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全本)-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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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彩,把东西收了。”明思淡淡开口,转首朝方管家和包不同微微一笑,颔了颔首,转身走了。
帽儿咬着唇赶紧跟上。
云芳半垂着首,余光在几人面上看了看,也低头跟着明思走了。
蓝彩在原地站了半晌,手攥紧又松开,胸口不停起伏。
包不同迈进门槛,走到首座茶案上,将镯子收拢放好,又将匣子盖好,拿着走到蓝彩跟前,低声道,“给夫人拿回去吧。”
蓝彩一把接过,转身便走。
包不同一愣,只见蓝彩转身之际眼中已经隐隐含泪,心里顿时一紧,难受起来。
望着蓝彩离开的方向,迈了一步又顿住。
方管家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还不去追。这是个好姑娘,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包不同一呆,愣了片刻,感激地朝方管家一笑,大步追了上去。
蓝彩抱着匣子只觉心里憋闷无比,想着自己此刻心情不好,难免会让明思更难受,没有直接回静湪院,而是去了西面那个小花园。
进了园子,她走到亭中抱着匣子坐了下来。
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致,蓝彩只觉心绪莫名。
数月之前,如玉便是在这个亭中埋首哭泣,那时,小姐还过得很快活。
而此刻,她终于体会到了如玉当时的心情。原来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的会想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好好地哭一回。
想着秋老夫人和田妈妈方才的所言所行,蓝彩心里充满了无可言说的憋闷!
包不同轻轻地走进亭子,看着蓝彩发红的眼眶,只觉心里发疼。
不知何时,他心里便老是会想着这个女子。
见她高兴,他心里便更加高兴,如今,见她难受,他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你莫难过了,若是真不好受,就骂我几句吧。”见蓝彩对他视若无睹,包不同闷声道。
蓝彩抬了抬眼,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垂下。
包不同心里一急,“要不你打我几下也成!”
蓝彩瞪他一眼,转过身子,“你起开,我不想看到你!”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蓝彩露在外侧的半边身子上,蓝色的素裙在阳光下半明半暗。
明亮的一侧犹如雨后的天空般湛蓝,阴影中的一半又似海水般的幽蓝。
包不同望着阳光下她衣领上露出出白皙脖颈,挨着发际处还有浅浅的茸毛,在阳光下显出透明的金黄,霎时心中一荡,不自在地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片刻后,稍许自在些,才将目光又看向那纤细而倔强的背影,“你别生气,老夫人对少夫人不过是有些误会,等将军回来便好了。”
包不同的话让蓝彩稍稍平复了些,想了想,她转首过来,“老夫人在苍郡的时候也是这般脾气么?”
将军明明说老夫人脾气很好,为何如今见到却是这般?
见蓝彩肯同自己说话,包不同心中一喜,寻思片刻,“老夫人为北将军府守了二十多年,老将军在世的时候也对老夫人多有敬重。在苍郡的时候,除了军务,一应事务都是老夫人打理,老将军和少将军都甚少过问。”顿了顿,他看着蓝彩低声道,“不过,我听说,老夫人管家是有些严厉。”
蓝彩垂首片刻,抬首望着包不同,“老夫人会听将军的么?”
包不同挠了挠头,憨厚一笑,“老夫人最疼将军,应是会听的。”
蓝彩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你跟了将军多久?”
看着蓝彩眼下被睫毛投射出的阴影,柔美的轮廓被阳光勾勒出浅浅金色,被太阳直射的右侧脸颊泛出微微红晕,包不同忽地脑子一热,脱口道,“我十四岁从军,今年整二十五,家里还有一个出嫁的姐姐——”
蓝彩一愣,面上随即一红。
她原本是想问问他,看他对秋池了解几分,谁知这人却说了这么一大通……
第两百六十一章不期而至
(三更)
望着蓝彩忽然涨红的面颊,包不同一顿,停了口,转念又一想,既然自己就说到这儿了那就说到底吧。
遂鼓起勇气,“我眼下每月饷银十五两,我都存着不曾花用。蓝彩姑娘,我——”
蓝彩轻轻抬首朝包不同望来,看着那双明亮的清眸,包不同一呆,愣愣地对视,那“我”之后的下文,便噎在了口中。
浓眉大眼的黝黑面孔也腾上了红潮,偏又移不开视线,只呆呆地张嘴望着。
看了一眼包不同后,蓝彩垂下眸子,抱着匣子起身,“包副将乃是官身,蓝彩不敢高攀。”
言毕,不待包不同说话,便从他身侧走过。
包不同愣了愣,张了张嘴又顿住,看着蓝彩的背影眨了眨眼,纳闷心道,我又不在乎过这个?我只怕你嫌弃我还来不及呢……
皱了皱眉,他仔细寻思着,蓝彩姑娘这意思,究竟是啥意思?他也听弟兄们说过,女子若是不喜欢,这时候定然是会生气的。可方才也没见蓝彩姑娘生气啊?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他忽地眼前一亮,对了,咱去问问方管家,兴许他能整明白,指点一二。
想到此处,他眉头倏地云开雾散,大步朝外行去。
蓝彩回到静湪院时,明思已经在写段子了。
抬首望见蓝彩眼中的不赞同,明思笑着将细毫搁回砚台,“好了好了,我不写还不成么?”
看着明思面上若无其事的巧笑嫣然,蓝彩忽觉鼻翼一酸,吸了口气,将情绪掩住,上前把匣子递给明思。
明思打开匣子将镯子取出,不多时便寻到了几处机关,打开一看,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帽儿也凑过脑袋,得意笑道,“好精巧的机关,难怪那老婆子看不出!”
