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天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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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萧晗哂笑,呼出的语气清淡而带着细细的嘲讽,“世上最不可靠的便是真心,我见过太多的真心了。庾翼,你的真心于我而言一名不值!”
世上哪个男子追求女子时不是许诺真心,可是待真正拥有那个女子时那真心又往哪儿去了?
“萧晗!”任萧晗说什么庾翼都可以温润如初,可是却是这句话将他惹炸毛了。真心,他庾翼付出的真心便是被她萧晗这么践踏吗,她践踏了不止一次了,“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动你吗?”
“哦,庾公子这么的就威胁我了?”打定好了注意,她宁愿遭到庾翼的报复也不愿与他这样不清不楚下去了,是以她倒决绝的几分。她亦咬牙狠狠地道,“你以为我如今还是任你宰割的萧晗?现在已经不是一年前了!”四目相对,目光犹如刀剑相交摩擦出真正火花,一时无形的硝烟四起。
“萧晗”,庾翼直起身子,怒目俯视着她,“你也莫要忘了这里是建康,我庾翼想把你怎么遭还容不得你反抗!”
“哦,庾公子终于施展淫威了,原来你的真心也不过如此,最后还是要逼迫我才行啊!”萧晗慢条斯理地嘲笑道。
“萧晗”,庾翼应声而起,“你是在逼我新帐旧账一起算!”
“庾公子高兴就好!”到这时萧晗竟然一平方才的怒意,平静若水地说。
“好,萧晗,好,很好!”庾翼笑着,邪魅之性展露无遗。
“一年前我说过要重新开始一盘棋的,萧晗你仔细看着我庾翼是如何一步步掌握你的!”庾翼是个极会控制自己心性的人,没多时他便压住怒气,冷冷地说道,“这一次我不会再遭你算计了。萧晗,你之于我还是粘板上的鱼肉!”庾翼绝对有底气说这样的话,他也有底气做到他说的一切。
“那庾公子是要萧晗好生看着还是要萧女郎好生看着?”萧晗亦起身,反问道。尽管她说得气定神闲淡定若水可是心中却忐忑不安,她赌庾翼不会插穿她的女子身份,因为她与庾翼说到底还是没到真正决裂的地步。
“哦?”庾翼回头看着她,邪邪地一笑,“萧晗,我与你堂堂正正地来一次,我要你输得心服口服,我要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
他的意思便是将这当做男子对待了。
萧晗心下松了一口气,她赌对了。然而她面上依旧淡淡的,对此也不言语。
庾翼也没有什么要多说的,便转身要走,可刚走了两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头,盯着萧晗,半晌才问道:“你师父的承诺还有效吧?”
萧晗愣神,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那人拉开房门却飘了一个声音进来:“纵然我是那身份,可承诺毕竟是承诺,纵变故滋生,你萧晗对于那承诺也是义不容辞的!”说这话时他多少有些得意洋洋。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萧晗扯着衣裳,眯着眼睛,心里暗暗骂道:你这是要吃定我了?
第二十六章:庾公子的反击
readx;萧晗在建康置了宅子的,故而也未曾时常住在君悦楼。那日在君悦楼与庾翼闹翻后,萧晗便着力布置一切了,她深知庾翼素来是说一不二的人,然而庾翼毕竟是庾翼,他还是将这打了个措手不及。
“主子,主子,不好了”玉蘅焦急慌忙地跑进了书房,道,“君悦楼被封了,说是窝藏赵国细作,华伯也被扣押了!”君悦楼素来是玉蘅监管的,出了这样的事她自然没了主意。
窝藏赵国细作?这不过是个由头,赵之石虎向来是个莽夫,以蛮勇著称,哪会派细作到他一向看不起的晋地来?却原来给她扣这么大一顶帽子,是想将自己逼上绝境,翻不得身!
“主子,主子”。正当此时流觞又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禀告道,“我们长江的航运之务折了许多,对方不知名但很厉害,如轩已经赶过去了,特叫我来支会主子!”
萧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神含恨,冰冷而阴森。“他果然杀伐决断,是要将我逼上绝路啊!”
“主子?”玉蘅不明所以地看着萧晗。
“这才是开始!”萧晗冷笑,“庾公子,你小瞧我了,你以为折断我的臂翼,我就会屈服了吗?”
“主子,去找六郎君吧。”玉蘅察言观色,心知要摆平此事难得很,便劝道,“好歹他与主子同门一场,他是王氏中人,说到底也会帮到主子的!”
萧晗摇了摇头,道:“他算计我,我算计他,我与他也是两清了。今时不同往日,我与他不像从前那般了!”
“可是,主子”,玉蘅不甘心放着大好关系不用,又道,“那件事六郎君说不定也没放在心上,从前在桃源时你们不是经常这样吗?”
萧晗眼波一冷,如今这里是建康,玉蘅她却一口一个六郎君,若被有心人听了去,不知又要惹上多大的麻烦,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流觞一般口无遮拦了?玉蘅会意。连忙住了口,不再提六郎君这三个字。
“桃源是桃源,建康是建康,一别经年物是人非,何况那件事我已触犯到他的利益。退一万步说他对当年之事不介怀,可是这一件事于他毫无益处,是以他不会出手!”萧晗坐下闭着眼睛,手不自觉地攀上了紧锁的眉峰,轻轻地揉着。
自从她遇着庾翼后,这眉头便有了打结的习惯。
“再说,庾翼他定是算到了我会寻允之帮忙,是以定是还有后招。一年前我算计了他,这一回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置身其中。宁可他欠我,我也绝不欠他,他的情不是轻易可以偿还的!”萧晗的语气软了下来,也因这突如其来的软而变得十分苦涩。
玉蘅心知劝说无益,便不再游说了,只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到经营已久的事情就这么被搅黄了。
萧晗也明白这点,故而她闭着眼眸,苦苦思索着,喃喃道,似乎要将利害分析给自己听:“我这一切的谋划不过是为师父之托作铺陈,然而不过才开始就如此了,该怎样化解这个困局呢?”
