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晞的苦难生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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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祁云天找到裴子晞，他抱歉地对裴子晞说道，“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受了牵连。高考前我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之后果真没再跟裴子晞联系。
褚璟夏那天早上见一面后，便再也没出现过，也没跟裴子晞联系，仿佛那是裴子晞做的一场梦，梦中，褚璟夏回来过。
☆、第五十八章 距离
好不容易挨到高考，裴子晞没让文瑾琰和庄老师失望，又拿了市里的理科状元，再次引起了小小的轰动。这次填志愿的时候，庄老师盯着裴子晞，填好后又仔细核对才放裴子晞走。裴大力和叶雯也很谨慎地在填志愿这天跟庄老师通电话。
填好志愿，裴子晞走出校门，回头望着这个呆了四年的学校，有些惆怅，终于告别中学生活，却没有意料中的开心，反而有种无聊的感觉。
现在想想暑假怎么打发吧，裴子晞抛开心头的一点茫然，去哪里痛痛快快玩几天好了。想到杨昊天和童瞳，裴子晞在想是不是去国外找他们玩。裴子晞回到家里，还在计划去哪玩，电话响了，是约瑟夫打来的，说的是法语，裴子晞勉强能听懂，意思是让他马上买机票去巴黎呆段时间，让他去练琴。
裴子晞对练琴没什么概念，认为练琴就是跟他以前一样，花点课余时间或是周末抽点时间练习，当即同意。去巴黎玩玩也好。裴子晞很快答应约瑟夫的要求。
裴大力和叶雯知道约瑟夫是褚璟夏介绍的，也就放心了，何况成绩下来，志愿也填好，已经没什么需要担心。
裴子晞坐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想起褚璟夏时常在天空飞来飞去，又想起前一年暑假他跟褚璟夏闹翻，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下了飞机，裴子晞在心里默默说道，巴黎，我来了，我会好好体会你的风姿和韵味。
约瑟夫亲自来接的机，因为他家很宽广，并且房子很多，裴子晞直接住在他家里，只让他象征性的交一些生活费。
裴子晞住进约瑟夫家里立刻感叹这个国家文化遗产保留的完好，因为约瑟夫家里就相当于一个法式庄园。古老有韵味的尖顶房子，大大的舞厅。有前花园和后花园，还有小池塘。美丽而宁静。约瑟夫家里还有一个管家和帮佣，穿着制服。
裴子晞好奇地看着这一切，觉得答应约瑟夫来巴黎真是对了。
第一天，裴子晞受到了约瑟夫一家的热烈欢迎。说是一家人，其实就是约瑟夫和他妻子马莉夫人，外加管家和帮佣。
晚上吃饭时，三人在一张长长的桌子上，吃着优雅丰富的西餐。
裴子晞惊喜地接受着这一切，想到褚璟夏来法国天天过着这样的生活，便一阵感慨。
裴子晞的高兴仅限于第一天，第二天开始，约瑟夫便给裴子晞的一天排满了课程，所有的课程已经排到了一个月以后。裴子晞看着满满的时间安排，心里一片哀叫，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居然认为可以来巴黎游玩。
裴子晞咬紧牙关，投入到练琴当中，开始他练的有些不情愿，当一周过去，他已经抛开一切杂念，全身心地投入到练琴当中。原来约瑟夫以前练的基本上都是指法和一些简单的曲子，现在约瑟夫给他安排的除了每天必练的指法，还有一些很难的曲子，让他练熟。
裴子晞看着上面的曲子，开始还想早些把曲子练熟，完成任务就能出去玩，结果他再一次发现自己太天真太幼稚，那些曲子和音符虽然已经印在他脑子里，但弹好却非常难，尤其是让约瑟夫满意更难。
裴子晞是那种迎难而上的人，越弹不好越要练，从没想过要放弃。后来练的黑白颠倒，日夜不分，连约瑟夫和马莉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制止他这样练下去。
