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倾天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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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粗犷的狂笑,随后便有几个烙饼扔了过来。
陆三瞥了瞥静如清水的萧晗,最终还是问道:“萧郎,食否?”
萧晗猛然睁开双眼,却是对她的那几个护卫说道:“可动手了!”
“是!”那三个侍卫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陆三给吓了一大跳,连手中的饼都掉在了地上。
“你们这是作甚?”陆三也不是傻的,自然不会因为萧晗这番动作而大喊大叫。
“陆郎何不拭目以待!”萧晗只扔下了一句话,接着便是三少年开锁转身离去了。
陆三惊诧地望着,似乎连腹中饥饿一事都忘了,也忘了捡起地上的饼。
“这,这”,陆三显然已经猜到些许了,“萧郎可有把握!”
若没把握那岂不是铁定要把性命陪进去了,这赌注下得够大啊!
萧晗睁开眼瞥了他一下,清清冷冷的冷冷淡淡的,也没回他一句话。可陆三却识相地闭了嘴,这萧郎是嫌自己吵了,罢了罢了,左右落在黄龙山匪手里性命都是堪忧的。
陆三一口口地咬着如生铁般烙饼,饼干干的吃在嘴里一点也没有滋味也极难下咽。偌大的牢房中便只有陆三吞咽烙饼发出的艰难的声响,显得格外突兀。
没多久外面的吵闹声更大了,像是劝酒的声音,像是欢呼的声音!萧晗起身,眼皮下垂,她背对着陆三,斜斜地瞥了一眼淡淡地道:“外头凶恶,陆郎且安心在此待着,我自会相救!”
说完萧晗长袖一挥,那锁头竟掉在了地上,她如一阵风似的无影无踪!陆三惊得连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这看似文弱的人好生了不得。原来是深藏不露啊,怪不得有那样的气质,怪不得有那样的风华!
陆三收拢张开的嘴巴,可他把自己独自留在此作甚。他想叫住萧晗问个明白,可蠕动的唇瓣最终未张开,罢了再赌一次吧,这样叫下去不仅那萧氏郎君功败垂成就连自己也保不住性命了。
夕阳微斜,那最后一缕通红的微光洒在白衣男子身上,薄凉的红光下男子容色清冷宛若夜中月,于无形中令人乍生冷意。
萧晗脚步若踩风一般,轻且快,雪白的衣衫在行走所产生的风下偏偏袅袅。
“小儿,站住!”一山匪提着白晃晃的大刀向萧晗走来,“黄龙寨岂是你能逃的!”
萧晗冷笑,还未回头也还未言语,那被风吹得如水一般柔软的袖子便一举,霎时一排银针犹如细雨般以疾风激湍的速度朝那山匪飞去。
那山匪哪里反应得过来,待知道飞过来的是什么,那一排银针已然嵌入血肉之中,明明是不起眼的细针,可嵌在肉里却是生生的痛比那大刀砍上去还要痛。山匪痛得神色狰狞,他垂下头看着银针嵌入处黑血汩汩,然当他再抬头之时便只说了两个字“来人”就倒了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萧晗大步朝前迈去,举止愈发地稳如泰山。忽然前方出现了好几个彪形大汉,那些大汉满身横肉,走路之时一颤一颤的。他们举着钢刀,举止粗俗,这般模样当真骇人得很。
“给我上!”一大汉一阵大喝,霎时其余几个大汉一窝蜂地挥舞着明晃晃的钢刀朝萧晗看了过来。
若是寻常人不被这阵势吓破了胆也会被这刺眼的刀光吓得六神无主,然萧晗却如心若止水,尚有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之风。
瞳孔里钢刀的影子愈来愈近亦愈来愈大,近得大得好像整个瞳孔里除了明晃晃的钢刀之影便再也没有其余任何物什了。
