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咖啡下午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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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来,都会静悄悄地坐到沙发上,小心地呵护着那难得的静谧。他们或是聆听音乐,或是品读书籍,偶尔犯困,想喝咖啡时,也会亲自去弄而从不大声叫唤。
有时,一些常来光顾的老客,要是看到咖啡屋还没开门,便会自己从后门进去,打开音响,自己倒杯咖啡。喝完把钱放到结算台上,悄然地离去。
虽然在宇不大懂“顾客就是上帝”的经营之道,然而他分明懂得,给自己和朋友留出近乎完美的自由,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珍惜并热爱着天真庵臼子间咖啡屋以及与其相关的一切:位于咖啡屋正中央的“长”着翅膀的铁板壁护、用湿木头做的悬挂咖啡杯的杯架、从未用过的落满灰尘的意大利浓缩咖啡壶、见证咖啡屋历史的三只小猫(七月、东东和世宗),绘在碎盘子上甚至绘在被丢弃的相机盒子上的图画、用墙壁石完工的地板、用电线箱做成的桌子、从阁楼的窗户望见的灿灿星光、流动的空气……
如今,在天真庵里,仍然保留着那间臼子间。可臼子间咖啡屋却早已不复存在。那个曾经在无数个夜晚陪我伴着星光入眠的臼子间,消失了。留下的,只有那美丽的回忆,在我的灵魂之中闪烁;直到今天,仍为我点亮心中那盏不灭的灯。
在宇曾说要在城里重开一家咖啡屋,更好看,更有情调。然而,那种感觉还会一样吗?我不得而知。它还会成为我在独自悲怆时,可以收留我好几日的隐遁之所吗?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吧。
咖啡“奥德赛”
对咖啡流入欧洲,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印度###教的巴巴不丹到麦加朝圣时,从埃及的咖啡农场里偷偷摘下几粒咖啡种子。1600年他回国后,把偷来的种子撒到了印度南部齐马伽格(Chikmagalgur)的卡纳塔克邦(Karnataka),在那里开垦了咖啡农场。直至今天,当年由巴巴不丹带回来的种子依然在繁衍后代。这些“后代”被称为“”。
1616年,在也门亚丁从事贸易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听说“印度种植咖啡”这一传闻后非常震惊。于是秘密派出假扮成商人的间谍到印度打探。间谍确认了印度的确种植了由巴巴不丹带回的咖啡原豆和苗木,于是收购了一些,秘密运回本国。就这样,咖啡来到了荷兰。
韩承焕:咖啡之旅(2)
之后,荷兰同印度签订正式合同,每年从印度进口大量咖啡。从1640年开始,荷兰开始销售摩卡咖啡,成为著名的咖啡出口国。1666年,荷兰最早的咖啡馆在阿姆斯特丹诞生。
试种咖啡树成功之后,荷兰于1658年开始,正式在斯里兰卡种植咖啡。1670年,斯里兰卡咖啡树遭受虫害,大面积死亡。荷兰在海外农场种植咖啡的首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1693年,阿姆斯特丹当时的市长尼古拉斯·威特逊委托马拉巴尔岛的海军上将阿德里安·本·欧文在他管辖的荷兰爪哇地区兴建农场。于是,当时在阿姆斯特丹植物园里新种植的也门摩卡(1690年从也门秘密偷运)与印度咖啡的杂交种在爪哇岛的巴第比亚地区落了户。然而,由于种子不发芽,尝试再次以失败告终。
在这之后的第三年,即1696年,阿姆斯特丹植物园研究员辛利库斯·茨巴阿以德克伦从马拉巴尔岛得到嫁接的枝干,并把它移植到咖啡树上。荷兰人的这次尝试终于取得了成功,爪哇岛上建起了第一个欧洲人的农场。
