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涧寺谢列 - 4耽爱的纵溺夜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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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是啊。所以,我不想糟蹋你。」
「那不叫糟蹋啊,感觉非常棒呢。」
冬贵的指尖隔着衣服在广康的膝上游移。半起身的动作使得冬贵纤细的双腿春光外泄,伏见看得几乎血脉贲
张,广康却似乎不为所动。
「我认为,像这样跟你谈天说地要来得快乐多了。」
「和我在一起,快乐吗……?」
冬贵以绵软的嗓音重新确认。
「当然快乐啊。——其实,我一直希望也能像这样跟义康和睦相处。义康是个开朗温柔的好孩子,你也知道
吧?」
广康慈爱宠溺般的语气,令人胸口为之一揪。
「要是当初我能阻止他就好了。就算会因此被撵出家门,我也不在乎……我不该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他小
小年纪就涉足政治界这种大染缸。」
广康的字字句句渗透了伏见肺腑。
「就因为我的消极,让义康失去了应有的少年生活。我很难过,也很自责。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补偿他……
」
和冬贵说这些无异对牛弹琴,不过是广康有感而发自言自语罢了。
「……你是不是喜欢……义康?」
冬贵无心的呢喃,让伏见听了一阵愕然。
「喜欢?」
「这种恨不得为对方掏心挖肺的感情,是不是就叫做『喜欢』呢……?」
那一刹那。
伏见胸口燃起昏黑的火焰。
这无疑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广康教给冬贵的,是不含一丝杂质崇高无上的『喜欢』,和伏见灌输给他的扭曲认知有着天壤之别。
冬贵从广康身上学到了,伏见把『快感』恶毒地定义为『喜欢』根本就不对。
广康会抹灭了伏见在冬贵心目中印下的痕迹,由他的言行、思考取而代之,在冬贵的灵魂烙上徽记。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发生性关系。
留在肉体的印记总有一天会消失殆尽。然而,烙在灵魂的刻印却是永恒不褪的。
广康并没有臣服于肉欲,而是以心来打动冬贵。
伏见办不到的事,兄长却易如反掌地做到了。自己输给了那个平庸的男人。
他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捣毁这幅祥和的画面,但还是死命按捺着。
嫉妒和愤怒几乎烧得他脑浆沸腾。
不论把距离隔得再远,不管他多么努力抽离,冬贵的形影始终挥之不去。
他放不开冬贵。根本不可能把他拱手让人。
尤其那个人是他的哥哥。
只有广康,他宁死都不会退让。
……他很清楚。
心里清楚得很。
广康从没有妒忌过他。体贴良善的二哥一直挂念着弟弟的早熟和将来。
明明知道真相,伏见却无法承认。
应该说,他拒绝去承认。
他嫉妒兄长宽容的胸襟,故意把他的善意关怀曲解为眼红自己。
伏见无法成为像兄长那样的人。毋宁说,他将会继续走向跟兄长背道而驰的世界。
然而,即使认同了兄长的善良,他也不会把冬贵让出去。
能够得到纯真无垢的那个人的,只有自己。
冬贵是属于我的。
打从一开始,他就没能压抑得了自己随时都会决堤爆发的情感。
一发不可收拾的独占欲,在自己体内汹涌澎湃。
我不会把他拱手相让。——没错,不管对方是谁。
如果冬贵缺不了男人的滋润,那就由我来浇灌他。如果他命中注定受人利用,那就由我一个人彻底压榨。
但照目前的情势发展,冬贵的灵魂极有可能被广康掳获。广康教给了冬贵感情,教给了他什么叫做爱,说不
定他会改造了冬贵。
我岂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那么,我该怎么做才好?
怎么做,才能得到冬贵?
