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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此生只为一人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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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粉福地。酒色财气。
  世人都说他荒淫,但他却也有趣。他百般为难李凤姐,李凤姐开始恼怒。她一点也不怕,她理直气壮。正德帝幽幽地说:
  好人家来歹人家,不该斜插这朵海棠花。
  扭扭捏、捏捏扭,十分俊雅,*就在这朵海棠花。
  原来罪福都皆于那朵海棠。真真是天女来相试,将花欲染衣。这花已染在衣上,怎么拂也是拂不掉的了。
  正德帝降不住这个小女子,他要亮了真身来。像是孙悟空每与妖邪斗时,总要耍个手段,幻化身形,逗得不耐烦了,才肯显出齐天大圣的本来面目,说“你看看我是谁”。正德帝此时也要变身,说:“你可认识我啊?”
  凤姐笑嘻嘻地说:“认识认识,你是大户长的兄弟、三户长的哥哥,你呀,是二混张。”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九章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6)
他说:“我是当今天子正德帝!”
  她说:“我是当今天子正德帝的娘!”
  他说:“自古龙行有宝,我有宝啊。”
  她说:“你有现世宝!”
  明武宗正德,终于遇上一个比自己更无赖更淘气的人。他内心不禁喜开了花。
  他果然是有宝,他摘下巾冠,亮出来了避尘珠,一时间照得满堂红。
  李凤姐一下子惊呆了,她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梦见一条金龙落进自己的房中。
  他的身份,他的风雅,大明的女人或许都难以抗拒。有时地位的天壤之别,是不能再用爱与不爱来表达的,一种震慑,一种崇拜,足以收服一个人。何况这梅龙镇上的小家女。
  她定了定神,当着人生的大事,突然贞静起来。她走上前双膝跪倒,她要做的,就是讨一个封。梦想与现实与大多数人都是平行线,可对于一些人,在一瞬间,就如此轻易交汇,从此合而为一,不再平行。
  正德帝:跪在孤王的面前,做什呀?
  李凤姐:前来讨封啊。
  正德帝:你方才说我是你哥哥的大舅子,我是不封的了。
  凤姐:你封了我,我家哥哥岂不是你的大舅子呀?
  正德帝逗她,说什么也不封。她索性从地上站起来说:“不封就不封。”
  我也没少什么,不过还把你当作最初的军爷,尘归尘,土归土。她霍然又找回了自己。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他这个正德帝爱得就是她这份横绝。
  正德帝看着她的样子,喜爱不尽,大笑说:“那就封你闲游嬉耍宫。”
  一瞬间,果真她成了“凤”。
  这梅龙镇上,当真是游龙落在凤巢中。一个不相负,一个不委屈。
  窗外依旧微雨,街上漫着淡淡的雨腥味,行人渐寂。只是店铺的门前偶尔有红红的暖暖的光散出来,灯影幢幢。桥边似有人语。
  更鼓,一声一声,在这样的夜里传得格外远。
  李家庭院里,正屏开牡丹。花媚玉堂。
  二、刘良女
  这个《梅龙镇》的故事脱胎于刘良女的故事。
  刘良女是大同代王府上有名的歌姬,厚照曾假扮低级军官出入于王府的教坊,因而得以认识刘氏。刘氏慧眼识珠,认定他并非凡人,揣其心思,对他别施一种俏皮温柔。厚照就此爱上了这个刘良女,回宫后对其念念不忘,于是派人接她接到宫中。
  戏里的李凤姐原来叫做刘良女。
  武宗下江南时,途经山东临清时,竟然失踪了一个月,臣僚皆不知皇帝所踪。
  原来,他是为了践一个约。
  南巡时,武宗原本要带刘良女同行,但刘娘娘恰逢患病,武宗便与之约定以玉簪为信物,待病好后派人来接。武宗过卢沟桥时手拿玉簪望着河水出神,却不小心将玉簪掉到河里,武宗捶顿不已。及至临清,武宗即遣人去接刘娘娘,但刘娘娘因无信物不肯随行,武宗只好亲自回京去接,来往途中耗时月余。
  他把三军丢下,铁马轻骑,踏破千里江山,万里关河,却只为花柔。
  刘氏一直陪伴在身旁,他带着她多次在人前露脸。
  武宗在南京赏赐寺庙幡幢上都要写上自己和她的名字,这个山西的歌女,是武宗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正德十六年秋,一日,他在船上钓鱼,却不慎落水,秋水寒凉,之此一浸后便一病不起,不久即逝。那年他才三十岁。
  《梅龙镇》里的正德帝在第二天清晨,便整装即行。
  李凤姐:我低声儿问万岁,今日欲往何处去?
