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破天荒地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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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呢,所以,别让我抓到证据哦。'
千绘双手抱胸,严肃的看着静留,发现那双赤瞳的眼睛竟然闪过骇人的血红,之后迷人的嘴角微微翘起一抹笑意。
'啊啦,安心哦,在那之前,我起码先让你失业。'
那柔软的嗓音依然是那么的悦耳,但千绘心里却打了几个寒战。在一边的葵,看到两人气氛僵硬,于是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
'啊,大小姐,这么美丽的风景,不打算和夏树小姐照几张吗?'
静留移开了视线,落在葵手里的相机,再看着夏树,眼神一下温柔了,她转身飞奔了过去。
'唔哇,别突然扑过来啊!'
看着静留抱着一脸别扭的夏树,笑容灿烂的朝着自己看来,葵向千绘干笑了一下后,便拿着相机,飞快的向那两人跑去,帮她们把一张张美丽缠绵的画面留了下来。
'该说的,我都说了,要小心提防呢,静留。'
千绘望着那在枫叶间,笑骂打闹成一团的美丽身影,喃喃的自语着,秋天纯净的光线射在她们身上,那相拥的蓝紫的身影,完美得如出一体。
'哇,好累哦。'
玩了一天的夏树,一进公寓就直接往房间冲去,猛的扑到柔软舒服的床上,呈现出大大的字样。
'夏树,玩得开心吗?'
静留跟着她进了房间,坐在床边,拿着从冰厢取出的西瓜瓣喂到她嘴边,夏树一边张着嘴咬着,一边高兴的点点头。
跟静留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很温暖,就像遥远的记忆里,跟妈妈一起那样的安心踏实,这让她无比喜欢。
才十七岁的孩子,爱情什么的,对她来说不过是懵懵幢幢的概念。
但是就是那样单纯的孩子,反而往往比任何人更能做出接近内心的感受表现,喜欢一个人,所以就乐意让她靠近,相反则不,这亦是孩子的本能。
'啊啦,夏树开心就好哦,不如,我们明天去嵐山渡月橋玩吧,那里的枫叶别有秋意哦。'
静留伸手擦拭她唇边的汁水,目光专注的盯着那红艳娇嫩的唇瓣,眼神开始炽热,她纤纤的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当夏树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喷到脸上时,诧异的睁大眼睛,但看到静留那双玫瑰般的唇压了下来,柔柔的,甜甜的,夏树不由陶醉的闭上眼睛,怯怯的回应着。
'啊,真漂亮呢,大小姐看了一定很喜欢吧?'
葵一边走进公寓,一边看着手里那堆厚厚的照片,为了让静留尽快看到,她直接向她们的卧室走去,正想踏进去时,她顿住了,这声音?她好奇的往里面探头一看,唰的一下,脸涨红到耳根,慌忙转身离开,直到阳台时,她才拍了拍胸口。
'啊,大小姐真是的,做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先关好门吗?'
'咦?什么?'
