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选集(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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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人了?怎么能
随便吃这种有特殊规矩的鸡蛋呢?可也不好直接挑明。她一把拉住老人的手,说:“大娘,我不是来做客的。”谁知那老大娘听了这话心里更乐了,“不是来做客的就对了。”说着她好象怕
荷花飞走似的,连忙找了一只凳子,往荷花面前一坐,两只手紧紧攥着荷花的手,笑眯眯地看着她:“那好吧,姑娘,我先陪你说一会,等心洁回来就煮饭炒菜。你甭看我那心洁是个男娃子
,可灶屋头那一套,他样样在行哩。煮的饭粑和,煎的菜喷香,等会儿你尝尝就晓得了……”
荷花心里有事,因此老大娘夸儿子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把那双眼睛盯着贴在对面墙上的奖状上,那奖状上写着:“奖给先进工作者史心洁同志。”可落款处却被一张日历画贴住了。老太娘见姑娘看奖状看得出了神,又赶忙变换话题说:“心洁那娃娃干工作倒是没得说的,年年都有一张奖状。这张就是今年才贴上去的。哎,看我贴那张画的时候,把他的单位也给蒙住
了。啊……对了,那几个字是县火柴厂。我儿就在火柴厂工作……”
没等老大娘的话说完,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带着埋怨的声音:“妈,你又在跟哪个瞎吹些啥?”“心洁,你看,哪个来了?看你,让人家摸黑问上门来。”
史心洁进屋,一看到荷花坐在里面,猛地一证,忙问:“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等荷花回答,老大娘脸上露出了生气的神色,说:“傻包,连句话都说不来了。”
荷花见史心沽进来,连忙站起来说:“史心洁同志,我还想麻烦你帮忙出个主意,现在,我真不知把那车上的死人往哪里拖了。”
老大娘一听,顿时大吃一惊:“什么,你拉了个死人来?”网首发
史心洁也惊奇地问:“你不是说死者是你的妈吗,怎么会不知往哪拖呢?”
这时,荷花就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母子俩听着听着,小伙子的眼睛睁大了,他直盯着荷花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一旁的老大娘也只说出三个字:“好妹
子!好妹子…”
屋里沉默了好一阵,大娘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心洁,你今天去办的事呢?”“妈,我劝你老人家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是吹火筒进灶孔——光棍一条算了。现在的妹子都精灵
得很,她们爱的是有钱有势有个好工作的人。妈,你逼我打扮成这副模样,装那些官家娃儿去哄人家。妈,从小你就没教过我说假话,现在要我说假话,叫我怎么说得来嘛!今天话没说上三
句,人家就识破了机关,头也不回地走了。哼,那些人活着的时候,可以看不起我们,可他总有一天要死,怕他是再大的官,也得将就我们哩。妈,为啥咱要看不起自己?为啥你刚才又把我
说成在火柴厂工作,去哄这姑娘?我宁可光棍一辈子,也不愿去说假话哄人家!”说到这里,他回过头来对荷花说:“姑娘,你莫信我妈那话,我就在火葬场工作,是一个专门和死人打交道
的人。”
姑娘听着母子俩的谈话,她感到这间破瓦房中的人,尽管做过些令人可笑的事,但他们有着一颗善良、真诚的心。那些世俗的偏见,势利的眼光,多害人呀!想到这里,姑娘大胆地向史
心洁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史心洁同志,你看,我该怎么办呢?”_
“姑娘,事到如今,我看只有这么办了。这儿去火葬场只有五六里路,我们总不能让死者摆在这大街上过夜吧,就先把死者拖到火葬场,再打电话到县公安局,请他们来帮忙查找死者的
亲人。”荷花听了,连连点头。
“那好,你就在我家先歇着吧,反正我只当提前几个小时上班,把尸体拖到火葬场后就去打电话。”说完,史心洁披了件雨衣就要出门。
“史心洁同志,你等一等,这人命关天的事,我是当事人,不去能说清楚吗?”说着,姑娘也跨出了门。心洁远远地把雨衣丢给荷花,自己转身又从床上拿起了皮茄克。
就这样,荷花和心洁把尸体送到了火葬场,他们又通过公安局马上把事情弄清了,并且很快找到了死者的亲属。网首发
后来听说今年春节后不久,曾荷花和史心洁这一对青年人请街坊邻舍吃喜糖了。有人问他俩是谁当的“红娘”,他俩对视着笑了。你们听了这故事,一定能回答了:谁是他俩的“红娘”。
智过天王寺
一九二六年秋天,毛委员亲自来到板仓,指导湖南的农民运动。长沙反动军队司令许克祥得知毛委员回长沙的消息后,密令部下千方百计要捉住他。那个盘踞在祜零一带外号人称“梁剃
头”的铲共队长梁正球,更是一马当先。
这天,当梁剃头探听到毛委员要从板仓去浏阳的密报后,连夜召开紧急会议,派出十八路人马,放了九道明岗,设了九道暗卡,命令所有喽罗,倾巢而出,并且下令:凡碰到身材高大的
陌生人,一律抓到天王寺由他亲自审问。网首发
敌人的行动被我们打八铲共队内部的同志知道了,当即把这个情报报告了地下党。地下党连忙召开支部会,商量如何护送毛委员离开板仓的办法。会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商量了老
半天,谁也想不出一个好计来。正在左右为难时,只见毛委员“霍”地站起来,把手一挥,语气十分坚定地说:“我看还是从天王寺过去吧。”
同志们一听这话都惊愕地望着毛委员,异口同声地说:“走不得,走不得!那天王寺是梁剃头的老巢,您从那里走,岂不是送肉上俎板吗?”
