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雄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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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有很长时间找不到你了。”语气透着一股失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找我干什么？”高翔好像已忘记了某些事。
李星火瞪着他；“你忘记了？”
“我不老；记性也很好。”
“那么；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的；你早已赔给我了。”
“记得。”高翔不否认。
车停了；在公园门口。
李星火拉着他下车。他走在后面；走路的速度仿佛比以前慢了些。李星火转过身；笑道：“这久你去哪儿了？”
高翔面无表情；“很远的地方。”
“多远？”
“就像昨天。”昨天比任何一个时候都遥远。昨天发生的事让你感觉很近；又深痛得难以捕捉。李星火沉默。
良久；看了看他的腿；突然道；“那么；你这段时间走的路一定不少？”
高翔摸了摸那条腿；眼神深远；“太多了；多得数都数不清。”一条腿需要走多少路才能走成这个样子。没有人知道。
李星火笑道；“既然走得太多；那么你一定也累了；是不是也该好好歇歇了。”
“对；是该歇歇了。高翔点头。他紧接着道；“我是不是回来得有点晚？”
李星火轻哼；“嗯；难道你早就想回来了？”
高翔自言自语；道；“再不回来；我的哪个地方就不姓高了。”
“哦；你姓高。”高翔不答；阳光正好被李星火挡住了。接近李星火不到两天；他就陷入了黑暗；她真的带走了他的阳光。
想起下水道的事；虽然有些不太高兴。但是；这事毕竟与她没有任何联系。他不忍去怪这个女孩。高翔往旁边闪了闪；尽量让阳光照射着他；刺眼而火辣。
高翔突然问；“你都是一个人出门吗？”
李星火笑眯眯的道；“怎么；怕我孤单寂寞；特意想陪陪我？”
“我只是在想；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和你的家人一起出来的？”高翔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要接近她；这本是组织上的任务。
“我很少有朋友；更不喜欢和女孩做朋友。”她非但没有一点落寞的感觉；而且那么孤傲；那么单纯。
“你的家人呢？”高翔问。
提到这个问题；李星火仿佛很愉快；她笑语嫣然；“我爸爸和哥哥都很忙；偶尔也和妈妈一起出来走走。”她不等高翔说话；接着道；“相信你也知道燕云集团？”
高翔道；“知道。难道他们都在哪里工作？”
“不是。”她突然拉着他往阴凉的地方走去；“他们是燕云的老板。”
“哦；难怪你每天除了上学就是逛街。总是无所事事的样子。”
李星火沉声道；“是吗？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富家女？”
高翔还是站在火辣的阳光下；仿佛要把这久的阳光补起来。半晌才道；“最近我穷透了；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李星火骇然；仿佛听到一句无比吃惊的话；“你要借钱？”
高翔忽然垂头；嗫嚅着道；“我毕竟有点大方；花得也太快。”他的话根本不是对她说得；可是他却要这样说。好像是故意引起她的注意。
李星火迟疑；“你有多大方；花了多少钱。”
“也不多；一共也就几十万。”
“花了多久？”
“几天。”
李星火没有再问；她既不想知道高翔是干什么的；也不想知道他有没有钱。她轻咬着嘴唇；“你要多少？”
高翔淡淡道；“一百万。”
李星火失声道；“一百万？”她拿得出这点钱；但是却不知道该不该给他这么多。良久；她跺了跺脚；道；“把你的账号给我。”
这回轮到高翔吃惊；他没有惊喜；有的反而是不忍与惭愧；“你真的肯借给我？”
她叹了口气；转而微笑道；“毕竟我已嫁给你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了。”她说得那么深情；让高翔愣了很久。
他也叹了叹；“你听过授人以渔的故事没有？”
“听过。”
“那么；你为何不授我以渔呢？”高翔往她前面抬头挺胸；俨然道；“你看我怎么样？”她懂他的意思；毕竟上一次背了她哪么远。
“你很棒。”想起那一次；她心里竟然有些甜蜜；奇怪的感觉。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借我这一百万？为什么不借我根鱼竿让我自己去钓。”
她的嘴角已有了笑意；就像春色；藏都藏不住。“好。”她脱口而出；不知道是赞赏他的品格还是觉得他这个主意不错。
高翔也在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笑。李星火道；“你并不是想找我借钱；为什么偏偏要拐这种大湾呢？”
高翔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到商店买过东西没有？”
“买过。”
“倘若你要买一件衣服；老板是不是要把价格喊得很高？”
“是的；除非这个老板是傻瓜。”
“价格太高；高得超过你的心理底线；你是不是会放弃。”
“当然。”
“喊得太高；你觉得难以接受。但是；突然又降得很低；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立马就买。”
高翔笑了笑；道；“现在你已买了。”李星火笑得更甜；更愉快。“我非但买了；而且还觉得赚到了。”