突然感觉到什么似的,葵忙睁大眼睛向对面瞧去,似有一道寒光闪过,再仔细看时,街上人来人往,并没有什么异样。
夕阳渐红时,夏树穿着静留帮她换上的浅蓝和服,趴在阳台上,看着葵晒回来的照片,露出甜甜的笑容,那双碧绿的眼瞳亮晶晶的,如玉般的湿润柔和。
静留也穿着一身风雅的紫色和服,站在她身边,笑得温柔而恬静。风吹来时,湛蓝的长发和亚麻色的发柔柔的交缠着,千丝万缕的。
夕阳下,照着最美丽的身影,葵看得入神,很多年后,她依然清楚的记得,那时,她们的笑容,是那么的纯净,那么的美丽。
十一
京都岚山脚下缓缓流过的大堰川上,横跨一座桥,名为渡月桥。桥墩用钢筋建造,而桥面则为木造,古香古色,与周围岚山的自然景观颇为和谐。
自平安朝起,日本人就将这一带做为郊外踏青,泛舟戏水的游乐地。渡月桥附近景色宜人,青山绿水,料亭红灯,游人如织。春天樱花,秋日红叶,美景倒映在大堰川上,美不胜收。沿河可偶见盛装艺妓姗姗而行,令人感觉恍若时光倒流,风情万种。
'渡月桥,嘛,还像小时候一样,只不过多了条缝。'
夏树拍了拍桥上那根写有渡月桥的木头,眼里充满了怀念,不自觉得,她想起小时候,妈妈给她说的神话故事。
'静留,妈妈那年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曾经给我说过一个故事哦。'
'啊啦,什么故事?夏树说给我听听。'
静留从后面抱住她,下巴压在她肩膀上,笑眯眯的问着,远处的葵尽职的拿着相机拍摄着。
'妈妈说,人死了之后,都会走上一条名叫黄泉的路,路的尽头是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桥,名叫奈何桥,桥头上一位老婆婆,在煮着忘魂汤。人如果想去投胎,就必须得过奈何桥,喝下忘魂汤,之后就会忘记生前的一切。'
'啊啦,人家才不要喝呢,人家要记得夏树哦。'
夏树刚说完,静留就马上转到夏树的面前,把着她的肩膀,看着那双碧绿的眼瞳认真的说着,夏树怔了一下,便微微红着脸,别扭的转过一边,嘀嘀咕咕的开口。
'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忘记静留的哦。'
那双赤瞳倏的亮了,下一刻,夏树就被她正面抱着紧紧的,柔软的嗓音在她耳边悠悠的响起。
'夏树,以后不管谁先死了,都不许喝忘魂汤哦。'
'好,我们不喝,要不我打晕那位婆婆,然后我们偷偷过去?'
'啊啦,文明解决会比较好哦。'
静留趴在夏树的背上,闻言咯咯的笑了,来来往往的人群时不时投来好奇惊艳的目光,远处对岸的枫叶,像燃烧的火般红了半边天。
'夏树,我爱你。'
'笨、、、笨蛋,别整天说啊。'
'伤心呢,那是因为夏树一次都没有说过。'
'呃,那、、、、那种事情不用说出来吧?'
'不要,人家要听嘛。'
静留始终没能听到,因为几天后,夏树去上学的时候,突然失踪了,没有任何预兆的。
当跟随夏树去学校的保镖打电话通知静留时,她几乎当场昏倒,之后她派人发疯般去寻找夏树和山田,但是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静留失魂落魄的坐在阳台上,独自看着夕阳,一遍遍的回忆着她们的点点滴滴,只不过,回忆就像利剑割喉,珍贵却刺痛。
寻找和等待成了她余生唯一的宿命,派出去的人一批又一批,但消息却越来越渺茫,她在焦急中接近崩溃,之后绝望。
她甚至开始恍惚,是不是所有的一切美好记忆,都是自己的幻想,夏树也许从来不曾经存在过?但是,手背上的伤,那些照片,都无比有力的证明着夏树存在过的事实。
她浑浑噩噩的过着,回忆着,流泪着,疼痛着,疯狂着,绝望着,一年又一年的,一切的希望也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仿佛梦醒后般的难以追忆。
毕业后,她继承了家业,搬进了办公室,每当日落时分,她都会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失神的看着,想着那不知在天崖何处的恋人。
人对爱情,始终有着无悔的追求,那怕付出惨重的代价,看不破天荒地老,却依旧等不到海枯石烂。
'静留姐姐,喝杯茶吧。'
每一次,看着静留痴痴的望着夕阳时,友绘总会有意无意的倒上一杯茶,或者找来一些文件,想借些移开她的注意力,只不过,每一次都徒劳无功。
'啊啦,放着吧。'
每一次,那个人都是背对着她,从不回头,一天是这样,一个月是这样,一年是这样,一年又一年之后,还是这样。
她站在她的身后,从小到大,不知道站了多少年,却始终等不到她的回头,她从来就没有好好的注视过她,这让她心里很沉闷。
'静留姐姐,你到底要找她找到什么时候?'
