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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部分

鹂语记-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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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三殿下的这点秉性,却叫她茫然,无措。

    这种无处下手的感觉,王锦绣甚至不愿意对任何人承认,母亲心疼她瘦了,她说只是侍疾辛苦,这是孝心,母亲也无话可说。

    周宝璐看她气色很差,常从自己宫里给她送些精致吃食来,又常来看望齐妃娘娘,每次来,必要拉着她宽慰,王锦绣也只是说三爷见母妃病重,心情不好,所以她自然也是一样的。

    其实……那个时候王锦绣心中依然茫然,萧弘清心情不好,她只是依照常理推测,她实在看不出萧弘清有什么不同。

    直到那一日,新婚才三个月,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欢喜之后顿时苦恼起来,这个孩子来的如此的不合时宜,王锦绣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萧弘清说。

    她不知道萧弘清会是怎么样一个反应。

    所以王锦绣下意识的就逃避起来。

    然后,契机来的这样迅速而简单,周宝璐是个雷厉风行而且最有办法的人,王锦绣最终选择的是向她求助,周宝璐与太子爷向来是最肆无忌惮的,第二日中午,伺候齐妃娘娘服药安睡后,王锦绣才疲倦的去了偏殿,靠在矮榻上假寐,朦胧中她听到凌乱的脚步声,皮靴扣在地步上嗒嗒的响,她还没有睁眼,一股沉重的压力压住了她。

    王锦绣听到萧弘清低沉的声音:“你居然不先跟我说?”

    “说什么?”王锦绣下意识的反问。

    “你有了身孕,为什么不说?”萧弘清说:“这又不是坏事,正是喜事,母妃知道,那也定然欢喜的很,叫她老人家知道就要有孙子了,说不准就能好起来呢?母妃是最爱孩子的,当初庆妃娘娘去了,二弟被幽禁,三妹也被禁足,母妃见四妹孤苦,就去求了父皇,把四妹接到恩华殿,抚于膝下。对四妹都这样疼爱,今后有了自己的孙子孙女,母亲自然只有更欢喜更疼爱的,你正该说出来,让母亲欢喜才是,有什么担忧的呢?”

    王锦绣目瞪口呆。

    望着压在她身上的萧弘清的铮亮的眼睛,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这么多年以来,只有太子爷失踪那一次,萧弘清亲自吩咐自己去办事的时候,说了这么多话。除此之外,几乎要一年到头加起来,萧弘清才有这么些话的。

    但这一次可不一样,王锦绣想一想,这些话颠三倒四说了半天,其实就一个很简单的意思,有孕只管说出来,母妃会欢喜的。

    是以王锦绣震惊了,这是萧弘清吗?这样说话的人,还是萧弘清吗?他怎么会突然跟周宝璐一样了?

    王锦绣自顾自的震惊着,萧弘清却没有发觉她的异样,他说:“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怕,我能保护你们母子的,我都安排好了!我知道是谁在外头胡说八道,你等着,看我恁不死她!真是找死都不捡好地儿,来惹我的人,还以为咱们姓萧的跟外头哪有无聊人一般好欺负么?我早就安排人去查了,你看着呗,我先恁死她,再请旨给她好看!你放心,父皇会给你做主的,他老人家挺喜欢你的,说你稳重。嗯,大嫂就不稳重,不过父皇觉得大嫂也挺好的……我也觉得挺好……”

    话说的多了,说到后面就有点儿不连贯,舌头打绊的感觉,加上他几乎把王锦绣的整个身子都圈在怀里,有酒香侵染过来,王锦绣很自然的就想到,三爷这是喝酒了吧?

    喝的还不少?

    王锦绣是个聪明的人,虽说她没见过三爷喝酒的样子——冷面王太冷,连大婚之日都没有喝超过三杯酒——但王锦绣至少见过别人喝酒的样子,不说远了,闺中密友周宝璐,喝了酒改变就分明显……不说话!

