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秘史水黛笑结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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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成亲,镜里恩情两忘
本朝定都金陵,几乎所有王公贵胄都聚集此地。而今日的主角,却是已渐至萧条的贾姓荣宁二府。
一大早,潇湘馆便人来人往,进出的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凤姐亲率着一群丫头、婆子们进进出出地忙碌着。每个人手上都捧着各色物品,有妆境,有四季服饰,也有胭脂水粉,共同的特征就是都贴有龙飞凤舞的红色喜字。
盛妆的黛玉则端端正正地坐在奁台前。往日秋水般的双眸看不出喜怒。
紫鹃、雪雁穿着簇新的衣饰分站在黛玉两侧,仔细地往她的秀发上插戴着各种簪环饰物。
“这枚钗好象有些太素了,再换一个来。”凤姐将人都赶出屋子,略歇一歇便笑吟吟的注视着黛玉那张清丽无尘的面容。
紫鹃略一犹豫,看黛玉不言不语便另换了一枚稍艳些的。
“这才好,”凤姐亲自接过来替黛玉别在秀发左侧:“老太太就怕委屈了妹妹,一定要让我亲自瞧着才放心。”
黛玉依旧不说话,眉目间却似乎略略动容。
凤姐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动动唇刚要说些什么,却又听门外丫头传报:“三姑娘、四姑娘来了!”
话刚落探春和惜春就并肩携手笑盈盈迈进屋门:“林姐姐,今日你好美。”惜春只看一眼便忍不住夸道:“往日一直猜那九天仙子都底是如何模样,今日见了林姐姐才知端的。”
探春则朝菱花镜里轻瞥了一眼,便也带笑道:“我倒认为,仙子也未必能比得上林姐姐的一半儿!”
凤姐便收起尴尬,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你二姐姐呢?怎么这会子还不来?”
探春轻轻皱眉:“哪里还由得她做主,听说自上次回去,那孙绍祖就不允许她独自回咱们家了。”
惜春正奇怪黛玉为何不说话,闻言不经意的扬起双眸:“世间不讲理的事太多,好好的二姐姐生生被孙家糟践的没了自尊。若我遇了那样人儿,情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凤姐便紧拉住她的手:“大喜的日子可不许讲这样的话,让你林姐姐可怎么想?”
“林姐姐当然不一样,二姐姐天生的懦弱,又从来不替自己争些什么,再加上那孙绍祖本就混帐,自然要吃些亏。”探春也看出黛玉的面色有些不寻常,便轻轻将手扶在黛玉的左臂上:“早听说那北静王是谪仙般的人物,且全朝上下连那东宫储君都让他三分。这般的有才有貌,我看根本就和林姐姐是天生的一对。”
“宝姐姐怎么不来送我?”黛玉忽然打断几人的谈话:“往日姐妹们都好,她又待我不同一般些,如今怎么连面都不肯露一下?”
一句话让众人都有些不自在。惜春和探春互看一眼微低了头。凤姐无奈强笑道:“大概是她不忍心吧,但我想薛妹妹肯定在念着妹妹你。”
说到此眼圈儿忽感有些酸涩,便强忍道:“对了,虽说时辰还早,但大家也须得抓紧,就让三妹妹和四妹妹陪着你,我去老太太那里为你寻一对儿‘照妖镜’。那还是老太太出阁时佩戴过的呢。”
说完不待黛玉答话便一阵风般出了潇湘馆的门。恰和平儿打个对面儿,凤姐儿便叫:“你到哪里去了?原说好要你在我身旁应个景儿,却偏找不到你的影子,倒让我一个人在那里唱了出独角戏。”
平儿便赶快的跑上前,轻轻的就着凤姐儿的耳旁说:“奶奶可是屈说我,刚才宝二爷又犯病了,二太太急得什么似的,偏又抓住我,让我寻二爷去太医院请太医。”
“真要命,”凤姐儿跺跺脚:“他两个莫非真的有孽缘?一个在大喜的日子里绷着个脸,一个却躺在榻上受尽折磨。”
平儿不说话。
凤姐儿便瞅她一眼:“我知道大家都认为他们两个的事是我闹的,哪知道我的冤枉——,太太私下做的事却让我一个小辈儿承担!”
