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 招惹-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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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何欢站在眼前，手里还抱着孩子，老太太不禁朝白慧子看了一眼，对方登时会意，走过去从何欢手里接过襁褓。
隋老太又静静打量何欢几遭，忽然拉过她一只手，抬眼问，“你姥姥家姓什么知道吗？”
何欢心说不管姓什么你都管太宽了吧，她忍着不耐烦回答，“赵。”
“那你奶奶呢？”
“江。”
隋老太听了有些失望，你那意思不该姓这个啊！缓了缓又问，“你家里除了你姐姐，还有什么至亲没有？”
何欢说那就没有了吧！顿了顿忽又想起来，对了，还我二大爷呢，前两年刚认的，非说跟我们家沾亲。
83。终极外挂
老太太眼里猛地又精光聚拢：“他叫什么？”
“许坤生。”
啪！听到这三个字，隋老太扶着拐杖的另一只手骤然松动，龙头拐顿时摔在地上。
“姓江……”老太太完全不顾全家人惶然无措的表情，嘴里念念有词，半天突然一顿，“对啊，也该姓江！”
“奶奶……”何欢越看越觉得这老人家魔怔了，不禁试探着叫了一句。
隋老太这才缓过神儿来，伸手要摸何欢的脸，她见状，只能蹲下。
“孩子，让你受苦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老泪纵横起来，口中依旧絮叨着，“姐姐，我对不住你啊！差点儿就让孩子遭了大罪，我对不住你啊，我跟栓柱子都对不住你……”
那边儿黑哥仨等听得一愣一愣地，心说我妈这怎么了这是，至于吗，又哭又闹的，连我爸爸小名儿栓柱子都曝光了。
何欢那儿见老太太越哭越伤心，也搞不清咋回事儿，只能僵那儿任对方抱着自个儿。
小辈们也嘬牙花子，心想这茬儿老点儿啊！全都不明所以，反应过来就赶紧上前劝。
好说歹说，隋老太才算止住眼泪，完事儿看着何欢别的不说，第一句话就是让把许坤生叫过来。
何欢越发犯琢磨，心说哪儿跟哪儿啊我就叫我二大爷。不防黑炭凑过来碰她一下，轻声说道，“赶紧的，不然奶奶等会儿又哭了。”
也没辙，叫吧，正好许坤生这几天在北京呢，打过电话老太太还不放心，特意派警卫员开车去接。
那边儿许坤生也云里雾里的，就听侄女儿说她婆家奶奶找，以为两家闹起来了呢！结果到了一看，完全不是那回事儿。
“孩儿啊，都长这么大了啊！”见许坤生进门，隋老太就开始吆喝，“快，快过来，过来让姨好好瞧瞧！”
给许坤生弄得不禁脸红，心说我也快八十的人了，能不大嘛！这老太太忒没溜了，就算你辈儿大吧，也不能管我叫“孩儿”吧！
许坤生就冷着脸走过去，刚到跟前老太太就坐不住了，站起来过去摸他脑袋。给这位二大爷气得，心想着老太太什么毛病啊，怎么老占我便宜呢！
瞧他发愣，隋老太这才说道，“孩子，你真不是认识我了？我是小姨啊！”
一言既出，满屋人都傻了。
许坤生说这位老夫人，您认错人了吧，我妈排行就是老小，往下没人儿了！
“不是，孩子，不是那么回事儿！”隋老太急的有些气结，结巴半天又说，“你娘，南安，你不记得你娘了？”
一句话把许坤生震得木在当场，半天才回过神儿，霎时也哭了，“姨啊姨，竟然是你？”
“是我啊孩子！”老太太边掉眼泪边抱住许坤生。
两位也没别的事儿了，光搂一块儿哭，许坤生就说，“当时我还不到十岁，一别这么多年，我娘是再也见不着了，我是怎么也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着您啊！”
他俩从这儿哭，旁边诸位也插不上话，只能围观。到最后俩人终于累了，这才渐渐收住哭泣，坐下来慢聊。
一直蒙在鼓里不明白咋回事儿的众人，这才从隋老太跟许坤生的谈话中略微理清思路：何欢奶奶，也就许坤生口中的“娘”，当年有恩于隋老太，且听描述，还是天高海阔之恩。而何欢因为长的像奶奶，所以隋老太见了就魔怔了。其实她要早见着何欢面儿，也不至于折腾那么一圈儿。可坏事儿就坏在当时黑爹只是把情况给老娘口头汇报，文字图片资料老太太全没见着，因此听信了儿子儿媳一面之词铁了心拆散孙子孙媳。
晚上，老太太给黑爹叫书房臭骂一顿，说你个不孝子，这么大人了做事还不周全。这也就何欢性子冲，愣是见招拆招了，要换二一个，得造多大孽啊！
黑爹还狡辩，说那时候谁知道还这么一层关系，不是怕这些小事儿让您心烦嘛！
老太太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逮茬儿又给黑爹骂一顿。黑爹也不敢反驳，最后耷拉着脑袋回房睡觉了。黑妈见爷们儿这状态就知道，婆婆日后准是跟小儿媳一个战线的，心里挺恨得慌，却也只能自个儿憋着。
于是就都知道这一家人皆大欢喜了，可具体什么情况导致的这个结果，还是没几个知情的。主要还是黑哥仨风声把得严，心说再怎么着，我们也是将门之后，不能跟许坤生那种流氓称兄道弟。让市井儿媳妇儿进家门也就忍了，再让外人知道更深层次关系，我们这脸面还要不要啊！
老太太见儿子们表面上跟许坤生挺客气，暗地里却不免鄙薄，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倒是许坤生何欢这爷俩儿安之若素，也不显摆不自大。没人的时候隋老太就暗暗叹气，心说不服气不行，我的孩子总归比不上她家的啊！
隋家的大团圆结局传到秦家老太太耳朵里，那位就有些不高兴，心说念叨这么多年，让俩孩子做个小两口儿，好嘛到头来你耍我们孩子玩儿呢！一气之下好久不跟隋老太联系，这边儿也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像找个机会给这扣儿解了。
