不敢不顺从宋王。

  战天斗地之后,宋康王竟又看着自家祖传的社稷宗庙有气,不能庇佑子孙发达的先人,要你们何用!于是一把火“焚灭之”,烧了个精光。

  天地祖宗都这般蔑视,人就更不放在眼里了。对臣子中那些给自己提意见的“谏者”,喜欢玩箭的宋康王便“射之”。对自己身边的人都这么狠,干出其他肆意残害生灵的勾当就更不在话下了,有驼背的人不知怎么招惹了君威,结果残疾的后背竟被活生生地劈开。

  唯一还能让宋康王重视的,恐怕只有美酒跟美女了。“淫于酒妇人”对于他来说,也许仍然不过是一种愁闷的发泄。至于醉梦色欲之外的国家和臣民,就统统去他的吧,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这样一系列疯狂的举动,使宋国人“大骇”,惊愕恐惧到了极点;让天下人也都切齿骂宋康王为“桀宋”,跟夏朝亡国之君桀一样混帐'3'。

  并非没有人想反抗这个昏暴的君王,“诸善太子者”,曾经追随太子的人便“皆有死心”,愿意跟宋康王以死相拼。当然他们的团队依然不算壮大,要搞掉宋王,只有寄希望于外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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