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刺 --鼠猫-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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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展昭也在下一刻飞身而起,硬生生将他手中匕首踢飞,匕首地面,发出铮然之声,而那玄黄色衣衫的书生也被他接续而来的下一脚踢出门外,直接落到了院中的地面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公孙策给包拯草草上了药止住血,展昭已经点了裴子彦的穴道用手提了回到这边。交过手——不,甚至不能称之为“交手”——展昭才发现,裴子彦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罢了,根本就不会武功!
他带着满心的疑惑与担忧回到门前,见到公孙两人,忙道:
“大人如何?”
公孙策摇摇头,道:“不过是皮肉伤。”他说着,看向展昭带过来的裴子彦,眼中目光直到此刻才变得茫然起来,那神色与包拯如出一辙——他们都万万没想到,先前还在谈笑风生的昔年同窗会忽起发难,毫不犹豫的对包拯下了手。
展昭依稀能明白这两人的心情,叹了口气,将全身麻痹不能动弹的裴子彦放在一旁,上前半跪在包拯面前:
“大人!”
“啊……”包拯近乎无意识的应了一声,才缓过神一般看了眼展昭,又“啊”了一声,借着展昭伸手扶他的力道慢慢站起身。他毕竟是开封府的府尹,是久经风浪的龙图阁大学士包拯,那一瞬间无法置信所带来的冲击终究只是让他失神半晌,这个向来坚强且坚定的府尹终于闭了闭眼。
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么……
他再度睁开眼看向裴子彦,对方已然昏迷了过去,展昭方才情急之下下手绝对不算重。他叹了口气,四周望望,神色慢慢黯然起来,忽然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公孙先生,”半晌,他才又叹口气,也没看向已经起身的公孙策,只道了句:“我们回府罢!”便迈着步子走出房门。
展昭看得出,包拯的背影微微有些颤抖,出门之时身形还微微晃了晃。展昭一惊,想过去扶住他,只觉身边风声,公孙策已然跟了上去,伸手扶住包拯。
他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裴子彦,伸手将他拉起,半拖半背的跟上他们两人出了门。
之十
……
对于包拯与公孙策而言,裴子彦突如其来的刺杀完全是在他们意料之外的。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沉着脸,公孙策面色更是黑的与包拯堪有一比。出门之前他仍是寒着脸细细检视一番包拯的伤处,确定除了皮肉伤没有其他什么中毒的迹象才算放心,之后就是不停的翻找药物,似乎想要找出什么最有效的来用。
然而从上了轿子开始,他的动作就一直没停止过,仿佛什么药物都忽然之间失了效果一般。而包拯则一手按了伤口,微合了眼一言不发。展昭吩咐两个侍卫架着裴子彦,又瞧瞧轿中两人的神态,默然思索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这一路的沉默一直延伸到开封府,将裴子彦送入大牢后,包拯两人晚饭都未吃便入了书房。而白玉堂始终未归,展昭看看天色,吩咐余苍与等人谨慎安全,就一声不响的回自己屋内去了。
当夜,府中微微骚乱过一阵,第二日一早就传出包大人抑郁之下病倒的消息。公孙策差赵虎前去宫中找到陈老伴伴说一声,宫中官家知晓包拯生病后立即赐了七日假期,又知道白玉堂有事暂离的消息后多派了一小队人前去开封府保护。
如是一连两日,第三日之时,府中仆从才又见到包拯卧室的门打开。此时这个一向慈和肃然的长辈看来整个瘦了两圈,眉眼之中全是疲惫。平时穿在身上正合适的便装此时有些松垮垮的晃在身上,更显得他憔悴异常。病痛让包拯的双唇看起来异常苍白,就连平素黝黑的面庞似乎也白了两分。
一旁下人侍卫何曾见过敬若神明的包大人此番神态?此时都不由的辛酸,心中将那刺客骂了一遍又一遍。包拯并未将裴子彦的事情公布于众,因此旁人只道是何处不长眼的刺客动了手脚,却不知这其中另有缘由。
然而虽然瞧来甚是憔悴,但毕竟能出门了。公孙策甚是欣喜,当即找来仆从吩咐厨房煮饭,让包拯进了点清粥小菜。
之后才寒暄了几句,展昭便忽然来了卧室外求见。
“展护卫,什么事?”公孙策见展昭进门,讶然之余也有些担忧:毕竟展昭是知道包拯此时的状况的,若非真有急事,以这个青年宅心仁厚的性子,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前来打扰。
展昭此时面色却有些怪异,似喜似忧。见两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才道:“大人,先生,王介生醒了。”
“什么?”公孙策大喜,转头看向包拯,“大人!”
包拯点点头,脸上也露出点喜色来:“我们去看看!”
……
自从那天王介生遇刺之后,许是因为文人体质本就较弱,再加上受伤颇重,前段时间虽然清醒过,然而却因为体质太弱,再加上那晚受惊太过又发起了高烧。闵秀秀与尹香凝无奈,只能给他用了些安神的药物,让他镇日昏昏沉沉的将养伤处。如此连着几天,竟然直到现在才退烧清醒。
等到展昭引着包拯公孙策来到之时,就见到尹香凝正在医治那人。见三人到来,才道:
“他已经好多了,这些时日的药材多少起了作用——大人你们不要呆太长时间,我去看看师姐那边的药抓好没。”
“有劳姑娘。”包拯应了一声,见尹香凝离开后在公孙策的搀扶下走到床边。王介生见到包拯,挣扎着动了动,公孙策忙去按他:
“别乱动!抻着伤处就坏事了!”
