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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韩译神品-第13部分

小说: 韩译神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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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因病多有破费,但剩余的钱财仍然充裕。礼拜六他照样前去祷告,被神父叫起来后照样高声朗读圣经,还照样为教堂奉献感恩供品。我们原以为奥尔特在搞这种解囊济贫、宴请镇民的活动时会大肆宣扬一番,但他没有这样做。若由其妻希夫拉?利厄主持,她定会像趾高气扬的孔雀,翘着尾巴看人。瞧她多了不起——她能呼唤死人再入红尘!敝镇人口并不算少;别家的男人也有病逝的,为妻的哪个不想把丈夫呼唤回来,可惜,谁也没有长着利厄的嘴巴。要是亡魂都能被重新唤回阳间,死神的宝剑还有何用?
正文 04还阳的人(2)
    然而,事情在变。奥尔特在锯木厂有个合伙人,名叫费利克?瓦因加坦。当时叫人不叫姓,他的名字费利克听起来也多少像个贵族。一ri,费利克前来拜见神父,道出一件怪事,费利克的合伙人奥尔特现已变成骗子,他不但开始偷窃费利克的钱,而且施用各种yin谋诡计,企图将费利克排挤出工厂。神父信不得此话,心想,一个人刚々经历过这等生死考验,怎会突然变作恶棍!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但费利克也不是搬弄是非的人,于是,神父派人叫奥尔持来对证。不料,奥尔特成了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家伙。他还从地下挖出自索比埃斯基皇帝(约翰二世1624—1697:波兰皇帝,1674…1696在位——译者注)以来的全部家传旧账本和发票,展示出一捆々索物单。经他的一番狡辩,费利克反倒欠下他一大笔钱;他甚至扬言要拉这位合伙人去法院公断。

    镇上的人试着向他:“你们俩在一起做了这些年生易,怎么冷不丁地出了事?”奥尔特一反常态,再不给人好脸sè,回话的架式像是吵架。他真的提出讼诉,案件旷ri持久地拖延下去,双方都耗费掉大量金钱。费利克负债累累,陷入困境,终因心力交瘁而一命呜呼。是谁赢了官司,我已忘却,只记得锯木厂最后归了债权人,反正费利克死后没有给妻子留下任何财产。神父后来谴责奥尔特:“你就这样报答上帝的拯救和再生之恩吗?”奥尔特的回答不亚于狗的狂吠:“这不是上帝的功劳,是希夫拉?利厄的本事!”他进而胡说八道:“不存在另一个世界。我死得好快活。告诉您吧,那里一无所有——什么地狱呀,天堂呀,都是假的!”神父断定,奥尔特已成为疯癫之人。或许如此。但是且慢,后头还有好戏。

    奥尔特之妻希夫拉?利丘是拖着裙子走路的头号邋遢鬼,人们说,不管她在什么地方停步,周围都会荡起一片污尘。忽然间,奥尔特开始令她更换衣衫,梳妆打扮。他说道:“老婆的位置并不只在被窝里。我要带你到鲁布林大街上抖々威风。”希夫拉?利厄专门定做了一件纯棉外套,就在安息ri下午饭饱食足之后,奥尔特挽着穿起新衣的夫人,在一群裁缝助手和鞋匠学徒的尾随下,招摇过市出现在街心。这种景象,有胳膊有腿的,都会跑出来观看。

