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刺 --鼠猫-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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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去那边泯灭证据。我早些去,也能多找到些。”
白玉堂轻笑了一下,带了点嘲讽意味在里面:“这事儿揭得可真是时候!猫儿,你万事小心。白爷爷等你喝酒。”说着以目示意,看了眼之前放在旁的刘伶醉。
“你也……”展昭点点头,原想嘱咐白玉堂几句,可一时间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便只向他笑笑,透着无声的坚定。
白玉堂还他一笑,心中暖的什么似的,伸手拍拍他肩。转头一看,大哥面色明显不愉起来。他心中有了决定,加上身边这人无声的支持,顿时只觉放下所有的开阔。若非情形不对,真想纵声长啸几声。
“如此,展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卢方在旁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对话,透着常人难及的亲昵,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打定主意展昭一走,不论如何都要先带着五弟离开这是非之地。至于其他,等以后再说不迟。
其实那两人此时说话举动一如平常,兄弟朋友也不过就这个距离。但卢方心中有事,看什么都觉着暧昧刺眼,因此说出来的话越发急躁了。
展昭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吧!”说着看了一眼在旁显得有些局促的刘鼎玉,“有劳刘掌柜带一下路,随展某走一趟。”
“哎!”刘鼎玉大喜,重重应了一声,又向着卢方蒋平白玉堂分别一揖:“那么东家,小人先行一步。”
“去罢!”蒋平看看一直盯着五弟若有所思的大哥,又看看笑的全然无所谓般的五弟,叹口气挥挥手,心中自嘲:这生意的事情真拿自己当当家的不成?这俩人怎么就不知道看看火候!
视线一转,正好对上展昭的,很有些尴尬的笑笑,对他挥挥扇子算是告别。
展昭也不多言,抱拳做礼后便和刘鼎玉出门去了。
……
之十一
……
城西羊角林子之所以这般称呼,倒不是因为它生的像羊犄角。相传前朝有个孝子,家中一穷二白,后来老母病死,拿了家中仅剩一只羊角做的号子在林边吹了三天三夜,只为了给母亲换口棺木下葬。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久而久之,这里那片林子也就得了这么个名。后来因为世事变迁,改朝换代,那林子旁边住户为了躲避战乱尽数搬离京城,附近也就荒废下来。
周围没什么住户,也就代表着很难找到目击者。展昭琢磨着这些,穿过人来人往的大街,脑中一刻不停思索此事当如何处理。没到目的地,一时之间也不晓得如何才是上策。
也罢!现在多想无益,到了那里究竟有无线索,一瞧便知!
刘鼎玉一直不声不响跟在展昭身边,他看得出展昭一直在考虑着什么,惴惴然不敢开口。直到见那蓝衣青年剑眉微舒,唇边泛起微笑,才紧跟上几步,小心翼翼道:“展大人,我们——这是去哪儿?”
展昭转过头,奇怪的看向他:“不是去羊角林子么?令堂的事情总要查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留下来才是!”
“是,是。”刘鼎玉擦了擦头上因为赶路而冒出来的汗,一面点头应着一面有些讶然抬眼,带点说不出的犹疑,“真的要去?”
展昭正色道:“这有什么可作假的?刘掌柜,你说过令堂是在羊角林子被人掳劫,具体是在什么地方?”
“这个……”刘鼎玉又擦了一把汗,他似乎很容易出汗,这么一会儿拿着帕子的手始终在额头上抹来抹去,将那帕子生生湿了大半,瞧来很有些狼狈。“具体是什么地方小人也说不准,大人若真要去,小人前面带路便是。”
展昭沉吟了片刻,轻叹道:“如此倒真有劳刘掌柜了。”
说话间已来到市集上,来往行人擦肩,有不少认出青年身份,纷纷上来打招呼。展昭好脾气的应了,小心避过担着东西或是拿了大包小包的行人。他轻功卓越,步羁交错微动,轻描淡写与人保持适当距离,表面看来一如常人。
走了段路,忽然见到一旁门户内“蹬蹬蹬”跑出个小厮装束的青年,见到展昭忙上前一揖道:“这位便是展昭展护卫罢!我家主上有请!”
“主上?你家主上是?”展昭面色不动,心中忖度:这又是哪路神仙?
“小人主上就在二楼雅间,见到展大人路过,特地让小人前来相请。”那人明里笑的恭顺,眼神却别有一番高傲锐利,展昭甚至能从那其中读出些许蔑视来。这人的主上——抬头瞧了眼却是哑然,入目诺大的牌子端正儒雅的刻了“浅酌”二字,原来竟到了浅酌居楼下。
视线微转,已看到旁边有人倚窗而坐,半臂搭在窗沿,正对上自己视线笑的和气:“展护卫,可否赏光?”
元天日?
展昭微微扬眉,心中转了七八种猜测,面上依旧如笑春山,只抱剑朗笑道:“元公子客气!请恕展某这边还有要事处理,怕是要扫公子雅兴了。”
那元天日闻言,冷了脸看看展昭,眼中目光锐利起来。展昭却只是不卑不亢与他对视,全然一片诚恳。元天日瞧了他半晌,半边唇角一勾:
“展护卫当真不肯给面子?”