王介生感激的冲他笑笑,视线放到包拯身上,踌躇半天才道:“……多谢。”
“谢甚么……”包拯叹了口气,“你有此横祸全因包拯而起,照顾你本是应该。你好好养伤罢!再有什么将来身子好了说话不迟。”
王介生咳了两声,开口又是客套。展昭在旁见他们三人说话温和,便也放下不少心思也似。正巧此时窗外响起王朝的喊声:
“展大人?展大人——白少侠回来了!”
展昭闻言脚步一错,转头去看包拯,包拯则含笑对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去没关系。展昭犹豫了一下,才对窗外喊道:
“王大哥!有劳进来稍歇,展某去去就回!”
窗外王朝应了声:“好!放心!”说着,已推门进来,向包拯公孙策行了礼,才对展昭道:
“展大人快些去罢!白少侠离府多日,此番怕是急了。”
展昭点点头,拜别包策二人后推门出去。包拯瞧他背影,叹气道:“这孩子……在开封府总是忙的这般……”
听到这句话,王介生的神色便暗了暗,犹豫一下道:“包拯……有件事我瞒了你……”
“什么?”似乎不明白王介生为何忽然这么说,包拯侧过头,就见到王介生低头嗫嚅:“其实……其实我知道一些关于十六刺的事情……只有一些……但是之前我始终不敢说……”
“你知道……”
“是。”打开了话匣子,王介生的胆气也跟着壮了起来,“是我胆小,我、我、我对不起你们——其实那天晚上我看清了那个人……那个人的长相。其实……”
他说着,又显而易见的胆怯发抖起来。包拯看看公孙策,低头靠近拍拍他肩道:“没事……那些人太穷凶极恶……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事,慢慢说。你不想说的话,先不说也好。”
王介生微微颤抖着,抬眼看看包拯,对方是一脸关切的神色;看看公孙策,亦是同样的关怀,还带着些叹然;又瞧了眼门前站着的还不明了究竟是怎样一回事的王朝,才低声道:
“其实……那晚……”
“什么?”包拯似乎听不真切,有些心急的靠近一点——就在这一瞬间,公孙策只见眼前寒光一闪——
咻!风声破空,有冷刃迅雷不及掩耳刺向包拯!
铮!两只手掌瞬间夹住匕首刃身,一转一扳,空手夺白刃!
乒乓!匕首拿捏不住,猛地被甩落在地!
刷——直到此刻,王朝才反应过来,抽刀出鞘。
握着匕首刺向包拯的是王介生,而令所有人都惊讶之极的是,那空手夺下王介生手中匕首并在瞬间制住他穴道的人竟是包拯!
“你——”王介生极为惊骇,一双眼不敢置信的大睁,“你——怎么可能?!”组织的情报之中明明说包拯根本就不会武功!更何况是刚才那么精妙的手法——他可是运足了全身内力刺下去的,难道消息一直有误,这包拯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成?
“包拯”却在此时笑了起来,不是低沉温和的笑,而是清亮桀骜的朗笑——这根本不是包拯的声音!“王介生啊王介生!你终于动手了!白爷爷可是好等!”
听到这声音,公孙策大惊,脱口道:
“白少侠?!”
闻言,“包拯”微微一笑,慢慢伸手揭开脸上的面具,除了衣着发式以及身形,单瞧面容,不是这段时间声称有事离开开封府的锦毛鼠白玉堂又是哪个?
公孙策却有些糊涂了:“你——你这是……”
“不过是白某与展昭商定的引蛇出洞的小计策,为求真实瞒了先生,先生莫怪!”白玉堂说着,转头看向床上的王介生,冷笑道:
“惊讶么?只许你乔装,莫非还不许旁人易容?五爷没猜错的话,你不是王介生罢!或者说,该称呼你为十六刺的刺客?”
他说着,带着让人心惊的笑凑近。那“王介生”眼中厉芒闪过,忽然张口,却被白玉堂一把拿住下巴,手上灵巧一抖一卸,只觉下颌剧痛,竟被生生卸了下颌关节!
他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白玉堂,只见到对面的俊美青年仍是噙着淡淡的笑意,眼中的凌厉狠绝却让人不寒而栗:“想自杀?被你们连着不经允许跑到阎王那里好几个,当白爷爷还能那么轻易上当不成?!”
他说着,就手一巴掌扬起,将那“王介生”打得头一偏。这力道不可谓不小,竟生生打下他几颗牙齿来。公孙策见状一惊,才要阻止,身后却被一扯——竟是去而复返的展昭不知何时进了屋,伸手扯了他的袖子,摇头笑笑,目光看向白玉堂道:
“先生莫急,你看他脸!”
说着,展昭上前两步,伸手到那人颈间摸索几下,扯出一张脸皮来。那面具之下却是全然陌生的脸,公孙策眨眼之间就明晓了缘故,思绪一转,视线落在那人被白玉堂打下的几颗牙齿上:“这牙……莫非?”
白玉堂斜睨了地面一眼,冷哼一声道:“无非就是有颗藏了毒的牙罢了!白爷爷懒得去找究竟是哪一颗,干脆便将他半数打掉,反正勉强能说话便是!”
说着,视线又瞧瞧那刺客半肿起来的脸,一脸玩味:“就是不知道这打掉了的有没有那有毒的!没有的话,白爷爷倒是不介意再赏你一巴掌。”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