李星火接着道；“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没有东西。”
“我觉得一定有。”高翔笑看着她。李星火也看着他；“你的脑袋里一定装了一脑子的浆糊。”她不让他说；“要不；怎么会把这么简单的事搞得那么复杂。”
高翔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了；苦心设计的事被她直接击溃。他想不到她的豪气与单纯；一个单纯的人看到的只是简单的结果。
李星火知道高翔是想让她帮忙推荐一份工作之后；感觉他说得太复杂也太多。她本就是个单纯的姑娘。
“你又叹什么气？”李星火问；她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也很好奇。
“我在想；你讲的话为什么总是哪么有理。”
“因为；我是女人。倘若你是女人；说不定你的话比我的更有理。”
高翔轻声道；“也许吧！毕竟多一张嘴就多一个道理。”
李星火愣了愣；眯着眼睛笑道；“你姓高？”
高翔点头。李星火道；“高老头；把你的手臂借我一下。”无论哪个男人都拒绝不了她这种请求。
高翔只觉得一股难以忍耐的疼痛感传来；李星火已放下他的手臂；两人都装作若无其事。良久；李星火才突然停下；又拉过他的手臂。
一排牙印。两颗深深的红彤彤的小虎牙印。。。就像她哪单纯而炽热的笑容。
——天微凉；飘起了阴雨。高翔早已醒来；躺在床上看书。昨天实在有些疲惫；但是他却睡不着。老式而破旧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拿过手机便看到；“宋婉失踪；速来。”
他已清楚这是谁发来的信息；当初就是宋婉要求他去找的这个人。他很沉稳的做完一切准备；给李星火留了张便条“有事出去了；你自便”。匆忙的打车过去；直奔陆云盛办公室。
又看见关可道了；这种心情矛盾而复杂；愧疚而欢愉。。。关可道笑的很自然。就像观音菩萨对着众生一样。可是这种笑多多少少夹杂着一点深情。高翔向关可道摇了摇手；表示不用麻烦。直接去了陆云盛办公室。
进门以后；陆云盛拉着高翔坐下；急切的说；“怎么办？”
“不要着急；慢慢说。”
“救人要紧啊！”他拿出电话；迅速打开信息；〃你看。〃
高翔全身一震。良久；才沉声道；“来得那么及时。”显然陆云盛和宋婉的关系人家已经清楚了；再怎么隐瞒是没有必要了。
陆云盛缓缓道；“想必你已知道我与陆云宏的关系。”
高翔点头。“我早已猜测；他是你哥哥。”
“他是我哥哥；却不是亲哥。”陆云盛说得很惭愧。
“堂哥？”陆云盛没有说话；点头默认。
高翔凝视着他；仿佛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这些复杂的关系。陆云盛长叹；“你是不是想问我们与宋婉与这个神秘组织的关系？”
高翔还是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陆云盛眼神深远；仿佛回到以前；缓缓道；“十多年前；我们哥俩从远方来到这个城市。”他抚摸着高档的座椅；接着道；“初次来到这种地方；我们很迷茫；很彷徨。”
高翔道；“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谁都会有这种感觉。”
“对；这种感觉很深刻；如今我还记忆犹新。”他看了看高翔的表情；“我知道你正在上大学；可是我却没有你们那么幸运。”他在羡慕学历高的人；还是羡慕高翔年轻？
“这个年代；学历并不代表一切。”
“对。可是；我和大哥却不一样。”
高翔愣了一下；突然道；“难道；你大哥学历高；在你先找到工作？”
陆云盛笑了笑；道；“对；他进了燕云；我却流浪了。”
高翔道；“可是；他却想尽力帮你找分工作。”陆云盛目光闪动；含有笑意。
高翔问；“后来你？”
“后来；我自己找了一份销售工作。”
“那么；宏盛又是怎么创下的？”
提到这个话题；陆云盛精神一震；有点兴奋的道；“大哥在燕云做了不久；他能力出众；也得到了重用；可是干了几年他就出来了。”
“然后你们就开始创业；而且成功了。”
“对；他出来以后；仿佛变得更有能力；无论做那一个项目都很顺利；加上我积累的东西；很快就在这里立足了。”
高翔问；“后来呢？”
陆云盛不答；他的脸色突然又变得悲凄起来；接着道；“有一天；我们的妹夫宋文斌找上了大哥。”
“宋文斌是谁？找他干什么？”
“宋文斌就是宋婉…”高翔抢道；“宋婉的爸爸。”
陆云盛道；“是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找大哥到底干什么？”他说得很神秘；就像宋文斌与陆云宏的秘密一样。
“然后呢？”
“然后；宋文斌就失踪了；至今没有一点消息。”
“宋婉的妈妈呢？”
“他爸爸失踪了两年后；她妈妈也郁郁而终。”
高翔长长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她那么可怜。这个世界还有多少这样不幸的人。”陆云盛没说话；只是看着高翔老气横秋的样子。
高翔又突然问；“那么你大哥为什么又要离开宏盛？”
“不知道；离开宏盛以后他的家人也全都随着离开了。直到…”
“直到什么？难道前不久你才听到他的消息？”高翔急问。
陆云盛仿佛有说不出的悲伤；“就是我让宋婉去的殡仪馆。”
高翔从里面终于能拼凑出点东西；也许陆云宏转移全家就是为了要把这份资料交给宋婉；可是宋婉从小就被送到国外；并不能及时回来。陆云宏一定也知道；他不能亲自把东西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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