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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路过-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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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以为我自己,是在往上飞
  耳边传来的声音,似乎非常美
  我没想到,我是在,往下坠,往下坠……
  这是来自郑钧的一首老歌“第三只眼”。不管事实上我是不是真的往上飞了,还是往下坠了,但至少有一点,在我声嘶力竭地吼着这首歌的时候,我的感觉是往上飞,飞得很高、很过瘾。
  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和喷发。你可以借助时下比较煽情的三流电影里的镜头来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一个人在一个黑暗的洞穴里被困了两天两夜,当他最后历尽千难万险从里面爬出来的时候,突然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前豁然开朗了,这时候音乐声轰然响起,是那种气势磅礴的交响乐的轰鸣,如狂风、如海啸,如电闪雷鸣。于是,他的身体也开始旋转起来,在忽明忽暗的暧昧的光影里,电影进入了高潮……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几乎要用“射”这个字来描写当时我的眼泪在毫无准备的情形下喷涌而出时的盛况。一整天的压抑、一段时间来的压抑、来北京几年来的压抑、在那座小城家庭中的压抑,从出生那天开始一路走来的压抑……总之,全部压在我身上和精神上的坚硬如铁的压抑,都在那一瞬间被“射”了出来,或者,你也可以说是“挤”,像一个战“痘”高手把一个盘踞多年的暗疮连根拔起。
  总之,对于我当时的心境来说,“高潮”这两个字简直太贴切不过了。


欲爱还休
  1
  2004年接近尾声的时候,老段的电影终于开拍了。
  这种幸福感从每次见面老段脸上兴奋的表情和手舞足蹈的动作就能感觉得到。他顺利地拿到了第二笔稿费,接近十万元,他说着截至目前挣到的最多的一次。说这话的时候,他羞红了脸,像个得到婆婆夸奖的儿媳妇,或者是在学校拿到奖状回家等待家长鼓励的孩子。
  希言呢,依然是泡妞失败。在一个月内他竟然连续失恋两次,真够难为他的,那么单薄的小身板儿还要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看着他每日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惟一能做的就是陪他喝杯啤酒了。
  姐姐偶尔打电话过来,说全家人很好,不用挂念。
  姐夫最近升官了,成了乡政府的第三把手。他们也在县城里买了房子,离爸妈的老居很近,可以经常去打扫一下。姐姐说老房子是给我留着的,等着有一天我要回家了还住那里。
  最后姐姐问我:“什么时候结婚啊?”
  “快了快了。”我说,想也没想。
  我还是老样子,独身一人。
  依旧偶尔想念小艾,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习惯,隔几天我都会在脑海里出现她的影像,引起这种联想的原因很多,譬如幼儿园阿姨、黑社会、演员、类似的名字、甚至迪厅、厕所之类的字眼儿也能让我想到她。
  作为后遗症之一,我时常光顾Miss迪厅,喝杯啤酒、左顾右盼,不断地跑厕所,然后直到散场,最后一个离开。
  2
  2005年到来的时候,老段的电影引起了轰动,并且一口气拿到了好几个国内国外的大大小小听过没听过的奖。他终于熬成了“名作家”,为了这个目标他曾经不惜放弃了他的“缘分”和爱情。现在他成功了。只是成了名的老段和我一样依然孑然一身,继续在人海中苦苦追寻他的缘分。
  2005农历新年的第八天,希言就结婚了。一个不错的女孩,模样精致,小巧玲珑,看上去很听话,在希言面前低眉顺眼,柔情似水。
  看着希言被幸福染红的脸颊,我也在心里暗暗打算,今年,我要找个女孩儿结婚,然后,白头偕老。但又考虑到近来我的头发好像在莫名其妙地疯狂脱落,也许到不了白发苍苍的时候我头顶上就已经是寸草,不生了,所以我又想:只要女孩愿意,光头偕老也好啊!
  在希言的婚礼上,老段喝多了酒,从怀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稿纸给我看,说是写了一首小诗,敬请斧正。
  我说:您现在是大作家了,让我斧正,这不是要折杀我吗?
  老段混沌着眼睛:看看吧,是关于爱情的,在这上面,你比我懂得多……
  我说:我懂个屁!
  老段说:可我连屁也不懂!
  稿纸上总共五行简短的文字,修改了很多处,看上去像是一篇小学生尚未完成的作文草稿——
  明亮的电灯下,我感到一点害怕
  辉煌场子中央,铺满了全是迷茫
  人群不断涌来,犹如天边阴霾
  不见了爱人,迷失了灵魂
  飘浮在空中,感觉像灰尘
  ……
  我说不错啊,挺有感觉,又有韵律,谱了曲就可以当流行歌儿唱了。
  老段说这都是我的真实生活,当然有感觉了。
  “女主角是不是那个历史课老师?”