    真是太绝了!

    那三爷……这?

    王锦绣小心翼翼的问:“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萧弘清笑着揉揉王锦绣的脸:“喜欢!虽然你不够胖……不胖就算了,今后多吃点,胖乎乎圆滚滚,香喷喷,像颗奶糖,咬起来才好吃!要软软的,软软的……”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毫无重点的话,可是王锦绣第一次能听到萧弘清这样说话,实在欢喜的很,她忍不住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这话,新婚三个月的王锦绣说起来脸都绯红。

    萧弘清就有点呆呆的想起来,想的叫王锦绣忐忑的不行,想这么久,难道想不出喜欢什么吗?

    还是说这个魔法时段过期了,他又不说话了?

    王锦绣紧张的整个呼吸都屏住了,萧弘清终于说:“除了不够胖,好像都挺喜欢的,会理事,会待人,待我娘,我妹妹都好,就是不够胖……再胖点儿就好了,软绵绵胖乎乎圆滚滚香喷喷……”

    简直够了!

    王锦绣简直要被他逼疯,做梦都想萧弘清能多说两句话的她,先居然忍不住怀念起冷面萧弘清来:“别胡说!”

    萧弘清反倒笑起来:“哦对!你专横起来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王锦绣于是崩溃掉了。


第250章 恶搞番外


    元嘉二年的万寿节;皇帝大宴群臣;自己却迟迟未出席。

    皇帝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勤政殿大总管秦小年都找不到皇帝,急的一头汗;在那岔路上团团转了好几圈之后,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似的进了宴请群臣的太极殿,笑道:“圣上刚要动身,武安侯世子送了个要紧的奏报进来;这会子还没出来;许是要迟一步了。”

    皇帝登基逾三年,虽说也做了七八年太子才登基;可如今看起来,根基并不算稳,秦小年是潜邸就在跟前服侍的,虽说并不参与政事,可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深知如今边关不稳,宗室、世家都有些尾大不掉,正是内忧外患之际,万寿节这样的要紧日子,皇上迟迟不出现,实在叫人猜测,秦小年深知此事要紧,只得乍着胆子撒个谎儿。

    一边拼命安排人手到处找去。

    皇帝不见,自然沈统领也是不见的,同时不见的,还有武安侯世子,是以秦小年才借他撒个谎儿。

    秦小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皇帝,根本就不在宫中。

    武安侯府的后院一个不起眼的偏僻小院子里,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陈设,螺钿黑漆大床上睡着一个脸烧的红通通的一两岁小姑娘,紧紧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迷糊,偶尔挣扎一下,显得很不安稳。

    而床前一坐二立了三个男子,坐在床边凳子上的,赫然是本该出现在万寿节上接受群臣恭贺的皇帝。

    而站在一边的,便是向来随侍左右的沈容中大统领,和武安侯世子陈旭垣。

    陈旭垣的面色有点儿难看,沈容中却是一贯的面无表情,皇帝伸手摸摸小姑娘的头:“太医怎么说?”

    陈旭垣道:“太医说,大约是误服毒物……昨日晴儿在我书桌上玩儿,我有点儿忙,就没顾着,让她自己玩,有一两次我好像看见她在抓桌子上的糕点吃。”

    皇帝点点头:“晴儿的身世就算现在叫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这样尽心竭力要害她,就算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晴儿活着也比死了有用,说到底,并没有人恨小言恨的连他的女儿都不肯放过,这件事不是冲着晴儿来的,只怕是为了要你的命。”

    皇帝抬头看看陈旭垣,语气平静。

    在这两个人跟前,他再无秘密。

    陈熙晴并不是陈旭垣的女儿,在场的人都知道,自然也都知道这个秘密只能随着时间慢慢的减弱影响,此时揭开,对于根基未稳的皇帝来说,就算不致命,也是一件很难解决的事情。

    先帝末年,当今时为太子,而先帝宠爱庄妃及其所出的九皇子,当时的太子内忧外患,那一年,其中的一件大事就是□□的中坚力量,驻兵西北的北望侯被告发谋反,意欲助太子逼宫而被召回帝都,随即下狱。

