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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暗债-第28部分

小说: 暗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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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肠百结,即有对弟弟的内疚又有对妻子的恐惧。再有去年卖房的原因也翻腾起来,即有惭愧之处也有莫辩之冤。想着想着一些白日梦浮现眼前。中彩票,升主管,涨工资,当首富,同学的追捧,王丽娜的暗恋都出来了。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回到现实中来。钱?钱从哪儿来?

  突然,徐志远睁大了眼睛,有一线生机像黑暗中的萤火虫点点发亮。他眨眨眼睛那荧光时隐时现,渐渐地变成一束曙光,然后是一团朝阳冉冉升空。对,就这么办。他迅速拿起书包,掏出一个塑料袋子倒出里面所有的东西。这些都是去上海出差的票据,红红绿绿乱七八糟地摊在面前。把它们都贴在白纸上,然后交给财务部两个星期后就能有三万元钱了。这将作为买房首付的一部分,然后再慢慢还给公司。

  天无绝人之路。

  个把小时工夫徐志远贴了满满三张A4 纸。票据一张压一张像鱼鳞似的规整有序。

  但是,他又高兴不起来。手里玩捏着一团琼脂状的胶水凝固物,愁眉不展地望着桌子上的一小堆没贴好的票据。总数大约四千多元,是给家里和同事、同学买糖果、小礼物,逛街下馆子、吐痰罚款的花销。还有去苏州游玩的车费等等。他留了个心眼儿,买什么都要发票。就连逛街口渴了都上小超市买饮料,为的是得张报销凭证。可是东西摆在眼前了真让他为难了,他怎么想都觉得这些不属于能报销的范畴。

  早知道家里还需要一套房子,在旅店里就应该闷头睡大觉,一分钱不花。唉,真昏了头了,跑到繁华都市消费去了。

  这四千多元的票纯属私人物品,是否有一线生机要到上司那里探问一下。出差回来还没和上司打过招呼。抽屉里有从上海捎回的礼物,拿出几件送过去应该能报一些。他吸足了气,掏出两条包装精美的香烟就要站起来。这时格兰特桑从座位上站起来翻口袋找东西。徐志远又坐下没敢动,毕竟站起来目标太大,推让起来会引起同事们的注意。

  格兰特桑找到了烟盒和打火机坐了下来。徐志远攥着两条烟还有一个变形金刚玩具就要站起来,又听见上司用座机给家里打电话。“喂,我手机落家里了……。”

  等他打完电话再去。格兰特撂下座机话筒,恢复平静。徐志远的心跳了起来,他起身快步趋向格兰特。

  “经理我回来了。太长时间没在一块儿了,挺不容易的。”徐志远语序紊乱,脸涨得通红。意思应该是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挺想您的。

  格兰特扬着头没听懂意思,脸上有些笑容,随口问道:“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家?”

  “前天夜里,十一点多。”徐志远也脸上挂笑。“我,我给您捎回来一些烟,还有玩具,您和孩子回家玩去。”

  “咳,不用。你太客气了。拿回去,拿回去。我那孩子上小学了,不玩这个。”

  “您,您收了吧。”徐志远俯下身拉开上司的抽屉硬塞了进去。

  “别,咳你拿回去。”格兰特拿起烟站起身。

  “您别跟我客气。您收了吧。”推让中徐志远唐突一句,“我在小摊买的,不值嘛钱。”

  “啊?小摊?这么高级的烟和玩具在小摊买的?”