“明面儿上林妹妹和咱们荣府的亲戚近,可谁又不知薛妹妹是我的正经表妹。”凤姐儿蹙着眉:“可你是知道我的,在这方面儿,我是从来不藏私的,论感情我倒觉得有些偏着林妹妹了。和宝玉的事我也是十分的赞成。最后不想这黑锅全让我背了。”
“那有什么法儿,谁让咱们太太就看宝姑娘好呢,生生的把一对儿鸳鸯拆散了。”平儿应声道:“所幸的是老太太明白你的难处,有她老人家替您掌腰,林姑娘也不会怎么着你。”
凤姐儿便咳了一声:“我只是替她不值罢了。”
平儿忙劝:“我倒不这么想,林姑娘只是一时转不过这个弯儿,那北静王好个人品。我听说比东府里蔷二爷生的都好。”
凤姐儿这才有了笑模样儿:“可不是,但愿林妹妹见到溶王爷后能回心转意才好。”
“也未必啊,”平儿目光躲闪几下:“我又得了一信儿,听说圣上颁的旨意并不是只对咱们贾府一家,那吴妃的妹子听说也会在不久后嫁入北静王府。”
凤姐儿立即停住步子:“你这蹄子从哪里听得这个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平儿便低头:“我听二爷说的。”
凤姐儿便将两道柳眉高高竖起:“你又瞒着我和他打花胡哨了是不是?”
“我哪敢!”平儿立即慌张的抬起脸:“我也是才听说,就是二爷将太医领进园子里跟我说了那一声儿。”
凤姐儿这才将怒色稍稍减退,却又盯住平儿:“平儿你给我听着,若你瞒着我扮妖蛾子,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平儿白了一张脸:“我并不敢。”主仆二人这才相跟着往贾母处去了。
怡红院外间屋内,贾琏皱眉瞧着太医开药方。
袭人则带泪看着宝玉消瘦的脸和怔怔无神的眸子:“我的爷,你可得安稳些,今日可没有多余的人哄着你。”
宝玉本正呆愣,在听到袭人这句话后忽然从榻上一跃而起:“外面怎么有喜乐之声,是不是又搭台子唱戏了?袭人你快替我穿衣服,我要寻林妹妹一起看戏去!”
袭人忙按住他:“妹妹正睡着呢,等醒了她自会来寻你,二爷你也睡一会儿吧。”
“可我却想去看看她,十分的想去,”宝玉笑嘻嘻的就要穿鞋:“总觉得今日见不到她就像再也见不到似的。”
贾琏外面听的真切,动容处却又觉得不妥,便咳嗽一声走进内房:“可不行,今儿老爷在家呢,仔细他问你功课。你若在这里躺着,他只疑你还在睡着,就不会派人来叫你了。”
这句话震住了宝玉,他狐疑的看着贾琏,又转过头问旁边捧着药的麝月:“麝月,二哥的话是真的吗?我如今不信袭人,你说了我就信!”
一句话屋中人各味杂陈,袭人更是连步都站不稳:付出了这么多,却不想只落得个这句话——,自己,是否有些得不偿失呢?
而此时的潇湘馆内,几扇门儿全部敞开。穿着吉服的喜娘笑容满面的围在黛玉身侧:“林姑娘,从今后你就是北静王府的娇客了,奴才们先给您道喜了。”
黛玉却依旧不笑也不言,只是在紫鹃的扶持下站起身,任喜娘将红色的嫁衣披往自己身上。
嫁衣十分精致,手绣的奇巧花纹恰好趁托出她清丽出尘的气质,屋内似有婉丽的红云飘过——众人羡慕的瞧着黛玉如同出水芙蓉般的面容将过于红艳的嫁衣诠释的超凡脱俗。
众人赞叹:从来没有这么美丽的新娘,她岂只是眉目如画,岂只是貌若天仙,那娇柔,那袅娜,那婉约,那空灵,那如诗如画,那满腹文章竟在轻轻的衣摆飘动间完全流露出来。
赞叹后却又担忧——分明那掩不住的满腹心事也似云烟般堆积在她的眼角和眉尖。周围的人虽被她的仙姿所震惊,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缘无故涌起的酸涩,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她的满怀愁绪。原来,心情也可以被传染!
