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絮语-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算有人缘,一位热心人伸以援手,犯险为我提供线索。但我至今仍坚守信义,遵他之嘱,不提他的姓名、单位,谨在此再谢并遥祝好人一生平安。
福无双至 “烦”不单行(1)
福无双至 “烦”不单行
我前面提及两件心烦事,一是盗我书的版,二是什么呢?是1996年和1997年好像风水轮流转。从1996年如潮的好评,到1997年如雨点般对名人出书的非难,令我顿感风云突变。
此时,什么点评,什么出书太匆匆,大有声讨之势令我不解。我不明白写一本书就算才气不高,文笔不佳,又没有强卖于谁,惹着谁了。
恰巧,又有人找上门来。我接到单位党委转给我的一封群众举报信。指出我在《岁月随想》中的《闲言碎语话家庭》一文中写了这样一段话:“几年前读了一篇记述一位外国女企业家奋斗经历的文章,其中有这样一句话:‘如果事业与家庭产生矛盾,我宁可牺牲事业也决不牺牲家庭。’这段文字很使我感动。我们东方人一向重视家庭,而这样的语言却出自一位西方妇人之口。感动之余,我想,我也必定不会以牺牲家庭的利益换取事业的成就。”我今天仍然这样认为。
可是1997年,一封举报信寄到我们党委。“赵忠祥公然宣称,可以不要革命事业和共产主义理想,只要家庭,这样的共产党员应该清除。”写一封行了吧,一而再、再而三,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
赵某人从十八岁开始,放弃高考,服从国家需要(后来知道是周恩来总理批示过文件)来电视台工作。四十年来一直在自己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尽职尽责,虽没什么贡献和建树,但我绝不比举报信的作者在爱党爱国爱中华民族和爱岗敬业上有半点不如,我深感我应该或肯定要比他懂党的章程。自称退休的老干部,居然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不懂开除一名共产党员要根据党的章程和履行党的组织程序,幸好我没在他就是“党规”的这位同志的领导之下。
我们都有老的那一天,人老了,十多年后的今天我更老了,但关心国家大事不能稍有放松,即使看到或听到别人有不当言行,也要以长者宅心仁厚的胸怀,与人为善地提出规劝,动不动就开除人家党籍,怎能“不教而诛”呢?这太可乐了,这种霸道作风与无理要求难不成要坚持一生吗?再者;我们伟大的革命事业的目的不就是要为人民谋幸福,使千千万万家庭“风雨不动安如山吗”。革命难道与家庭誓不两立吗?我要郑重重申,我指的事业乃个人业务,别解释成共产主义事业。
我写了一本书引来了如此多的麻烦。林林总总,故我曰:“人生写书麻烦多。”
但有一点,有批评也应允许反批评。
另外,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批评的限度不应涉及到不许别人出书的地步,因为一些持激烈批评态度的人自己也许永远不打算出书,却又不叫别人出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也许受了对当时的一种否定“名人”出书的风潮的刺激,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再出几本。当然,第二本书三十万字的文字码得严严实实,还是那句话,至少可以按今天一些书的做法,能出成不止一部。
福无双至 “烦”不单行(2)
第二本书的出现也有巧合的因素,倪萍《日子》的责编、作家出版社张一玲在梅地亚宾馆和倪萍坐在茶座说事儿吧,我正巧也到了大堂等朋友,倪萍给我介绍了张一玲,张很热情地约我谈谈。第二天晚上,她带来林金荣和我谈到约写一本书的事,由她们二人联手做责编,在作家出版社出。这就算缘分吧,因缘际遇很多事凑在一起,而最主要的是《岁月随想》使我成为当时图书市场上的“当红作者”,很多出版社,以我的书为目标,千方百计,约稿催稿,一时间名人出书热好不热闹,“ 你方唱罢我登台,兄弟姐妹写起来”。就算如此,坐下来写点文章,静下来集成一本书,这终究是尊崇文化的一种倾向,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曾对记者说:“有一句老话,被恶批过,我今天重拾起来,那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一个人,一个民族,如果都不读书,那还有什么前途。当然,多读书,读好书,读有用的书,不见得要读赵某人以及这类人出的书,那敬由尊便。何况我的书不算百万以上的盗版,正版印到105 万册,销售一空,如果我与陈军再多努把力,相信还能再扩大这个数字。《岁月随想》不乏读者,包括点评和批评我的朋友们,也肯定仔细读了我的作品。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想说的是包括我在内,这一“族群”的兄弟姐妹,出于自发或是应邀写作,他(她)们一定在写作中,看过不少书,参照过前贤与当今才俊们的精妙大作。仅这一过程,我们难道不应拍手称好吗?难道前辈大家著书界的名人,不应对这些仿效者加以指点与鼓励吗?我看到报载某教授鼓励他家小保姆学习文化,努力进取,经过高考,上了大学这是多么好的事呀。
就算我和类似于我这样的为公众服务的演艺人员是您家的佣人,您不能也鼓励鼓励吗?
