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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一米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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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墨青神色隐忍,眼神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仿佛是狰狞的兽:“你什么意思?”
  意大利男人俯身端起水晶茶几上的瓷杯,细细地喝了一口:“我的意思就是——楼上的人和你身边的人,只能带走一个,你自己选。”
  钟叙叙突然想起之前楼上的那一声脆响,是谁呢?一个念头闪过,阵阵眩晕袭上来,让她几乎站不住脚。
  一双大掌及时地撑住了她的身体,安抚地在腰际拍了拍。她抬头正好对上湛墨青温润的眸,里面有种叫她镇定的东西。
  “你这样的做法没有意义。”湛墨青慢慢开口:“从我答应你的邀请到意大利去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的立场是什么。”
  “我知道,”意大利男人摸摸有些青茬的性感下巴:“但是我知道,不代表有的人也知道。”
  钟叙叙只觉得他们在说着她完全不懂的谜语,她越来越迷茫,越来越不理解:“什么意思?湛墨青,他邀请你去意大利?”
  湛墨青的眼中闪过浓浓内疚:“叙叙,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那样,要是知道我绝对不会答应他……”
  “等等!”钟叙叙打断他:“是他邀请你去的意大利?是不是?是不是!”
  “……是。”湛墨青僵硬地笑笑,手掌抚上她的头:“对不起。”
  钟叙叙一偏头避开了,她禁不住冷笑:“我搞不懂,你们这是为同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吗?为了曾晔盈,你就巴巴送上门去吃别人的枪子儿?”她又冲意大利男人扬起下巴:“你今天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让我来看你们如何表明心迹证明真爱最后抱得美人归?”
  湛墨青脸色苍白发青,似乎还闪过一丝痛苦:“绝对不是这样,我发誓。”
  钟叙叙轻哼,讽刺笑笑:“如果发誓有用,那要法官干嘛?”
  “叙叙……”湛墨青的脸色愈发难看,声音也似乎带上几分嘶哑。
  意大利男人脸上浮现一抹晒笑,故意改了称呼:“啧啧,湛太太!你也这么觉得?湛墨青,这用你们中国的一句俗话来说,是不是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也是一样!”钟叙叙转头看向他:“你的情人都怀孕了,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她?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回来?”
  “你说什么?怀孕?”意大利男人眼色蓦地一沉,伸手要来抓住她的肩膀,被湛墨青眼明手快一把挥开。
  “够了!”头顶的一声 尖细的呵斥非常突兀,叫楼下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曾晔盈。
  “够了!”曾晔盈披头散发几乎是从楼上冲下来,其间过程跌跌撞撞,连钟叙叙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你们快走,你们快走!”她踉踉跄跄地扑到他们面前,钟叙叙看到她的双腿都在打颤:“墨青,你带着钟小姐快走,快走!”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夹杂着哭声喊出来的,十分凄厉,叫人心下恻然。
  “曾小姐!”钟叙叙想要上前去扶她,被她一个扭身转开了,倒是意大利男人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Cino,你让他们走,让他们走!”曾晔盈梨花带雨地半撑着自己,低低哀求意大利男人。
  意大利男人的眼中似乎滑过一丝不忍,旋即消失,他抬起头,嘴角挂起冷酷的笑:“湛墨青,想好了没有?你选哪个?”
  第六十五章
  “湛墨青,想好了没有?你选哪个?”
  ……
  湛墨青抿嘴不语。
  钟叙叙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火:“把女人当做东西来选,你们真是渣!”
  意大利男人脸色一变,正要发作时,曾晔盈缓缓发声:“Cino,你想怎么样?”
  她已经自己站稳,只是苍白的脸色配上削瘦的身材,看上去有些病态的孱弱,眼中映着水光。
  叫做Cino的意大利男人魅惑一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声线从容:“亲爱的,我这是在给你逃脱的机会。只不过么——”他眯了眯深黑的眼睛:“你走了,湛夫人就得留下来。你不是经常对我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么?”
  钟叙叙一阵头昏,禽兽她见过,但是这么光明大胆渣到极致的禽兽她还真没见过,她伸出手指:“你……”真TM不要脸。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曾晔盈恍惚一笑,衬着屋外的大好春光,憔悴的脸上居然有种坚定的神情,闪现出动人心魄的光彩:“你让他们走。”
  “小盈。”湛墨青双眉蹙成紧聚的山峰:“……今天我可以带你走。”
  “不必!”曾晔盈声音响亮地拒绝,随即转脸对他温柔一笑:“墨青,我很感激你,真的。给你带来的麻烦真是抱歉,我祝你和钟小姐,不,是湛夫人白头偕老。”
  她又看向钟叙叙:“湛夫人,墨青很爱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祝你们幸福。”
  “小盈……”湛墨青迟疑地叫她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的神色。
  曾晔盈猛然转过头,闭上眼。
  这个眼神叫她羞愤欲死,她不要他的同情和怜悯,死也不要。
  熏风阵阵,夹杂着草木的香气从大开的落地窗袭入,庭院中一株大树亭亭如盖,上面有黄鹂在声声鸣叫。
  “你不是逼他,你是在逼我。”曾晔盈轻轻道。
  意大利男人眼中闪过精光。
  “如果你要逼死我,也行。”曾晔盈慢慢地扬起手臂,手掌中一枚银光闪闪的刀刺伤了在场人的双眼。
  她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喉咙。
  钟叙叙不由得一声惊呼。
  “不要做傻事!”湛墨青急急阻止:“我今天可以带你走,我保证!”