萧晗眼睛也不眨一下,面上依旧清冷如初,也不避一下。眼看着那些钢刀就要近她的身了,她忽地脚尖点地,纵身一跃,脚尖又点在刀刃上,借着刀刃的弹力,萧晗竟置身半空中。任由着微风吹拂着她白色的衣裳,她冷冷地盯着那群彪汉,顷刻那宽大的衣袖又一挥,这时多如牛毛的银针如飞矢般射向彪汉,那速度之快力道之狠难以言表。
“小心有毒!”一个彪汉喊道。然而待他喊声刚落之时,那些大汉死得不剩几个了。
萧晗落地,眼神如寒冰利剑般寒冷阴骘,有藐视一切的杀伐冷冽。然而还未等萧晗再次出手,剩下的那几个大汉便突然身子前倾,在倒地的那一刻,匪徒回头看见的竟是一男子手执两把宝剑,一把鲜血淋漓——是他们的血,另一把安静地躺在剑鞘之中。
鲜血汩汩,那几个彪形大汉瞪着眼睛,仿佛眼珠都要掉出来了。他们死不瞑目,黄龙山匪何其强悍,世人闻风丧胆,可如今这人怎地如此有胆色如此有能力。
“主子。”玄镜将手中的清霜剑递给萧晗。
萧晗拔出清霜剑,剑刃泛着寒冰一样的光,宛若冬日雪地里映射出来的白茫茫的光。她开口道:“走!”
玄镜跟着她大步流星,体态从容。前方一阵粗犷的大笑,显然是在酒肉欢乐了。想必那群山匪还在为他们截获了几十车货物而庆祝吧,玄镜冷笑,当真只能是山匪,管你何其强悍也只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老,老大,不——不好了”,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喽啰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他双手撑着膝盖,仰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好了!”
匪首重重地搁下碗,力道大得酒都淌出了碗。他拎着喽啰的衣领恶狠狠地喝道:“大好日子,你胡说些什么!”
那喽啰缓过了气言语也顺溜了许多:“老大,是真的不好了。你逮回来的那几个兔小儿闯了出来,还杀了好些弟兄!”
匪首重重地将喽啰朝地上一扔,面带凶狠之色:“是真的!”
然而还未待喽啰回答,他又暴跳如雷地吼道:“奶奶的,老子堂堂黄龙山匪还叫这些个兔小儿欺负了不成,兄弟们抄家伙!”
众人都还在微醺之中,听到喽啰的报告又猛然被匪首怒喝的声音一惊,于是那五六分的醉意都醒了,于是忙跌跌撞撞地起身欲去拿武器。
他们刚起身便见外头一个白影子提着泛着白光的宝剑气势如虹地走了进来,那白影子身后还跟着一个黑影子。
看清楚来人后,匪首忽然一阵大笑朝众人道:“这兔小儿来找死了!”
于是又大声朝萧晗吼道:“兔小儿,你就如此迫不及待来爷这儿?”
萧晗的眼神如北地寒冰,她冷冷地盯着匪首,忽然她一掀下裳,右脚冷冷地踩在榻桌上,右手提着清霜剑狠狠地击打在匪首面前。她的声音冷而冰,狠而寒:“匹夫果真是匹夫!”
“兔小儿竟胆大至斯!”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拍桌而起,又提着大刀指着萧晗,“今爷要叫你出出血!”
然他的大刀还未挨着萧晗,他自己便感觉脖颈处一阵冰凉,只听后面一个男性的声音说:“出血是吗?”
“你!”其余众人见此情景皆提着武器,准备与这二人干一场。
萧晗理也不理,根本没有一丝发憷之态。她那泛着寒冰的光的眼睛一直盯着匪首,嘴角出现了一丝嘲讽,道:“匹夫以为真的有货物几十吗?匹夫何不检查检查?”话语之中无不轻蔑之意。
匪首狐疑地将萧晗的轻蔑之意收进眼底,彼时他身旁那个小喽啰小声地问道:“老大,他这是什么意思?”
匪首凝眉,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登时也管不了萧晗什么的了,连忙吩咐身后的喽啰道:“去看看!”