    奥尔特甚至剪了胡子。他变成——叫什么好呢——无神论者。现在光脸蛋的男人到处都是,连傻瓜也脱去长袍,剃掉胡须,追求时髦。但在当时,我们镇上只有一个无神论者——药剂师。人们开始传说,希夫拉?利厄高声唤回奥尔特时,是个生人的魂儿钻进了他的身体。人之刚死,各种鬼魂纷々飞来,亲友的魂,生人的魂,甚至还有魔鬼的魂,都准备占领阵地。老神父的门徒里?艾?维谢尼采尔宣布,奥尔特已经不是奥尔特。这是实话,他不再是原来的奥尔特,不但话音变了,笑声变了,连瞅人的眼神也变了。他的双目如同鹰隼,盯上女人足可使之毛骨悚然。唱歌的,弹琴的,五花八门的地痞流氓都和他鬼混起来。起初,利厄事事照准,奥尔特的一言一行都蛮对她的心思。恕我直言,这还得怨她长得实在难看了点。后来,从华沙来到镇上一名女子,是探望姐々的。她姐々不值一提,她姐夫也只是个理发师;农民赶集找他修面,总要被划破几个口子。这号人家里尽是杂七杂八的玩意儿,除了一满笼唧唧喳々整天吵闹不休的鸟,还有一条看家狗。不必担心这环境,反正他老婆从不剃头。从华沙来的妹々是被男人休了的寡妇——谁也不晓得她丈夫是谁。她经过一番jing心修饰,插戴好珍珠宝玉之后才在众人面前亮相,可一般人都不想看她第二眼,因为笤帚棍儿也会打扮得花枝招展。她向女人显示大腿上的长袜——若不忌讳“勾”字,那袜子正是“勾”在小裤头上。不难料想,她是来这里勾引汉子的。您猜,是谁落进了她的手心?奥尔特。镇上人听说是他在追求理发师的内妹,谁都不大相信,因为当时的桶匠、皮匠之类的小人物也多少讲点体面,不干这种勾当。可是奥尔特变了种。天啊,他已经不要一点脸,整天陪着那寡妇在市场上来回游逛,人们依窗窥望,厌恶地摇头、啐唾沫。他二人带着一付老夫老妻的神态,一同走进酒店,竟在光天化ri之下,坐在那里大吃大喝起来。

    希夫拉?利厄听得此讯,才明白自己遇到了麻烦。她一口气跑到酒店,却迎来丈夫一顿狗血淋头的叱骂。那新来的老母狗也不示弱,冷嘲热讽地奚落她,希夫拉?利厄苦々央求丈夫:“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你就不怕丢人吗?”丈夫回答:“哪位乡亲想沾光,可以亲々我们屁股下面的板凳嘛!”利厄对着老母狗高喊:“奥尔特是我的丈夫!”对方回答:“他也是我的!”酒店老板想插话抱不平,立刻变成奥尔持和老母狗的猛攻对象;正道是:堕落的女人比最坏的男人更可恶——她的臭嘴一张,便将酒店老板吓傻了。据说,老母狗还抓起一把水壶朝老板扔去。图尔宾不是华沙,全镇的人义愤填膺,人情鼎沸。神父派人传唤奥尔特,奥尔特竟拒不应召。公众终于发出真正威胁,三次联名向上方写信,请求将他驱出教会。但这也无济于事,因他和当权者关系甚密,三封信统々石沉大海。

    两周之后,人称老母狗的寡妇离开了镇子。大家心想,这档子事一定会消停下去。没过几天,“还阳汉”在妻子面前撒谎说他得了机会,要去沃尔赫尼亚购买木材,虽是平常交易,但需马上动身。他把所有钱财收集起来,又让利厄当掉身上的珠宝,买下一辆四轮马车和两匹马。人们猜到其中有鬼,jing告利厄,但利厄对丈夫仍然没有半点疑心,对他虔诚得好似敬待圣洁的神父。她忙为丈夫打点行装,包好内外衣物,做得几只烤鸡,准备停当路上用的果酱。丈夫启程前递给她一只小盒,嘱咐:“这里面有三张期票。下星期四,就是八天以后,你把期票拿给神父。钱都在她那里。”这话分明有假,利厄却句々牢记在心。“还阳汉”交待完毕,即刻上路。

    八天以后,星期四,利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张休书。她一声惨叫,昏厥过去。醒来后慌忙跑去求见神父。神父扫一眼纸条,道:“已经没有办法。但他何必这样做?把休书挂在门上,塞在门下,都很便当……”可想而知,图尔宾镇这天有多热闹。利厄揪着脸皮,仰天哭叫:“我当初怎么不叫他见阎王呀?让他死在外头好了,没有人理他!”奥尔特将家产扫荡得jing光!连节ri戴的方巾也没有给利厄留下。房子仍在,但已抵押给理发师。若在以往,官方必派跑差捉拿此等不知廉耻的叛逆。过去犹太人当权时,犹太教的法庭上就有一块颈手枷,专门锁扣这种不要脸的歹徒。可是现在,在非犹太人官员的眼睛里,犹太人都犯不了什么大事,值不得兴师动众。再说,奥尔特也很jing明,早已买通沿路关卡。
正文 04还阳的人(3)
    希夫拉?利厄从此抱病,卧床不起。她不吃不喝,一天到晚只用不堪入耳的语言咒骂奥尔特。猛然间她又痛悔起来,捶着胸口道:“这全是我的错呀!我没能完全称他的心。”她哭一阵,笑一阵,样子极像中邪的婆娘。现在是房子合法主人的理发师yu将利厄扫地出门,由于左邻右舍一致反对,利厄才得以留住在屋顶的阁子间里。