只要能把冬贵占为己有,付出再多代价自己都在所不惜。
即使是——陷害同胞兄弟。
这世上没有比谋略更丑恶、更甘美的东西。
伏见每天埋首课业之余,便是苦思筹谋。
他认为目前还不是见冬贵的时机,所以没再踏足清涧寺邸,反而积极搜集情报。
自己还是个两手空空的学生,能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借助嵯峨野的力量是必然的趋势,他要把握这个大原则
找出广康的弱点,把他拉离冬贵身边——不,这样还不够。
虽说无意伤害他的生命,但也要用最残酷的方式惩罚广康。
「义康,可以进去吗?」
听到伏见喊了声『进来吧』,长兄宪康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拉开纸门进房来。
「你最近怎么了?难得回家住却整天关在房间里,母亲很担心你。」
脚踏实地责任心重的宪康,是伏见家的未来继承人,目前在父亲公司工作。他对成为贵族院参议员的兴致不
大,常说经营公司有趣多了。
「我只是在想点东西。」
「你会不会用功过度了?大考是明年的事,你不妨放轻松一点。」
「可是,时间怎么用都不够。再加上政治又瞬息万变。」
「真没想到会有一天从你口中听到这些话。以你以前那种活泼好动的个性,很难想像你会走上政治这条路。
」
听了伏见媲美资优生的回答,宪康欣慰地眯起眼睛,在榻榻米上盘膝而坐。
「——广康哥他……」
「嗯?」
「为什么广康哥他,不喜欢我去嵯峨野公爵那里?」
「那是因为他疼你。」
宪康一副天经地义的口吻,浑然不知自己的答案会带给伏见多大的痛苦。
「他一直认为小孩子就该过小孩子的生活。而且,他也很担心你太早熟了。广康会反对,也是为了你好。」
真悲惨。
感觉就像被人一一纠举出自己的幼稚和不成熟。
他也知道自己还不能独当一面,但他一向以嵯峨野正统接班人自居,习惯了左右逢源处处受人礼遇。这对他
来说不止是第一次受挫,更是种难以忍受的耻辱。
「我将来会继承父亲的公司,广康则是当一名学者,而你应该会成为政治家吧。这么一来,伏见家就能屹立
不摇,固若金汤了。」
「广康哥打算往学者之路发展吗?」
「如果没旁生枝节的话,应该是吧。」
「旁生枝节……?」
「广康为人自持守分,最近却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常常流连花街玩艺妓。个性认真的人一旦陷进去,比一
般人还要难以脱身,真教人替他担心。」
伏见不置可否地附和着,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就是这个。
差点忘了那个男人。
那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在待合茶室和广康碰面的男人,其实是民权运动的领导人高柳耕助……!
大约十年前,由于民权运动过于激烈造成社会动荡,自由党面临解散,高柳也自此销声匿迹。但是,听说高
柳近来投身劳工运动,宪兵队将他列为警戒人物秘密监控中。
广康不可能沉迷玩艺妓,去花街寻芳问柳很可能是鱼目混珠,做些连家人都蒙在鼓里的事情。
……这就是破绽。
找到见缝插针的机会,伏见兴奋得嘴角上扬。不明就里的长兄在一旁问着『你要一起吃饭吧?』。
「嗯,待会儿就去。」
广康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更何况他也没有挖广康痛脚的动机。就算是爱护自己的兄长又怎样?
