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全本)-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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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笙点了点头,忽地顿了顿,小心地望了明思一眼,“六妹妹,你觉得太子殿下如何?”
明思想了想,“聪慧、有大志。”停住,又加了一句,“从眼下看,心肠还不算坏。”
“那若是从女子看男子的眼光来看,六妹妹可觉得太子殿下算得是个好男子?”纳兰笙望着明思。
明思却失笑。
纳兰笙不明所以,“六妹妹你笑甚?”
明思抿了抿唇,莞尔道,“我曾看过一个有趣儿的话——这世上人共分三种,男子、女子,”顿住,轻笑,“皇帝。”
三种人——男子、女子,还有皇帝……
纳兰笙呆住,呐呐道,“这,这是什么分法儿?皇帝难道不分男女么?”
第两百零三章 乌龙事件
(四更)
明思轻笑,“这话儿的意思是这人一旦做了皇帝就不能用看一般男女的眼光来看了——世上男女千千万,而皇帝却是站在这所有人之上的。人都是自私的,女子想的是家、国、天下,家在最前,天下在后。而做了皇帝的人却定然是天下为先,昏君且不说了,愈是有大志的皇帝便愈是想开疆辟土,即便野心小些的,也想得是国泰民安,而这家——即便是后宫粉黛三千,也是排在最末的。”
纳兰笙怔怔听着,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儿,沉默了半晌,“六妹妹,你是说当了皇帝的人就容不得真情么?”
明思看了他一眼,稍稍沉默少顷,“我曾看过一个孤本,里面记录的是许久之前的朝代。提到两个故事。一个皇帝看上了他的儿媳,将这个女子夺了过来,千宠万爱。甚至这个女子的一家都极受荣宠。可后来起了动乱,皇帝出逃。手下兵士认为是这个女子祸国,这个皇帝虽是伤心欲绝,可还是不得不赐死这个女子。”停住片刻,又垂眸继续道,“还有一个故事。有一个皇帝为了安抚邻国,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嫁给了那个国家的皇帝。他的女儿苦苦哀求不愿远嫁,可他还是将她送走了。后来,那个皇帝没有再攻打他岳父的国家。但过了几年之后,这个皇帝的国家国力兴盛了,他便发兵攻打他女婿。最后,他不顾她女儿的哀求杀了他的女婿和他的外孙,而他的女儿也自尽在了他的面前。”
轻轻呼了一口气,明思望着纳兰笙轻声,“这两个皇帝都是世人眼中的明君。是人都有不得为而为之的时候,而当了皇帝的人但凡想做明君,这不得为,却又不得不为的时候便更多了!”
纳兰笙只觉心中感伤万千,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末了,只得苦笑,“听你这么一说,这皇帝倒是个最苦命的。”
明思摇首莞尔,笑得俏皮,“也未必——只要这皇帝莫要太过多情心软,这坐拥天下的滋味儿还是挺不错的。”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世事哪得两全法。
纳兰笙抬首看了看更漏,站起身子,“亥时都过了,该走了。”偏头看了看东面,迟疑道,“六妹妹,你如何歇息?”
明思无谓的一笑,“我歇外间榻上便是。”
纳兰笙稍稍犹豫,“六妹妹,你是定要回边郡么?”
纵然回到四老爷四夫人身边能尽享天伦,可人生漫漫,又岂能只伴双亲?
明思微微一怔,敛住笑意,少顷,轻声,“五哥哥的心思我明白。可眼下,我还真没那样的心思。”
明思心里并不糊涂。
对于这场亲事,不仅仅是纳兰笙,还有蓝彩,甚至还有四老爷,也许都有同样的心思。
这场“假凤虚凰”,她身边的人都期许能皆大欢喜。
眼下看来,秋池也算是不错,但迄今为止,她并无丝毫异样的情怀。
想想她也觉着奇怪。
俗话说,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可自己做了两回的少女,怎就从来没怀过春?
上辈子就不说了,自己那时候学这个学那个,只想着能让父母多看自己一眼,那个时候的自己算是钻了牛角尖就不提了。
可这辈子,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五好家庭”出身,父爱母爱连着兄弟姐妹爱都齐全了——也看过不少美男子,司马陵算一个、秋池也算一个、还有那个十七皇子,个个都赛过以前那些明星,为什么自己就没点儿旖旎的心思呢?
这厢纳兰笙已经在叹气了,“六妹妹,你说到底什么样儿的男子才能讨得你的喜欢?你总不能真的陪着四叔四婶过一辈子吧?你不在意,难道四叔四婶就能放心?”
要当皇帝的太子殿下肯定是没戏了,秋池这呆头鹅眼下看着似乎也是难——纳兰笙无奈了。
这两位在天下女子眼里,都是抢破头的夫君人选,怎么到了六妹妹这儿就不管用了呢?
喜欢什么样儿的男子?
明思蹙眉想了想,眸光却还是茫然。
不喜欢什么样儿的她倒能说出个十条八条的,可喜欢的——还真说不出来!
看着明思的表情,纳兰笙无语地摇了摇首,这个六妹妹啊——别的女孩儿家不知道的,她都知晓。可别的女孩儿都知晓的,她却不知道了!
“罢了,”拍拍明思,纳兰笙苦笑道,“还是等你想到再告诉我吧。”
明思想不明白,也不愿再在上头多费力气,遂抿唇一笑,“好。”又看了东面卧房一眼,笑道,“这人酒品倒是乖觉。”
纳兰笙也笑,“别的人我不知,反正‘酒后吐真言’这话绝非说的这家伙。他但凡有一分清醒便不会乱说半字,倘若真个儿醉了,也只是睡觉,好伺候得很。你放心歇着吧,估计再有一个时辰,这家伙就该醒酒了。他酒量好,醒酒也比旁人快。”
明思笑着点了点头,将纳兰笙送了出去。
纳兰笙走后,蓝彩进来替明思铺了软榻,加了暖炉,又伺候着明思漱洗换了寝衣歇下,便打算在旁守夜。
明思自然不同意,软榻自己睡了,如今又是冬天,干坐一夜如何能受得了?
