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世界进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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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风靡世界,餐厅便成了这座城市的一张名片,就像北京的全聚德一样。
餐厅是一幢有200多年历史的法式二层楼,里头微红的灯光与褐色的木质桌椅相得益彰,让人感到一种淡淡的优雅。沿着扶梯走上二楼,一架色彩鲜艳的红色钢琴被摆在最醒目的位置,据说那时安吉丽娜?朱莉每天收工后都会来此弹奏一曲。┌米┌花┌在┌线┌书┌库┌ ;http://book。mihua。net
一种名叫“Amoke”的柬埔寨菜是招牌菜,5美金;而招牌酒是“安吉丽娜?朱莉鸡尾酒(一款特调的鸡尾酒,当时安吉丽娜?朱莉每天都要喝一杯,就以其名字命名)”,3。75美金。味道都不错,但价格要比别的餐厅贵大约30%,有了明星的广告效应,贵一点显得理所应当。
倚靠栏杆看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肤色,各种国籍,感慨着若不是因为惊世骇俗的吴哥,他们怎么可能聚集于此?
夜晚回宾馆的路上被一个愁眉苦脸的TukTuk(当地一种摩托三轮车)司机拦住,哭诉着家里很穷且有四个孩子要养,希望明天能够拉我们游览吴哥,这样就能赚点钱给孩子们买东西吃。那述说声泪俱下,那神情楚楚可怜,让人觉得如果不帮他简直就是罪孽,于是约好第二天早晨7点在宾馆门口集合,眼看生意有了着落,司机道谢后便欢喜地离开了。
第二天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宾馆门口,除了一直躲在墙角的猫,连个鬼影子也没看见。由于没有电话,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就决定尝试性地等等。15分钟后一个穿着破白衬衫的年轻人开着一辆TukTuk匆匆赶到,他解释说昨天晚上那个司机是他哥哥,今天本来可以按时到达,但来的路上临时拉到其他客人,就自顾先做生意去了,派他来代替。
属于游客的吴哥窟(2)
得知真相后,我们顿时感到很懊恼,头也不回地去找别的车。这样的现实已经触及底线…诚信,是一切合作的根本。
后来知道在柬埔寨,被TukTuk司机放鸽子是常有的事,他们一旦看到眼前利益,就会把约定抛出九霄云外,这也是柬埔寨如此贫穷的病根之一吧。
吴哥遗迹是一片分散废墟,从地形上看可分为三条线进行游览。内圈的吴哥窟、巴戎寺、塔布隆寺等是整个遗迹的精华所在;外圈的圣剑寺、皇家浴池等则不太闻名;而郊区的女王宫、崩密列等以雕刻精美著称。
正常游览需要3天时间,可以购买40美金的联票,票面上印有一张现拍的本人照片,很有纪念意义。
TukTuk悠悠地行进着,虽然现在为了方便游客,主要道路已经被修建成柏油马路,但两边的森林依然是原始的热带雨林,随便一棵树看上去都像有百年历史。我隐约感觉到150年前法国人穆奥发现吴哥时的那种兴奋。
最先到达的是吴哥窟。一道明亮如镜的护城河围绕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洲,绿洲正中的建筑就是须弥山金字坛…印度教传说中的世界中心。
金字坛的每一层都有围廊环绕,廊柱、石墙上面刻有浮雕,主要是名叫“阿帕莎拉”的仙女(有点类似于敦煌的飞天仙女),每一尊“阿帕莎拉”的表情、面貌、衣着都不尽相同,像是在参加一场盛大的晚宴。走在这里,让人不由感慨,一千多年前的雕刻技术就如此登峰造极。
从各个方向都能通往坛顶,但原有的台阶非常陡峭,需要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寓意着到达天堂之路需要经历许多艰辛。后来殖民时期有一位官员的夫人在攀爬过程中不小心坠落丧身,才在金字坛上修建了一条狭窄的扶梯。
顺着扶梯来到坛顶,微风带来绿色的清凉,眼前是无边无际静默的雨林,遥想当年,恐怕是一派车水马龙的景象,就像中国古代的紫禁城下。那时如日中天的高棉王在这世界的中心接受子民们朝拜的时候,可曾会想到,如此强盛的王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顷刻覆灭?
如果说吴哥窟是吴哥遗迹的建筑代表,那么巴戎寺一定就是吴哥文化的灵魂归属。
49座尖塔上,一百多面静穆的微笑,无论躲在其中哪个角落,总有一面笑脸默默地注视着你。那感觉仿佛穿越历史,接受神王阇耶跋摩七世(传说笑脸刻得就是他的脸庞)的觐见。
属于游客的吴哥窟(3)
也许一千多年前的高棉人就已经知道,无论是文字或者器物,总有一天会随着王朝的消失而灰飞烟灭。于是他们用这些坚韧到足以击倒时光的磐石,堆积成最想留给世人的礼物,那就是“高棉的微笑”。
穿越塔布隆寺的过程是一场向生命行使的注目礼。
树木在石间发芽,生长,枯萎,再发芽……扭出各种不可思议的造型。电影《古墓丽影》中那标志性榕树像个精灵,将布满青苔的殿堂死死压在腋下,而分枝又像蟒蛇一样交叉缠绕,不留一丝缝隙。这样树石交融的场景已经足够震撼,但更特别的是一棵树里面微笑的佛陀脸庞。佛陀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树木遮盖住了,但他永恒的微笑却依然透过树洞传递出来,让人心暖。。kungua。
这是个引人深思的地方。树木可以这样静静地生长千年,而比树木生命短得多的人呢?一代一代出生、死亡、繁荣、没落……想着想着竟也有一丝悲凉。
既然不能增加生命的长度,那么就尽量地去扩展它的宽度吧。让我们趁年轻,尽情地疯狂、撒野、做梦、行走!
每次到达稍大一点的寺庙门口,都会有几个穿着破裙子、斜挎着单肩包的小女孩冲上来。她们会从你下车的那一刻起就像狗皮膏药一般紧紧贴上,接着用各种方法推销包里的纪念品(明信片、木笛子等等),直到确定你毫无购买的愿望才会离开奔向下一个目标。
这些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靠这种方式替爸妈分担一点生活压力。他们不曾上过学,却在日复一日地与游客交流当中,神奇般地学会了多国语言。
“买一个嘛,就一个。”有个小女孩知道我是中国人后,立马开始改用中文推销。
“没有钱。”我歪着头朝她努了努嘴。
“你有钱,你有很多很多钱。”小女孩接着不依不饶:“一块钱,就一块钱。”
几轮对话后,我拿出一美金买下一盒明信片,并不是真的需要这东西,而是觉得要为她的生活做些什么。
而每次离开寺庙尾门,都会听到悠扬的音乐。
随着声音跟去能看见一支特殊的乐队:用木头搭起的小舞台上,队员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木板上,他们大多肢体不全或者视力有障碍,但这并不影响吹拉弹奏。舞台前零星地摆放着几个假肢,边上竖着一块简单的牌子,上面用中文、英文、日文等多国文字写着:“我们是地雷受害者。”
柬埔寨全国有6万人受害于地雷,或死或伤,而伤者失去劳动力之后,只能靠这样的演出来赚些小费。他们不主动向游客要钱,但会对别人的慷慨表示感谢,他们展现出一种生命的张力,叫做自强不息。
夜晚,所有游客退回暹粒市里,吴哥又重新睡去,如同它曾经沉睡的千年一样。我突然发现,这里的一切,仿佛都只为游客存在,一声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