即使不择手段也无妨。就算沦落成下三滥,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反正,他已经犯过罪了。为了冬贵,他不在乎把自己的手弄得更脏。
一次又一次——无可救药地脏。
明明是寒冷彻骨的冬季早晨,伏见家的大门口却被貌似记者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
伏见停下脚步,对着一脸不安拉长脖子眺望的中年主妇问道:
「早。我们家出了什么事吗?」
「哎呀,三少爷……!」
中年妇女才喊出口,立刻惊慌地用双手捂住嘴巴。幸好没有记者发现这边。
「好像是有警方来找二少爷,所以引来了一窝蜂的记者。」
「你说广康哥吗?」
伏见故做惊讶,其实这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反正,您还是从后门进去吧!那边现在还没人。」
「也好。谢谢您了。」
伏见道了谢,从幽静的后门进入邸内。沿着走廊寻找家人时,忧心如焚的母亲正好迎面走来,一瞥见他便惊
嚷着『义康!』。
「母亲,外面怎么吵成这样?」
「广康他……他今天一大早被警察带走了……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母亲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憔悴,伏见胸口不由得划过一抹罪恶感——但,也仅止于此。
「为什么?」
「他们说什么……广康和自由党的民运份子密谋颠覆政府!」
「报纸是有提过,这阵子自由党的残余份子在暗中活跃,可是……」
户冢父亲经营的报社,以独家新闻的名义发布这则消息。之后没多久,检调单位便开始着手侦查,查出广康
参与了政治运动。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广康哥绝不可能跟乱党扯上瓜葛。」
他都要佩服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了。
「那还用说吗!广康虽然正义感重了点,但他一向个性温厚……绝不可能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来……」
行规蹈矩的广康触法,父亲和长兄一定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一切都在伏见的策划中。
要是他们没有阵脚大乱,那就伤脑筋了——伏见还在等他们去找嵯峨野哭诉。
「父亲和大哥呢?」
「公司有笔大生意,昨天出差去大阪了。我找人发电报要他们赶回来,可是……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怎么撑
起这个家啊……」
「您冷静一点,母亲。下午我和清涧寺伯爵有约,所以回来换衣服。见过清涧寺伯爵后,我就去找嵯峨野公
爵,请他设法帮帮我们。」
「嗯……幸亏还有你在。」
母亲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
伏见并不是信口开河,今天确实安排了和缠绵病榻的清涧寺伯爵会面。
贵久的身体曾短暂恢复健康,但三天前又再度病倒了,目前正在自宅疗养。伏见硬着头皮求见贵久,想不到
他居然首肯了。
正如嵯峨野不久前所说,贵久似乎不久于人世了。很难相信那位驻颜有术的伯爵竟然命不久矣,甚至让人怀
疑这是不是什么掩耳盗铃之举。
清涧寺邸一片静寂,伏见被带往贵久的寝室。坐起身来的贵久命令女看护退下,对着伏见说『你坐那儿吧』
。
「您的精神似乎不错。」
找了张椅子坐下的伏见端正坐姿。
「真是稀客。你不是也很久没来找过冬贵了?枉费我把冬贵许配给你,你也太无情了吧。」
轻描淡写的语气掺杂了几根倒刺,伏见只能尽力保持平常心。
「……这些是冬贵说的?」
「父子连心,不用问我也清楚得很。」
贵久的脸色有几分苍白,感觉更添一层危险的魅惑。
「倒是令兄来过好几趟。」
「是啊。不过,他以后不会来了。」
「哦?」
贵久无可厚非地点了点头。
「那,你今天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我听说您的时日不多了,所以来看您最后一面。」
「你这小子说话真是口没遮拦。没错,我可能撑不过三天了……」
贵久弯起唇线。
「在这之前,有件事想求您。」
「什么事?」
「让冬贵结婚。」
「……嗯?」
贵久的神情总算出现一抹诧异。
「你在开玩笑吗?难道,你不想要冬贵了?」
「正因为如此,才要让他结婚。」
仿佛在衡量伏见的真正目的,贵久眯起了眼睛。
他才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只要能把冬贵留在手中,杀人放火他也在所不惜。
也或许,丧尽天良的龌龊手段才适合自己。
「恕晚辈大胆直言,一旦您撒手人寰,清涧寺财阀迟早会垮台。俊贵先生不是没有经商能力,但面对未来的
时代趋势终究力有不逮。我不认为他守得住冬贵。这个家需要注入新血。」
伏见直言不讳地阐述完意见,贵久轻笑了几声。
「不和同族通婚是无所谓,但上哪找适合的结婚人选?你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