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选集(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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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俩悻悻地回房去了。
胡洁娥听自强说要请单位领导出面去查,心里又象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了。银行里老张虽然讲过存款保密,现在组织出
面,领导对领导还能保密?万一自强单位的领导把了解的情况告诉自强,啊哟,二千元又要保不牢了!
第二天一早,胡洁娥又来银行找老张。她推开银行大门j又连忙把脚缩回来。原来她看到老张、自强,还有一个陌生人正
坐在那背靠背的沙发上谈论着。胡洁娥顿时紧张起来,心想:老张啊老张,我的二千元全在你一句话上了!她想想不放心,便
随着人群走进银行,悄悄地坐到另一排沙发上,利用那高高的沙发靠背挡着,听了起来。只听老张说:“同志,任何私人存款
都是保密的,除非公安机关因破案需要查问,此外任何组织都无权查询。请原谅,这是储蓄政策明文规定的!”胡洁娥听到这
话暗暗舒出一口长气。潘自强听了老张这话,活象只泄了气昀皮球一软掉了。
等自强他们一走,胡洁娥奔到老张面前,连连道谢。老张说:“不用谢,人民银行为人民,维护储户利益,是我们应该做
的!”(网首发)
照理,银行为胡洁娥严守了存款秘密,二千元保牢了,她该放心了。可是,她又担心起自己身边那张存折来。怕万一存折
露了眼,自强他来个明抢硬夺,存折若落到他手里,这官司就难打了。为了保存好存折,胡洁娥脱下细布夹袄,拆开门襟,把
存折缝进夹袄的夹层里。心想:夹袄穿在身上,你们要抢,除非把我人一起抢去!
缝好存折,胡洁娥才完全放下心来。几天来,为了这二千元,她夜夜没睡好,倦得眼皮也张不开;今天心定了,吃过午饭
,倒在床上,头碰着枕头,就“呼噜呼噜”打起鼾来。这一觉,一直睡到五点敲过还没醒来。
这时,自强妻子玲玲下班回来了,她见胡浩娥困着了,心想:她到落胃咯!在穿过后客堂时,脚下被样东西绊了一下,差
点跌跤。低头一看,原来是晚婆婆的一件夹袄。心中来气了,拾起来朝床上狠狠一丢。
这一丢,把胡洁娥惊醒了。她睁开眼睛,只见玲玲朝她白了一眼,哼了一声,朝前客堂走去。胡洁娥连忙起身,拿过夹袄
刚要穿,“啊?!”夹袄的门襟被割开了,一摸,存折没有了!这一急,胡洁娥好似五雷轰顶,顿时脸色发白了!她朝屋内望
望,只有玲玲一人,不用说,一定是她趁我熟睡时,把存折拿去了。胡洁娥急急下床,走到玲玲面前,哀声求道:“玲玲啊,
我虽然不是你的亲婆婆,但都是老头子一个根上的人,你们要留条活路给我走走,把东西还给我吧!”
“东西?啥东西”玲玲面孔一板,眼睛一弹,恶声恶气地说,“话讲清爽点,勿二勿三,当心吃耳光啊!”
胡洁娥“扑通”跪在地上,头似捣蒜,苦苦哀求。
正在此时,潘自强回来了。一进门,见胡洁娥跪在地上,心中顿时升起了无名之火。板着面孔说:“做啥亏心事了,立
也立不直了!”
玲玲见到自强,气呼呼地说:“老太婆乱话三千。我刚进门,就说我拿了她的东西,冤枉我做贼,坏我名声,叫我怎样做
人!”
自强一听,火冒天灵盖,吼着要胡洁娥起来讲讲清爽。
到了这个地步,胡洁蛾只得说:“我睡以前,亲手把一张二千元的存折缝进夹袄夹层里,这是你爹留给我的防老金。一觉
醒来,存折没了,夹袄也被拆开了……”自强心想:好啊,前天你装糊涂,现在你不打自招了。因此他立即打断胡洁娥的诉说
,叫道:“拿来!这二千元是我妈的,快点拿来!”
胡洁娥见存折被窃,自强还反过来向自己讨二千元,心想:这对夫妻好狠心呀!心头一酸,忍不住“哇”地放声痛哭起来。这一哭,惊动了左右四邻,里弄干部沈阿姨也赶来了。
沈阿姨问了一下情况,就把跪在地上的胡洁蛾搀起来。胡洁娥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把存折失窃的情况说了一遍。
沈阿姨想: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没法劝,也弄不清。现在存折失窃了,得马上到银行挂失,防止被坏人冒领,
等挂失回来,再做双方工作。于是她说:“胡洁娥大姐,你不要急,先到银行挂个失,不管啥人拿去存折,钞票就拿不走了!
走,我陪你去!”
胡洁娥跟了沈阿姨朝银行走去。潘自强想:这钱是我亲娘留下的,应该讨回来。他象蚂蟥叮牢螺蛳脚,也跟在她们后面到
银行去了。
那么,胡洁娥的二千元存折到哪里去了呢?被住在亭子间里一个叫倪云平的青年偷去了。倪云平是个赌棍,近来他输得赤
脚地皮光,正想弄点钞票翻本。昨晚,他听到潘自强与后母在争什么“三千”“五千”,便引起注意。他想:潘老头在世时退
休工资就有“三位数”,他们家肯定有钞票。今天中午前,他在小天井自来水笼头上洗手,一回头,透过后窗玻璃,看到胡
洁娥正在缝存折。他就趁胡洁娥睡午觉时,撬开窗子,割开夹袄门襟,偷走了存折。
倪云平把存折偷到手,回到亭子间作了一些准备,就到银行领钞票去了。他想:存折上二千元,不好一次全部领光。对,
先领一千元。万一问我派啥用场,我就讲买“彩电”。主意一定,他立刻填好单子,选了一个年轻女收储员,走过去,说了一
声:“喂,取款”。女收储员接过存折一看,名字象女的,怎么来领款的是男青年?便随口问道:“同志,你叫啥名字?”