“约瑟夫老师，为什么阻止，我再练一下就会了，”裴子晞有些不情愿地从琴凳上站起来。
“你愿意努力练习我当然高兴，但你不能太急于求成，否则会得到相反的效果。”约瑟夫耐心解说。
最后，裴子晞离开了琴凳。
“这样吧，我们去转换一下心情，”约瑟夫说道，“晚上有一个音乐厅有交响乐团演奏，我们一起去欣赏。由著名的指挥艾伯特。安。弗里西斯指挥。褚现在就跟着他学习。”
“什么？褚璟夏？他不是在练钢琴吗？”裴子晞第一次听说。
约瑟夫奇怪地看裴子晞一眼，“你不知道啊。褚的钢琴弹的也很好，但他更想学指挥，他说交响乐更有表现，才能呈现丰富多彩的生活。”
那个没有表情的褚璟夏，居然会说丰富多彩的生活，这太出乎裴子晞的意料。不过，他居然不知道褚璟夏想学指挥，还以为他想学的是钢琴，并且他钢琴已经弹的这么好。褚璟夏对褚璟夏产生了嫉妒心理，明明他练一曲钢琴都练不好。想到这些，他有些沮丧。
“约瑟夫，我是不是没有才能，所以连一支曲子都练不好，”裴子晞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约瑟夫看裴子晞一眼，“如果你没有才能，我就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可是，”裴子晞没有说下去。
“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便达成愿望，经过磨难和痛苦摘来的果实，才会更甘美，”约瑟夫循循善诱，“你有你自己的优点，不需要去跟别人比。但有一点你要相信自己，那就是你有才能，只是你现在遇到了瓶颈，需要突破，等你突破了这关，你便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裴子晞将信将疑，但他也只能相信。
“放松心情，我们听一场动听的音乐，你会发现自己另有所获。”约瑟夫没再多说，“今晚你会有一个惊喜。”
晚上坐在古老的音乐厅，裴子晞才切实地感觉自己是在巴黎。音乐厅很大，但座无虚席，连后面走廊都站着不少人。
“这位指挥很受欢迎吗，”裴子晞看看四周，问约瑟夫。
坐在裴子晞旁边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夫人，她说道，“年轻人，你居然不知道艾伯特大师，你先得做足功课才来听交响乐。还有，今天的重头戏不只艾伯特，还有英俊潇洒的褚。啊，好想快点看褚出现。”老夫人双手棒着脸，一副害羞的模样。
老夫人口中的褚吸引了裴子晞的注意力，他问约瑟夫，“是褚璟夏吗？”
约瑟夫微笑着点点头，“你还没听过他这样正式的演奏会吧。他之前举办过钢琴演奏会，反响很好，但跟乐团合作还是第一次，我也很期待。”约瑟夫还叮嘱裴子晞，“以后除了各位大师弹奏的钢琴曲，你应该也要多听交响乐和其他古典音乐，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体会到音乐的精髓。”
裴子晞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褚璟夏也在巴黎，还呆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而自己居然不知道。原来他不想见我，所以我来了巴黎也从没跟我联系。裴子晞突然想到，心里无比难受，象有人紧紧掐住他咽喉，让他无法呼吸。
观众们突如其来的雷般的掌声打断了裴子晞的思路，还有很多人在大声叫着褚的名字。裴子晞抬头看舞台，艾伯特和褚璟夏手牵手走出来，来到前面，俩人一起高举着手敬礼。
掌声再次响起。不过，当大家看见褚璟夏手上拿的小提琴时，不少观众在窃窃私语，连约瑟夫都说没想到会是小提琴协奏曲。原来广告只说艾伯特和褚璟夏一起演奏协奏曲，并未告之是什么乐器的协奏曲。为了保持神秘，连曲目都未说明。因为是著名指挥家和褚璟夏合作，所以大家毫不犹豫地买了票，而没有告之曲目，更增加了神秘色彩。由于褚璟夏举办过钢琴演奏会，所以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钢琴协奏曲，却没想到是小提琴协奏曲，巴赫的第一协奏曲，a小调协奏曲编号BWV1041。
