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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皇冠上的蜻蜓-第13部分

小说: 皇冠上的蜻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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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一点都不心动。
  啜了口曼巴黄金咖啡,现在的她很自由,想来英国出差,现在就在英国的日落大道上浅啜纯酿的咖啡,看杂志、看人、看日落,很消遥,就算有丝寂寞也很容易排遣。
  “青庭小姐,你肯赏脸出来我真是太高兴了!”男中音跟著用金色缇花为底长条方盒一并出现。
  花盒子里是一朵长梗的香槟玫瑰,花瓣还沾著露水,可见送花者的心意。
  “这花送给你!”
  “啊……谢谢。”她随手把花放到一边。
  男人在对面的位子坐下,Costume  National的黑色西装,小圆呢边帽,差一把雨伞就跟满街老旧的英国绅士一样。
  威尔斯是园艺跟室内设计取经的圣地。
  其实不只有威尔斯,英国北部的湖区、北约克夏、苏格兰各地都拥有美丽庭园的B&B,这种提供房间跟早餐的英式民宿,对观光旅游开发越来越热络的台湾来讲,是一块非常值得学习的地方。
  戈登尼尔,是个摄影家,曾经担任过室内装潢杂志的编辑,目前是英国非常有知名度的园艺、室内设计撰稿人。
  他曾经出版好几本关于全球各地的园艺之旅书籍,到过台湾,因为这层关系才跟简青庭搭上关系。
  而她到这拥有三座国家公园的威尔斯来,便是透过戈登尼尔的介绍。
  跟他友好的史兰费林村庄需要一个庭园设计师,为了追求让他一见钟情的东方女子,他把简青庭引荐给了想从伦敦公家单位退休转而经营民宿的林森莫夫妻。
  简青庭看过那幢建于十七世纪的威尔斯平房,外墙是粉红色的花岗岩,有著老旧的谷仓跟马厩,因为久无人烟荒芜了些。
  它不只有著需要整理的庭园,就连建筑也需要大肆整修。
  “今天是美丽的假期,玛琳纳你不需要看那些需要人操心的工作。”戈登尼尔看见简青庭桌子前放的是有关史兰费林村庄的剪贴本,对她高度的工作热心颇有微词。
  典型的英国人,该工作的时候二话不说,休息时间也别想叫他多劳动一下。
  “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待在威尔斯,总是希望可以用最节省的时间完成林森莫先生的要求……对了,那位林森莫先生指定的室内设计师什么时间会到?你跟他不是约好碰面?”她可不是来度假的。
  “这不就来了吗?”戈登尼尔欣赏简青庭的工作态度,但是她对他的追求完全漠视……也有点不是滋味。
  简青庭抬眼,看见一对堪称男才女貌的佳偶正经过马路走过来。
  男的气宇轩昂,女的容貌出众,此时,高大尔雅的男人非常有风度的替雅致的女人撑著阳伞,女人提著蕾丝裙,两人看起来表情亲匿。
  简青庭起身站了起来,她没有注意自己的表情有多惊慌。
  男人们互相握过手。
  “我来介绍……”戈登尼尔想为双方介绍。
  “不用,我们……很熟。”男人是那种就算身处在繁忙地方仍然带著舒适悠闲气质的贵族男人,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令戈登尼尔跟那个女子都相当讶异。
  濮阳元枚伸出手。
  简青庭也机械礼貌的伸出手。
  两人握手。久违的电流瞬间飙过。
  “你握太久了。”她不得不提醒。
  “会吗?会比你我分开的时间还久?”
