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粽子,是个杯具&砚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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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该是我问你才对吧?!这里是我家!这位不知名的枪哥,能把你这玩意儿从我脑门子上面挪开吗?!”
他笑起来。刚才的凌厉杀气完全消散,这时候的他又变成了最初见面时那个风流英俊的男人样子。他闲闲把手枪收进怀里,笑着说:“枪哥?我喜欢这名字。”
——我管你喜欢去死啊!
“没想到你住在这里。”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有点意味深长的目光又定到我脸上,“既然是干这行的,为什么不找好一点的地方住?身为同行,我倒是有几个不错的……”
他忽然打住了话头,瞬间而已,刚才还谑笑着的眼眸布满了冰霜。他迅速卧倒下去,双手稳稳抓住地上支好的狙击步枪。百忙之中他回头丢了句话给我:“不要出声,在这里等我忙完,我有话问你。”
我想动也要先解决脑子里充斥的咆哮马啊……
——谁跟你同行?!我我我从来良民一个连真枪都没有见过,谁和你一样干这种事啊?!一月一千块不到的工资除了这里你还要我住哪里?! 别搞得好像大家很熟的样子!你你你……你到底知道我什么事情啊口胡!!!
远处开来了一辆吉普。枪哥眯着眼睛,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子弹精准地射穿了车子的左后方位置。吉普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我看见车上下来三个人,依稀还有个人在车上,他们手里也都拿着枪,以周围的废墟为掩体迅速躲藏起来。
……喂喂,这里真的是天朝而不是叙利亚么……
枪哥倒是很悠闲的半倚着墙,他已经不用地上那挺重家伙,慢悠悠换了轻型枪,慢悠悠装了子弹,嘴角勾了个坏坏的笑,一枪一枪慢慢打起来。
他的枪法无疑是极为恐怖的精准,但是现在,他似乎并没有想要对方命的样子,只是猫耍耗子一样玩着,那种装逼的样子简直人神共愤。
我僵在一边,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和他一样的闲适心情。
他说有话要问我,好吧,我其实也有蛮多问题想要问他的。但是……这家伙显然是没有考虑到我们的作息时间完全不在一个时区内啊!天可是马上就要黑了!到时候一人一尸一起探讨生命的意义吗?!
我心急如焚瞪了一眼玩得开心的枪哥,一咬牙一跺脚,扭头跑了。
管他是流氓火并还是杀手夜袭,我我我……我已经开始变粽子了!
手背上浮凸的骨,干枯的皮,手臂上不复弹性的肌肉,胸腹上嶙峋的肋……黑色的斗篷下那具身体很快褪去人形,变成僵尸。我玩命狂奔着,眼看我家那幢危楼已经出现在眼前……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停下来的。怪只怪我那太过良好的视力,它让我清楚地看见了旁边碎石堆上那血肉模糊的一团。
我慢慢走近,渐渐看清了那一团的面貌。
是个人。
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那人的身下一滩血,和灰尘混在一起,把他的衣服弄得一塌糊涂。他趴在废墟上,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说实话,我不太想管他,万一他夜里醒来看到一只活粽子的鬼脸,说不定就真的吓死过去了。可是犹豫了一下,秉承着最后一点人道主义精神,我还是走过去,把那个人翻了过来。
把他沾了血的头发拨开,那张英俊的脸就突兀地映入我眼帘。
我怔住了。
不是因为这张脸太像PS过,而是……这张脸实在是熟悉的,尽管只是很久以前的惊鸿一瞥,可却深深印在我的脑中。
三年前,把我从墓里带出来的那个身手剽悍的盗墓小哥。
貌似……我捡到了大麻烦。
Chapter 07
我家里没有医药箱。
别说医药箱那种高级配置,对于我这种不会生病不会瓜菜受伤也能瞬间自愈的粽子来说,家里能摸出个创可贴都属于文物级别的。我也丝毫没有参与盗墓文的女主角奶妈疗伤技能,看着被我扛回来的重残伤员,实在是有些一筹莫展。
没有酒精,好歹还有不少烧酒。那是在没有暖气的冬天我用来御寒的。我淡定扒掉他不成样子的衣服,期间口水了数次那实在结实漂亮的身材,用烧热的酒冲洗了脏兮兮的伤口,过程应该是很痛的,可他就像死了一样毫无感觉,任我折腾着把他包成一个木乃伊。
然后,就不需要我做什么了。甚至连那寒碜的包扎技术都有点多余。这家伙的愈合能力好得惊人,那么恐怖的伤口,一会儿工夫居然已经开始凝结了。
我把地上的灰尘血迹打扫干净,累得一屁股坐下来,充满羡慕地看着那个占据了我的床沉沉昏睡的家伙。
这是我的家,我的床!我还是个女的!于情于理,现在躺在那里睡大觉的都应该是我才对!
可是……罢了,看在他三年前把我放出来而且是个重伤员的份上,姑且让他一让。更何况,我又不是把他带回来吃闲饭的。
家里没有沙发,我拖过几张凳子拼在一起,铺上床单,无比别扭地躺了下去。
有一种人,他们从事着不正当的职业,武艺高强一身是胆,敢于单人下古墓徒手搏僵尸,敢于一人一枪挑了黑帮老巢。他们游走在黑与白的边缘,时刻面临着受伤丧命的威胁。可越是危险,他们就越是兴奋,对于这种大脑构造完全不属于正常人类的只有在文学作品中才会出现的神秘角色,我一直抱着憧憬和无限的敬意。
这个盗墓小哥几乎满足了我所有的脑补想象。脸蛋帅身板靓,性子酷身手好,从事违法行业,一身萧杀之气。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即使不会动,我也是把他像尊大神一样供着的。
可是随后没多久,这个光辉无比的形象就开始没有下限的崩坏了。
第二天是周末,我睡到正午十一点才腰酸背痛地从凳子床上爬起来。然而回到卧室一看,那尊大神居然还在睡!