1706年,爪哇生产的咖啡样品首次被送往阿姆斯特丹——这就是迄今为止依然口碑良好的“爪哇阿拉比克咖啡”。这次成功也为后来“爪哇摩卡咖啡”的诞生打下了良好基础。
从这以后,摩卡咖啡和爪哇咖啡在全世界范围内得以普及。直到现在,“Mocha”和“Java”这两个单词依然是咖啡的代名词。
意大利咖啡
意大利很早便接受了咖啡文化。1645年,欧洲最初的咖啡就始见于意大利。意大利的咖啡文化曾像意大利文艺复兴一样辉煌,甚至大主教都曾给咖啡作过洗礼。由于给咖啡洗礼是在1609年,因此也有说法认为意大利最早的咖啡馆出现于1600年以前。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意大利有关咖啡馆的历史资料并不多见。
在咖啡馆发展过程中,“佛罗莱恩咖啡馆”于1720年开张,而后关闭,直到1850年才又重新开张。现在,“佛罗莱恩咖啡馆”依旧存在,是欧洲最昂贵的咖啡馆,也是保存至今最漂亮的咖啡馆。
1860年诞生于威尼斯的“米开朗基罗咖啡馆”和米兰“坎帕里(Campari)咖啡馆”作为著名的艺术咖啡馆,也在当地站稳了脚跟。
在罗马,1760年兴建的“克里克咖啡馆”和“希腊咖啡馆”名气很大。司汤达和歌德都曾对其大加赞赏。歌德称赞它“像一个纪念碑一样,没有比它更古典的咖啡馆了”。而门德尔松和伯辽兹却批判其为“黑暗的小屋”、“可恶的客栈”。
不过,意大利咖啡馆之所以闻名,最主要的是其独特的咖啡味道。意大利浓缩咖啡举世闻名。它是继承了咖啡千年王国——奥斯曼土耳其的传统,利用瞬间提取的科学方法精制而成。在欧洲,意大利咖啡十分普及,就像咖啡教科书一样。意大利也是惟一一个拒绝速溶咖啡的国家。
德国咖啡
1721年,德国最早的咖啡馆诞生于柏林。咖啡在德国刚开始盛行就受到了政府当局的诸多限制。所以跟其他国家相比,德国咖啡的发展比较单一。
1732年,巴赫作了一首名叫《咖啡康塔塔》的曲子来赞美咖啡。乐曲同时表达了反对当局制定的“禁止女性喝咖啡制度”(当时认为咖啡会导致女性不孕)的愿望。
直到19世纪初期,咖啡才在德国完全站住脚跟。紧接着,备受女性青睐的午后咖啡——“Kaffee Klatsch”诞生了。据说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女人总对别人的事情啰唆个没完。不过,随着该咖啡的广泛普及,后来一般称作“和谐的对话”。
维也纳咖啡的故乡——奥地利
梅兰锡咖啡是维也纳式咖啡的一种,它的故乡是奥地利。奥斯曼帝国围攻维也纳失败,撤军后不久,奥地利咖啡馆便诞生了。
在音乐、美术等艺术百花齐放的奥地利,咖啡馆成了帝国的中心,起到了文化枢纽的作用。在梅西利和巴扎这样的咖啡馆里,不仅有作家法兰茨·格里帕斯和舒伯特这样的奥地利艺术家频频光顾,贝多芬、伯辽兹、李斯特等外国艺术家,也是这里的常客。据说,咖啡狂舒伯特经常光顾梅西利咖啡馆,一边在里面打台球,一边构想音乐。而莫扎特则是“Ice Vogel”咖啡馆的老顾客。不过非常遗憾的是,这两家咖啡馆在很久以前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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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承焕:咖啡之旅(3)
舒伯特常去的另一家名为“Zoom Blueman Stock”的咖啡馆,至今依然保持着原来的面貌,照常营业。1997年,正是舒伯特诞辰200周年,很多人来到维也纳,来到“Zoom Blueman Stock”咖啡馆,缅怀这位伟大的音乐家。贝多芬经常光顾的“Frauen Huber”咖啡馆也仍然在Himmel Porte 6号继续营业。