人的忍耐总有限,特别是漫无边际的等待中,孤单寂寞一点点的吞噬着希望,让人一步一步的接近黑暗与疯狂。
'啊啦,当然是找到为此。'
静留始终转了过来,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尽管平静如水,但是却让友绘心里掠过一丝满足,甚少那双眼瞳在看着自己,那怕从来没有温暖。
'如果一直找不到呢?'
'那就一直找。'
那温柔悦耳的嗓音,然而说的话却像一把利剑般,无情的砍掉她所有的希望,多少年来,一直如此,从小到大,到底多少年了?
'为什么?她明明不过是个骗钱的骗子!'
抓不到任何希望的奈落深渊中,她终于失态的尖叫起来,为什么?她明明比任何都爱她,为什么就不肯好好的注视过她?
'啊啦,就算那样又如何?'
那双赤瞳注视着她,平静如水,在漫无边际的寻找中,不知是不是找累了的千绘,也开始暗示过类似的话题,也许一切的美好,不过是骗局。
但是就算那样又如何?静留甚至想,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夏树,你在哪,你回来吧,我愿意用所有的一切交换你。
'就算她欺骗你,你也爱着她吗?'
友绘听到自己尖锐的声音,她明明很想掩饰那样丑陋的自己,但是怒火烧掉了她所有的理智。
'是的,我爱她。'
就好像听到被叛了死刑,多年来强忍的怨恨全部爆发了,友绘嘶哑的笑了,露出了恶毒的面孔。
'亲爱的静留姐姐,你再也见不到她的,再也见不到。'
友绘终于成功的看到那双平静的眼瞳波动,可悲的是,是因为她的话,却非因为她。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双让她从小到大迷恋的赤瞳冰冷了,注视着她的眼神也变得很可怕,可她却突然觉得很好笑,她一早就知道,那个人的内心深处,有着和她一样的黑暗。
'她死了,被一枪打爆了头,之后被扔到垃圾堆里,一块一块的。'
下一秒,冰冷的双手摁住了她的脖子,她看到那双赤瞳如干枯的血般阴暗,闪着如恶麽般的邪气,她却笑了,笑得很爽快,爱比死更冷!
'你杀了她,你竟然杀了夏树?'
那柔软的嗓音,如地狱里挣扎的魔鬼般在嘶哑的咆哮着,撕心裂肺的!
友绘却觉得很悦耳,那才是她真正的静留姐姐,她那么想着时,呼吸越来越艰难,在她窒息之时,那摁着她的手却松开了,她不由狼狈的呼着气,脖子上难受得她咳嗽起来。
'死在我手上,会觉得很安心,对吗?'
那声音瞬间变温柔了,友绘艰难的转过头时,看到那双赤暗鲜红如血,闪着诡异的光芒,唇边的那抹笑意,也变得阴阴的。
'不过,我不会成全你的哦。'
静留伸出手,按下了警铃。
然后,她看到友绘笑了,胜利般的大笑着。
'果然,我们真的很像,为了得到喜欢的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那怕成鬼,所以,她们谁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静留的眼神突然平静了,她静静的看着友绘,那是生平第一次,她认真的看着她,之后怜惜般的轻轻叹息了。
'纠正一下,我爱的人,她喜欢我。'
友绘的眼瞳黑暗了,她开始恶毒的大笑起来。
'那又怎么样?你会活得比我死得更痛苦,想一下你那个贱人吧,她漂亮的脸蛋被我划花,她柔顺的长发被我撕断,她纤纤的手被我剐碎,还有她那精巧的胸脯,你摸过那里吧?也吻过吧?知道我把它怎么样吗?我把她切成肉丝,一条一条的、、、、、。'
'够了,友绘!'
直到千绘暴喊打断她的话,她才停了下来,坐在软椅里的静留,浑身颤抖,面如死灰,鲜血从她嘴角一滴滴的急速渗下。
'你的灵魂,从此日夜哭泣吧,静留姐姐。'
在被人拖走之际,她喋喋不休的怪笑着,静留却突然抬起了头。
'等一下。'
千绘让人停了下来,看着静留,静留只是冷冷的看着友绘,然后转过来,沉默的看着千绘,千绘的脸突然惨白了。
很快,门外来了另外一批警察,带头的红发女警干劲十足的向静留立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