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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白芷甘蓝-第5部分

小说: 白芷甘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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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上两个勺子,甘蓝便让小唐端了出去,又拜托白芷去问问是否对口味。
  白芷和金师傅一起回来,只说了一句:「你神了啊,这样都能做出来,不会真是猜的吧?」
  她带着笑意的音色活泼而跳跃,引得甘蓝的眉眼间也漾起光彩,原来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能让她展颜。
  金师傅刚刚在外面看见了那两碗饭,也好奇地问:「我啥时候教过你这个?」
  周围的人也都过来起哄,甘蓝连连摆手说:「得了吧,千万别跟外人说我做过这玩意儿。」
  其实是,上次金师傅带他们去日本旅游时,有一次甘蓝没吃饱,就自己出酒店想找家馆子垫补垫补,正好路过一家打着「中华料理」旗号的速食店,便想进去一探究竟。结果那店里的菜单简直看得她胃痉挛——上面的菜多数和中餐八竿子打不着,其中便有那道莫名其妙的「天津饭」。当时无奈之下,她只好点了盘煎饺来吃。
  由於这种速食店多为开放式厨房,所以老板在柜台里面做菜,食客都看得清楚,甘蓝职业病发,也就多瞟了几眼。去光顾的日本人里,除了点炸鸡的最多,要各种盖饭的也不少,不过在甘蓝看来倒是大同小异,无非是煎蛋配各种浇汁罢了,所以刚刚就回忆着做了出来。
  「所以,我想他们可能刚刚在日本旅游过也说不定。」
  「你个小鬼头,记性还真好!」金师傅在她脑瓜子上弹了一下,爽朗地笑着,手里的茶杯盖子被扣得金石般响亮。
  白芷见他们重又忙活起来,便和金师傅告辞退出,金师傅亦不多做挽留,只是让她多考虑考虑那件事。
  刚走出门,白芷就被长期流连在附近的算命先生截住了——其实「算命先生」这个称呼不准确,因为拦住她的是一位大婶,可惜约定俗成的词汇里并没有「算命夫人」这个称谓,所以叫她「八卦婆」可能更加贴切。这些游手好闲的大婶们也算是这附近的一道标志,她们总是会自然而然地挡住你的去路,再做作地流露出神秘莫测的眼神,失败地掩藏着她们的可笑。这些人也没有指定的职业装束,多穿居家常服,有时手臂上悬了一塑料袋的毛线活,有时甚至牵着一条小狗,也许这些就是白须、拂尘和坐骑的另一番诠释吧。
  「这位小妹妹,我今天早上就算到你这个贵人要来,给你看看吧?」
  根本没想过要答话,白芷避之不及地陡然改变了行走方向,谁料那八卦婆果然有些峨眉山上仙猴的修为,噌地一下上前攥住了白芷的袖口。
  这下白芷生了气,语气寒到冰点:「你抓我干什麽?闪开。」
  那人竟然不松手,一脸虔诚地说看着给点儿,别误了姻缘,罪过罪过,又嘟囔了一句经文:唵嘛呢叭咪吽。
  白芷最怕这类死缠烂打的,正束手无策时,另一只手突然擒住了那女人手腕。
  「放不放?不放打110了。」说着,甘蓝果然摸出手机按了起来。
  那女人慌忙抽出了手,朝街对面方向跑开了。
  「谢谢了。」
  白芷被陌生人粗野的举动搞得心情有些坏,皱眉理着袖口,却还是抬头给了甘蓝一个笑容。
  「这些人都成灾了,对付她们就得用这招。」
  白芷想起什麽来,问:「你出来是……?」
  「啊…哦…我其实是…」甘蓝笨拙地僵在原地,嘴上好像被缝衣针钉了个严实,吞吞吐吐了几个回合,表情有些不甘地慢慢往回退去。