维也纳最悠久的咖啡馆是中央咖啡馆,该馆已有500年历史。在这家十多平方米的咖啡馆里,至今依然保留着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勃拉姆斯等名人的亲笔签名。维也纳的音乐家们也因此有了激发创作灵感的新去处。从此“不在咖啡馆里,就是在去往咖啡馆的路上”。
在奥地利咖啡馆史上,“Cafe Daum”咖啡馆也很有名气。外界评说“该咖啡馆的历史就是奥地利的历史”。因此,这家咖啡馆成为很多奥地利人和国外游客最想去的咖啡厅之一。不少地位显赫的人更是在这里指定了自己的专座。
当时,不同领域的学者们在咖啡馆里进行亲切的交流。物理学家马赫回忆说:“(来咖啡馆的)这些人对哲学、科学和艺术的学习热情十分高昂。他们的讨论非常深刻,好像刀子一样尖锐。”
据说弗洛伊德就是在咖啡馆静坐时猛然间领悟到了梦的意义的。当时身为医生的他经常和一些圈外朋友们讨论文化、音乐、绘画、神话、戏剧,然后把这些知识要素结合起来,促成精神分析学的发展。不过,更重要的是咖啡馆成了他传播自己观点的理想场所。
奥地利的咖啡馆或咖啡屋不单纯是艺术家们会面的场所,也是一个传播新闻的空间。当时的咖啡馆很受欢迎,就好比图书馆的定期刊物室,在信息传播很不发达的年代,它为人们之间的交流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平台。1903年,奥地利还没有街头售报摊,人们不得不在家里或咖啡馆里看报纸。据说音乐大师贝多芬本来习惯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用60粒咖啡豆煮咖啡喝。可后来他也养成了每天早晨去咖啡馆喝咖啡,看《维也纳日报》的习惯。
20世纪初享誉西方的维也纳“咖啡馆作家”更是在这里度过了他们的整个文学生涯。他们当时大都生活拮据,没有自己的客厅,所以每天在固定的咖啡馆相聚、讨论,结交同行,感受新的气息,跟常来咖啡馆的出版商和报纸编辑谈稿约和合同,还能使用在当时还很稀罕的电话。咖啡馆是他们的生活中心,创作基地,也是最能激发灵感的地方。他们的不少名篇巨著,不是在紧闭的书房里,而是长年累月在文友汇集的咖啡桌上写完的。他们几乎总是在午夜关门时自己把椅子放到桌上去的最后一批客人,有时还会结伴再去下一个关门更晚的咖啡馆,直到第二天清晨早报上市后才回家。他们宣称自己首先是咖啡馆常客,其次才是作家。去咖啡馆已经不是为了喝咖啡,而成为他们的一种存在方式了。
注重生活品位的维也纳人有一个传统说法:在多瑙河边让人换一个咖啡馆也许比变更宗教信仰还难!人们从不轻易改变自己常去的咖啡馆,甚至连来咖啡馆的时间和座位都是固定不变的。这种忠诚的关系深藏于好客不倦的主人温暖的笑容,不用招呼,熟知自己脾气和嗜好的老侍应生端来的自己最喜欢的咖啡、特色的点心和最爱看的报刊之中。不必说谢谢,这些在一个正宗的咖啡馆里都是理所当然的,那种关系犹如忠诚默契的知己好友。偶尔身无分文也不会受到冷遇,从侍应生到客人都会慷慨解囊。有什么不平的心事也可在此一吐为快!只要一小杯咖啡就可以坐上一天,看报读书,跟人交谈讨论,甚至接连见两三批朋友。就算整晚对弈玩牌,侍应生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和不快,而总是微笑着送上一杯免费的水,这种传统在维也纳咖啡馆里至今犹存。咖啡馆的大家风度使得这里成为经济不宽裕的文人学者的乐土。
奥地利的著名作家茨威格(Stefan Zweig,1881~1942)一生在咖啡馆里汲取了无穷的养分。咖啡馆是他观察世界的地方,也是他慰藉心灵的场所。他留下了《同情的罪》、《一个陌生女子的来信》等不朽的文字。他最常去的地方是维也纳歌剧院以及大街小巷中的咖啡馆。《傍水之家》使他一举成名,成为维也纳浓厚文化气息中一颗闪亮的新星。茨威格在咖啡馆的艺术氛围中接触了德布西、施特劳斯的音乐,读到了保罗·瓦雷希的文字。他也经常和另一个作家史奈勒相约到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