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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爱在硝烟下-第4部分

小说: 爱在硝烟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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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居然……射歪了。”库里斯摇了下头,语气中带着震惊,可眼里却没有,提着枪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唐颐看着他,明知他的目标不是自己,但还是被他身上的气场所震慑,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他举起枪对准那人,又补了一枪。这一枪打在心脏上,对方连尖叫的机会都没,就咽了气。

    唐颐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年轻人躺在地上无声无息,胸口的衣襟被血染红。她捂住嘴,却还是忍不住惊叫了出来,原来结束一条生命,是这样简单。

    就连经历过一战的布莱诺也惊呆了。

    而库里斯却表现得风轻云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惊世之举,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最后落在她身上。

    苍白的脸上被溅到了一滴血珠,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死人的,映着白皙细腻的肌肤,反差强烈,有些妖娆。

    他心一动,脱下黑色的皮手套,竟然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

    唐颐以为他要动粗,一颗心砰砰直跳,下意识地想躲。然而,出乎意料的,他只是用大拇指擦了下她的脸,之后,便不再有动静了。

    他又给自己点起了一根烟,呼出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对两人道,

    “犯人拒捕,并做出威胁社会安全的举动,这个结局是他咎由自取,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做任何反抗政府的无意义行为。”

 第五章 巴黎

    舞会在市中心的某个大会堂里举行,布置得富丽堂皇,受邀前来赴宴的都是有身份的高官,纳粹的党卫军、国防军,由德国人扶持的临时政府,法国名流,日本驻法大使,当然,还有中华民国驻法大使。

    这场大费周章的鸿门宴自然不会白办,德国人也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一来,拉拢法国上流社会的权贵;二来,强调德国人在法国的统治权;三则,缓和中日两国的外交关系。

    一战前后,中德两国就已经通过著名的丝绸之路,陆续有着进出口买卖。(备注:china;ergebnisseeigenerreisen1876。是一战著名空军红男爵冯。李希霍芬的叔叔写的关于中德两国关系的书。)

    希特勒上台后,和中国并未中断合作关系,但由于他的野心,又有意向和日本结盟,成立法西斯轴心国。日本在东北三省建立了汪精卫伪政府,如果德国一旦承认,势必中断现在的两国贸易关系。德国部分资源进口于中国,好处不少,从他们所处的立场来说,多少有点左右为难。

    同时邀请中日使臣,还是抱着想说服唐宗與归顺的希望。

    唐宗與心里了然,进一步仕途不保,退一步当汉奸。不过,这个抉择迟早得做。

    本来,唐颐对宴会这事本身并不感兴趣,可父亲说,日本人也去,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站在这里,她是刻意精心打扮过一番的。眉如远岱,唇若点朱,发黑似漆,一袭黑色旗袍,缎面用银丝线勾勒出华丽的刺绣,展现出中华文化底蕴。旗袍独有的特色更是将她玲珑婀娜的身段完美地勾勒出来,一头长发盘于头顶,展现出东方之美。

    在亚洲人眼里,她是很美的,只是这里是欧洲,人们有着不同的审美观。当她勾着唐宗與臂弯里出现在这群金发碧眼之间时,众人因她极具异国风情的模样,而眼前一亮。但惊艳之余,是否欣赏并崇尚这样的另类美丽,就见仁见智了。

    同样,那位日本小姐,也卯足了劲,不容人小觑。她一身白色和服,秀着粉色碎花,腰间金色腰封,佩戴着精致的挂件流苏,看上去不失高贵典雅。

    两个东方女子,来自不同的国度,风格各异,各展风骚。

    作为宴会的负责人克鲁兹迎了过来,他是法国临时政府议会长,也是德国人安排的一个傀儡。

    “两位亚洲大使都带着自己的女儿出席,顿时蓬荜生辉,让我倍感荣幸。”

    藤原赤拙和唐宗與官场滚爬,都已是阅人无数的老狐狸,即便彼此水火不容,也绝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在脸上。

    但,女儿就未必了,藤原静子对中国人的鄙视,清清楚楚地写在眼底,连表面上的敷衍都不愿给。鼻子一歪,高傲无比地哼了一声。

    唐颐也看不上她那高人一等的冷艳,挺直了腰背,不肯示弱。作为敌对国的公民,又是今晚出席的唯一两位东方女性,彼此间的暗中较劲自然是无时不刻的存在。

    克鲁兹将驻法的重要德国官员介绍给唐宗與,但不管是党卫军,还是国防军的容克贵族,礼貌客气,却保持距离。在他们多数人的眼里,身份再高贵,也不是金发碧眼的雅利安人,就这点来说,倒是对中国日本一视同仁。

    就座的时候,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来自于同一地球板块的四个人被安排在一起,双方僵持着,谁也不肯入座。

    对于唐宗與来说,祖国正在被侵略,让他和敌人同桌,他傲气不许。

    对于藤原赤拙而言,中国人不过是丧家之犬,岂有和狗同桌之理。

    唐颐看看父亲,脸上没显出不满,心里却在嘀咕,唉,这是哪个缺德的,竟安排他们和鬼子坐一桌了。

    这边陷入了困局,但很快就有人细心地发觉了。一个人影站了起来,走到克鲁兹面前低语了几声,后者不由低呼了一声,恍然大悟,“呀,我没考虑到这点。”

    这个起身说话之人,正是那日与唐颐有过一面之缘的党卫军省党部头目,科萨韦尔冯。拉叶少校。

    在唐颐一步跨进宴会厅时,他就看见她了,亮眼而夺目,这就是她给他的全部感觉。可惜,在众多西方人之间,这位东方公主并未瞧见他。

    他的目光悄悄审量她,见唐宗與和藤原赤拙相互僵持,精明如他,几乎在同一秒便已明白了其中缘故。他插手干预,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她。

    克鲁兹喊来侍者吩咐了几句,然后说了一个笑话,引开大家的注意。

    侍者乘此机会,将日本人和他的女儿换到隔壁的位置。虽然还是离得很近,却不必再面对面。

    离座之前,唐颐清楚听见藤原静子不屑地说了一句,支那。

    唐颐皱了下眉头,同样不客气地回了句中文,日本鬼子!

