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千金的古代婆媳斗:乌龙俏冤家-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是否可以当你默认了?”佟未在丈夫即将离开房间时追问了一句。
双手扶在门上,容许静静地答:“你精神不太好,我们明天再谈。”说着将房门带上,当双门在面前合起“吱嘎”声戛然而止时,容许对着糊了白纸的雕花木门苦笑一声。
“若是依你,娘一定会让我纳妾……”
第三章 所谓原则(五)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着这一声心中的暗叹,容许第一次对于未来有了几分期待,但更多的,仿佛是一种叫做迷茫的情愫。
转身,见采薇捧着水盆上楼。小丫头正值妙龄,生得唇红齿白并一双眼睛清澈晶莹,合体的桃红短衫配着青绿色长裙,杨柳腰上垂下一只香囊随着步伐摇晃,形容体态甚是活泼。分明是个北方姑娘,却比江南小女子更多几分俏丽。
“二爷这就要走了?您和少奶奶说完话了?”采薇笑盈盈问,竟已将称呼完全改过了来。
容许知道岳丈岳母不会随便派个糊涂丫头跟随女儿出嫁,这采薇即便不是灵慧聪颖的女子,也绝对机敏伶俐能够看懂眼色听懂话音,有她在妻子身边往后自己还能多放一分心。
“我们说完了,她有些累,你好好照顾她。”容许的脸上仍是一如往常的平静。
采薇点头应下,侧身到一边将路让出给姑爷,却见姑爷才走到自己面前,又停了下来。
“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采薇问。
容许似乎有些犹豫,顿了顿才道:“明日下午我们离开这里进城,让你家小姐今晚好好歇一歇,进府后会有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她是歇不了的。我让店家在厨房炖了燕窝,一会儿你去取来,让她喝下去。倘若又吐出来,你再来找我。”
采薇应道:“顶好是少奶奶能吃下去,这一路过来她瘦了好几圈,您别看她方才还拿奴婢开玩笑,此刻若咱们偷偷瞧一眼,一定是歪在床上犯迷糊了,她就是人前好强的主。”
容许极淡地笑了笑算作回应,另提了话来讲,“你们主仆情深,彼此很亲厚,但往后在府里,你在人前不要随意表现出来。我们家规矩比较多,慢慢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心里冒出一股子寒意,采薇诺诺地看着姑爷,只听他继续道:“进府后,有什么事情尽量招呼丫头老妈妈去做,你最好一直跟在少奶奶身边,不要随便一个人在府里走动。”
“奴婢记下了。”采薇大概能明白一些姑爷话里的意思,只是不透彻。可却隐隐有些不安,细细一想,便不禁在心里发颤,可见,容家大宅不是个容易过日子的地方。
容许无声点了点头,随即旋身离去踩着阶梯缓缓下楼,心中反不禁自问:离家将近一年,一切,会不会变得好一些?
这一日直到深夜,采薇都没有再来打扰姑爷。料想妻子应是能进食了,子夜时分,容许卧房里才熄灭了烛火。
然而,容许期待的变化并没有实现,就像他无法了解新婚妻子的所想所思,二十多年来,他也一直无法理解母亲的心里究竟想些什么。无一例外,这一次母亲的行为,又让他大失所望。
翌日傍晚,杭城城门内一列华丽的车马方进城就停了下来,凑热闹的百姓聚拢来看,才发现是容府总管吴林带人将他们家侯爷和少夫人一行给拦了下来。
吴林的出现并非前来迎接这对新婚夫妇,而是带着老夫人的命令,来给新奶奶一个下马威。原来冯梓君忽而决定要儿子先回府,等过了今晚,明日一早派家人送媳妇去祠堂祭过祖,继而再把穿戴齐整的佟未迎入家中,说是这样才算一个完整的婚礼,对容家列祖列宗也有个交代。
“昨儿都没提这件事情,怎么忽然又说是早就决定的呢?”采薇将外头的话传给车内的小姐听,忍不住低声嘀咕着:“夫人一点没说错,容老太太这个婆婆真是难缠的主。”
“容许什么反应?”佟未身上并没有太多力气,不过以她来看,这件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三章 所谓原则(六)
采薇道:“没仔细瞧,不过看见姑爷和那吴总管说话,不晓得说些什么。”
佟未歪在竹编靠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扇子,轻轻挑开车幔望了望,嘴里闷闷道:“那么大老远都过来了,我倒不怕这些礼数的麻烦,只是要我再穿起那一身凤冠霞帔,就有些过头了。咱那会儿什么气候,这会儿又什么天气?这江南的梅雨时节,还真是磨人的。”
采薇却嘟囔:“可是姑爷现在要是先回去了,咱们又去哪儿呢?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难道把我们在客栈放一晚上?”