  “您,您就收下吧。我也不会买东西,应该给您多买几条烟。”

  格兰特桑露出几颗烟熏火燎的黄牙笑吟吟地说:“哎,那我就收了。哈哈,谢谢。回来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挺好的。上海那楼那个高呀。真漂亮。”

  “嗯,发展得不错。”

  “对对,您也去过吧?挺了解的。”

  俩人说了几句,又出现了尴尬局面。一个派头十足的领导和一个笨嘴的马屁精没把上海聊透,兴致渐渐跌落下来。

  “去工作吧。把加工中心的说明书再看看,掌握好它。”格兰特桑下了逐客令,自己也欲坐下。

  徐志远站着没走,说:“我请教您一下。我有几张炮……。不是,是几张票,问问能不能报。我在上海买了些电池和几本机加工的书。不知道能不能给报了。”

  “可以报。没问题。买吃的用的,都是因公出差发生的费用。你都贴上,能报的我就给你报了。咱们谁都出过差。到了外边手就痒痒,怎么省也得消费。咱公司吧还不给补助,整个就是把人扔外边去高消费去了。”

  “谢谢您,谢谢您。那我贴票去啦。您忙着。”徐志远兴奋而归。立即又贴出一张‘鱼皮’。

  午饭后大家喜欢在楼前的草坪上遛弯,徐志远却匆忙回到写字间。如他所愿,屋里没几个人,章经理独自坐在位子上。他从书包里拿出一袋糖果还有一件高档衬衣,搂在腹前小跑过去。

  “章经理,您忙着呐?我带点儿礼物给您,您笑纳。”

  “哎。太客气了。有什么喜事?我记得你简历上写着已婚,这次是?”

  “没有。您不是派我去上海出差。”

  “哦,我忘了。礼物你拿回去。”

  “您收下。”

  正说着话,一些同事们走进门来。徐志远额头冒汗了,如果桑经理进来恐怕要崴泥。于是他加强了攻势。“我求求您,您就收下吧。买东西的钱能报销。”

  说完这句话,打太极推手的两个人都愣着了。徐志远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罗伯特章问:“你说什么,买礼物还报销?给私人捎带的礼品是不能报销的呵。你都有哪些花销?”

  居里徐用手挠着太阳穴说:“反正每天下了课都跟同学到南京路、城隍庙溜达遛达。起初我不想花钱,可是那帮同学都往家里捎东西,他们还劝我买。我控制,控制,再控制,最后没控制住。”

  “怎么,抽过去啦?”罗伯特把脸一沉说:“报销要严格按公司的差旅政策,该报的报不该报的绝对不能报。从公司借多少钱就得还多少钱。差多少只能自己从家里补贴。消费要看自己的承受能力。我说过出差只能报酒店住宿费、饭费和办公事的车费。我的菜谱里只有‘报三样’这个词。谁答应给你报销的?” 

  “桑经理。不是,不是,他没说过。”居里徐脱口而出又赶忙反悔。他抬眼皮看了一眼人事经理又马上垂下。他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前面,如同一个日本家庭妇女在伺候夫君。

  罗伯特章已猜出端倪,他说:“现在出差报销的费用都是总经理审批,部门经理没有权力。你把私人礼物的票撕下去,不能报。如果鱼目混珠公司将严肃处理。”

  此时写字间里人已到齐,大家都支起耳朵听着。想必,格兰特桑也听到了。这位没有实权的部门经理整个下午都在楼道里抽烟,和烟友吐怨,“在原单位我有几万的签字权,到这儿连个车费报销都没我签字的份儿。真他妈跌份。”他把烟头用力地扔在地上,用脚踏上去,前脚掌狠狠地碾压。

  披散着一头潮湿散乱头发的宁玉翠从卫生间出来,穿着宽大的睡裙如倩女幽魂般地走进昏暗的卧室。她抖开被子钻进被窝,关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侧过身背对着丈夫睡下了。

  “聊一会儿行吗?你闭着眼睛听,别睡着了就行。”徐志远探起身子又把台灯点亮了。

  “哎呀,压我头发了。”

  “对不起,对不起。”丈夫连声道歉,把摊在枕头上的青丝拢了拢掖进妻子的被窝。

  宁玉翠转过身来说:“还不快睡,都十一点多了。”

  “有点儿事,想跟你念叨念叨。”

  “嘛事儿?”