  白芷这边正闹不明白,却见那张困窘的脸庞又冒了出来:
  「这周末,我能……请你吃饭麽?」
  於行程於情感上,白芷都想不出拒绝她的理由,所以答得爽快:「好啊,时间地点?」
  「星期六…中午…我家。」
  如果能看见此时的自己,甘蓝一定会马上联想到白芷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白芷低头看了看表,又发现甘蓝的手里还捏着手机,便直接拿过来输入一串数字,说 :
  「我下午还有个面试,你把你家地址发给我吧,那…周六见!」
  她已离去很远,甘蓝却还杵在门口,小唐走过来,担忧地抬手在甘蓝眼前晃了晃。
  此刻的手机,仿佛承载了具有革命火种意义一般的机密,可是火力过旺,燎得甘蓝的脑子直接过渡到了英勇就义的桥段。
  袁随在厨房忙得恨不能幻化为千手观音,好容易等回了甘蓝,急忙火上房一般地叫住她:
  「师姐,你怎麽才回来啊?一个板栗烧鸡,你是出去孵小鸡还是种板栗去了?快帮我把七桌的鸡片拌了!」他一面嘱咐着,又伸长脖子去喊大厅的传菜员,「三号,白果炖鸡!」
  「猴三儿,今晚上的班,我帮你顶了吧。」
  见甘蓝木木地用盆子拌着菜,袁随以为是心情不好,口气软了下来:
  「师姐你跟我较什麽真儿啊,我刚刚又没怪你。」
  把鸡片装好盘,甘蓝从调料盒里捻起一颗青花椒,毫无预兆地放进了嘴里,这副两眼发直的样子把袁随吓了一跳。
  「师姐!你牙疼啊?可别吓我,瞧你那痴样!你不是兑彩票去了吧?」
  喉间低哼出笑声,对面的人终於呆滞地发出一个音节:
  「麻!」
作者有话要说:  「天津飯」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第 5 章

  甘蓝租住的公寓在巴金故居附近,说是故居,其实也只保留了当年李家老宅里的一口「双眼井」罢了。还好那井是口双眼之井,不至於落单承受孤寂之苦,否则配上那块石碑往街面上一杵,真像是一块悼念蜀中韵味不断逝去的墓碑。老宅原址後面有条街叫「珠市街」,其实这条街的本名是「肥猪市街」,只因巴金的父亲觉得不雅,才改作了珠玉的珠。
  甘蓝深爱这座城市,熟知她的每一寸骨肉和每一分幽情。每一次上街,她都能觉察到一种无声的流逝——玻璃幕墙、钢筋水泥正在一刻不停地噬咬着老成都的风俗人情;街上横冲直撞的电瓶车,以及即使在学校附近也能听见的震耳欲聋的鸣笛声,都给人一种乱象横生的惊惶之感。
  甘蓝最爱听金师傅讲述他幼年时的成都情景——当府南河还是清澈的锦江,当现今不可一世的百年老字号小吃还靠挑担小贩沿街叫卖,当灰黑色的屋瓦、石板与浓云连成一片的那个年代。她对那段自己没有生活过的光阴有一种近乎病态的追忆,因而爱极了随着金师傅去泡茶馆、看川剧,引得大家总笑她有一副老头儿家心性。
  即便是周末,甘蓝也习惯早起,或是和太婆们拥挤在喧闹的菜市,或是趁市中心人烟尚还稀少的时候逛逛进口食品。她最不喜那种被街道管理规划起来的室内菜市,不仅价格昂贵,而且种类匮乏,更重要的是,对於像她这样对食材要求严格的人来说,室内菜市的菜品不够新鲜。
  甘蓝觉得,菜贩和菜农之间,举手投足,都透着巨大的差别。对菜贩来讲,他的摊位上陈列的只是谋生用的媒介;而对菜农来讲,他却在割舍着一段辛劳的养育之情。
  所以每当甘蓝听到菜农告诉她诸如:「天不亮就装车运过来了」、「今年春天雨水好,养得特别油亮」、「竹筒青的品种,昨晚才从地里收的」……之类的话,她都能感到一阵暖意、一种和自然尚未断生的情愫。
  这个周末对甘蓝而言则稍有不同,因为周六有白芷的来访,周五的晚上她便睡得十分不安稳。虽然手机的闹铃已经定好,她却仍然重复地做着同一个噩梦,那就是白芷敲门时她还在睡觉,而家里也乱得惨不忍睹。然而事实上,家中早已被她清洁地褪了一层皮,并且以酒精消毒完成了清扫工作的洗礼,可她还是以每两个小时惊醒一次的奇怪模式捱到了清晨六点。