  简青庭用力的抽出重获自由的手,尽量维持表面的客气,然而往后缩的手却泄漏了她些微的紧张。“我们是好久不见了。”
  “岂只这样。”
  两人的对谈都用国语,对于国语不灵光的戈登尼尔还有那个女子两人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听,可想而知,听来听去还是雾沙沙。
  “亲爱的,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女子勾住濮阳元枚的赂臂不依的问。
  “她差点是我的老婆。”他一点都不掩饰自己跟简青庭曾经有过的感情历史。
  “原来是过气情人。”女子也不介意。在她认为情人的多少代表抢手程度,她认定的男人有再多情人又哪比得上现在式的她。
  “对不起,如果濮阳先生想谈情说爱这里不是好地方,我在等人有公事要谈。”
  光天化日之下打情骂俏算什么,简青庭一肚子火。
  濮阳元枚无视女伴的娇腻撒娇,他靠近简青庭。“我就是你在等的人。”
  “你就是那个名闻遐迩的室内设计师?”想起来,她对他的认知真是少得可怜。
  “谢谢夸奖,被台湾知名的庭园设计师赞美是我毕生的荣幸。”他的眼有两簇火,慢火炖熬著暌违已久的她。
  她变了,全身散发迷人的女性魅力,体态窈窕、态度雍容,经过细致描绘的妆还有穿著在在表现出女强人的模样。
  她把头发留长,高雅的挽了个髻以翠绿色的玉簪子固定,浏海用少许的慕斯固定在耳后,那美,美在淡有韵味,隽永扣人心弦。
  而简青庭的眼中也难掩著激赏。
  他长眉星目依旧,恢弘的气度更胜以前,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是眉睫眼梢多了细纹,一点点的沧桑风雨令他更加富有成熟男人独特的魅力。
  他还是优雅得叫人心动。
  “不敢,请多指教。”简青庭重整了自己的情绪。
  要说这几年说长下长说短不短的日子她学到什么,就是不要在别人面前显露情绪,那不但于事无补,只会坏事。
  “我不敢指教你,社交界风闻简小姐洁身自好,除了工作一点交际都不肯给别人是吗?”他如芒的眼神也收回来了,两人说著不著边际的话。
  “那只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个人习惯,社交界的话一向也没个准,想不到濮阳先生对蜚语流言也有兴趣?”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火花四溅,戈登尼尔跟濮阳元枚的女伴却是看得一头雾水。
  “亲爱的……”她想拿回自己的权益。
  濮阳元枚却好像压根忘记自己有带来这么一号人物。
  戈登尼尔更不高兴。他想不到玛琳纳跟他迸不出任何爱情火花,却跟他介绍来的人有著情人般的演出。
  他跟濮阳元枚的女伴使了眼色。
  两人再迟钝也知道苗头不对了。
  不拉开他们,难道还凑合吗?
  情人眼中哪容得下那么大一粒砂?两人分头向前将本应该是他们的男女情人分开、带开。
  是谁说英国的天气阴沉得吓人,要不是阴雨连绵,就是灰暗得叫人心情郁闷想捶心肝?
  像是要推翻这理论,简青庭来的这几天都是艳阳高照,天气好得叫人多待在饭店都觉得罪恶。
  难得来一趟英国,谁要把时间耗在饭店房间里?当然要多走走看看弥补一下失血过多的荷包才能物超所值啊。
  但是她实在不想叫牛皮糖似的戈登尼尔陪她出门。既然对那样的男人没兴趣,连应付也变得很难。
  加上见过濮阳元枚之后,她的心情说实在的有点乱,更需要出外散散心。
  走出饭店,果然天气一如早上的好。
  出师不利的是她才跨出饭店红毯,就瞧见她最不想看到的濮阳元枚正朝著她微笑。
  是的,微笑。
  他的微笑有摧毁长城,倾倒她的心的力量。
  都打过照面了,要假装没看见就太矫情。
  她迷迷糊糊就走了过去。
  别提什么防御性的心理建设,根本是见到他就溃不成军。
  “嗨!”
  “你又出现了。”
  “我在等你。”
  “要是我没有出门呢?”他的五官还是那么好看,那么多年没见还是如她心版上的人形一样。
  “照我的推论,习惯节省的你不可能就待在饭店等搭机回国,你会利用时间出来探险,或者帮弟妹们买点小东西。”他说的对不对?
