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桃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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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既然一向如此,为何今日却迟疑了呢?”
即墨枭嘴角一扬,“现在明明是我先行,丞相却何以道出本座的顾虑?”
“围城兵棋自古黑子先行,但城主却再三强调,无非是在告诉老夫罢了。”介子修捋了捋苍白的胡须慈笑道。
即墨枭笑道“看来和你对弈是找到对人了”说罢又“嗒”地落了一子。
“也许冥冥之中执子之人,不知何时也早已成了这围城里的一子了,呵呵……不知城主要找的人是哪位故人?”介老看着渐渐丰满的棋局笑道。
即墨枭把玩着手中一枚黑子,看着棋局思索。有意无意道“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一个极其重要的人!可是自从我知道她在这里之后,努力寻找多次都未曾见她一面。更不知道她现在叫什么名字。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我今夜来此是不是也只是一个误会!我唯一确定的是,王宫中的人我几乎都见过了,唯独剩下这个禁地中的人还未悉知!”
介子修落下一子,忽然笑道“那倒未必,老夫猜,城主一定还未见过我们羌国的王后!”
“羌国王后?”
“王后一向深居简出,不喜人多,又加上患有腿疾。自然见到的人不多。宫中多数人见到她的唯一一次便是在我王大婚当日。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只是她面容带伤,还戴着面具。不过羌王倒是十分喜爱这位夫人,老夫看着羌王长大,还从来未曾见他对女子用过心思,当时听他提起要娶这位夫人的时候也是很吃惊的……不过老夫自然相信羌王的眼光,这位夫人虽身残倒也志坚。虽不出面,但却得朝野宫人信服。英明如羌王,也会碰上有难题的时候,王后就像是他的智囊,运筹帷幄,出谋划策。倒解决了不少难题,有时候,连老夫都怀疑,如此懂得深谋远虑的女子,真叫人怀疑她出身乡野的身份,她果决的处事风格真叫人误会是从哪个组织出来的……”介子修此时似乎沉浸在自己的言语当中,接而又道:“每一次羌王微服出宫,人人都以为是老夫在住持大局,但知情的人都知道,老夫不过是听从羌王的安排协助王后罢了。”
即墨枭听着眼前这位浮生阁的尊者娓娓道来,终于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原来十七如今已是羌王的王后了……呵,这是她真的想要的生活么?还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曾跟他提起她的愿望。“等我自由了,我便衔杯驻马问探那古朴多情的江南小镇,我听说,那里很美。等到夕影成灰,月成玦,也会美得让我如醉,累了,一叶扁舟月下泊。也许,可以赊来一个梦:有打马渡前过的少年,向我问路”他在心底重复着她昔年的话,仿佛要唤起少年时的梦。
而这个地方绝不是她想要待的。
介子修是要提醒他,十七跟羌王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然而上一次介子修却是听白穆之命前往扶叶城和鬼王共谋大事的,此刻……他却不由怀疑起来“丞相,到底是在哪一边?”。
“呵呵……老夫身历羌国三代易主,早与羌国的荣辱连在一起,实在是不敢将自己脱身开来。当然是站在对羌国有利的这一边!”介子修笑道,却并没有严明立场,没有人知道他口中的羌国利益是什么意思。因为白穆虽是白临的王叔,但两人年纪,实力都难分伯仲,而白临虽是名正言顺的君主,却从小身患恶疾。
即墨枭陷入一种艰难的抉择当中……
“看着这局势老夫是要落下风了”介子修看着棋局低语道。
“可在这个时候,好像我一点赢得快感都没有”即墨枭答道。手里依旧是那颗决定局势的黑子。恍惚地看着这半盘残局。其实,看做已成定局的棋局,其实处处充满转机。这一次胜负未分。此刻仿佛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因为他已经无暇去想身上的伤了!
。。。
 ;。。。 ; ; 羌王继续回忆道:“可是,在杀了那个叛徒,带回勿念之后,唯一知情的人,却被鬼王抢先一步灭了口。那个时候,我简直快疯了!我多想知道,她离开云门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或许我可以帮助羌王知道你所想知道的事。”乱离说完,他黑色的瞳仁又渐渐变成了青色……
轮椅上的女子,坐在风里。身后的小屋走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落叔,送走了吗?”
“嗯”,落叔低声应了一声,眸生黯淡。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郎中了!这双腿怕是真的废了吧!
那次从云门逃出来,是落叔救了她,快一年了,他一直带着她躲躲藏藏,四处求医。
眼前这个曾经的孤胆剑客,沉默寡言,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对她的母亲也一样。母亲死后,他似乎完成了一生都无法靠近的守护。自从自己进了那个组织,他便乔装成山里的樵夫,带着一块罕见的古玉,那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在谷外守了接近八年,直到她离开那一天。
如今也已经两鬓霜白,他,已经老了,应该过上几年安稳日子了。
她握紧了手中红绢裹着的那块古玉。母亲临死前曾嘱咐过她,要她带着这块玉去找羌国的君主,他自然会护她周全。此刻,她才想起要利用这个最后的筹码。如果当初母亲死后她便带着这块古玉去羌国找那个人,或许,她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我想去趟羌国”。
“见羌王白临?”落叔迟疑道,白临,二十一岁,羌国君主,此人俊美无俦,神秘莫测,虽是一国之君,但在江湖中的势力却也不容小觑。就连江湖出身的神医长桑也只听命于他。小姐此去,多半是为了神医长桑。“可,常人若是想见白临,怕是……”
夜凉如水,整个羌国都沉浸在溶溶月色之中,白天燥热的气息被浇弱了不少。
而羌国城郊的一处楼台中。
白衣公子凭栏吹箫,箫声一转,突然将指腹重重地压在箫孔之上,沉默如夜。
此刻,对面的一座楼台之上,箫声传来,有人吹起了《阳关三叠》。箫声如呜咽声灌入耳膜,牵动着人的惆怅,似是所有思绪都被冻僵依偎在箫声中,只知道除了有满腹心事,便再无心事。
“红绽樱桃含白雪,断肠声里唱阳关”他不禁思忖那吹箫者何人?