这……不会是伤口恶化发烧昏过去了吧……
强烈的愧疚感袭击了我的良心。我蹑手蹑脚摸过去,小心翼翼戳了一根手指头在大神的额头上——温度适中光洁无汗。我又小心地探了探他的呼吸——活的,匀长得像练了九阳神功。
结论——这家伙睡得真香啊。
不敢打扰大神睡眠,我开始百无聊赖地在屋里晃荡。可是没想到的是,我一直晃到晚上,又在凳子上面窝了一晚,床上那尊神才在第三天早上睁开了眼睛。
三十六个小时啊有木有!不计我遇到他之前的时间,这家伙足足睡了三十六个小时啊亲!暗黑神秘邪魅的形象在哪里啊?!
我真傻,我单以为这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都是那种警惕性高的吓人,睁眼就要秒杀围观群众的,却不知道还有这种睁开眼睛就要半天的。
大神(伪)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眼神迷茫天真,半天才把那没有焦距的目光缓缓挪到早在床边僵立了半天的我身上。我紧张地和他对视了半晌,然后……
“我饿了。”
……饿你妹啊……这应该是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环境的大神该说的台词吗?!
他继续面无表情,从被我丢在一边的脏衣服里面摸了半天,翻出一个黑乎乎脏兮兮的袋子,伸手在里面摸了一下,唰地抽出一张卡。
“我有钱。”
紧接着又从小袋子里唰地抽出一张破纸片。
“密码。”
那张纸上是黑色手写体:张玄冒号零零零零零零。
……我跪地Orz状仰天长啸。
好吧把这种连自己的姓名密码都要随身携带的弱智当大神还把他捡回家我才是脑残!还有这家伙真的是三年前那个独扛精英本的剽悍小哥而不是被人魂穿了吗?!
无论我的表情是多么凌乱崩溃,这位可能叫做张玄的小哥依旧面瘫状不动如山。左眼写着“饿”,右眼写着“饭”。
“……”
最后我还是给他做了饭。因为我不想看见一个曾经传奇(?!)的人物最后因为没饭吃这种怂理由饿死在我家。
张玄吃饭的样子不是一个凶猛能够形容的。他右手端碗左手夹菜,动作迅速得简直能看见残影。几乎每五分钟就要添饭一次。我张着嘴看整整一锅米消失在他那疑似通往异次元的平坦腰腹间,半天才意识到,这家伙是个左撇子,而且一顿饭吃掉了我三天的伙食。
吃饱的小哥陷入了一种更加超然的迷茫状态中。他坐在椅子上身板笔直,愣愣盯着桌子,那种雷打不动的状态让我怀疑这家伙已经坐着睡着了。
“咳……”我轻咳了一声,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未果,只能试探着看着他开口:“那个……请问,你还记得我吗?”
他终于转过头来,迷茫地看着我。
……好吧,我早该知道的。
“我见过你。三年前……距离J市二十公里外的山,那个墓里……”
他的目光瞬间犀利起来,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前一刻那个迷茫的小哥瞬间变身成为一把出了鞘的剑,周身透着森然的攻击性。
“我……我是那个时候被你揍了一顿的那个粽子。”被那种目光盯着,我头皮有点发麻,“我叫任守……”
我忐忑不安地等着他的反应。天知道我有多害怕这家伙后悔把我放出来,然后在这时暴下杀手。可他只是沉默着,过了很久,才开口道:
“我记得你。”
——哦哦!中奖了!
“谢谢你!谢谢你……当时把我带出来!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在那里呆多久……”
这家伙又不做声了。
我一直在等他开口问些什么。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哪怕对一个见惯了怪事的盗墓贼来说,我这件事也应该算神奇了。可他什么都不问。我等了半天,终于绝望的意识到,还得自己开口。
“……我不记得我是谁,干什么的。其实,连‘任守’这个名字也是我自己起的。而且,我这个样子……大概连活着都不算吧。”
我把自己从那个墓里醒过来,到现在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说了一遍。期间他并没有什么反应,整个人笼在一种莫名的低气压之中。
“所以……我知道你大概是经常和我这种……打交道的,我想请问你,你能……能把我变成人吗?”
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个叫做张玄的家伙,虽然看上去又呆又木一副生存不能自理的样子,可他身上那种气质骗不了人,久经杀伐的被呆滞掩住的凌厉,而且,是经过了无数次和鬼怪之类东西搏杀的杀伐。
从我自己身上,我明白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不能用科学解释,我也清楚这些东西了解的人不会太多。
而他,是我唯一可能接触到的,变成人类的希望。
“你是人类。”张玄忽然说。
“……啊?”
“最初在那里看见你的时候,你身上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所以就算你会说话会思考,我也只把你当成尸体处理。可后来,忽然之间,你身上有了活人的味道。我能感觉到,你是生灵。”
他平板的叙述着,我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的话。仔细一回忆,我才想起了当时的怪异。
似乎在那时,他停止痛揍我之前……我的脖子里,掉出了一颗珠子。
对,没错,就是那颗珠子掉出来之后,脑子里老粽子的声音忽然消失了。而张玄也说,我身上有了活人的味道。这么说来,我应该本来就是个活人,只是被那颗珠子压住了而已。我记得那东西被他捡了去,那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