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得了一时-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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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霜秋找过我。”苏绒讷讷地说着。“她说了什么?”刑湛紧张起来。“她带我去喝咖啡了,黑咖啡。”苏绒笑起来,刑湛的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我已经不喝了。”刑湛连忙撇清关系,“最近我都喝你准备的牛奶。”“我也没说什么。”苏绒撇过头,“她还告诉我别墅里的事。”
苏绒仰起小脸:“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黑白色的衣服?”刑湛愣了愣:“因为…我母亲很喜欢。”
苏绒微微张开嘴,显然没有想到宁霜秋竟然是骗她的。“你母亲?”刑湛挑眉,苏绒立马改口,“咱妈?”
刑湛忍不住笑:“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一直只穿这两种颜色的衣服,她总说,白色圣洁,黑色端庄。”
“其实,那栋别墅是我父母曾经居住的地方,那个舞蹈室也是父亲特意为母亲准备的。”刑湛将苏绒伸出被子的手放回去。
“那架钢琴呢?”苏绒脱口而出,才发现说得太急。“我八岁的生日礼物。”那架钢琴确实不很新,苏绒只觉得自己好骗。
摸到刑湛被抱得结结实实的左手,心头一跳:“你会弹钢琴?”“恩,我还会拉小提琴。”刑湛听到她崇拜的声音,有些得意。
“我小时候本来也是想学跳舞的,可是才去上了一天课,老师就告诉我爸爸我骨头太硬,连压腿都比别人困难,后来我还学过古筝,笛子…可惜艺术天赋太匮乏了…一事无成。”苏绒豁然开朗,心情也随之好起来,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段被逼着去学这学那,结果什么都没有学会…
刑湛低笑,苏绒做出一副凶相:“有什么可笑的。”“你唱歌挺好听的,声音很空灵。”“那当然了,从小我可就是合唱队的主力,一直到高中都是。”苏绒挑眉,原来还有一件事是她拿得出手的。
“苏绒,我爱你。”刑湛突兀地冒出这样一句,生生打断了苏绒的念念碎。“苏绒,你要相信我。”刑湛闭上眼睛,“我和宁霜秋只有过去,而我们…才有未来。”
“刑湛,我的婚礼呢!”苏绒心头暖意肆流,却梗着脖子讨要。“不会太久,不然我先登报好不好?”清晨时分,刑湛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拨陆方淮的电话。
苏绒想要阻止,太高调其实很惹人讨厌,可是不这么做,怎么能湮灭某些人不的良心思呢!上报就上报吧,只有宁霜秋看见了,怎么折腾都成。
漫漫长夜,陆方淮又失眠了,一个劲地自言自语:绿绿你老在我脑子里跑来跑去,累不累!才响了一声,他就接起来:“什么事?”声音很蔫。“我和苏绒的婚事,我要明天的头版头条。”刑湛佳人在怀,说话的中气和陆方淮几乎是两个极端。
“你最近为八卦事业也做了不少贡献啊。”陆方淮笑起来,随即又烦恼,正要开口和刑湛倒一倒苦水,刑湛那头冷淡地说了一句再见,就挂了电话,将他的一肚子话都闷回肚子里,郁闷地继续盯着天花板发呆。
“苏绒,姑姑提前回来了。”刑湛侧头,眼睛晶亮亮的。苏绒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而刑湛的后半句话一出来,这种感觉就越发地强烈了。“她让我们周三过去吃饭。”
“好啊…”苏绒怀疑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表情?”“姑姑的厨艺很差,努力了十几年却依然会手忙脚乱,常常把盐和味精放错,糖也是。”
苏绒听到后来,心拔凉拔凉的。“那你请姑姑过来吃饭,我做,实在不行,我们请她出去吃?”苏绒想要挽救。
“姑姑就喜欢那种下厨的乐趣,况且她特意去印度学了印度菜,怎么可能不拿出来显摆显摆。”刑湛摇头,笑着安慰苏绒,“我都被她摧残了十几年,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
苏绒突然想到,往后漫长的岁月中,她还将被刑湛姑姑千次万般地蹂躏,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周三来得很快,财务部刚好忙完一阵,苏绒早早地下了班,坐在刑湛的车上忐忑不安。“我没准备礼物呢!”苏绒慌张起来。
“我准备好了。”刑湛拉着苏绒的手,司机将车驶进了他们别墅区更里面一些的位置。苏绒还从来没有进来过,里面的风景绝佳,有山有水,零零星星地散布着一些房子,或者说是宅子更加合适。
铁门缓缓开启,停在一出三层的老房子前面。这幢房子两边的墙上都布满了爬山虎,而正面的大门很高很大,让苏绒不自觉想到了高门大院。
回过神来,刑湛已经拉开她这边的车门等着她下车。他右手提着一个华美的盒子,红木雕刻得很精致。
“是什么东西?”苏绒好奇。“一套餐具。”刑湛避过她要接过去的手,她的好意只能心领,他只是伤了一只手,也不是残废,“很重。”
刑思芦早就候在门口,一身大红的呢子外套,黑色骑马裤配着红色马靴,很英式的打扮。苏绒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她穿红色真的很好看。”
“来了?”刑思芦笑着做过了。“姑姑。”刑湛看到苏绒又出了神,有手肘轻轻撞了撞她。苏绒清醒过来,赶紧打招呼:“姑…姑。”有些别扭。
“小丫头今天穿得倒挺好看的。”刑思芦笑着打量苏绒。苏绒面上红了一片,这样揶揄的口气,要不是上次刑湛告诉她姑姑喜欢大红,她哪里好那副囧样出现!