将镯子恢复原样放回,明思抬首望着蓝彩抿唇一笑,“不写了,我弹琴给你们听。”
帽儿乌溜溜的眼睛一亮,“太好了,我去拿琴。”
说着便转身利落。
蓝彩脸上却无多少笑意,都这样儿了,小姐还有心思弹琴?
明思望着她,蓝彩的情绪都明明白白写在眼里,她如何不知道蓝彩在替她委屈。
站起身子,走到蓝彩面前,明思轻轻一笑,黑亮的眸中没有丝毫的怒气,也不说话,就这样含笑望着蓝彩。
蓝彩满腹憋屈在明思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嗔怪地看着明思,“小姐,你看我作甚?”
明思抿唇笑了笑,又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我不是看你,是叫你看我——”
蓝彩一愣,不明白。
“你看我眼里可有气恼?”明思笑道。
蓝彩一怔,眼前的明思笑意盈盈,美目盼兮,看不出半分生气。
心里一松,旋即明白了明思的意思,轻轻呼了口气,蓝彩垂眸默然。
小姐能不生气,她却控制不住。
明思拉起她的手,“我说过,莫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小姐我不是软弱之人,但凡事有值得和不值得。如今将军不在,咱们再气也不能改变什么。何苦让自己不快活?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这世间的事儿没有永远平顺的,开心不开心皆是随自己心意,日子还是得过。”
蓝彩握紧明思的手,心绪百般复杂,“小姐,你可怪我?”
若不是她一再劝导,小姐如今也不会为这种境况而委屈自己。
“说什么傻话?”明思笑着摇首,“跟你有什么相干?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如今忍让也不过是看在将军面上,不过是无关痛痒的说了几句,又不少根头发,当成耳旁风就成了。你们若真是为这个生了气,我才觉得亏呢。”
蓝彩静静地看着明思,许久,才轻声道,“若是将军错过了小姐,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这世间断不会再有第二个这般的小姐了。
明思一怔,很快便笑开,双眸若黑宝石般莹亮剔透,抿唇莞尔道,“莫要想太多,咱们每日只需想着把今日过好就是。”
这时,帽儿已经在正房将瑶琴和香备好,快步过来,挑起珠帘期待地望着明思,“小姐,今日弹什么曲子?”
明思若有深意地含笑看了一眼蓝彩后,转首朝帽儿轻笑,“今日就弹一首《凤求凰》吧!”
蓝彩霎时粉面一红。
~~~~~~~~~~~~~~~~~~~~~~~~~~~~~~我是分割线~~~~~~~~~~~~~~~~~~~~~~~~~~~~~~~~~如此般又过了两日。
明思每日依旧笑意浅浅的去请安,对秋老夫人的面色视若无睹,回话也是柔柔恳切,让人寻不出半分差漏。
除了请安,明思绝不靠近秋棠院半步。
每日除了练字,便是在房中抚琴给两个丫鬟听。
听了明思两日的琴,蓝彩心中的郁气也慢慢散开了些许。如今她也不想别的,只希望包不同的话真的能算数。
看着窗外明媚和暖的阳光,蓝彩心里期待着,也许,等将军回来,一切会好转回来吧。
可是,世事永远不会轻易如人所愿。没有到那一刻,人们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第二日,明思起来照例去秋棠院请了安。回到院中,早膳刚用了一半,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今日正是包不同说的第四日,也是秋池归来的日子。
听闻脚步声,蓝彩和帽儿心中一喜,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帽儿道,“我去看!”
帽儿小跑到外间,抬首一看,从游廊拐过来的正是如玉。
帽儿冲如玉一笑,“可是将军回来了?”
这时,云芳也从针线房里迈出,闻言面色顿时一亮。
帽儿瞟了她一眼,她缩了缩身子,脚步却未收回。
如玉面上却无半分喜色,快步走到帽儿跟前,低声道,“快带我去见夫人。”
帽儿一愣,呆了呆,一愣后回神,点头道,“跟我来。”
两人进到偏厅,明思一见如玉面色,微微一怔,放下了调羹,“如玉,出了什么事儿?可是将军——?”
她是给如玉带过话的,让如玉莫要轻易到她这里。
而此刻如玉胖胖的圆脸上汗珠细密,看她喘气地模样就知道她这一路定然跑得甚急,再看她眼里的急色,明思心里微微一颤!
若无紧急事情,如玉断不会这般急切的过来。
在厅堂后听到消息,如玉心里大惊之后,便不管不顾地跑来了。可此刻她望着明思面上的表情,却觉得不忍心将事情说出来。
蓝彩见如玉站在那里只直直地望着明思,却不说话,心里也是一紧,上前拉了拉如玉的胳膊,“如玉,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帽儿也好生奇怪,走到如玉跟前催促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如玉握了握还未消肿的双手,上前一步咬了咬唇,“外面来了一个女人……说是怀了将军的孩子……”
明思霎时呆怔。
蓝彩的手顿时僵在如玉的胳膊上,呆了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如玉急切地望着明思,“夫人你快去看看吧!老夫人要将这个女人安置下——”
此际,外面又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方管家的声音在廊下响起,“夫人。”
明思定了定神,从桌前站起,走到门前,朝方管家点了点头,“方管家。”
饶是方管家素来从容,此刻眉宇间也不免带上了忧思。望着明思此刻的面上的浅浅笑意,他在心里低低叹了口气,勉力露出笑意,“少夫人,将军回来了。”
明思怔了怔,怔了片刻,“到府了么?”
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