于是隋老太特意挑个日子，带着何欢登门拜访。本来秦老太心里就够窝火了，见还把人带过来炫耀，脸色不禁更加难看。
隋老太就笑着坐到跟前：“老姐姐，这都一把年纪了，您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耍脾气呢！”
“我一把年纪，也没糊涂到不知道什么叫言出必行！”
隋老太说我知道，您因为小辈们的事儿有些不忿，可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扭的瓜也不甜啊！说着就朝何欢一努嘴，说孩子你过来，让秦家奶奶好好看看你，见了你啊，她就什么气儿都消了。
秦老太开始还冷笑着，可当何欢走进，叫了声“秦奶奶”时，秦老太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她……她……”
隋老太笑道：“我说吧，老姐姐你准不生气了。她叫何欢，是那人跟何大哥的孙女儿，所以你懂我为什么这么做了吧！”
秦老太一时陷入深沉的回忆中，半天才缓过来问何欢，“你奶奶……还好吗？”
何欢说早就不在了，我奶奶爷爷还有爸妈先后都去世了。
唉……秦老太叹口气，说孩子你坐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何欢于是依言坐到那位说身边，隋老太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孙嘉懿听说也去世好多年了，她当时那么娇贵的人儿，后半生居无定所，为了拉扯两个孩子长大什么罪也都受过了。前段时间我还见坤生了，乾初那孩子也是命不好，一辈子跟亲妈的缘分就那么短短几面，到最后还落个不治之症……”
“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啊……”秦老太越听越伤情，竟也不顾仪态涕泪横流。
自这次后，秦老太那儿一天云彩散不说，还分别找了秦媛秦袅俩孙女儿去谈话，叮嘱她们以后不准再跟何欢过不去。那俩妞儿一直搞不清啥情况，可碍于奶奶威严，真就罢手了。
日子算是和和美美下来了，隋老太一直舍不得让何欢离开，去哪儿都让她陪着。本来祖孙俩脾气性格就差不多，一来二去更加亲了，这样让何欢重新找回了失落多年的亲情温馨。
但凡事有得必有失，到这份儿上，什么“花宴”啊，以及道儿上有些事儿，她就不能掺和太多了。
何欢也不死板，明着不能来，那就退居幕后接着玩儿呗！于是表面上就真金盆洗手了，然后没过多久，猪大肠就给整进去领饭盒了，解决了这么一心腹大患，可把何欢乐坏了。却敲破脑袋都想不到，她那圣母姐姐还跑来求情，非让何欢出面请个好律师给猪大肠辩护。别说何欢了，隋抑听了都雷得里焦外嫩。当然何欢才不含糊，抓住何笑瞎操心乱担心的缺点，找几个人演了场戏，终于逼到他们离婚了。
完事儿何欢终于松口气，又立即给南安的程浩出主意让对方抓住机会趁虚而入，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何欢等智囊团一系列的出谋划策运作之下，程浩终于如了多年以来的心愿。
清明节，隋老太带了隋抑两口子还有许坤生偕秦老太，去南安给何欢奶奶扫墓。
祭拜之后，两位老人刻意让小辈们都先退下。
隋老太太走进，抚着墓碑左侧镌刻的“江七姑”三个字，不禁伤怀，“姐姐啊，你就这么静悄悄地睡在这儿了，自当日别过，弹指间就是半个多世纪啊。连坤生都老了，唉！你我再见，竟然是这种阴阳相隔的方式……”
一旁的秦老太听了也难受起来，过去拍拍老姐妹肩膀，“豪杰功随烟云没，那个属于她的风云激荡的时代，过去了……”
临走时，两位老人深深地朝着墓碑鞠了三个躬，半生半世，浮华过眼，这对老姐妹一直风雨同济携手走过。然她们心里都清楚，若不是当初有幸结识了这个已经深埋地下的人，她们极其背后庞大的家族，或许都不会有今天。
如今太平世道，没有人会记得多少那个年代的旧事了，那段岁月，早就变作这一对老姐妹的默契心事了。
远处，何欢跟隋抑又说笑起来。
两位耄耋老人互望一眼，也各自笑了。


【正文完】

后记：小时候看《杨门女将》，有一幕穆桂英闯天波府跟杨延昭对峙。
杨六郎怒气冲冲地表示：老子不会承认你这个儿媳妇儿的！
穆桂英很个性的回答：我看上的是杨宗保，又不是你们天波府，爱认不认，谁鸟你！
我很崇拜穆桂英，以及崇拜古今中外各种不让须眉的女子，于是突发奇想，造出一个何欢。
之所以给主人公安排一个流氓的身份，完全出于情节需要。江湖黑道儿什么的，不理想也不梦幻，看官们当个新鲜瞧了就好，切勿当真。太祖教导我们：人间正道是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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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小周边，琢磨着来点儿吧，不过我这人懒，不一定写。

嗯，关于奶奶们的故事，敬请期待《烟雨遥》，可能不会在19楼放全文，目前没决定下来，反正不出差错，完结后都会上传晋江和qq群以供下载。
于是留个群号，欢迎潜水：200124331

后面填带我理解意义上“中国梦”色彩的《乡长夫人》和民国文《烟雨遥》。然后，就没啥可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