“还是姑姑漂亮。”苏绒客气地讨好。“很有眼光。”刑思芦笑得眯了眼,毫不谦虚。“哎呦,还有菜没做完呢。”一拍脑门,一阵小跑着进了厨房。
苏绒惊得瞪大了眼,看着那个活泼的红色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姑姑一直这样。”刑湛无奈地摇头。
“从前我以为她很不好相处…”苏绒傻笑,“原来不是。”“你说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刑思芦的形象真的算得上是最正统的大家闺秀。
房子很大,这客厅几乎是别墅的三倍大小,而且打通了二楼,便是有两层那么高。“我小时候住在这里,要不要看看我的房间?”刑湛提出要请,苏绒好奇得很,哪里会拒绝。
绕着二楼的走廊,苏绒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左边是清一色的油画,而穿过回廊,右边全部都是水墨画。
刑湛推开一扇门,是刑湛的房间,白色的窗帘,窗台边放着一张书桌,书桌边上是一排书架,上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书。上面《论语》,《大学》,《诗经》,《周易》“你很…”苏绒一时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他,真是惊喜的发现,他小时候竟然都看这些书…
“爷爷逼着背,我也没办法。”刑湛言语间无奈至极。苏绒抬头,墙上挂着一大幅素描,是一个女人,穿着芭蕾舞裙的女人…“她是?…”
“我母亲。”刑湛伸手抚上那幅表在玻璃框中的画。
作者有话要说:不同的性格,必然会有不同的爱情故事。。。
她的姑姑
“你…咱妈真漂亮。”苏绒感叹,邢夫人长得很漂亮,或者说,是那种绝佳的气质衬得人极美。
刑湛牵起一个浅浅的笑,似乎在回忆往事。“父亲常常会带着我去看母亲的演出,舞台上的母亲,才是最美丽的。”
刑湛从大书架的最顶层拿下一本相册,相册有些陈旧,苏绒好奇地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张小照片,虽然保存得很好,却还是有些发黄。
照片上全是同一个舞动的女人,苏绒每一张地细细看着,忍不住感叹:“真美。”突然看到一张大照片里是一个男人搂着邢夫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
男子一身黑色的西装,面上带着淡淡的笑。“这是咱爸啊,好英俊啊。”苏绒大赞,刑湛有这么优良的基因,想不帅都难。
回头看了刑湛一眼:“你还是比较象咱妈。”刑湛的眉眼鼻嘴都有邢夫人的影子。刑湛拉着她的小手,侧过脸看着她津津有味地继续翻看。
“可是刑湛的性子几乎是他爸爸的翻版。”门口突然传来刑思芦的声音。苏绒回头,刑思芦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绸缎面的暗纹小袄,黑色的阔腿裤。
“刚刚不小心把咖喱弄在了身上。”看到苏绒疑惑的眼神,她说得很坦然,仿佛出了差错的根本不是她。
“我哥哥也是他这样冷淡严肃的性子,一点也不讨女孩子喜欢,也不知道我嫂嫂喜欢他什么了。”刑思芦露出一个孩子气的表情。
继而转过头问苏绒,眼睛眨了眨:“小丫头,你都看上刑湛什么了?”苏绒脸刷地红起来,刑湛将她护在怀里:“姑姑,是不是能吃饭了?”
刑思芦呀了一声:“忘了是来喊你们吃饭的,尝尝我做的印度薄饼。”刑湛一手抚额,牵着苏绒下楼,颇有些视死如归的味道。
“你的手心都出汗了,有这么不好吃?”苏绒附在刑湛耳边,很小声地问。“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刑湛见姑姑扭过头看他们,赶紧正了正颜色。
一张欧式常用的橄榄圆桌,上面放满了食物,色泽…凑合,这味道…刑思芦在一端坐下,本来要分坐两边,刑湛硬是拉着她坐在自己旁边。
“来来来,吃吃看。”刑思芦充满期待地看着苏绒,那眼神迫使苏绒拿起一块很厚的…薄饼,咬了一口,味道怪怪的…
苏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转向刑湛乐颠颠拿了一块给他:“很好吃,你试试。”刑思芦大喜,这么多年,自己从来没有做出过一道成功的菜,难道今天…
刑湛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第一反应就是要吐出来,被苏绒一瞪,再想想旁边的姑姑,嚼了嚼迫不及待地咽下。
苏绒笑呵呵地问:“好吃吧。”刑湛僵硬地点点头。刑思芦激动地拿起一块,樱桃小嘴张到最大,才咬下去就有一股焦味盈满了口腔,难吃的不得了。
苏绒憋着笑,而刑湛无奈地看了姑姑一眼。刑思芦瘪着嘴,“试试手抓饭,一定正宗!”她毫不气馁,继续怂恿着他们吃东西。
苏绒挖了一勺,求救般地盯着刑湛,刑湛叹了口气,抓过苏绒的手腕,将勺子塞进嘴里,甜甜的味道混着一股浓烈的香料味,让人难以下咽。
刑思芦看着刑湛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失败了。“把东西换了。”身后的佣人推着车将菜一样一样收起来,换上了邢家老宅里的厨师做的西餐。
苏绒看着刑思芦蔫蔫的表情,问刑湛:“姑姑很喜欢做菜?”“她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厨师。”苏绒瞠目结舌,这样的古典美人,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梦想。
“姑姑,我带了礼物送给你。”佣人将刑湛带来的那个木盒子送到她面前。抽开木盒子,里面放着一套餐具,水晶的碗碟,晶莹透亮,很漂亮。刑思芦眼前一亮。
“真漂亮。”和很多女人一样,苏绒也喜欢这些碗啊,杯子,盘子的。“瑞士带回来的,家里我也放了一套。”刑湛见苏绒这么喜欢,心满意足。
“刑湛,给我们去煮个咖啡。”饭后,刑思芦拉着苏绒坐在沙发上,将刑湛支走。“我去吧,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