    那段时间,先帝对太子十分不满,命其在东宫读书,不许外出,也不肯召见,北望候此事,太子三次前往御书房求见,又连上数次奏本,先帝不听不看,只吩咐三司会审,不到半月,便定下了谋逆大罪,北望候凌迟处死,株连九族,而太子之位,在这个罪名定下之后,也岌岌可危。

    在场君臣三人,想到那一年的种种事故,此时也不由的有些心有余悸,互看一眼,都看得出眼中的复杂情绪。

    北望候不仅深得太子爷看重,与沈容中、陈旭垣也都相交莫逆,沈容中当时身份未曾公开,尚在暗处,只有陈旭垣为世家子弟,有人脉有钱财有脸面,想尽了办法见了北望候一面,得知北望候身边有个侍妾,刚刚有了身孕。

    因这个小妾是在西北收入府中的,还未曾带回帝都给主母敬茶,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太子爷权衡再三,在自身也难保的情况下,还是做了个极其大胆的决定,又是陈旭垣出面,费了许多功夫,将这名侍妾报了自尽,将人改头换面,接到自己府里待产。

    因为是无关紧要的人,虽说冒了风险,但也并不算太难。

    只可惜,北望候留下的这唯一的血脉,生下来却是个姑娘。

    陈熙晴出生的时候,当今刚继位一个月,听了陈旭垣的禀报,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后来才说:“也罢了,就留在你府里,好生抚养长大,今后朕亲自给她挑个好儿郎。”

    虽然有这样的身世,但陈熙晴在陈府看起来是个十分普通毫不起眼的庶女,而且当今已经继位,北望候的死是因为夺嫡,而非私人恩怨,就算有人心存利用,无非也是揭露陈熙晴的身世,可指当年陈旭垣窝藏钦犯之罪,当然也可暗指圣上身为太子之时的抗旨。

    皇帝一转眼就想到了这个,对沈容中说:“你加派人手详查武安侯府的人,此事只怕和府里的人无关呐。”

    沈容中会意,武安侯府家风清净的很,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没有夺嫡之事,这件事只怕还是冲着九五至尊之位来的。

    陈旭垣手握的财权,对于当今来说,非同一般呢。

    沈容中躬身领命,陈旭垣也躬身道:“皇上的意思,我明白了,既如此,皇上还要小心为上。”

    “朕知道了。”

    皇上又摸摸陈熙晴的小脸,见她睡的安稳了些,站起来叹气道:“晴儿大了,今后就不好来看她了,你好生教养她,她父亲枉死,一时间也不能翻案,今后小言的一份,只怕要都交给她了吧。”

    陈旭垣忙应了,又道:“时辰已经过了,皇上要赶紧回宫去才是。”

    有沈容中在,进出宫掖并不麻烦,只是没想到一语成谶,果然也有人把手伸向了九五至尊。

    元嘉二年万寿节过后不久,宫中突然传出噩耗,方皇后急病去世,不说举国震惊,也是举帝都震惊的。

    万寿节上方皇后还精神奕奕,招待进宫众命妇,看不出丝毫有恙的样子,这才两个月,怎么就突然没了?

    勤政殿里,皇帝与沈容中一跪一立,漠然相对,许久后,沈容中涩声道:“臣罪该万死。”

    皇帝突兀的嗮笑:“你这样说,是叫我无地自容吗?”

    沈容中磕头道:“臣领内侍卫之责,却没有护的周全,有违值守,请皇上治罪。皇上……”

    他有点艰难说:“皇上今后不再微服出巡就是了……”

    皇帝的脸色有点儿青白,站的久了就有点儿站不住,脚底发软,往前踉跄了一步,伸手按按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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