毛委员诙谐地说。“我不自己送上门,梁剃头又凭什么到长沙许克祥那儿去领赏哩。”毛委员这话把大家给逗乐了,本来十分紧张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毛委员接着说:“梁剃头布下了
天罗地网,他料我不敢定天王寺。我就来个出其不意,保证安全。”大家同意了毛委员,的意见,分头准备去了。
第二天早饭后,一乘华丽讲究的布篷轿出现在板仓铺的大道上,毛委员头戴高级礼帽,身穿软缎青长袍,手拿自由杖,嘴叼吕宋烟,稳稳地坐在轿内。除了四个轿夫外,旁边还跟着一个
跑轿的哩二乡里入看到这剐大气派,那个碰了不拐弯让瞎。
“快到粱剃头的窝里啦!”跑轿的人低声说。毛委员掀开轿帘,朝前看了看,只见天王寺前面的山妊j上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哨兵。在天王寺后面的山顶上,还竖立着_个六角岗亭呐!毛
委员让轿夫快点走。轿子刚挨近山坳,两个哨兵横枪拦住了轿子,喝道:“干什么的?”跑轿的不慌不忙迎上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傲侵地对哨兵晃了晃,说:“我家大老爷是长沙许
司令派来技梁队长的,他在家吗?”那哨兵见名片上印有“许克祥”三字。哪敢怠慢,忙点头啥腰地说:“在家!请吧!”说着把轿子放了过去。毛委员就这样顺利地通过天王寺,朝浏阳方
向去了。
中午时分,各个哨卡的哨兵都被换回天王寺,一个个挨次向梁剃头报告上午的情况,当轮到守山坳的两个哨兵汇报对,天色已经不早了。梁剃头不耐烦地吼道:“你们少讲废话,直接告
诉我抓了多少可疑的人。”那两个哨兵想把看见“大老爷”的情况报告一下,连忙说:“今天上午来了一位大老爷,拿着许司令的名片找队长,我们就让他过去了,除此之外,一再没碰到什
么情况。”网首发
粱剃头莫名其妙地问:“什么大老爷?什么时候来的?”哨兵把详细恃况说了一遍,梁剃头猛然从椅子上暴跳起来,连连扇了两个哨兵上十个耳光,骂道:“饭桶,瞎了你的狗眼,让毛
泽东从老子眼皮底下溜了,还不快给老子追!”说着,他挎上驳壳枪,带着哨兵向浏阳方向追去。追到不远的山沟里,发现了一顶布篷轿。梁剃头掀开轿帘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张纸条,上
面写着:“梁队长,我已平安通过贵境,希撤回岗哨,毋自惊扰。**。”粱剃头气得脸色铁青,又扇了两个哨兵上十个耳光,然后象个泄气的皮球滚回天王寺去了。
润芝邀赏捉润芝
一九二二年,**同志在长沙亲自组织工人们进行罢工斗争。军阀省长赵恒惕和长沙县知事周瀛干对此恨得咬牙切齿,他们派了两个便衣特务暗中到**经常出入的宝南街鲁班庙探访。
两个特务探头探脑地来到鲁班庙,说也真巧j这时**正匆匆赶来开会,在门口和两个特务肩和肩碰在一起了。这天,**没穿“先生”装,穿着一件对襟衣。两个特务不敢冒失下手,其中一个特务眼球一转,突然叫:“**先生,有人找你。”
**听到有人招呼他,连忙停住脚,一看面前两个穿泥木工衣服的人贼眉鼠眼,不由心里一动:莫非是反动派的便衣特务?于是他便和气地问:“二位是要找姓毛的吗?哼,我正要找他呢。”网首发
两个特务一听,互相对了一下脸色,问道:“你和他熟罗?”
“怎么不熟,昨晚上还和他吵了一架。你们是第几团(指当时泥木工人中的基层组织“十人团”,当时共有一o八团。)的?我都不想干了呢。
两个特务听了忙把**拉到一边说:“告诉你,我们是来抓**的。”
“抓他干什么?”**故作惊慌地说,“我可不干那缺德的事。”
“告诉你,赵省长有重赏,这些工贩子能搞得出什么名堂?只要你指一下,起码两块光洋。”说着,特务摸出两块银元往空中一抛,然后接住在**面前逗了逗。
**两眼望着光洋,有点为难地说:“我只在外面指一下,可不能露脸啊。”
两个便衣笑了笑说:“好的。”网首发
于是**便对特务说:“你们先在外面等着,让我先进去看看。我没喊,你们就不要进来。还有,两块钱要先给我。”
两个特务没法,只得把两块钱交给**,便在门口等起来。哪知等到吃中饭还没看见人出来。他们怕情况变化,便鬼头鬼脑地往里面走。谁知还没进入二堂,猛听得背后一声大吼:“你们想偷什么?”一下子跑出几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两个特务捆了起来当做贼揍了一顿。
原来,**进去以后,风趣地对来碰头的泥木工会负责人任树德、朱有富说:“送赏钱来了。”说着,把两块银元往桌上一丢,说,“王木匠上次被反动派打伤了,这两块钱就买点米给他家送去。”接着,便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大家,并提出留下几个同志对付特务,其他人走后门到别处开会去了。
从这以后,在当时泥木工人中就流行着两句话:“郭亮(湖南早期的工人运动领导之一。)带兵抓郭亮,润芝邀赏捉润芝。”
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