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全本)-第4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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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眉看了明思一眼,“按理这闺房中的事儿向来是能隐秘住的。可平阳王妃一病倒,这京城便传了小道消息出来,把头日的事儿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宝光哭了大半夜的事儿也传了出来。还有,那丫鬟也太凑巧了些,怎就撞了个正着,还闹开了——这也真够巧的。”
明珠将蜜饯丢尽口中,想了想,笑道,“这有何不能的?这宝光心肠歹毒,坏事干了不少,这兴许就叫那天网——那啥来着?”
说了半句想不起,明珠看向明思。
“天网恢恢。”明思轻轻一笑。
“对了对了,就叫天网恢恢!”明珠露出笑意,朝荣眉笑着挑了挑眉,“姑姑你想那么多作甚?这女人,就是活该!”
荣眉一听也觉无甚好多想的,笑了笑,也点头道,“我哪里是可怜她,只是这事儿连累了平阳王妃,却有些可惜了。听说半边身子都不能动了,眼下还躺着呢。”
明珠眼珠一转,忽道,“你们说,这宝光干得坏事也不少,光咱们知道的就这些了,还不知有多少是咱们不知道的。姑姑这一说,还真有些凑巧了!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有人暗地里报仇啊?”
这一说,荣眉也怔了,看向明思,明珠也跟着朝明思望去。
明思噎了噎,无语道,“你们看我作甚?我虽是同她有仇,可我就算想报仇,也没那本事吧?”
荣眉同明珠对视一眼,问,“对了,上回劫你的人可查到了?”
“是啊,你又不让我们来看你,都急死了——”明珠接口道,“可查到什么消息没?”
明思一顿,笑道,“只寻到一个死人,”停了停,“牛牛和我都无事了,其他的,我也没想如何。不过这人心思确实缜密,倒像是将我查了个仔细。”
荣眉蹙眉,“你疑心是——?”
明思垂眸,但笑不语。
话说到这份上了,明珠也明白过来,浓眉一竖,冷哼道,“没错了!能对明思下手的除了她们两人还能有谁?能这般算计,定是宝光没错!活该,还真是便宜她了!我要是洛河郡王,一准休了她!看她日后还有甚脸面呆在大京!”
荣眉虽有同感,但却理智得多,摇了摇首,“这门亲事是大皇兄赐下,哪里是平阳王府想休就能休的?不过这般也好,她这一离了京,平阳王府被她闹成这般,她即便是想回来,只怕也是不易。平阳王妃这一病,她即便是没被休,恐怕这日子也未必好过。”说着看了明思一眼,“若她这回真是被人算计的,想翻身可真是不易了!”
明思唇畔淡淡而笑,拈了根牛肉条慢慢咬着,却并未接口。
关于宝光的话题说到这儿,三人也就止了。
明珠又不无遗憾的说起温娜儿被左柱国温多尔拘在府中,说了请了三位德高望重的宫中嬷嬷来训练各种妇仪妇德,为来日入主太子府做准备。
因此,明珠也失去了在赛马场为明思出气的机会,她为此准备良多,却是没了用武之地,很是悻然。
看着明珠的表情,明思和荣眉皆是好笑。
最后还是明珠一挥手,豪气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明思你放心,我迟早给你讨回这场子!我就不信她能一辈子躲在左柱国府!”说到这里,又俯低身子悄声道,“我爹说了,这温娜儿他日进了太子府只怕也未必能讨着好!”
明思闻言一愣,旋即明了,笑笑不言。
荣眉却颔了颔首,表示赞同。
明思不禁好奇,“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荣眉想了想,“大皇兄的儿子中,太子看着是最和气的。可我觉得,他是什么都心里有数。温娜儿若是老老实实也就罢了,要真是折腾闹脾气,我可没听说太子府的女人有不听太子话的。对了,你那五姐不是也在太子府么?她可说过什么没?”
明思摇首,“她倒是提过一些,说是自己日子不好过,其他人排挤她。可没提过太子如何?”
荣眉一笑,看着明思意有所指,“她只怕是想拉拢你呢?”
明思笑而不语。
又闲话一阵。
明思想起正事,看向明珠,“对了,你那参将朋友后来可同你说了什么没?”
明思这一提,明珠蓦地想起自己还受人之托,拍了下脑门,“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坎多那家伙昨日才来寻了我。他说了,这事他是一百个诚心,就不知你们府上的意思如何?前些日子,他本是想亲自上门再提的,可想着府中老夫人病重,也就没说。我瞧这家伙倒是真心,你们府里究竟是啥意思?”
第五百六十二章 相对无言(一更奉上)
明思沉吟着点了点头,认真地看向明珠,“若真是这般,我倒有个想法。这成亲是一辈子的事儿,你那朋友也是只听了些消息,并不真个了解。我虽说我家两个妹妹都好,可这好人未必就能同好人合得来。不若大家约个日子,我请了我家嫂子带我两个妹妹来,你也带你朋友来。届时寻过由头,大家相处认识下,若真是有缘,那也算成就一桩喜事。万一不合适,那也免得大家日后不好相处。如今这京里,也是众人盯着,人多口杂。成了美事倒也罢了,若日后闹出不好来,于我们府上和你朋友一家,只怕都是不好。你看这般,可行不?”