他本是开阔的长相,瞧来不过三十岁出头,双眉浓黑上挑,带动眼角也跟着斜飞,显得双眼凌厉;鼻挺且大,薄唇紧抿,留了些微胡须,整个人瞧来甚是凌厉邪狞。偏偏此时要做出和蔼的神色,硬是将那犀利的表情柔化几分,说不出的——怪异。
“元公子,非是展某不肯,实在是正事要紧。”展昭心里十二万分不想和这个人打交道——这人气势刚硬,眼中那种野兽般犀利的光芒掠夺性太强,绝对是个心狠手辣心机深沉的角色。这种人如果没有必要,展昭根本不想与之结识。
元天日却是一贯的不将对方明明白白的拒绝放在心上,只倚在窗边把玩手中酒杯,视线从展昭挪到刘鼎玉身上,神情变得玩味起来:
“展大人所谓的‘公务’,莫不是与这位刘掌柜的有关系?”
展昭不着痕迹紧了紧握着巨阙的手,正想回答,元天日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径自续道:“若是关于刘掌柜的,元某这里倒是有些事情相告,就是不知道展护卫有没有兴趣?”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自己还有拒绝的余地么?展昭沉默了一下,微低了头沉吟,又侧头看了眼刘鼎玉,后者只是低着头缩在一旁,他那庞大的身躯做出这种瑟缩的动作显得分外好笑,然而此时此刻,哪里又有心情去笑?
“如此,打扰元公子了。”
呼吸间下定决心,展昭抬头抱拳,同时对刘鼎玉点点头。刘鼎玉只是缩了缩身子,不答话。先前那下来请他的小厮立刻上前几步,半侧了身虚引:“展大人请!”
展昭不再多言,一撩衣摆与刘鼎玉一前一后迈入了浅酌居的大门。
……
进门,上楼,那小厮将他们引到靠里的雅间内,开了门一揖,就站在旁边不动了。展昭也不客气,进门的同时微微打量了下四周布置。
雅间还是自己所熟悉的雅间,平素与白玉堂也常来。屋中除了元天日,还有四个黑色衣衫的人分东南西北方向站着,单以气势来看,都不弱于一流高手;桌旁坐着的只有元天日一个人,之前那个文士却不见踪影。
桌面上尽是浅酌居拿手的菜色,摆了三副碗筷,除了元天日自己那一副,另两副对着门,显然是留给自己和刘鼎玉的。而那小厮在两人进屋后几步来到元天日身后,低眉顺目站着,显得恭顺之极。
“展大人,刘掌柜的,坐啊!”主人此时笑的很是和气,单手虚引,向着两人一挑眉。展昭看他一眼,拣了靠近门口的椅子坐下。元天日转头就吩咐那小厮替两人斟酒。
“元公子莫要忙了!”眼见那小厮拿了酒壶就要过来,展昭单手阻止,双目灼灼看着元天日,“展某上来不为吃酒,只想知道元公子打算告诉展昭什么?”
元天日笑道:“话总是要说的,但展大人既然上来了,何妨先喝杯水酒润润喉?”
展昭垂了眉眼,淡然道:“公务在身,不便饮酒。”
他此言一出,那小厮率先忍不住了,眼一瞪叱道:“好你个展昭!我家主人好心请你吃酒,你别不识时务!”
话音才落,忽见展昭抬起头来,一瞬间目光锐利如利剑,刺得那小厮不由得一抖,耳边响起那人义正言辞的声音:
“展某只识公理,不识时务。元公子若想谈论时务问题,请恕展某不便奉陪了!”说着竟霍地起身,一扯刘鼎玉就要离去。
“慢着!”眼见场面僵冷,元天日“砰”的放下手中酒杯,周围那四个黑衣人当即上前,将展昭二人团团围住,“展大人未免太小瞧元某了!当我这里是随便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展昭轻蔑的瞥了一眼周围那些人:“元公子大可以试试,凭这几位能不能拦住展某脚步!”
……
马汉和赵虎巡街回来时,就见到白玉堂的小厮竹雨端着东西急匆匆向东院方向过去。鲜少见到这机灵的少年这般焦急,赵虎和马汉讶然对视一眼,正要离开,却见竹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忙冲上前几步扶住他:
“哎!稳着点!竹雨小哥,这是去哪儿啊?”
从险些摔倒的姿势中勉强立住足,竹雨不由得放下心来舒口气,听见赵虎大嗓门询问,一面扶正托盘上的东西一面转头强笑道:“是赵大哥啊!多谢多谢!小的去找我家五爷,这不?五爷才吩咐了叫我沏壶茶端点果子去。”说着举了举手中托盘,眉眼间却是掩不住的担忧。
“是白五侠啊!那你急什么!”马汉瞧瞧竹雨神色,一副恨不得立刻离开的架势,心中跟着有点忙叨,“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竹雨干巴巴的应了一声,抿抿嘴紧了紧手中托盘,“小的只是怕去晚了五爷说我——哎两位大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一步了啊!叫我家爷等急了可不好!”
“去吧去吧!”挥挥手示意无事,竹雨如获大赦般点头,转身一面稳着手里托盘一面冲去东院。两人瞧着他背影一个失笑一个低了头若有所思。
“这小子啊!毛毛躁躁的!”赵虎笑完,转头瞧见马汉那副沉思的模样,不由讶道,“哎?你怎么了?”
马汉缓缓抬头,皱眉道,“只是觉得好像……对了,刚才门口侍卫说过,白少侠的几位兄长来了罢?”
“嗯。怎么了?”赵虎一片茫然。马汉见他神色,自己也跟着笑了,伸手拍拍他肩膀,“没事!大概是我想多了——走吧!去厨房看看张婶有没有给留点吃的。”
……
待竹雨斟好茶,白玉堂挥手让他下去,手指触着被茶水烫的火热的茶杯,抬眼看向卢方和蒋平:“两位哥哥刻意支走展昭,究竟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个明白了!”
蒋平看看卢方,摇摇扇子又去看自家五弟,道:“展小猫办事我放心,有他在定然能帮上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