  “那谁的事,你这个当嫂子的帮着给想想。”

  “别跟我提买房的事。要买让他自己买去。咱管不着。”

  “啧。”徐志远嘬一下牙花子,没想到一开场就不顺。“他要在天津结婚咱当哥嫂的能不管吗?”

  “管,你惦着怎么管?你帮他跑了一整天还不够吗?”

  “光选房不行,咱得……咱不是把房子卖了交首付了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想出钱帮他。”宁玉翠有些冲动。“咱家里可没钱啦,你想把我们娘俩卖了吧?”

  “没有没有。我是想咱怎么也得出点儿,没钱我找地方借去,咱再慢慢还。啊?”

  “你敢!”宁玉翠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你敢背着我借钱,行,行,你等着……”说着话宁玉翠翻身下床。宁玉翠拿起丈夫的手机找到徐志坚的号码,她甩了一下头发露出耳朵把手机贴近。“喂,喂,是志坚吗?”

  只穿*的丈夫不知所措,只是轻声而焦虑地问:“你要干嘛?找他干嘛?别吵起来。”说着他下了床用手抓着妻子拿电话的手。

  宁玉翠一抖肩膀甩掉丈夫的手,“喂,我是嫂子。对,我还没睡,我睡不着。有件事我得跟你谈谈。我听你哥哥说你要回天津结婚,这事你早就应该跟家里说,不能现上轿现扎耳朵眼。现在的房价你也知道,我们根本帮不了你,买房子的事你自己办吧。”

  听到双方对上话了,徐志远紧张得要命。听妻子的语气虽咄咄逼人但还有理智,所以自己只是扎着两只胳膊听着并没有打断他们。

  “嫂子,话不能这么说吧,”那边的徐志坚说话了。“我搞对象你们不是不知道,前年我还把她带回家了。就连小动物也能看出我们已经到了*和产卵期了,何况你们两个大活人呢。你们竟然对我的婚事不闻不问,最可恼的是瞒着我把房子卖了。卖了你倒是买回来呀,你们有钱。我哥这次出差光补助就拿了三万。咱爸都告诉我了。”

  徐志远赶忙凑到话筒前辩解道:“我是从单位借的钱。完后必须还给公司。我还亏了四千块钱,我得还呐。”

  徐志坚说:“你蒙谁呢?你出差没补助谁信呢。我常年在外不懂这个?”

  “我们公司就是没补助。实报实销。”

  宁玉翠抢过电话说:“有钱没钱是我们的事。有句话我得说清楚,我和你哥哥结婚时父母把房子给我们住了,一直也没说过还有别人的份儿。我们花钱装修、装暖气、一户一表、改水管,费了多少心血。想必这房子就是我们的,卖了它不用跟你们小毛孩子请示吧?”

  徐志远已被惊得五官挪位,赶忙抢夺手机。一不留神让宁玉翠的手指甲抓伤了胸部,待要再夺忽听对方的话音已变,只好暂且听听下文。

  “嫂子。”一个沉着冷静大方的女声飘飘而出。那普通话说得珠圆玉润掷地有声,没有半点的地方方言在里面。“嫂子息怒。我是牛佳佳,徐志坚的未婚妻。这件事情我看还是咱俩人谈谈为好。前年春节我和徐志坚去了一趟天津。一次,就那一次我就摸清徐家的情况了。徐家的男人都是工作痴,对家里的事不大关心,吃穿用戴近乎外行。老伯母是个家庭主妇,对往事记忆犹新,对未来裹足不前。家里真正能拿主意的就是你,嫂子。我这不是捧你吹嘘你,事实的确如此。”

  徐志远和宁玉翠死死攥着手机眉头紧锁仔细听着。

  牛佳佳继续说道:“你刚才说到的‘想必这房子就是我们的’是徐家不敢谈及未来的具体体现。因为家里人没人能拿定主意,二儿子结婚该住在哪里,家产该怎么分配。但是这不等于说那套房子就是你们的。房本是老人的名字,房产应该有我们的份儿。‘想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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