  “想不到你这么了解我。”都被他说中了。
  “我当然了解你。”像是能够如愿的“堵”到她,濮阳元枚的表情非常非常的开心。
  冲著他的笑容,简青庭没有泼他冷水。
  “我只是想到附近走走而已。”
  “一趟路这么远,去别的地方,我带路。”
  “你对这里熟吗?”
  “相信我!”
  “放下你的女朋友来陪我不好吧?”那个女人充满华丽的魅力,只要是男人很难对她说不。
  “茱迪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我父亲找来跟我相亲的女人,也有可能会是我的妻子。”
  受打击吗?的确有。
  简青庭没有继续追问。
  当年幼稚的她不晓得每天都是变数,三年,变化那么大,就算濮阳元枚结婚了都不稀奇,更何况只是谈论婚嫁的阶段。
  “恭喜。”这是她唯一能说的。
  “说恭喜还太早,茱迪很优秀却不是我想结婚的对象。”
  “别挑了,大叔。”说不想泼冷水,简青庭还是免不了酸。
  “我会变成年纪这么老的大叔不知道是谁害的……”
  他在兴师问罪吗?简青庭慌乱的打开车门,面扬向他,“天色不早了,你不是要带我去见识一下你认识的英国?”
  濮阳元枚莞尔。她在逃避……但是,不要紧,来日方长,当初他给的期限已经过去,他会等著她的交代的。
  要是她想逃,那么,她就会尝到三年连本带利的追讨。
  这次,他可不会再心软。
  她可知道,旁观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不能太远,因为看不到朝思暮想的容颜,无法靠近,因为伤心。
  他的太傻都该到此为止。
  上车实在是错误中的错误,因为不算宽敞的空间中两人并肩而坐,彼此的吸纳吞吐都在一起,随便一个碰触都可能是乾柴、是烈火。
  他们都明白,即使多年不见,两人互相吸引的元素并没有消退。
  游剑桥不论夏天或冬天都美。
  尤其在徐志摩诗词中最有灵性的剑河。
  跟著人间四月天的徐志摩虽然做不成剑桥底下的一条水草,他们雇了船,游著剑河浏览这英国最古老美丽的殿堂。
  这所中古大学虽然艳光四射,然而圣约翰学院连接学生宿舍仿义大利威尼斯的“叹息桥”桥头紫红牵藤更不可不看。
  “为什么叫叹息桥啊?”感谢船家想介绍沿途风光的好意,濮阳元枚宁可自己来。“你看!一边是考场,一边是学生宿舍,学生经过怎么不会低头叹息呢。”
  “你胡说,我还以为一边是监狱呢,来探监的妻子儿女边走过这道桥,一边叹息。”这是简青庭的想法。
  “你说的那座桥在义大利。”
  “我的外国历史好像都还给教授了……”看起来她想以三年迎头赶上濮阳元枚的脚步,的确是太天真了。
  “这不稀奇,我有几个朋友住这边,这些观光地区来过不少次了,就好像你住台湾对那边的风景名胜总多少会从电视上看到吧,我的情况也差不多是这样哩。”
  简青庭很乐意的接受了他的解释。
  毕竟只是出游,开心比较重要。
  剑桥有许多古老的学院,而皇后学院并不是剑桥最响亮的学院,它最有名的是跨过剑河的一道木桥“数学桥”。
  木桥造于一七九四年,是一座利用实用学原理,不使用任何一根钉子固定而完工的桥,可惜的是一八六七年有个维多利亚人将它整个拆除,以至于后来必须装螺丝钉才能恢复原状。
  游剑河去了半天。
  “好奇怪呀?”趴在车窗口的人喜欢吹风,随手挖著濮阳元枚买给她的零食吃,顺便看人,看呀看的有了意见。
  “你又看到什么?”
  她把薯片往嘴巴送,口齿不清的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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