倪云平答:“我叫潘自强,胡洁娥是我妈。”i女收储员根据存折取出帐卡,又问:“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团结里六十五号。”女收储员又说:“证件。”
倪云平不慌不忙拿出一本户口簿。原来,刚才他在偷存折时,顺手牵羊连户口簿也偷来了。女收储员一看也对。但根据银
行规定,代领存款者,不但要有被代领人的证件,还要有代领人的证件,所以,女收储员又伸手说:“你的工作证。”倪云平
马上递上了写着潘自强的工作证。(网首发)
奇怪!倪云平又不是魔术家,怎么会要啥有啥呢?原来倪云平吸取了小兄弟们冒领存款多次失败的教训。今天,他是作好
了充分准备的。而且巧就巧在七六年他曾捡到潘自强丢失的一张工作证,一直放在一边没派用场。今天,他就在潘自强的工作
证上换上自己照片,又弄了一只与硬印大小一样的药瓶盖子,从照片反面敲出一个凸出的圆圈,然后在工作证外面再套一只塑
料套子。一切做得真叫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女收储员验收证件后,再也提不出问题了。于是就收下取款凭单,发给铜牌。倪
云平接过铜牌,心想:大功告成,一千元到手了!
再说这张存折,从女收储员手里转到出纳手中,今天坐在出纳位置上的是老张师傅。老张一看存折上的名字:胡洁娥。感
到奇怪:胡洁娥再三求我保密,怎会叫她儿子来领款呢?再说她儿子潘自强早上已经来过了,怎么外面又来一个儿子?所以,
老张查验证件时特别仔细。他瞧瞧工作证,立即断定这个领款的是个冒牌货。啥道理?因为这张工作证上还堂而皇之盖着xx
x厂革命委员会的大章呢!如今已是啥时候了?这种工作证还不调换?于是老张便走过来盘问起来。俗话讲:灯笼壳子戳不起
,经老张二盘三问,倪云平语无伦次,漏洞百出。他刚想夺路溜走,但已来不及了,被银行里的同志当场捉牢。现在,老张正
押了倪云平往派出所去,恰好在银行门口,碰到了胡洁娥等人。
老张一见他们,忙说:“老妈妈,你的存折丢了,户口簿也被人家偷了。喏,这家伙刚才拿了你们的户口簿来冒领存款,
被我们抓住了。”说着把存折、户口簿给沈阿姨,押着倪云平往派出所走去。
玲玲听了立即跳了起来:“大家都听见吧,这存折明明是倪家小鬼偷的,可老太娑却诬赖我!你们想想,我今后还能同她
一起过日脚?……”
潘自强一见存折,便伸手来向沈阿姨要,嘴里说:“这是我娘留下来的钞票,应该归我!”
.胡洁娥见存折回来了,心倒一松;一见潘自强穷凶极恶的样子,又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沈阿姨推开自强伸过来的手,打开存折,指着胡洁娥的名字说:“自强,这存折上的名字,是你父亲生前写的,这二千元
是你父亲特地留给胡洁娥防老的。这里还有你父亲交给里委保存的遗嘱,你可以拿去看看。”
潘自强接过遗嘱一看,确实是父亲的亲笔。他的头顿时象挨了霜打的茄子耷了下来。
胡洁娥望着沈阿姨,激动得泪流满面:“沈阿姨,谢谢你,耍不,我真不晓得今后怎样过日子啦!”
沈阿姨说:“用不着谢,在我们国家,孤寡老人的晚年生活一定会有保障,胡大姐,你就放心地度晚年吧!”
沧州困凤记
这是一次特殊的绑架案,没有手枪、没有硝烟、没有肉票凄凉的喊叫。但是,其中涉及的每一个人都各有自己的算计。于是宋美龄小姐就成了这个案件的主角。
一、
这些天,刘纪文十分烦躁。他早已听说蒋总司令在追求宋家的小女儿——宋美龄。他和美玲是在美国留学时相识的,年轻而英俊的刘纪文不但獭兔斯文,而且有那么谐熟西方的社交理解,对女性他体贴而又不落于献殷勤的低三下四,他懂得如何抓住少女的心理,很快这位宋家小公主就倾心于刘纪文了。刘家也并非是普通人家,可说是沪上屈指可数的豪富之一,和宋家相比也可算是门当户对,看来这件婚姻是十拿九稳的了。
然而,现在却出现了这位声威显赫的北伐军蒋总司令。他可能比不上刘纪文的风姿潇洒,而且洋味不多,但他现在在南京奠都掌权,俨然是中国统治者,小公主逐渐向权势倾倒,他明显觉得公主对他的降温。刘纪文怨恨,但毫无办法。有人劝他算了吧!这位蒋总司令是惹不起的,他不但手握重兵,而且心狠手辣,特别是他和租界里那些大亨都有关系,如果知道你和小公主有一手,说不定他会让大亨手下的人对你下毒手。(网首发)
遮天,刘纪文百端烦恼,早晨起床便顺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看。忽然,一条新闻跃入了他的眼帘:“职业刺客王亚樵险遭密捕,由京潜踪到沪”。因为他从社会流传中了解到,此人胆大心细,几年前曾单枪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