  小心翼翼地洗漱和吃完早饭,尽量不弄乱任何一件已经归置好的物品,甘蓝开始思考一个自己从未在意过的问题——她的穿着。
  打开衣柜的那一刻,甘蓝才意识到自己的衣物都太素太休闲了,其实「休闲」这个词也不适用,毕竟她每天穿着这些下厨房卖苦力,绝不是在休息,也没有那麽多闲情逸致。
  帽衫、针织套头衫、开衫运动服……这些统统被罚出场,好在她还有件像样的衬衫和修身皮夹克,再翻出一条最新色的牛仔裤,勉强齐活。
  上街时天空还是灰蓝色的,街两侧的早点铺子都喧腾地呼出团团白气,店主们正毫无顾忌地推拉着卷帘门、移放着桌椅,任响动在空旷的街道上传出老远的距离,并不考虑周围居住区内想在周末补觉的上班族和学生们。
  一路上,空气中混合着包子、油条、锅盔的香味,其中有些食物的香味闻起来过於浓烈,因而行内人可以立刻判断出其用料中的猫腻。就这样一路用嗅觉勘探着,甘蓝不久便到达了人声鼎沸的菜市,开始像沙丁鱼一般穿梭起来,手还不忘时时摸着自己的钱包,因为这个自由菜市可是出了名的扒手窝点。
  又是一次满载而归後,甘蓝开始做起了最後的准备,待所有食材处理完毕,也还不到十点。她决定坐下来看看书,但思绪却总是游离,翻来覆去也没读完一页的内容,於是又去阳台弄弄花草,这才发现「烧白」送自己那盆蟹爪兰开花了。
  仙人掌状的茎节上,高扬起恣肆绚丽的桃红色花朵,柔嫩修长的花瓣半遮半露地守护着亮银色的花蕊,正出神凝视着,花蕊间居然影影绰绰地现出一个人影。
  甘蓝狠狠甩了甩头,再定神看了,飞也似的去客厅茶几上抓起了手机拨通号码,复又站回阳台上,不一会儿,楼下的身影接起了电话。
  「白芷……你是凑巧到了我家楼下还是……」
  白芷有些赧色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甘蓝见她在楼下张望,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了自家窗台。
  「因为很想偷师学艺,就自作主张地提前来了,你不介意吧?」
  甘蓝已经两脚把拖鞋踢到了玄关处,左冲右撞地换着鞋:「我下楼去接你!」
  其实白芷之所以会早来,只是因为想避开外公外婆的双面夹击而已。
  一大早起来,白芷的外婆就拿着庄良送她的什麽枕头在她面前念叨,说因为这枕头自己颈椎也不难受了,睡得踏踏实实。外公一听也赶忙拿着「物证」来附和,指着自己腰间的护腰和腿上的羽绒裤,把古往今来形容孝子贤孙的词一股脑贴在了庄良头上。
  「楼上汪奶奶的孙女,跟你一年的,孩子都快生了。」
  「一个女娃娃,读书读了这麽多年,也差不多了。」
  这双簧听得白芷脑袋里嗡嗡直响,她突然很盼望舅舅能从美国回来搭救她,因为舅舅从不干涉她的私生活,只会认真帮她分析境况、明确地给出建议,而非专断地拿着指挥棒站在她面前。
  别人生不生、什麽时候生、生几个,跟她又有什麽关系,如果人生最终只需要生殖、抚养和延续生命来实现价值,那女人嫁一个精|子库、男人娶一副卵巢加子宫不就行了麽。她无法容忍这种人类将自己工具化的价值观,以至於教育堕落成为单纯用於谋职谋生的手段,政治恶化为聚敛和实现个人利益的磁石;体育精神被机械化地改造为金牌生产机器,以满足群体的虚荣;艺术只是某一个主题的呐喊者,摇尾乞怜;食物不过是启动新陈代谢的必需品,即使是饮鸩止渴……
  她一路上越想越气,意识到今天和甘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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