突然,箫声戛然而止。
抬眼望去,那对面楼台之中,不见吹者。
“怎么不吹了?”落叔不禁问道,他本想问不等见那羌王白临一面么?怎么才吹了不到半阙就走了?
“本乘兴而行,兴尽而止,又何须将自己困在这断肠声中”她知道,那羌王白临并非一般人,自然不能以常理对待。
“本乘兴而行,兴尽而止,呵呵,可惜我却不得与那王子猷般率性而为”。
“公子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感慨?”送酒的小厮将酒坛放下,笑着问道。
“不过是听到方才那女子说的罢了”说罢,抬眼向方才箫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手下会意,退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她依旧如此,只是吹奏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
果然到了第三天,羌王白临便派人来请。
初见他时,白纱乱舞,依稀间纱幕后面,一白衣公子独倚在栏杆上。
月光下,白临单手支头,宽大的外袍衣袖拉得宽松,衣边上银色的云纹在月光中闪着微光,那前额疏落的发丝落在那张俊美却透着威严的脸庞,让人不敢直视。
只用一根玉簪挽起的长发在夜风里浮动,微风拂乱衣袂,整个人透着一股仙逸的风骨,刚是静静坐在那里,便足以让人忘记周围的一切。然,俊美无俦。
“阁下便是羌王白临?”。
见白临不答,她推着轮椅走近,疑惑地看向他。心里暗自一惊,只见那白衣公子两眼混沌,额头上有细汗不断渗出,嘴唇是一派暗紫,脸色更是惨白得吓人。整个人瘫软在冰冷的栏杆上,一扫方才颜色。
她从背部给他缓缓注入真气,过了一会白临才缓和过来。谁知在他睁开眼睛那一刻,便用内力将置于身旁上的长剑吸入手中,迅速架到她脖颈上。“我从来没有让人看见我发作的样子,你,是第一个!”
她眼神从剑锋移入白临那生寒的眸子,很快从错愕中恢复镇定,“这也算是,士为知己者死!”
他缓缓将长剑收回,收入鞘中。道:“既然有缘相识,何必再戴一张面具呢?”。
“既然相识,又何必在意一张面具呢”。
“本想见见能把《阳关三叠》吹得如此之境,又率性而为的人是谁?没想到是个身残志坚的女子!
“虽知你是有意而为,却救我一命,你的条件呢?”
“我利用的是我自己,给我一个身份,和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过去”女子淡淡道,仿佛是在诉说着与她无关的事。
“我本以为你来找我,是为了神医长桑”他将目光停留在她那双残废的双腿上。
“我并非贪得无厌之人”。
“如若不是你方才刚好救我一命,你怎能笃定我会答应你?”。
“因为……”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物,竟是那块他父王曾交予故人的一块古玉。
原来如此。祭芸夫人应该不在人世了吧,否则这块古玉也不会在眼前这个女子手中。
“你和祭芸夫人是什么关系?”
“她,便是家母!”
他目光闪烁,随即恢复如常。月光下的桃花闪耀如星辰,白临走到一株盛开的桃花,伸手折下一枝桃花,淡淡道:“记住,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折花。”
“这是我随身之物,待你处理好一切,便到长安浮生阁找我,不会有人阻碍你,”。他将腰间的玉佩解下伸到她面前,她迟疑地伸出手,第一次触到了他那温暖的指尖。
“一切?呵,只要带上这把剑足矣”。她将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把黑剑放在膝盖上,轻轻触碰,似乎在拂去剑鞘上的灰尘,她已经很久没有拔这把剑了,这是玄鹤给她的剑,叫她斩下他自己的头颅。
“你虽内力深厚,不过怕是再也使不得这样厉害的剑,要剑何用?”
“有关系么?”
“没有关系”。
。。。
 ;。。。 ; ; 乱离看到这一段,十分诧异,原来,眼前这个威严的君王竟是个杀手出身!“断魂崖一别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他不由问道。
羌王抚在画上的手突然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发少年,他,竟可以知道他的过去……这是他从未和任何人提及的。不愧是鬼谷传人!
“再一次知道十七的消息,已经是她离开云门的五年之后了……”羌王似是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终于又翻出了他隐藏多年的往事……
门口飞进来一只白鸽,在大殿上盘旋许久。终于落到修长的指尖上,即墨枭半裸着身躯,身旁的美人,宛如灵蛇般缠着他,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