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束缚东宫)Erus-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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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西善现有的少数民族玄澈不打算杀光也不打算全部收留,他要把他们赶到西方去,让那帮还处于蒙昧之中的欧洲人再体验一把黄祸,也好拖累一下他们的发展进程——没办法,玄澈对于自己死后这片土地的发展总是心怀疑虑,生怕那过于沉重的传统文化又将这个国家的发展拽回了原路,那他所作的岂不是都白费了?
既然战争爆发了,玄澈干脆就借此机会吞并西善,于是下令大举反攻。
只是现在,玄澈不得不改一改统一进程了,辽东收复,海参崴被骗进了口袋,雄单吞并,身下西善、青藏高原和流求一带。本来玄澈是想先收流求,再收青藏高原,最后收下西山的。没想到对西善的战争却先开始了,这就打乱了玄澈的计划。
青藏高原那地方不比其他,先是地形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后有高原反应让人头痛,三来青藏高原上的人都相当彪悍,不是好惹的。当初唐朝那么强盛也奈何不得,若不是出了一个高仙芝,唐廷在西藏问题上也是丢脸丢到家了。还是成吉思汗的铁骑趁着西藏内部分裂的时候给践踏下来了,只是这元朝玄澈讨厌得很,当初看历史的时候看得不详细,若是知道有一天会穿越到和古代中国一样的时代里做皇帝,不要说看详细,就是硬背下来玄澈也要背下来。
不过关于西藏问题也不像玄澈想的那么复杂。唐朝的吐蕃之所以难打也是唐人自找的,大唐自己将农业技术送给了吐蕃,若非如此,那些人单是粮食问题就要头疼半死,那轮得到和唐朝对着干。玄澈自然不会这么做,咱们大淼的技术对方都是严防死守,绝不外泄。
再说流求。这时候的流求指的不单是台湾,还包括前世硫球群岛一带。玄澈最看重是台湾,而硫球群岛,拿过来做个军事基地什么的还是可以,另一方面还是这些岛屿周围的海域。海洋的资源可远比陆地丰富多了,玄澈自己用不上,但也要给后世子孙留下。而且硫球群岛占下来,再结合海参崴的地理优势,就可以对日本和朝鲜半岛造成军事胁迫,日本固然形同禽兽,但高丽棒子也是人面兽心,都不能放松警惕。
收取西藏很麻烦,先要对军队进行高原适应性训练,同时要收集相关情报,最后还要找一个由头才能开打。这些事情做起来消耗的时间都是以“年”计的,现在还不到时候。但流求是玄澈打算在这五年内摘取的果实。
流求这地方现在还荒蛮无知,只有一些土著,最好的结果是汉人移民后和土著结合,混血占领土地,最终汉人血统越来越多。但问题是,一方面汉人看不起土著,另一方面从历史上看,这里的土著极其排外,甚至发生过排汉战争。后来是中原政府派遣军队对土著进行了屠杀,将大量汉人移民台湾,才让这座岛安静下来。
玄澈不太喜欢屠杀之类摧毁人类文明的事,不过如果必要,他不介意扮演坏人。有些事情玄恪未必能明白,玄澈也不能说穿,那么只好由他自己完成了留给玄恪。
不过现在玄澈有点郁闷,西善战争的爆发打乱了他的计划。西善比预计的要强,也就是说大淼损失的军人将要增多,死伤增多国家对内的赔偿费用也要增长,同时可移民的人就变少了,再往下说,民众的反战情绪也会有所上升——试想两年之内打了三场大战,没过多久还要再去占领一个看起来很渺小的岛国——玄澈不介意在史书上留下“穷兵黩武”的评价,不过民众的情绪却不能不考虑。
玄澈发现占领流求的计划可能要拖后了,而西藏还要再往后,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么多时间。
从战争开始以后玄澈就在忧虑,玄沐羽看得到。玄沐羽想起了两天前收到的消息,那是林默言告诉他的,一个可怕的坏消息,以至于林默言不敢告诉玄澈。
玄沐羽看到玄澈始终展不开眉头,一月时间里又瘦了一圈,玄沐羽很担心玄澈听到到那个消息时会承受不住。
当玄澈掩嘴打出第五个哈欠的时候,玄沐羽终于忍不住抽走玄澈手中的奏章,不顾玄澈的反抗将他抱到床上,扒了他的外衣,盖上被子,强硬地说:“你现在要休息!”