文字不通,语焉不详,甚至错别字时而有之,这个通病不独属演艺名人,孔老夫子也绝非从呱呱坠地伊始就口吐《春秋》,所有的人通过学习,从无到有,从低到高,更上层楼,这是规律。这个道理人所尽知,“有教无类”,孔老夫子对人持的是“诲人不倦”的仁爱之心。
问题是当时,以至时下,乃至未来,出版社和编辑们也要负起责任来,邀稿犹如采摘,您采摘那些成熟的果实,经过筛选、加工、包装,奉献给读者岂不好事多多,玉成其志。但书的思想情调的表现,如有不当,出版者既有帮扶之责,也有弃用之权,天经地义,不要歪瓜裂枣都一律端上来,贻笑大方。而当此之时,即便有微词与争议,出版者当越众而出,或“认打”或“认罚”,显得大气,做事磊落,至于字里行间,出现讹误和别字,如不是盗本,那出版社也应承担主要责任,否则校对一关岂不虚设。
总而言之,“名人出书”不应太匆匆,但有了这一股潮流,负责的批评家能本着营建和谐,悉心指教甚或严辞点评,都是为这一潮流添光加彩的好事和善举。
断不至于像某博士在报上所言,“什么乌七八糟,我从来没看过。”我把这句“名言”理解为言出幽默宛尔一粲。否则,无限遐思,就会误认为我们的教育体制是不是也出了偏差。
言归正传。张一玲、林金荣两位女秀才帮我“再立新功”,并且犹如陈军般的全力以赴,与我切磋,选题立意,一章一节都极尽思谋,我也算灯下苦熬,半年寒窗,三十万字的文稿绝非吹灰之力可成,个中辛苦与压力、希望与不足、努力与困怠、写作与职场之劳、居家与外出奔波,紧锣密鼓,无暇稍息。读者诸君,在下当时已近花甲,就算抄录三十余万字,也很费力,何况这本书的文字仍由我心淌出。《岁月情缘》于2000年问世,本待再现辉煌,却风波陡起,枝节旁生,就算我一千个不情愿,也竟至被请上法庭,第一场法律风波开始了。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1)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高尔基的散文诗《海燕》是我学生时代必读的文学范本。
如果我现在朗诵这篇散文诗,精、气、神,均不能抒发作品高亢、激昂、响彻行云的气势了。前不久,有个晚会邀我朗诵郭老写的话剧《屈原》中的台词选段《雷电颂》,我坦言不能胜任。我的心目中深惧惊涛骇浪,“阴风怒号,浊浪排空”的洞庭湖水在范仲淹《岳阳楼记》的描述中也令我“满目萧然”了。
我尤其惧怕海上的巨浪,如果是海啸那就更闻之色变了,我也怕那大江大湖无风波涌的茫茫声威。
但在玉渊潭边漫步时,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的情景仅使我的情怀微荡,我喜欢在这波澜不兴,碧水微澜的景色里,放飞心儿的畅想,回忆以往的欢乐,期待未来的温馨。
2000年以后,我的处境当然不是太平洋海啸,也不是樯倾楫摧的洞庭湖的“浊浪排空”,但恰似玉渊潭的湖水被莫明其妙的东西南北风刮起一片白色碎浪。
孟郊曾有“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若不赏,归卧故山丘”之慨,曹雪芹亦有“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之叹,俄国作家妥斯托也夫斯基的处女作寄出之后,准备在不被出版社接纳,将走上绝路之际,夜半惊魂,一阵拍门声后,出现在他面前的竟是当时在俄国文学界“一言九鼎”的权威评论家别林斯基,这位泰山北斗,激动地说:“果戈理又出现了!”
我无从在文学、文字、才情、影响上,与这三位中外历史文化名人相望,但对自己已经开始写作,出版了《岁月》两部作品且遂后引起20世纪末中国文学出版界的一股热流也颇自得。
在拙作中,我曾引用过我于1978年在白帝城碑林中看到楷书镌刻的朱柏庐先生治家格言并已记住“得意不宜再往”这句话。
期盼再续新篇,再次畅销,心中隐隐的盼望,这就是“得意而又想再往”了。违反古训,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得意再往”按常人理解占便宜没够。
《岁月情缘》首发25万册,这一数字固然体面,首发比《随想》多了7万册,这等于是卷土重来,应该说这本书,下了比《岁月随想》更多的功夫,但却少了新意,有点老调重弹。虽然在二位才女的要求下,我在行文时比上一本书下了更大功夫,但少了那份我所追求的行云流水的率性。
此处我说的是我追求的,并非已达是境。
文人嘛,还要庄敬谦逊。不过,太过斟酌,虽使词汇更多姿和语句更华丽,的确是少了那份自在。这使第二本书追求更完美反而又有了不足之处,不过总的来看我仍满意。
但出第二本书时,我身旁多了一些审视甚至挑剔的目光,第一本书的出版前后,产生的未可预知的效应,是十分吸引人们眼球的一件事。因此,这第二回的出书时就有一些特别的目光了,但对这本书,至今还没挑出太多的毛病,不过我自己太热衷于外部的热闹了。在促销上走了偏锋,不是像以往只在新华书店签售,而是多了商业色彩与商家联手促销,他卖货我签书。说到签售,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作者并不是自产自销者,无非是书店或商家从出版社以低于市场价折扣买进,他们或卖或给买自己商品的人送一本书,促销自家商品,本无可厚非,但这种场合,我的出现,别人会怎么看就不好说了。其实我一分商家钱也没挣,纯属赚个人气,赚个名声。但在山东出了情况。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2)
北京某报转载江南某晚报所发山东撰稿人写了一篇《买鞋才能获签名 赵忠祥泉城卖书遭冷遇》一文,文中说,某商场某摊位必须买一双鞋,才能得赵忠祥一本《岁月情缘》。于是“读者寥寥无几,面面相觑难以理解,相互询问,甚至高声喧哗:‘赵老师,您是售书,还是卖鞋。’”寥寥无几何来喧哗?
北京某报与我一向交往甚厚,曾多次对我保护野生动物的心愿和第一本书进行过不止一次的报道,而这次却在我事先毫不知情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