“这可怎么好,林妹妹虽说答应了这门亲事,可这样嫁过去,别说北静王爷会不喜,老太太也不会安心。”东府尤氏奉命将黛玉扶上花轿,却在临行前有些踌躇。
“姑娘心里的事儿咱们恐怕难以左右,”凤姐儿早将‘照妖镜’绑在黛玉内衣心间部位,闻言只得叹一口气:“只能走着瞧罢了。只希望那王爷能看昔日国公爷和北静王府的交情善待于她。”
“也别往深处想,怎么说咱们家还有一位贵妃娘娘呢。”探春从旁边插话:“再说,我素日看这林姐姐,不过稍微懒散了些,内心里却是清楚的很,为人处事上也并不比宝姐姐差。”
凤姐儿便笑:“三姑娘和我的看法一样,我往日就看好林妹妹,薛大妹妹并你三个。”
李纨穿着一件鲜艳的服饰走上前,眉目间露出些不放心的模样:“我可只瞧着她柔弱弱一付我见犹怜的模样儿。”
正说着却见外面起了喧哗,凤姐儿便扬眉竖目:“这是哪个作死要闹这动静?别以为大喜的日子不便动家法就反了天。”
却不想是贾琏大踏步走进来:“都闪开,我要寻林妹妹说句话儿。”
凤姐儿大惊:“二爷,让你送妹妹是不假,可这个时候哪有时间让你说什么呢!”
贾琏儿便一跺脚:“不说我心里难受着,三年前我受了林姑父之托,一定要林妹妹平平稳稳的度过这一辈子。你让我给她说两句儿,好不好我也算尽了心——”
说完便大踏步走至黛玉身旁,极轻极轻的声音:“林妹妹,这句话儿琏二哥哥早想给你说,只是一直不得机会,也以为……你和宝兄弟能有个结果,却谁料到……”。说至此稍一停顿:“不过此次所嫁之人,也并非妹妹不识之人!”
黛玉本已将喜帕蒙住面容,闻言虽不肯揭开,却能看出倾听的模样,贾琏便一字一顿的再次开言:“那北静王爷,竟是三年前咱们回扬州途中结识的那位‘荣公子’……”。
众人并不知贾琏说了些什么,紫鹃和雪雁却露出吃惊的表情,而黛玉在听完这些话后,直立的身子忽然一倾:原来——是他!
视线拉回到三年前……
飞雪连天,钗黛笑语争锋
朔风新起,飞雪方飘,时进冬月,几乎所有的人都躲进家门不出来,大街上比平时更冷清了几分。
而荣国府内却如往常一般喧哗而热闹。
“林妹妹,快到这边来。”宝玉手举一枝红梅从梅林深处含笑而出:“那边梅花开的正好,我们折几枝送于老太太吧。”
“为什么只叫林姐姐,我们就不能一起去么?”四小姐惜春笑趴在二姐迎春肩头向着宝玉看过来:“你真是——偏心鬼!”
“别这么说宝兄弟,他本和林妹妹住的近,顺口喊一句也是有的,”宝钗穿一件莲青色对襟鹤氅站在梅林前笑吟吟替宝玉解围。
黛玉则抿嘴半笑不笑,那眼波却自宝钗那里瞟到宝玉身上:“虽如此说,宝哥哥今儿个可是喊错了人,爱‘花’的人是你,需要‘花’的人是宝姐姐,可和我半点儿也不相干。”
宝玉不知黛玉卖哪一葫芦的药,闻言一双点漆似的明眸直愣愣看向黛玉,连项上的寄名锁被一枝突出来的梅枝挂住了都不知晓。
宝钗却依旧含笑,却也带一丝不解转向黛玉:“妹妹可将我说糊涂了,就算宝兄弟‘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