  “可是我不想走!今天你可以带我走,明天呢?后天呢?你能不顾家庭不顾你妻子护我一辈子?”曾晔盈惨淡一笑,声音微哑:“你有你的生活,我本就不该打搅你,之前是我不好,对不起。”
  “呵呵——”意大利男人轻笑起来,手指在曾晔盈肩膀上弹钢琴似的点了点,曾晔盈只觉得肩上一阵发麻,寒意冲上头脑:“你这是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她撇过头不看他,任由皮肤上的小战栗滋生:“你逼我的,你到底让不让他们走?”
  “让,当然让,只是你确定不后悔?”
  “不后悔。”
  意大利男人神情自得嘴角含笑,居然慢慢踱步到一旁的酒柜,打开柜子拿出一瓶红酒:“不后悔就好,否则我怎么忍心?不过真遗憾,我本来还打算请老朋友喝杯酒。”
  “好。不过我要同湛夫人说几句话,你给我个方便。”曾晔盈手里的刀还没有放下,人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
  意大利男人拎着酒的手停顿了一刻,脸上笑意渐浓:“宝贝的话,我怎么能不答应?”
  二楼卧室。
  曾晔盈带着钟叙叙进入的这房间不是主卧,倒像是儿童的卧房,墙壁刷成了浅浅的蓝绿色,墙面上有一幅稚趣的画,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猫在扭身子,十分可爱。
  “这应该是我侄儿的房间,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住这儿了。”曾晔盈笑笑,走到儿童床边上坐下,伸手抚摩着床边的一张涂鸦,钟叙叙定睛看过去,上面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拉着一个小孩,没有女人。
  她正疑惑间,曾晔盈缓缓道:“这个故事有点长,钟小姐你要耐心听我说。”
  “哦对不起!”曾晔盈带着歉意:“我叫你钟小姐习惯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钟叙叙带着满心的问题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十年前,我和墨青一起在英国留学,Cino是我们的师兄,想必你也知道了,他有黑道背景,只是那时我们都不知情,只是看他很神秘。”
  “我与墨青从前是情侣,我猜你也早就知道,在十年前,我家里出了一场变故,我们就分开了。”曾晔盈仰头看着天花板,声音十分平静。
  钟叙叙转头看她:“因为你的父亲?”
  “你知道了?”曾晔盈漂亮的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钟叙叙耸耸肩:“知道一点。”
  “当年我的父亲因为走私被抓,逮捕他的人就是湛墨青的二叔。”曾晔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啊?这我倒是没有听说。”钟叙叙呆了呆。
  “我父亲锒铛入狱,我得知了消息非常焦急,就跑去拜托湛墨青帮忙走关系。其实走私这种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因为我父亲当时走私的东西并不多,数额算不上十分巨大大,我以为还是有希望的,可是谁知道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我父亲被判死刑的通知。”曾晔盈的语气没有波澜,但是钟叙叙用小脚趾也能想到她当年的心情。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曾晔盈虽然问了她,但是并没有等她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因为他们从我父亲走私的货物中搜出了毒品,很多很多的毒品,贩毒,罪无可恕。”
  “后来呢?”钟叙叙问,她可是知道曾晔盈的父亲现在混得风生水起。
  “后来Cino帮了我,他替我父亲找了一个替死鬼,声称是那人把毒品偷偷放到我父亲的货物里面,而我父亲并不知情,这个大罪一减,就只剩走私的罪行,我父亲最后被判了三年徒刑。再加上其它的疏通,一年之后就被放了出来。”
  钟叙叙若有所思:“你和湛墨青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分的手?”任何一个女人,看到一个男人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不可能不动心。
  “是,也不全是。”曾晔盈的笑容此刻看起来有些勉强:“最初的时候我苦苦哀求他救我的父亲,他没有答应。我的母亲死得早,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得知他被捕,我内心的无助与焦灼你可想而知,但是墨青他没有帮我。”
  “他出身于军人世家,可谓根正苗红,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类犯罪,何况亲手抓捕我父亲,搜出毒品的是他二叔,他们家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所以我只好失望而归。”
  其实曾晔盈不知道的是,当年湛墨青并没有袖手旁观。
  只是他实在无能为力。
  找替罪羊这种事,他是死活做不出来的。
  但是他也因为这件事与家里人闹翻,差点让湛老爷子动用家规,在他多方奔走后,得到的结果是——救人,不可能,除了死缓和保外就医,没门!
  人人都有自己的无奈。
  ……
  钟叙叙睁大了眼睛。
  “幸好Cino帮了我,”曾晔盈又笑笑:“但是他的条件就是,要我做他情人。”
  “不是女朋友不是妻子,而是情人。情人的意思,就是见不得光的女人。”
  “要不要喝一杯?”某人轻摇手中的高脚酒杯,里面暗红色的液体晃了晃。
  “不必。”另一位面无表情。
  楼下两位男人此刻并肩坐在沙发上,只是气氛难免尴尬。
  “多年不见,你的性情怎么还这样死板?”Cino不以为杵,勾勾嘴角坐下。
  “我不明白,你对小盈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湛墨青放松地躺在沙发上,尽量忽略胃部的不适:“我一直以为你很爱她。”
  “爱,她是我的宝贝,我当然爱她。”Cino一仰头把红酒饮尽。
  “爱?那你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湛墨青的唇角飞快掠过一丝嘲讽。
  Cino把空空的红酒杯举到眼前,眯起一只眼睛答非所问:“从杯子里看过去,世界是变形的。”
  湛墨青目光摇烁,语气薄凉:“哦?我以为这是常识。”
  “常识应该是,见到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实的东西。”Cino默默盯住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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