“是。”
时光仿佛停滞了,空气好像凝结了,周遭是那么的安静。直到这一切被喽啰的哭喊慌忙之声打破:“老大,老大,不好了,车里全是石头,全是石头!”
“什么”,匪首那肥胖的身躯颤抖了一下,随即他抬眼恶狠狠地盯着萧晗,咬牙切齿的道:“兔小儿,你竟敢玩弄爷!”
“啪”地一声,匪首拍桌而起,大声朝众人喝道:“把他灭了,挫骨扬灰!”
众人还未应声,萧晗那清朗冰冷的声音便如一道响雷,刺穿了众人的耳膜:“匹夫就是匹夫,莫说杀我,你便是举刀也难!”
果然,众人感觉身子疲软,这种感觉一旦有了,众人也都不由自主地朝地上瘫软下去,手中的钢刀也“唰唰”地落在地上。
“你,你下了药。”匪首无力地诉说着这个事实,然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外面还有人,于是使出全身力气喊道,“来人,来人!”
清霜剑冷冷地拍打在匪首的脸上,萧晗冰冷地说:“垂死之挣,外面无人了!”
“什么”。匪首神色一凝。
“全杀了!”萧晗索性择了一干净的榻席坐下,悠闲地朝玄镜吩咐道。
“慢”,匪首慌了起来,“你,你究竟是何人?”
萧晗瞥了他一眼,清霜剑一指,冰冷的剑尖在匪首脖颈处跳舞,萧晗意态闲闲地说:“萧晗!”这语气仿佛鬼魅一般,冰冷邪魅得令人毛骨悚然。
“萧晗?”匪首忽然大笑,不过是无名小卒,于是他有了几分自信,“你可知你若灭了黄龙寨,蛟龙水匪定会找你报仇了,你应明白蛟龙水匪的厉害!”
匪首忽然感觉脖颈处是深深的疼,原来是锋利的剑刃割破了脖颈,只见萧晗冰冷依旧,淡淡地道:“那又如何!”
匪首还想说什么,忽然又有两个黑衣男子以风一般的速度飘了进来,见到萧晗忙单膝跪地,双手执剑抱拳道:“主子!”
兀地,萧晗起身,剑尖离开的匪首的脖颈,她看了三个玄镜三人一眼,又将眼神停留在匪首身上,慢慢地说:“黄龙山匪劫我财物几十车,你们将几十车的财物给我重新装好!”
匪首闻言脸色又青又白,这,这是要名正言顺地侵占黄龙山匪的财物啊!
“玄镜装货物”,萧晗又吩咐道,“其余二人将寨中之人全杀了。”若想得到张家暗地寄在黄龙寨名下的庄子土地就不得不将黄龙寨灭了。
“是!”
“啊。”“啊”。原本凶神恶煞的匪徒此时只能静静地躺在地上等死,从来都只是他们烧杀抢掠,如今这般任人宰割还真是没有。霎时,那些一个个凶悍无比的山匪仿佛砧板上的鱼肉,其中恐惧惶怖之情难以描述,他们本是胆大妄为的恶汉,如今这幅情景却都哭哭啼啼地膜拜着求饶。可是,他们必须得死,若不死那萧晗岂能立足江东,不管是从壮大声势还是从拥有万贯财富来说,这黄龙山匪必须得灭。于是,山匪的喊叫一浪盖过一浪。
匪首眼中的清霜剑的影子愈来愈近,他神色惊惶,连忙蠕动着肥胖的身子向后艰难地缩动着,厚厚的嘴唇也颤抖着:“你——你不——不能杀——杀我,我——我上头有人。你——你可——可知——我的背景不——不凡!”
“你——你可知我——我背后是——是谁?”
“哦”,萧晗阴冷地盯着他,一字字地道,“不是江东张氏吗?”
她说得风轻云淡,似乎根本不惧怕这势大的江东张氏。
接着在匪首瞪大的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