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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花田喜嫁-第124部分

小说: 花田喜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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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大爷走进来看到,不由奇怪地问了声:“这今年的神不是请过了吗?咋还折腾?”

    面对这样的情况,蒋氏早就想好了说辞:“秀玉儿这病总也不见起色,我还是再请一次神吧。”

    “唉,你就别折腾了,这一年请一次,既然定了这样的规矩,就肯定有它的道理。可别到时候再把你折腾倒了。”田大爷有些唏嘘,蒋氏倒是个心疼孩子的。

    “没事,家里长辈说过,不过是会损些精血寿元罢了。”蒋氏无所谓地摇摇手:“我已经活了这么久了,干啥不是为了孩子?”

    说话间,她的一切仪式已经准备妥当。蒋氏会跳大神请神,在田家不是秘密,大家也都知道她请神的时候是不许有外人围观的,最多只能有一个帮手。以前都是由杨桂香帮她点烛燃纸等事,现在杨桂香她们分出去了,她也就没再找人,自己点了了事。

    按理说为秀玉儿请神,最好在她的房里。但让田大爷奇怪的是,她竟然把那请神阵摆在了三房的院子里。只是他也不大懂这请神的事儿,也就没有开口。

    看天色差不多,她赶紧把请神阵的香烛纸钱全部点燃。自己则左手摇铃,右手拈香,站在院子里由香烛纸钱摆成的请神阵中央,口里念念有词。

    蒋氏一边在那不大的请神阵里游走着,一边摇晃着手里的铃铛,不管怎么转,她始终把自己的铃铛死死的对住落落以前住的偏房。这是请神的规矩,要请谁的神,就得要离那人越近越好,如果人不在身边,找到一样那人的东西,把降神铃对住那样东西也可以。

    田锦玉不顾自己挺了个大肚子,靠在西跨院门外跟刘杏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然而那耳朵却是竖得高高的,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当听到降神铃那清越的声音响起,田锦玉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又生出那股子不安来。她摸着腕上柳如青给自己求来的平安符,心提得高高的。

    “锦玉儿,我觉得你身上这褙子不错,啥时候给你三婶儿弄一件儿呗!”刘杏儿向来是看上啥东西都会直说的主儿,这会儿也是一样,她又看上了田锦玉身上的蚕丝褙子了。

    若是以往,田锦玉定会觉得气愤,觉得这个三婶儿忒也贪得无厌,然而这会儿心里有事,她只是胡乱的点了点头:“嗯,这褙子听说是南边儿锦绣坊出的,家里没了,明儿让柳郎去问问……”

    刘杏儿高兴起来,重重地一拍大腿:“唉呀,还是锦玉儿大方!哪像落落那丫头,以前还不觉得,现在越来越抠索了,生怕别人拔她半截毛!”

    “是啊,三婶娘你也觉出来落落变了啊。”田锦玉仍是那样有口无心地应了一句。

    刘杏儿呸地一声吐了口瓜子皮儿到地上:“可不是变了,以前那样懦弱胆小一个丫头,突然就变了,变得霸道不说,还特别抠门儿!”

    显然落落变得抠门儿才是让她最为接受不了的事实,把那三个字咬得重重的,扑地一声把嘴里的瓜子皮儿吐得远远的。

    转眼看到紧闭的西跨院大门,那里被烧得焦黑焦黑的,自三房人搬走后还没人来收拾过。刘杏儿眼珠子突然一转,贼忒兮兮地凑上来:“诶,锦玉儿啊,你奶这为秀玉儿请神,咋在这院子里头跳啊?是不是有啥不对啊?”(未完待续)
第158章 落落是怨鬼
    “是啊,有点不对……”田锦玉心上心下的,既期待她是怨鬼,又担心她是,真是矛盾无比。

    正忐忑不安地捧着肚子在外面候着,突然里面传来蒋氏一声凄厉的低吼,接着就是“咕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一下,可把两人都吓得呆在了原地:“咋回事儿啊?娘?娘?”

    刘杏儿连喊了几声,都没听到里面人应。

    田锦玉心里一沉,赶紧让了位子,要刘杏儿进去看看。

    刘杏儿有些不情愿,但是看一眼田锦玉身上那鲜亮的褙子,终于瘪瘪嘴进去了:“我说你就是太胆小,娘指不定还没跳完呢,这样冲进去娘肯定要骂人的!”

    田锦玉却只是死死地拧着眉头,不说话。

    刘杏儿讨了个没趣,砰地一声就推门进去了。

    谁知这门一开,两人顿时惊呆了。

    只见蒋氏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原本摆成圆形的请神阵,这会儿也是一片凌乱,院子里更是飞满了纸钱黄裱等物,乱七八糟的就跟遭了大灾一样。

    田锦玉同刘杏儿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毛毛的。

    这蒋氏请神哪一回不是顺顺当当的?这样凌乱诡异的情形还真没碰到过。

    “刚刚也没刮风啊,这飞得满院子都是,难道是娘洒的?”刘杏儿嘀嘀咕咕,到底胆子要大些,跨过那些纸钱等物去把蒋氏扶起来。

    这才发现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是不知为何不言也不动。

    “嗐!吓死我了!”

    乍一见她那双睁得奇大无比的眼眶,刘杏儿吓得往后一跳,随着她的动作,蒋氏身子重重一歪。

    不过好在刘杏儿跳归跳。并没有松手,不然她这下铁定要摔到地上去了。

    “奶!奶,你咋了?”田锦玉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不忌讳了。两步跑进来捏着蒋氏的人中就开始喊。

    两人又是揉又是喊的搞了半天,蒋氏才从喉头发出嗬地一声。眼珠子动了动。

    “奶奶!”田锦玉心里一喜,有反应就好!不过这么一会儿,她这心里已经开始发毛了。满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落落真的是有问题的,真的是有问题的!