  正德帝:孤王打马奔大同。
  在那阳关道上,他就一路绝尘而去……
  梅、孟二人初演此戏时是在民国政府高官的生日堂会上,孟小冬为女老生演正德帝,梅兰芳男旦饰演李凤姐。人称“阴阳颠倒”“钗弁互易”。那时的梅兰芳三十二岁,孟小冬才十八岁,但她与名角对戏却一点也不怯,台风十分稳健。据说两人的演技皆臻化境,唱功与做功皆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一时间,令所有台下人为之癫狂。梅兰芳在台上温情妩媚,没有人比他更女人,孟小冬在台上慷慨悲郁,没有人比他更男人。
  而于台下,两个人又即刻会翻转过来。
  这样一对璧人,总让人着迷,费人思量,让人看不透。
  让人看不透,便成痴。
  使男人皆欲娶,女人皆欲嫁。
  《游龙戏凤》原是对唱的小戏,但二人演后,此戏便声名大振,成为了压轴大戏。梅、孟二人也如戏迷所愿,假戏真做,游龙落在凤巢中,成就一段姻缘。只是这段姻缘也终未修成正果,开到荼蘼,花事即了。
   。。

第十章 约春愁、杨柳岸边相候(1)
《望江亭》
  张派。张君秋。
  原来,在世上,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不能够做,还可以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可去:方外。原以为,只是男人在人世中受了委屈,挫了锐气,心灰意懒,才躲进去。
  其实女人也可以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方外不是天外,也不过是世上人家,只是在人的想象中它是尘世又一重,红墙隐隐,迟日疏钟,人迈进去了,以为世间的事都尽了。
  这个地方是人类给自己设的一个缓冲,在生之外,灭之里。
  谭记儿在走投无路之时,就来到了清安观。白道姑收留了她。因为经年前的一段缘。
  那一段时间你若去这个道观,你会发现处处都是原色的清安观里,有这样一位绿鬓朱颜的女子,在青灯黄佛的相映下,抄写经卷。观里有这样的人儿,会让人想起白居易的诗: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她即好比山寺中的一株桃花,随春兜兜转转,终开在井槛处,不免让过往的人也想要探头进去。
  她来自山下烟树暗锁的画栋雕梁处,原是学士李希颜的如花美眷。
  白道姑称她为夫人。她却转头对着佛,幽幽地说,夫人二字实已不再想,以后就叫我谭记儿吧。
  这一句“谭记儿”,从此就还了自己的原身。
  也因为离曾经的好日子远了,不想再与它有瓜葛。
  记儿的丈夫亡故。新寡的记儿,即刻成了太尉杨戬之子杨衙内纠缠的对象。她来此清安观是为避难的。佛家清净地,即便是市井狂徒也该有个收束吧。记儿与白道姑都是这样想的。
  戏里的她也是独守空帏暗长叹。是这样的自艾自怜。
  本来我是想把她写成心如枯井的那种女人,在佛前数着一寸一寸香烛度时光,我总觉得她来此处栖身,一定是把自己想得明白,把人世看透,奈何她不是,她依然觉得是孀居愁苦,依然觉得芳心寂寞。后来戏看到结尾,觉得这样就对了,她不是陈妙常,不必再费作者笔墨让她从菩提境中挣扎出来,她是红尘客,她遇到白士中后发生的一切,才觉顺理成章。
  这时,江边一艘官船在暮色中悄然靠岸,走下来身着官衣的白士中:
  金榜题名遂心愿,