佟未却不以为然,把玩手里的团扇笑道:“若不是我身上没气力,不然这是多好的机会呀!让他容许先回去好了,回头我带着你夜游西湖,谁也管不着咱们。”末了却叹道,“可惜我现在没这个精神头,咱们今晚要是真被撂在客栈里过夜,就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采薇噗哧一笑,拿过小姐的扇子轻摇,压低了声音问:“有句话在采薇心里闷了好久了,一直都想问你。”
“别绕弯子!”佟未的手腾了出来,便又掀开车幔看外头那些淳朴的老百姓,耳边只听小丫头低声问,“你那么不愿意离开恒公子,那么不愿意嫁给姑爷,怎么到了如今又好像没事人一样?一路过来你虽然甚少和姑爷讲话,可跟我还是能说笑的,想想那几天的佟大小姐,再看看现在,难不成你把心思都藏在心里了?若真是这样,长久下去我怕你会憋出病的。”
放下幔子看着面前机灵的采薇,佟未的脸色稍稍沉了沉。
这一边,容许支开了吴林正朝马车走来想要告诉佟未自己的决定,才到窗下,却听妻子那好听的声音说了这样的话。
“这一路过来他对我的照顾你是知道的,这一点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们两个的婚姻是意外,但已经是事实了。二嫂曾与我讲,嫁人并不是夫妻两个人的事,那极有可能就是两个家族许许多多人的事,更何况我们还是奉旨成婚,这牵扯的人就更多了。我们也许不会有情分,可我们又确实是夫妻。且不要论情论爱,起码此刻他待我好,我也应该如数回报于他。采薇呀!该说的昨日我都与他讲了,告诉他是为了让他知道我不是随便谁能欺负的,但并不意味着往后就非得按章办事。那样针尖对麦芒的日子,谁过着都累。今天不管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他的,就是要穿那一身凤冠霞帔也不算什么。这样对我那‘婆婆’也算敬过了,那日后再有什么,起码她没法儿拿这个说事儿。我们在这里没有亲人,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树敌!不要以为京城与这里相隔那么远,倘若真有什么事情,爹娘早晚还是会知道的,我不要他们为我担心为我难过……不能在膝下承欢,而今我只有好好照顾自己来当作尽孝了。”
“这就是她的原则和忍耐?”容许那俊朗的面上有一丝淡淡的笑,那笑容由心而生,驱散了眼角眉间所有的烦恼。
随即转身离开马车又把吴林叫到跟前,看样子为了新婚妻子,继昨日不进城,容许又一次要违背母亲的安排。
车厢里,主仆二人对外头的事情浑然不觉,只见佟未挽过采薇的臂膀,口中呢喃:“往后不要再提恒聿了,若为了我好,就要帮我一起将他忘了,不提起他,我的心还能不痛。采薇呀……我该怎么办?”
但此刻的佟未如何也想不到,日后容家大宅里的生活,压根儿就不会给她思念恒聿的机会。这不,当吴林带着二爷的决定匆匆赶回来禀告老夫人,话还没说完,他和绿绫二人就被冯梓君脸上那诡异的笑容给碜住了。
第四章 长笛一声人倚楼(一)
吴林立在阶下朝自家老婆使了个眼色,果见绿绫哈腰对冯梓君道:“要说二爷离家快一年,这赶几步就要进家门了,竟是一点也不着急。听说新奶奶是京城里顶顶有名的千金,难不成是那天姿国色将我们二爷给迷住了?奴婢看着,这不像是二爷的主意,可见咱们新奶奶的主意大着呢!”