明珠细细听完,“好,就这样。我原本也怕有些不妥,这般最好不过了。那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明日是我家祖母出殡,我会回府一趟。”明思思量片刻,蓦地抬首,“那就后日吧。”
…
荣眉同明珠用了午膳后便起身告辞,明思也未过多挽留,将两人送到二门,便回转。
回院后坐了片刻便被帽儿催去歇子午觉。
午觉起来后,明思让如玉传话多木管事,让琴师景明两刻钟后在香绿苑奏琴。
如玉领命而出,明思在廊下站了一会儿,便带着帽儿朝外慢慢行着。
到了香绿苑,多木和景明却是早到了。
多木恭敬地朝明思行礼,景明站在琴案后看了明思一眼便半垂了眼帘。
明思在亭中坐下,帽儿将纱帘放下,站到明思身后。
多木朝景明吩咐,“这是王妃再赐下的恩典,你要——”
“多木管事——”明思轻轻开口打断他,语声淡淡,“你在这里他只怕是有些拘泥,你出去候着吧。”说完这句,又看向景明,“不必拘着奏什么曲子,只拣你喜欢的随意奏一曲便是。”
多木一愣,顿了顿,见明思未再看他,便退出了园门。紧接着,如玉也跟了出去,在园门处站着。
园中随即清静下来,明思也未再言语。
景明坐了下来,脊背笔直,头微倾,一时静默。
微风轻拂过,亭下轻纱些许飘动,人影朦胧,似真似幻。
景明抬首看了一眼,抬手开始抚琴,却是一曲《故夜思》。
这本是一首追忆的曲子,可此刻的琴声中除了感伤怅然之外,却隐隐带出一丝别的气息。虽是极淡,可在明思这般在音律中侵yin多年的人听来,却是能感受明晰。
“停下吧。”明思开口唤住,“可以了。”
景明手一顿,停住,抬首定定朝轻纱后的明思望去。
平淡无奇的一张黄脸上,一双眸子仍旧是最醒目的黑亮深幽。
果然有恨啊!
明思心里低低一叹,沉默片刻,开口道,“听说你身体不好,眼下琴力仍有不足,我看这寿诞就不用参加了。我会让人同多木管事交待,你回去歇着吧。”
说完,明思起身走了出来,朝外行。
景明还是坐在琴案前,却在明思走过琴案前时,忽地起身迈出一步,拦在明思身前。帽儿倏地一惊,便欲开口,明思伸手捉住帽儿的手臂,看了她一眼。
帽儿一呆,在明思的目光下噤声。
明思偏首朝右侧望了一眼,那老花匠依旧佝偻着身子在另一侧的园门处整理花枝。
明思的心稍安,收回目光抬眼朝景明望去。
景明怔怔定定地望着她,一双眼似深幽不见底,唇抿得极紧。两人对视着,景明的眸光渐渐变化复杂,眸色几亮几暗,似有无数无法辨清的情绪在其中化为暗潮明流,不停地涌动变幻。
帽儿目光惊诧地看着两人,不知为何,她只觉心“咚咚”跳得有些厉害。
明思的心有些难受,似酸似苦,一时间涨满。
须臾,她垂下眸光,轻若无声的道了句,“我还活着,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活着。”
言毕,明思便欲迈步绕过,身形方动,一只清瘦却手指纤长的手猛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有些大,生生发紧。肌肤相触刹那,两人同时察觉到对方肌肤上那较之常人偏低的体温生出的凉意。
两人同时心里蓦地一颤!
怔了怔,明思定住神,抬眸朝他望去,却见那双漆黑深幽的眼中满满都是不可遏制的苦痛挣扎,分明无言,却似万语千言如述。
明思的心不可避免的生出些揪扯的疼痛。
一瞬间,眼眶微湿。
她能理解他的恨意,也能体会他的痛苦,可是…
忽然,守在园门处如玉偏首朝明思望来,目光示意。
明思心里一惊,低声急促,“快放开!有人来了!”
说罢,手一使力,正好景明闻言也松了些力,明思稍稍用力便挣脱开。暗暗吸了口气,镇定情绪,迈步朝园门处行。放行出数步,便见如玉敛容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下一刻,荣烈便出现在园门入口。一身酱紫质孙服,头戴宝冠,显然是刚刚下朝还未更衣。
在园门处站了站,目光在园内一扫,最后落在正朝他行去的明思身上,荣烈唇角旋即绽出一抹浅浅温润笑意,“方才碰上多木管事,说你在此处。”
明思“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早上多木来求见,后来眉儿和明珠来了,便延后了些。”
说话间,已到了荣烈跟前,明思轻轻笑了笑,“走吧。”
景明已抱着瑶琴站起,正在俯身拿那马扎。
荣烈眸光一扫,回到明思面上,噙笑颔了颔首,转身朝外而行。
两人走出十数步,荣烈笑问,“听多木说,此番的曲目皆是你亲自选定的。”
“我应了你会好生操持,虽也无甚经验,但尽力二字还是能做到的。”明思一笑,看他一眼,“可是不放心?”
荣烈呵呵低笑,语声低沉悠长,“本王——甚为期待。”
明思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行到偏院的岔路口,明思停住脚步,“明日祖母出殡,我要回去,你可有空?”
荣烈颔首,“我今日已同皇兄告假。”
明思微微点头,又道,“今日我问过明珠她那参将朋友求亲之事。我同她说好了,后日请府中姐妹过府一聚,明珠会带她那朋友来。眉儿也会来。”
荣烈看她一眼,眼中带笑,“你想让他们见过再定?”
明思笑了笑,“总好过盲婚哑嫁吧。而且如今这风头上,多少也该顾虑周详些。”
荣烈一笑,轻轻颔首,“你看着办就是,随你高兴。那参将既同明珠相好,想必错不到哪里。见见也好。”
明思露出笑意“嗯”了一声,“那我先回去了。”
荣烈眸光一闪,垂了垂眼帘,微微点头,“回去歇着吧。”
目送着明思带着帽儿如玉远去,荣烈唇边的笑意缓缓收起,转身大步朝偏院行去。
沙鲁布罗对望一眼,没有做声,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回到偏院,荣烈已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