玄澈被玄沐羽按在床上无法动弹,他很无奈地说:“沐羽,现在是白天,我怎么休息?”
玄沐羽不松手,佯怒道:“你的黑眼圈比眼睛还要大了,这几天晚上你根本没有睡好!”
“可是我不困。”玄澈试图作困兽之斗,显然玄沐羽不会给他机会,玄沐羽义正言辞地说:“今天下午不到一个时辰里你已经打了五个哈欠了,你还说不困?!”
玄澈没话说,安静了一下,却又说:“可是那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玄沐羽不耐烦道:“我帮你做!”
玄澈眼珠子一转,顿时笑逐颜开,钻进被子里安安心心睡觉去了。虽然这几年玄沐羽从不插手政事,但每日陪在玄澈身边看着奏章,偶尔的开口就足以让玄澈知道这个男人有怎样的能力。
玄沐羽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像被卖了还帮着人数钱。
虽然有了玄沐羽的帮忙,但玄澈的笑容依然如同昙花般短暂稀少,也不知是为什么,但似乎总有什么放不下心,可是现在他和玄沐羽恩爱亲密,和玄恪不温不火,玄泠治下一切顺利,而远在边疆的玄浩也是平安无事,玄澈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心慌难耐。
在玄澈对国事的忧虑中,六月来临了,持续了两个月的战争终于结束,西善除了少部分“良民”被留在境内,其余的全部赶到了咸海以西,祸害欧洲大陆去了。
七月初大淼军队顺利归朝。
玄澈站在玄武门外迎接凯旋的军队,因为大胜之后将军总是要回京述职,也就意味着这一次玄浩也将回来。
玄澈和玄沐羽在一起后玄浩回来过一次。那次玄浩回来的时候,玄浩显然是被玄沐羽告知了什么,所以日夜纵马狂奔,天没亮就冲进宫中。玄浩来到玄澈卧房,玄澈虽然惊醒,但见是玄浩就放松下来,哪想到他刚刚睡起,衣襟敞开,露出了胸前杂乱的青红小印子,玄浩立刻红了眼。玄浩当时就问:“四哥,你选择父皇……对吗?”
玄浩的声音很轻,带着轻微的颤抖,似乎是在害怕。
玄澈略微沉默后,应道:“我爱他。”
玄浩猛然抬头,提高了音量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玄澈一愣,这时才完完全全地明白了这个弟弟对自己的心思。只是这时候他又能说什么。
“是我弟弟。”玄澈只能这么回答,他伸出左手覆盖在玄浩的右手背上,然而以往让人心静的温凉掌心此刻却只令玄浩心冷。玄澈道:“我只当你是个孩子。”
玄浩不甘地说:“比起父皇,我和你不是应该更合适吗?你也只比我大五岁,为什么要当我是个孩子?四哥,我也长大了,我也能爱你、保护你,为什么一定是他呢?!”
玄澈摇头不语。
玄浩静默良久,突然问:“是不是有父皇在四哥就不可能爱上我?我可以等!他能等的我也能,我等得起,也愿意等!”