    一过就是几个星期,利厄终于康复。随后,她披起小贩的褡裢,像男人一样跑到农民中间去做生意。真不简单,不久她就变成出sè的买卖人。说媒的一个々跑来,向她提亲。她根本不理会,开口就说她有奥尔特。谁听了都会感到刺耳。“你们等着瞧吧,”她这样讲,“奥尔特还要回来找我的。那个老母狗不是爱他,而是贪他的钱。她把他倒腾光了就会甩下他跑走。”乡亲们问她:“如此说来,你还满想再把恶棍接回来?”她答道:“只要他回来,我给他洗脚,喝洗脚水都愿意。”她俨然变作一个新娘子,开始收集亚麻布和毛料,将它们归置在仅剩的衣箱里,还见人就张扬:“等他一回来,这就是我的嫁妆。我要跟他结第二次婚!”这算什么?现在人们叫迷恋症,我们当时叫疯痴。

    每逢有人从大城市来,她便跑去询问:“你们碰见我的奥尔特了吗?”没有一个人碰见——有的只听到谣传,说他已经叛教;有的讲,他娶的老婆是女妖。诸如此类,各说不一。一晃几年过去,人们渐々觉得再不会听到奥尔特的消息。

    一个安息ri的下午,希夫拉?利厄正倒在板床上打盹儿(她赶不上别的女人,到现在还没学会诵读圣经),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当兵的走进来。当兵的取出一张纸,用俄语问道:“你叫希夫拉?利厄吗?囚徒奥尔特的老婆?”利厄霎时面如白灰;她不懂俄语,只猜出这两句话,便慌忙找人翻译。原来,奥尔特已经进了班房,必定是重罪,被判无期徒刑。他眼下正在鲁布林监狱关着,却私下里买通了这个当兵的,托他乘休假探家之便顺路给希夫拉?利厄捎一封信。天晓得奥尔特怎能在大牢里搞到贿赂人的钱,准是刚入樊笼时藏下来的。人们读过他的信后都说,这信简直可以感化顽石;他给前妻写道:“希夫拉?利厄,我罪该万死,

    对不住你。求你再拉我一把,救々我吧!我在—步々走进地狱。这样活下去,真不如早点咽气儿。”理发师的内妹,可恶的老母狗,将他的全部家产掠走,给他留下的只是一件破衬衣。奥尔特的告发者八成也是这sāo货。

    全镇轰动,像炸开锅一样。但是,谁敢帮助奥尔特呢?大家心里都明白,他蹲在狱中绝不是读圣书、养jing神的。不过,希夫拉?利厄还是跑到镇上所有要人面前痛哭流涕地哀告:“这不是他的过错,只因为他身上有病……”她这牛xing十足的女人还是满嘴的梦呓。众人劝她:“你何苦呢,别要那sè鬼啦。”她却不让人玷污奥尔特的名字。她卖掉一切,甚至卖掉逾越节的餐具;她到处举债,上下左右,费尽心思,然后独自一人跑到鲁布林。在那里,她好似得了扭转乾坤之力,奇迹般地将奥尔特解救出狱。

    两人一同返回图尔宾。全镇老小倾巢出迎。奥尔特步出带车厢的四轮马车时,人们已不敢认他:他的下巴剃得净光,只剩下两根浓々的八字胡;他身着短装,脚蹬长靴,是个典型的异教徒,怎是奥尔特?定睛细看,发现他还是那“还阳汉”:一样的步履,一样的傲慢神sè,他能叫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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