  “不是。”
  “是谁啊?”
  “谁也不是……”
  老段说着说着就哭开了,很是沉痛,一哽一哽地喘着气,几不成声。
  老段带着哭腔哽咽着说:还记得老崔的那首歌吗?我是风你是浪,你在我的身下,我在你的身上,你是否感觉到我这无能的力量?
  我说当然记得,不仅记得,而且是切身的感受。
  老段说,报应啊,兆亦,你个王八蛋也有今天。
  我说是啊,这就是我的今天。
  3
  在半年后的一次聚会上,希言一家二点五口人共同出席,他媳妇的肚子挺得很夸张的高,像是替希言在我和老段面前炫耀着他的战绩。
  和希言媳妇的肚子一起隆起的还有老段的肚子,老段近期明显发福,两只手开始有意无意间时常习惯性地攥住裤带。他的脸色说不上红润,但油光发亮是肯定的。问起个人生活,他竟然尴尬地直咳嗽,脸更红了:
  “咳,处着呢,住在一起几个月了,还没找到感觉……”
  吃饭的时候,我提议喝点酒,获得一致通过。希言说喝红酒吧,老段响应,不知为什么,过去最不愿意喝红酒的我居然也没有反对。那天我们三个人第一次撞起了精致的红酒杯。
  那是一种叫作波尔多的不知来自欧洲哪个国家的干红葡萄酒,颜色猩红,有点像血,又有点像玫瑰的花瓣。
  这大概就是那种叫做波尔多红的颜色名称的来源吧。
  颜色很美!
  并且由于灯光照射的缘故,它愈发地光泽妩媚、晶莹剔透,幻化出很多种美丽的光晕和射线,照在所有人的脸上,像披上了一层幸福的颜色。
  在回家的路上,想起一件事,打电话给希言,他的手机彩铃是时下流行的一首歌“简单爱”,周杰伦一反常态地低吟浅唱,却把每一个鼓点都实实在在地敲在了我的心肌上。在慢慢地听完这首歌的过程中,我一颗僵硬的心突然之间就变得松脆并且很快崩溃了,像一块封冻了多年的冰砖被放到了太阳下面,它的身体逐渐化成了我眼中的泪水,然后就开始稀里哗啦地往下流……
  曲子即将结束的时候,希言接起了电话。我已经忘记了要说的事,只好应付道:“对不起打错了。”
  希言的声音好像是喝多了酒:“你小子是不是又开始四处打电话找妞儿了?我跟你说啊兆亦,别玩儿了,赶紧结婚吧,你真不知道有个老婆有多好……”
  “很好玩吗?”
  “当然好玩了,一是方便、二是安全、三是踏实、四是体贴、五是激情、六是快慰,还有一种甜的咸的香的辣的酸的腥的涩的……那种感觉,他妈的,闻一辈子都不够,真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希言的声音断断续续说了很久,像一个破旧的单声道收音机里面发出的声音,呜哩哇啦地听不太清楚但却一直在响着,又像小孩子嘴巴上方的鼻涕虫,他吸气的时候,你以为没有了,没想到在他出气的时候嗖的一下又冒了出来。
  我插话道:“你说的是你媳妇儿的味道吗?”
  “婚姻的味道啊。”
  “噢。”
  “噢你个头啊,听我的话赶紧找个女人结婚吧,兄弟不会害你的……”
  希言继续喋喋不休:“刚才你走以后,老段又喝了好多酒,哭得什么似的,直抱着我媳妇儿叫老婆,还说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忘掉过她……”
  “又想他的那个历史课教师了吧。”
  “一定是。对了,正巧十分钟前刚刚还有一个人也给我打了电话,猜猜是谁?”
  “谁?”
  “刘君啊!”
  “噢。”
  “他说他下个月要结婚了。我见过他的女朋友,一个挺瘦的女人,听说大他好多岁呢,不过两个人感情很好,终于要结婚了……”
  “是吗,那得恭喜他。”
  “当然要恭喜啊,熬成正果不容易啊!”
  4
  时间就这样过去。
  2005年只剩下一半了,我的生活依然平淡。
  还有半年,我想,在2006年来临的时候,我也该有个好的结局吧。
  上帝保佑!
  2005年6月22日初稿于北京
  2007年4月18日第二版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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