裴子晞则傻住了，他居然不知道褚璟夏会拉小提琴。第一次，裴子晞觉得自己于褚璟夏，是一个陌生人。他们可是五岁就认识，而他一直呆在褚璟夏身边，可是，他不知道褚璟夏会拉小提琴。
裴子晞怔怔地看着台上穿着黑色燕尾服，看起来庄严稳重又英俊的褚璟夏，感觉到自己跟褚璟夏之间的差距。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距离竟是比一个在中国一个在法国还要远。
“你现在练的钢琴曲正恰好是巴赫的，你可以从褚对巴赫的诠释中加以体会，或许你突然就能理解曲子，”约瑟夫若有所思地对裴子晞说道，“我对褚的小提琴也很期待。”
当艾伯特举起指挥棒敬礼时，掌声一下子停止，偌大的音乐厅，很安静。当艾伯特转过身，轻挥指挥棒，浑厚的合奏响起，紧接着，优美的小提琴加入其中。褚璟夏垂下眼皮，投入到小提琴的世界中，他的动作干净有力，手臂优雅地来回挥动，整个人坚定地站在舞台前，身体偶尔随着旋律轻轻晃动。
裴子晞很少听交响乐，为了学钢琴，听了不少钢琴名曲，但对交响乐涉猎极少，更别说现场演奏，他被现场的气氛震慑住了。看着音乐从褚璟夏轻盈又有力拉动的琴弦下倾泻而出，内心轻轻地颤抖，所有的杂念全被音乐取而代之。
☆、第五十九章 刺激
当一曲结束，现场一阵安静，过了会，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很多人都站起来鼓掌，“Bravo”的叫声不绝于耳，还有很多女性叫着褚，Iloveyou。坐在裴子晞旁边的老夫人激动的脸都红了。约瑟夫也站起来拍掌。
裴子晞坐在座位上没动，只是呆呆地坐着。看着台上的褚璟夏不断地跟观众行谢礼。
在观众的一再要求下，褚璟夏又演奏了两支小曲子。
演奏会结束时，约瑟夫叫裴子晞跟他一起去后台谢礼，裴子晞拒绝了，他想回去，他想弹琴，听了褚璟夏的演奏，现在特别不想见他。又是第一次，裴子晞觉得能被褚璟夏强迫学钢琴太好了，这样，虽然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但至少有机会缩短。裴子晞悄悄对自己说道。以前裴子晞从不乎跟褚璟夏之间的差距什么的，哪怕是以前成绩总是被褚璟夏抢走第一名，也没有想过俩人之间的差距什么的，现在不同，他切实地感觉到了差距。他还不能明确这差距是什么，其中有什么隐含的意思，但他只知道一点，自己感到非常不舒服，他想拉近这个差距，缩短这个差距。
约瑟夫带裴子晞一起去看演奏会，本来是想让他调节心情，没想到回家去的路上裴子晞一直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看着车窗外，也不说话。
约瑟夫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裴子晞听了演奏会是什么感觉，但裴子晞脸上写着一种感情，寂寞和忧伤。
难道他和褚璟夏之间发生了什么？俩人来到法国好象也没联系的样子。约瑟夫在心里做着猜测，但他决定先不理会，既然裴子晞不说，他也不勉强。
回到家，裴子晞便说他要弹琴，不停地弹同一首曲子，一遍又一遍。
约瑟夫坐在旁边静静听着，明显地，一次比一次好。
看来带他去演奏会是正确的。约瑟夫满意地点头，至于其他的先放在一边。
安娜进来看了两次，最后俩人没再打扰裴子晞，留他一人疯狂地弹琴。有些时候，放任也是必要的，尤其是在仿佛要突破什么的瞬间。
褚璟夏来到约瑟夫家，他跟约瑟夫闲聊了几句，又谈到那天晚上演奏会。
“我以为你们会来后台，”褚璟夏说道。
“本来我是想去后台祝贺，晞说想回家弹琴，所以我们没去了，”约瑟夫睿智的目光看着褚璟夏，“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褚璟夏立刻否认，“大概我们分开了一年，彼此有了些生疏。我也早想过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