  为访姑母下官船。
  不觉来到清安观。
  白士中已不是白衣秀士,他是有功名的人。暮色苍茫,江边的花木繁茂,雾气迷蒙,一路走来,湿人的衣裳。来到观前,他开始扣打门环,清脆声音,在疏林红墙间传得很远,他看见这个道观一点昏灯下,走出来白道姑。
  这真是好,难得她人世间还有这样的至亲骨肉,在这样的苍茫夜色中专为寻她而来,让人觉得她也真是个幸福的人了。姑姑打开观门时,一时间竟不认识他。后来姑侄二人在观门前询问清楚,欣喜相认。白道姑又絮絮地问他哪里来的这一身荣耀。他说他金榜高中,正赴任潭州太守路上。
  我总喜欢看这一段,因为那一份亲,让人觉得人世好温暖,道姑也不是仙,也有三亲四戚,也可以与人世有说不尽的情缘。
  山林静穆,一豆灯下,有姑姑在此相守。而离观不远处的江边,正有春风得意的侄儿,弃船登岸,悄然来看她。
  古画里有“访友图”。在白云深山里,一间草堂内,对坐着两个人临窗说话,外面是不尽的松风鹤鸣,而这不是仙意,这是真的,曾经的山里曾经的林里住着世外的贤人,他们带着会烹茶的童子生生世世居住于此,也不嫌闷,也不嫌寂寞。人世的事什么也未曾经历,却似是什么也经历过,因而内心不觉缺失,不觉遗憾。偶有老友冒雨披蓑潇潇来寻,骑驴走过细细的山间石径。真是亲切啊,不远千里万里来看他。我这双俗人的眼看得感动。

第十章 约春愁、杨柳岸边相候(2)
我每每看到这样的画意,总要温情地留恋好久,因为终有人还牵挂他。都说恽南田的画境里有这样的清绝,可我看到的还是人世的温良。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也是温厚的,毕竟有个知音的人儿可商可量。我就是这样不开窍,不懂得欣赏灵襟空阔。只贪念俗世的温柔。
  就如同我每想到身心枯槁的白道姑在人世有这样的一位侄儿,我不免心里总有安慰在。
  《红楼梦》中宝玉出家后,身上披着一领大红猩猩毡的斗篷,在天光雪影中来最后拜一拜船上的父亲。贾政问他可是宝玉?“那人只不言语,似喜似悲。”宝玉此时已变成了那人。然后径去,竟是谁也不认得了。我小时候每看到这里,必然大哭。真是可怜啊,这样生生地一刀两断。后来王夫人说他“抛了父母,这就是不孝,怎能成佛作祖。”我到现在也觉是对的。
  后来出家的白道姑知道侄儿孤伶一人时,竟然在佛前堂而皇之地做起媒来,我也不觉得与佛有什么冲撞,有什么不是,天道无亲,也是先有的亲,才懂得无。白道姑说了一句话,也不像方外人:“有道是男儿无妻心无主,侄儿你就该再续娶一房。”
  男人无妻心无主。原来是这样。
  后来白道姑便想起来新寡的谭记儿。于是引谭记儿出来。这道姑真是天真的可爱,她不想谭记儿死了丈夫有什么不吉,不想谭记儿正受权贵杨衙内的追讨,也不想她的侄儿白士中其实正是前途无量。她就是这样天真糊涂的可爱,她就是觉得合适,她第一时间想起谭记儿来,也真是对的。佛家讲“自在圆成”。其实有些事跟着直觉走,也会有意想不到,也会“圆成”。直觉往往即是天意。
  谭记儿与白士中,两人终于在禅堂相遇。张派那一段幽柔回环的南梆子,无端地荡漾人心。
  谭记儿:
  只说是杨衙内又来扰乱,
  却原来竟是这翩翩的少年。
  观此人容貌像似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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