萧晗苦苦思索着,忽然目光及墙上所悬挂的大雁南飞图之时,灵台骤然清明,大脑似有流星划过。
她眼角微提,眼神如镜中阳光,她噙着阴冷的笑意,道:“既然你要将我逼上绝路,我便来个绝处逢生一石二鸟。”
“主子有主意了?”流觞抬高眼皮,试探性地问道。
萧晗不语,应是陷入了思索中。见此,流觞也不敢再多问,主子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很多时候她都不会直接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于是他便同玉蘅一样一直保持沉默,静静地候在房中。
流觞不知的是,玉蘅之所以沉默并不是因为这些缘故,而是她似乎明白主子所说的了,故而不再言语。
“玉蘅”,沉寂间,萧晗忽然转头问道,“我们来建康几日了?”
“今日已是第五日了。”玉蘅顺口答道。
“五日?这么快”萧晗若有所思,接着便转头对流觞说道,“替我向卫玹卫公子递一张帖子,现在就去!”
“主子,你这……”玉蘅显然懂了萧晗的意思于是便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阳光,心中顿时一片希望满眼欣喜。
玉蘅后面半截话还没说完便被萧晗给打断了,只见她眼中一片汪洋,似海一般深不见底,她说:“我自有妙计!”
流觞虽幼稚了些,但办事速度自是不必多疑,是以不消多时,便有了消息,说是卫玹亲自接了帖子,甚为高兴,邀她前去一叙。
尽管比起从前如今稍显落魄,可是越是如此越要昂起铮铮铁骨,这才是真正的气度,故而她依旧打扮得潇洒若风,沉稳得淡定若水,看上去竟不像受到重击的人。
建康不愧是晋地的皇城,皇城脚下消息传得也快,江州无情公子大半生意出事的事情不多时便闹得众人皆知了。
街上闹哄哄的,人们驻足闲谈处无不是名胜一时“君悦楼”的衰败。即便是在奔驰的车架中,即便隔着厚厚的车厢,那品评论断的声音仍然不断在萧晗的耳边响起。
“流觞,疾驰!”玉蘅皱着眉头,看着双眸紧闭静坐的萧晗,不放心地对驾车的流觞吩咐道。
“驾!”疾驰的车轮扬起一阵细尘,待细尘散去后,便没了车架的踪影。
“主子,卫府到了!”
“我知道了。”声音刚响起,萧晗便下了车架。
流觞前去叩门,开门的是一位仆人,他将萧晗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才懒懒散散地道:“你有何事?”
见此,流觞递上卫玹的回帖,道:“贵府公子邀请!”
那仆人装模作样地拿起帖子上上下下地看了看,仿佛真认识字一般,殊不知信都拿反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什么来路不明的也想到卫府来打秋风,卫府岂是尔等平头百姓进得的?”
这便是仗势欺人了,他瞧萧晗气度不凡便应该知道萧晗不是凡数,但是他偏要如此说无非就是为了得到好处费罢了。
“卫公子的信章在此,难不曾还有错?”流觞指着信纸上左下角的印章生气地说道,难不曾如今一个奴仆都可以欺负到主子头上了?
那个仆人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信章,漫不经心地敷衍道:“如今造假的这么多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这年头巴结卫府的可不在少数!”
“你!”流觞恼怒地指着他喝道。
“怎地,这是卫府,你这匹夫也敢撒野?”那仆人隔着开了一条缝的门并不惧怕,“就你们这态度一辈子也甭想进卫府,除非……”那仆人后面半句没说完,但是是个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流觞好不生气,从来还没有人骂过他匹夫,而且这人还妄图索要钱财,反正流觞是不想给。
“玉蘅。”萧晗给玉蘅支了个眼色。
玉蘅会意,从腰封里摸出了一片金叶子,满脸堆笑地塞给了那仆人。收下金叶子,那仆人才稍显满意,便说道:“进来吧!”
“劳烦领路,待见到卫公子我家主子另有重谢!”玉蘅一句话又令仆人欢天喜地,连忙点头哈腰地为萧晗他们领了路。
流觞心有不甘,却因玉蘅扯住了他的袖子而没有发作。玉蘅是主子的解语花,主子所想玉蘅没有不知道的,是以这也是主子的主意。
然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低头过后还可以抬头甚至是昂首!
“萧郎!”旁边传来一个女子惊呼。
萧晗转眼,只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梳着灵气的双丫髻,看着好面熟。
“萧郎,我是清央,是公子的婢女!”清央一席话让萧晗想起原来她便是卫玹最信得过的仆人。
“清央姐姐。”清央年岁也不大应该与流觞差不多,那领路的仆人大约二十来岁比清央大了许多,他唤清央姐姐也不过是对高等婢子的尊称。
“萧郎是去公子处吧。”清央没有理会领路的仆人,而是微笑地看着萧晗。自萧晗救了卫玹一命,她便对萧晗有了很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