后来玄浩就离开了,这是他回京停留最短暂的一次,之后他就一直呆在边关,玄澈试图让他回来过过节,他也百般推拖。玄澈也觉得他和玄沐羽之间的关系放在玄浩面前只会让玄浩难过,于是也就不再强求了。
但玄澈依然很喜欢这个弟弟,他一直想再见见这个弟弟,想和他说说话,抱抱他,看他撒娇,听他说无理的——就像以前那样。虽然知道这是个奢望,但不论怎么说,玄澈一直都期待着玄浩的回来。
玄澈一大早就起床了,他的心情很好,因为马上就要见到他最爱的弟弟了。多少年没有见了,玄澈想念弟弟了。
玄澈带着人出宫迎接,几乎不参与任何热闹的玄沐羽似是知道了什么,坚持跟着玄澈来了。玄恪不耐宫中寂寞,心喜皇叔归来也跟了出去。林默言作为禁军统领自然是紧随其后,只是他这次随得确实紧了点,站在玄澈后面不挪窝,连太子也不放在眼里。森耶没跟出来,却不知在宫里忙什么。
七月的日头已是热辣,玄澈觉得有些闷,抬头看玄沐羽紧紧盯着他,目光中爱是爱,却还有一份担忧,玄澈想这家伙总不会是怕自己移情别恋吧?这个念头冒出来自己都觉得好笑,却不知怎么得没开口调侃。回头看到林默言,依然是冷冷的表情,按理说这张冷脸看了这么多年了也该熟悉了,玄澈却突然觉得这张脸今天特别的凝重。
大军还未归来,青石砖铺成的大道上没有尘土,阳光遍洒下却泛着冷色调的光。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今天大军凯旋,又或者是时辰太早了,路上竟没什么行人,百米宽的大街竟是一派宁静。
玄澈多少觉得有些压抑,却不愿去多想,或许是他觉得也没有其他多的东西可想。
等了一刻钟,远远看着黑影出现,黑色的长龙沿着街道迤逦而来,却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白。想象中那金光灿烂的少年并未奔马行来,玄澈不由得握住了玄沐羽的手,关节有些发白,指尖更是冰冷无温。
心中的恐慌更甚,那一步步行来的大军似乎每一步都踏在玄澈的心上,将那颗心踩得沉了又沉。
玄澈看着大军慢慢行进,那黑压压的战服中捆绑着几道白,缠绕在每个人的手臂上,又似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盒子埋没在队伍之中。
玄澈的指尖又冷了几分,几乎能将人冻住。
玄澈注视着大军,突然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玄沐羽知道玄澈是在问他,却没有答话,只是将玄澈的手紧了紧,似乎想传递温暖。只是玄澈的冷已经渗入骨髓,怎么也暖不起来。
玄澈不再问,默默地注视着大队行来。
那黑色盒子渐渐明朗,是一口漆黑的棺材。
玄澈脸色惨白着,唇间的血色慢慢退去。
队伍里的人脸渐渐清晰,玄澈在寻找每一张熟悉的面孔。
李鉴、纪齐、苏行之……唯独不见他!
齐集万人的大街之上只剩下呼吸和呜咽的声音,空气粘稠得无法呼吸,带着一股子腥味,是血的味道。
玄澈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木然地看着苏行之走上前,他的手臂上绑着刺目的白带,他行礼,用死水一般没有起伏的语调说:“靖王,战死。”
113、真实
靖王什么时候死的,大概是在战争结束前不久,死在西北的草原上,一个那时还不属于大淼的异国他乡。
一纸不到百字的飞鹰传书如何能写出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的凶险。玄浩本是带着带着二十多名护卫在西善的草原上玩些打猎的游戏,远远看到一支人马行来。大淼和西善这几年关系一直很好,玄浩和诸多部落首领也称兄道弟相处融洽,而且草原民族虽部落迁移很是很平常的事,玄浩也没想为什么这时候迁移,就毫无防备地带着护卫上前打招呼,却不想这哪里是迁徙中的部落,根本是一支吃人的军队!
西善军队以有意攻玄浩之无心,以人多包围人少,一场完全倾斜的战斗。玄浩确实是逃出生天了,却是带着仅存的一口气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