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刺 --鼠猫-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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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公孙策见他说到这里便停住话头，想了想道：“照这样说来，那个罗天恒是告诉你他不会杀竹雨，那么——”
　　“我最初不知道。”裴新月说着，不自觉将拳捏了起来，“之后忽然听说竹雨死了，我还当是假的，直到亲眼瞧见竹雨的尸身——”
　　他闭了闭眼，嘴角露出几分自嘲：“是我太天真，竟然相信了他的说辞。那之后我趁着和月华分开的机会去了他那里，他只告诉我说——”
　　
　　“我这是给你提个醒！莫要忘了你的身份！反正这小子都是要消失的，死了更干脆，还能搅混其他人的视线。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这桩命案上，不是更方便你动手吗？……我劝你还是别想些有的没的，不妨告诉你，我杀死竹雨的时候用的就是你的成名手法，一旦事情败露任务失败，大家只会以为是你杀的他！”
　　
　　重复出这段话的时候，裴新月的指甲几乎都陷入掌心。公孙策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而裴云则无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许久床上的青年重新抬起头，惨然道：“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也许真的是我害了竹雨，若是那时候我没有一再提起月华，他也未必会用这种手法逼我上这条船再也下不来……”
　　
　　就这样一点一点，裴新月将自己所知道的尽数告诉给了公孙策。公孙策观察他的神色，平静的像是没有感情一般。就连裴云都看得出，裴新月此时神色不对。然而他表现的太平静，平静的让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又劝说些什么。
　　末了，公孙策看出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停止了问话，道：“裴少侠，不管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毕竟都已经发生了。你先好好养伤，剩下的交给开封府吧！”
　　“我知道。”裴新月点点头，感觉手上一暖，抬眼看看面前那个自称是自己兄长的人，对上那双温暖的眼睛，跟着有些恍惚。
　　见状，公孙策站起身，走了几步，忽然转头道：“是学生忽略了，还有一事——裴少侠，你们既然想出这个计谋，想必应该会知晓展昭的下落吧？”
　　“展昭？”裴新月转头看他，脑海中想起自己听过的为数不多的话题，“我知道。”
　　“他在哪儿？”
　　闻言，公孙策有些激动的冲回几步。
　　裴新月睁大眼，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平静此时却难掩激动的书生，半晌道：“我只知道他曾在十六刺内部，可是现在在什么地方，是生是死，就完全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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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从公孙策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白玉堂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倚在丁月华的门边抱剑而立，望着不远处的梅树一动不动。
　　公孙策知道他心中所想，叹了口气道：“其实严格说来，裴少侠也算是这件事的牺牲者，甚至比我们之中任何人都凄惨——他身上那种毒不好解，短时间内记忆都会处于混乱状态——他不过是被十六刺利用了而已，自己本身也是个失心人。”
　　白玉堂勾起唇角，无声的冷冽：“那么，竹雨就白死了？”
　　公孙策看他一眼，道：“你心里明白这件事罪魁祸首根本就不是他——那个时候就算罗天恒真的放过了竹雨，按他所说的将他带回十六刺，你觉得以竹雨的性子，做个行尸走肉甚至杀人凶手他会乐意么？！再说三姑娘，他已经知道是裴少侠，以他们两人的情分，你若是执意迁怒于裴新月，叫她情何以堪？”
　　见白玉堂不说话，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动作，他心中叹了口气，转过身道：“白少侠，将心比心，这种事情无论换成谁——他也是身不由主……”
　　
　　“够了！”
　　猛然出声打断了公孙策的话，白玉堂仰起头，闭上眼睛好一会儿。
　　无论换成谁……若是换成自己站在他的角度，失了忆，还能维持清明么？
　　若是换成展昭……
　　白玉堂只觉一阵毛骨悚然，他强行止住思绪，不愿再想下去。
　　“……我还有事，想静一静。”
　　说完这句话，白玉堂再不言语，只是向着展昭的房间走去。
　　
　　猫儿，我信你，所以我选择开封府。你若胆敢——休怪五爷不讲情面！
　　
　　公孙策看着他的背影，那一身白衣前所未有的萧索，却又前所未有的挺拔坚强——纵然心中有百般疑问，终究还是化作了一声浅叹。
　　“展护卫，你现在……”他喃喃的说了一句，神情深邃起来：从知晓了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想展昭究竟去了哪里。如今再加上裴新月的话，得出的结论让他不愿去相信，然而——却是最贴近真实的。
　　一就是展昭已经死去，对方清楚这个事实，所以才能肆无忌惮的找人来假扮于他。二则是——展昭已经落入了十六刺手里。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十六刺的这次行动。
　　那么——白少侠他是不是也想通了这一点？
　　他看着白玉堂消失在西厢的转角处，白衣飘过，往常鲜明耀眼的身形，此时异常孤寂。
　　
　　要解决的问题显然还有很多，可答案……
　　他在原地站了半盏茶的功夫，左右想了很多，才转身向着书房方向走去。大人还在那里等着他，还有其他人急于知道答案……
　　
　　——这个案子，到这里也该结了。
　　至于剩下的……
　　
　　他没看到的是，白玉堂走过西厢的回廊，来到东面的树下，恰逢一只信鸽“扑噜噜”飞了过来。他招了招手，取下信鸽腿上的信笺，看了一眼，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要开始了啊……”
　　
　　
　　
　　后记：
　　
　　这一刺，意料之中的超标了。
　　不过超的不是字数，而是情节。当初设计这一刺的时候，并没有现在局面这么复杂，也没有三重易容的想法，然而后来，文章有着自主意识一般，渐渐地就发展成了这种局面。这一点想来和小生一起构思这篇文的龄继亲感受最为深刻——打了再多的大纲线索，文章还是会偏，会自行向着更加合理的方向去走，这种感觉——嗯，很难以言喻。
　　那，曾说过这篇文的结局可能会RP，RP的地方就在一——猫大人其实一直都没有出现啊！反倒是大家以为不在或者变得冷漠的五爷才是真正掌握全局的人。
　　说五爷掌握全局一点不夸张，因为他掌握的线索远远比现在这篇文所体现出的要多。毕竟失踪了的这半年不是白失踪的。
　　这一刺名为《失心刺》，刺客就是确实失心的裴新月裴少侠。找一个失忆的人来假扮失忆的人可以说是最为恰当的，因为他们同样忐忑，同样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至于为什么是裴新月，而不是随便找个人催眠了就送来假扮，文中已经交代了原因。
　　剩下的疑问：五爷之前的去向，裴新月和丁月华的后续，以及猫大人的下落，会在下一刺中交代。这一刺就不多做罗嗦了。
　　不过有一点还是要说：这一刺写得很愉快，非常愉快——当然这要在忽略了被白少爷架在脖子上的画影的情况下才算……
　　拜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这一刺的回帖有很多很多的收获，多的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奇思妙想，还有各种意见建议。虽然常常觉得自己的回帖是万金油……自PIA~~
　　最后，下一刺的设定可能也会很奇怪，最近正和好友们讨论情节。算起来这场刺杀之旅，快要结束了啊……
　　作揖~
　　
　　——传世青轩　字
　　己丑年乙亥月戊寅日戌时
　　（公历2009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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