    除去这段插曲,气氛还算融洽,德国人有意拉拢法国高层,所以菜式音乐都是按照法式的来,格局和情调一下子华丽浪漫不少。

    和德国相比,法国社会较为开放,一方面是因为国体,一方面因为殖民的关系,本土中少不了有色人种。

    唐宗與父女法语流利,所以和周围的法国人相谈甚欢。聊完一个话题,唐颐停顿了下,耳边顺到隔壁几个贵妇在谈论宠物。

    一个说她养了一只贵宾,另一个说她养了一只博美,她们出于礼貌,便问藤原静子有没有养狗。

    她的目光瞥过唐颐,捂嘴笑道,“当然有,我家养了一群pekinese。”(备注:pekinese既可以翻译成京巴,同时又有北京人的意思。)

    听她一语双关地讽刺自己,唐颐顿时火冒三丈,想拍桌而起,却被父亲一把按住。

    他用中文低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有父亲压着,唐颐不敢造次,只能忍着,但是和这日本女人的梁子算是就这么结下了。

    晚饭过后,照例来一支。

    相比和服,旗袍轻巧而时尚,没有繁复的层层包裹,而且将她身为女人的玲珑曲线描绘得淋漓尽致。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浪漫且多情的法国男人又怎么会不动情,放弃这个和美丽小姐共舞的机会呢?

    一个法国男子,好像是某位公司大老板的儿子,叫什么她也没记住。小伙子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到舞池当中,唐颐求救的看向父亲,可是唐宗舆含笑点头,显然是无意插手。

    无奈之下,她只能踏着音乐和他跳一支。

    “唐小姐在法国多久了。”

    “四年。”

    “才这么一点时间,您的法语说得很好,我对于语言可没有天赋。”

    她笑笑,没说话。

    于是他又道,“您的父亲是大使,那么您呢?”

    “我是学生。”

    “学什么?”

    “音乐。”

    “钢琴?”

    她点头,心不在焉地敷衍他。

    总觉得某处有一双眼睛在凝视自己,唐颐忍不住四处张望了一下,不其然地对上了一双深蓝的眸子。两人四目相触,短短一刹那,脑中闪过一个片段,她心一跳,突然想起来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了。

    那个替他捡起字典的党卫军、那个在广场上发表演说的少校、那个被地下组织偷袭的德国人!

    科萨韦尔见她认出了自己,嘴角一扬,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没有走上前打断他们,而只是一个人安静地靠在落地窗前,抽着雪茄,那双温柔的蓝眼始终和她形影不离。

    他的目光很深沉,让她脸一红,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视线。可是过不了几分钟,又忍不住望过去,谁让这位少校先生是一位长相出众的年轻男子呢!

    见她欲语还休,科萨韦尔笑了起来,那笑容丝毫不比背后绚丽的夕阳逊色。他举起左手的酒杯,向她做了个敬酒的动作,然后动作苍劲地一口仰尽。

    她心下一惊,脚下踏错了拍子,一脚踩上了对方的皮鞋。她忙满怀愧疚地道歉,并借着这次机会结束了这支舞。

    他依然笑意吟吟地看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望在眼里,却丝毫没有想上前邀请她的意思。唐颐难掩眼底的失望,放眼全场,男士众多,可却也再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样出众杰出的人物了。

    都归功于这一身旗袍,让唐颐成为今晚受瞩目的女嘉宾之一,刚休息了一会儿,又有人过来。她找不到说辞拒绝,只能不情愿地步入舞池,这一次的舞伴可没上次那么绅士,放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的手,不规矩地顺着她的腰背部的曲线,慢慢地向下滑去,最后贴在她的臀间。

    她脚步一滞,顿时没了跳舞的兴致,可这人力气不小,一时间没推开他。

    “美丽的亚洲小姐,请允许我向您表达自己的爱慕。”

    唐颐挣了下,还是没挣开,不由火了。真是哪里都能遇到痞子!

    “既然站在这个宴会上,就请您为自己的身份负责,我不希望一会儿弄出一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闻言,他笑了,“如果您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这人一般不受威胁。”

    唐颐正想回答,这时,背后传来一个沉稳的男人声音。他拉开他的手臂,从容不迫地介入两人之间。

    “哦,是吗?不过,文森特,如果你还想要和德军合作,我劝你现在收敛点,这位小姐和她父亲,都是我们德国人邀请来的贵客。”

    那男人不服气地想反驳,但抬头一见来者,顿时瘪了。谁敢招惹党卫军的人啊?于是他匆匆地说了一句道别的话,便消失在人群中。

    她抬头一看,是少校先生。

    面对她时,他已收起了刚才的精锐,脸上仍是一派要命的温文尔雅。

    他什么也说,顺其自然地执起她的手,和她慢舞。

    “今晚,您很漂亮。”

    她感受到他的气息,吐在自己的脸颊上,心跳得飞快,忙目不斜视地瞪着他胸口的勋章,道,“谢谢。您也是。”

    他的身上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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