见明思坚决,想着秋池睡了这一个时辰也安静,蓝彩也就未再拘泥,留好了夜烛后,便退下去歇息了。
明思却有些失眠。
她没有猜错,常妃那药果然是走的“借体传毒”法子,而司马陵,也果然是雷厉风行,当即立断的狠绝。
那个“马上风”而死的四皇子究竟有没有参与到常妃的阴谋当中,是真病还是假病也不会有人再关心。
想着那个从未见过的十五岁皇子,明思心里还是有些发堵。
十五岁的少年,马上风……
还有那个伺寝的宫女……
这是真实的发生,而不是书中的记载。
明思有些恶寒。
同父所出,那个四皇子应该长得还是有像司马陵的地方吧!
而这一切,自己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虽非本意,但明思还了生出了一种愧疚和一种深深的厌恶感。
看着史书中的阴谋和自己亲身参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尤其是自己不能确定这其中是否有无辜的牺牲品时。
深深地吸了一口,努力的平复心情,明思对自己说,这就是封建时代,这就是皇权、君权——自己不能超越时代性,也改变不了,那就只能顺应和接受。
安抚完后,明思阖上眼,抛却杂念努力的让自己睡着。
可天不从人愿。
当明思刚刚有些朦胧的睡意时,内间传来“哗”的一声轻响。
声响虽不大,但对于半朦胧状态的人而言,却能一下子将睡意惊得无影无踪。
睁开眼,听着里面传来第二声撞到凳子的声音时,明思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起身。
走到内间,只见秋池着了一身素白中衣一手拿了一只茶杯,正在桌上摸索茶壶。
身形还有些趔趄不稳,不管是醉意朦胧,还是睡意朦胧,显然是还未完全清醒。
夜烛点在外间,内间有些黑,乍然睁眼肯定看不真切,又加上不熟悉,所以才撞到凳子。
再叹了口气,明思轻步上前,取过茶壶,又拿过他手中的茶杯倒了大半盏茶,茶水还是微温,想必蓝彩临睡前应是换过了。
秋池的确未完全清醒。
这段时日差事重,他已多日未休息好,今夜又喝的酒又是后劲极大,在床上睡了一个多时辰便渴得难受,昏昏沉沉的起身准备倒水,却半天摸不到茶壶。
明思一取走他手中的茶杯,他便在脚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撑着头歪着。
明思将茶盏递到他手边,他也本能的接过一饮而尽,又伸出,“再倒!”
眼睛还阖着,话声倒带了三分命令。
明思无语,又替他倒了一盏。
连着喝了三盏才解了渴,将茶盏朝桌上一推,便摇摇晃晃的起身准备上床。
眼见茶盏要撞到茶壶,明思眼明手快的按住,将茶盏放好之后,抬首却见秋池走错了方向,竟朝外间在走。
嘴角顿时抽了抽——谁说这家伙酒醒得快的?
嘀咕归嘀咕,还得上前“拨乱反正”。
摇了摇首,上前几步拉了拉他的衣袖,“将军,错了,床在这边儿。”
这一拉便出了问题。
只见秋池身形一摇,只顷刻间,那高大的身形便倒了过来,明思哪里抗得住,眼睁睁地就看着秋池歪着身子朝自己压了下来,秋池在这一瞬间也清醒过来,伸手想抓明思,可身子已经失了重心——随着“哗啦”一声裂帛声,两人便叠罗汉地摔在了一处!
冬日的房内都铺了地衣——不算冷。
除了屁股,其他地方也摔得不算疼。
可明思觉得自己的嘴角已经不是抽搐,简直是抽痛!
望着刚从自己白色抹胸上抬起头却目光还有些茫然的秋池,明思很想磨牙。
余光看着自己被扯开露出的半面肩头,明思十分想磨牙!
再看秋池那还一直按在自己左胸上的手,明思……
做好事原来真的会被雷劈!
天字第一号的无语凝噎——
第两百零四章忘了就好
(一更)
‘秋将军,地上很冷,能否起身?‘看秋池还在呆呆地大眼瞪大眼,明思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
也尽量……无视那贴在自己腿间某个正在逐渐变化硬度的物体……
明思的声音终于将秋池从惊愣中惊醒,却还有些呆怔。
身下女子青丝倾泻满地,目之所及却是冰肌莹彻近在眼前,滑腻似酥,又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微弱的烛火下,直让人想到世上最美的白玉。
同脖子以上的肌肤判若分明。
忍不住不看。
圆润美好的肩头,形态诱人的锁骨,还有那更加诱人的……
鼻翼处阵阵幽香若有若无,却分明清晰。
忽地惊觉掌下的柔软,再看身下女子那冷幽清冽的眼神,秋池火烫般地缩回手,呐呐语结,‘对,对不住,秋某……‘明思无语地垂了垂眸,再吸了一口气,‘秋将军……可否起身说话?‘秋池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还压在人家身上,霎时俊面一红,赶紧翻身而起,站直了身子方想伸手去拉,那个女子却利落的一手拉好自己被扯裂的素白寝衣,直起了腰身,紧接着便直身站起。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干脆轻盈!
秋池顿时微愣,随即目光便不自觉地落在那不足盈盈一握的柔软腰身上……竟然不用手撑地借力就起身了……
摆明是乌龙,明思除了自认倒霉,也不可能去问责什么。
‘夜深了,秋将军安歇吧。‘淡然平静地说了这一句,明思便抬步朝外间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