从做姑娘起绿绫就一直跟在冯梓君身边,最是能猜到主子的心思,此刻一股脑把“罪名”都扣在佟未这个新娘子的头上,果然又中了老夫人的意。
“绿绫啊,你在这家里最有体面了,千万别随便说这话。万一下面的小丫头老妈子听了去,来日对你们二奶奶有些许不尊敬,我还怕二爷来找我说理呢。”冯梓君冷笑一声,继而抬头看着吴林,“这么说,你们二爷现在带着新娘子去祠堂祭祖了?也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吴林极谨慎地答:“二爷原话说‘我娘不会怪罪的,这样岂不是更便宜?今日少奶奶先进门,明日一样摆酒席宴请宾客。我和少奶奶在京城时,早由三皇子殿下主持行过大礼了,这些繁文缛节能省就省吧,一路南下,我和少奶奶的身体都有些吃不住。”
“吃不住?”冯梓君似乎想得有些不在吴林的话上,那眼角里盛满了不屑与轻视,冷声又说道,“罢罢罢!没得我在这里吹毛求疵和你们二爷硬碰硬,他爱怎样就怎样,省得你们二奶奶不欢喜了一封家书寄回去,惹得靖康公爷带着家眷南下来兴师问罪!哎……虽说娶个贵戚家的女儿做媳妇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可就怕咱们庙小容不下大佛,将来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绿绫笑道:“哪家哪户不是婆婆在上?咱们这样有体面的大家族更是如此了。二奶奶又不是公主娘娘,再金贵那也是您的儿媳妇,这进了门可就是我们容家的人了,是圆是扁,还不全凭您来揉搓?”
冯梓君甚是满意,朝吴林摆手道:“祠堂那边自有家养的下人打典接应,你不必去照看了。眼下把家里上上下下都叫齐了,准备迎接二爷回来。能来的都来,全给我穿齐整了。咱们侯爷府不见得要比公爷府差多少!”
吴林满口应诺,旋身离了去,他走不久,便有容雨卉领着小侄女从厅堂前过。
“你们上那里去?”冯梓君才端了茶要喝,见庶女和孙女往外跑,便停下手来朗声问了一句。
第四章 长笛一声人倚楼(二)
姑侄俩不知老夫人在厅堂,俱是一唬,唯唯诺诺地进来立在一边答道:“听说二哥进城了,女儿想带楚楚一起去看看。”
冯梓君哼了一声,“你们见哪家的千金小姐在外头随便跑的!越来越没规矩,都是谁教的?”说话目光落在雨卉和楚楚身上,将她们细细打量。
庶女因是周红绡所生,自己虽不甚喜欢,也并不讨厌。这孩子打小生得清秀,如今长到十七岁更是亭亭玉立,只性子不算太好,又因不是自己养的,冯梓君便也懒得多费心。反正是庶女,将来也不期许她能配什么太好的人家。
容楚楚则是容家嫡亲正房的大孙女,虽只有九岁,可眼眉已渐渐长开,且越来越像她的父亲。偏偏冯梓君就是喜欢不起来,甚至看着有些厌烦。这一点府里的人私下都有过议论,皆认为是当年太夫人宠爱长孙媳,重孙女出生后孙媳身子不太好,太夫人心里舍不得就责怪做婆婆的没照顾好,将夫人好一顿责备,于是这口怨气就结下了。不然怎么太夫人殡天的第二天,大奶奶就被婆婆责罚呢。
此刻,楚楚知道祖母又要训话,心里虽害怕,却更担心因此连累母亲,于是将头垂得更低,半眼不敢看冯梓君。
“这孩子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冯梓君闷闷地喝了口茶,将茶碗撩在一边,指着容楚楚对绿绫道,“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