    当下田锦玉扶了蒋氏回屋,刘杏儿本来还想跟过来看看到底啥事儿的。却被蒋氏一眼瞪了回去:“整天就知道闲嗑牙!家里的猪食准备好了?地扫了?衣裳洗了?”

    一边好几个问题,把刘杏儿打发回了屋里。

    蒋氏这才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就灌了下去,眼睛有些发直:“落落那丫头果然是有问题的!”

    田锦玉心里一沉。有些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呆呆地看着蒋氏,希望她能再说一点出来。

    然而蒋氏却只是喘了几口气之后,神色疲惫地摇了摇手:“去把你爷请过来,我要跟他商量一下……”

    田锦玉无法,纵是心里急得跟猫爪子挠似的,也只得依言起了身,去请了田大爷过来。

    她本想在一旁旁听的,却被蒋氏挡了回去:“还怀着身子,先回去吧,家里的事自有我跟你爷作主。”

    听到这话。她只好咬了咬唇,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她娘吕玉兰出来倒水,看到她一愣:“锦玉儿你回来了咋也不上屋里来一趟?秀玉整天念叨着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怀着身子呢,不好老进她那屋!万一给孩子惹上,再像她那样一副短命你就高兴了?!”

    她这会儿心里正乱糟糟的一团,因此说话就没个好声气,怎么难听怎么来。

    吕玉兰一愣,眼神黯了黯。还没待她说什么,突然就听到屋里头“咕咚”一声。接着就是椅翻桌滚的声音,还伴着一声压得极小的咳嗽。

    “秀玉儿!你咋出来了!锦玉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咋净说些这么难听的话呢?!”吕玉兰心里又是痛又是恨的,痛小女儿一心想看一眼姐姐不得。恨田锦玉铁石心肠地说出那一番话来。

    听到这动静,田锦玉心里起了丝后悔,但听到吕玉兰的责备她心里蹭地一声冒出了火来:“娘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回来一回!干啥还硬要拉着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儿?天儿不早了,我要走了!”

    田锦玉气鼓鼓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吕玉兰手里扶着小女儿,看着大女儿气冲冲的背影,心里一时苦涩无比——别说她没有强迫她,就算是不强迫,她是姐姐,来看妹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可偏偏她就是觉得自己偏心。

    “唉!”她抚了抚怀里脸憋得紫胀却仍是忍着不咳出声的秀玉儿:“你姐她忙呢,不是不喜欢你,啊?”

    秀玉儿憋了半天终于把喉间的那口气顺了过去,闻言有些黯然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呢,娘,所以我才想出来看看姐。”

    “秀玉儿……”一句话说得吕玉兰心头大为难过,以前她总觉得这个大女儿是自己的骄傲,可是自打年前发生了那一连串的事情之后,她突然发现她再也看不懂锦玉的心思了。

    她想嫁柳家,就能设计勾引柳家郎,让人在拜堂的前一刻反悔退婚。

    她不喜欢落落,就能设计找人害她;结果害人不成反害己,但是转眼她就跟她奶奶合计出来了那样的法子,把这孩子给按到了柳家头上。

    吕玉兰忧心忡忡地看着上房的方向,刚那孩子是从那里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她这回找她奶奶,又是为了啥?

    想了想,她扶着秀玉儿回了房间,安抚她躺下:“娘去正房那边看看,你先躺会子。”

    说完,她捋捋头发,起身就往上房而去了。

    “你说啥?!春叶儿给落落那丫头下过毒?!”

    刚走近,吕玉兰耳朵里突然钻进来这么一句,这一下不吝于平地惊雷,一下把她钉在了原地了。

    她惊疑不定地左右看了看,其他人都下地去了,家里这会儿只有田大爷跟蒋氏,自己,田春叶还有秀玉。

    想了想,她悄悄地走近了些,并没有敲门,而是找了个角落趴了上去。

    只听得里面蒋氏有些气急败坏地声音,还伴着小姑子田春叶委屈害怕呜咽声:“老头子你可以再大点声!啊,你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丑事儿对吧?”

    公爹的声音小了下去,但是仍是有些余愤难消:“你才多大点个丫头片子,就敢害命?!还是害的自家人的命!你咋这么歹毒呢!我看落落变成怨鬼,就算是要报复,也是找你!”

    “呜哇……”本来就已经吓得腿软筋酥的田春叶儿哪里还听得这样的话,当即就没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

    蒋氏赶紧哄:“老头子你少说两句,孩子已经犯了错了,难道你还能收回来不成?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要怎么驱掉才成!我刚刚在西院儿里已经请了一回神了!可是啥也看不到,一片黑蒙蒙的!我拼了命的想看清她的来路,可是最后竟然反被掀了神阵!”

    “被掀了神阵啊,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儿!这怨气大呢!”蒋氏的声音有些尖利,像是那种铁石刮擦的声音一般,让人心里滇得慌。

    一时间,屋里屋外的人都静了下来。

    吕玉兰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落落是怨鬼?!天呐,那家里……”

    就在这时,田春叶抽噎的声音响起:“爹,从去年退婚那事儿之后,咱家里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先是分家,分地,到前阵子牌坊也塌了,你说,是不是落落她心里还怨着哪?还有秀玉儿,往年春日里她总会好些,可是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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