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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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缘起……何飞鹏
从钱手上抢回人生发球权!
城邦文化商周出版事业部发行人
我有一次特殊的经验:当《智富月刊》(SMART)要创办时,我们尝试找出一句话来形容这本刊物,有人问:有钱的好处是什么?我想了想回答:有钱的好处是,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结果《智富月刊》的描述变成:“有了知识,得到财富,有了财富,得到自由!”结果这个描述被文化界的朋友嗤之以鼻,他们认为:文化人最可贵的,就是拥有自我与自由。如果这句话成立,财富不就成为自由的单位,那清高的文化人还拥有自由吗?我们连文化人最可贵的东西,都要剥夺。
我无言以对,我知道我不小心碰到了文化人敏感的神经!
另一个经验,我随时都会遇见,而且几乎是台湾社会(或者是人类社会)的共通现象,那就是无处不谈钱,用钱来衡量一切,人的地位与重要,用钱计算;朋友的关系,用钱衡量;要不要做什么事,以钱考量。钱,占据了整个人类社会,金钱至上!
这两种经验都让我难过,视金钱于无物与唯钱是问,似乎都不是真象。但是中国传统教育,把财富推到忽视的极端:“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富贵于我如浮云”……而现实生活经验,钱又悄悄地占据了每一个人的灵魂。
缺乏正确的“财富观”、“金钱观”,不能处理好“人钱关系”;缺乏健康的金钱态度、财富观念,下场不是一世清贫,就是铜臭满身,被钱溺毙(或许很多人向往)。问题是,上述的两种极端都不太会发生,大多数人的真实状况是“为钱所困,为钱所苦”,一毛钱逼死英雄汉,为钱出卖灵魂、朋友;为钱家变,为钱对簿公堂,为钱翻脸。总之为钱痛苦不堪,甚至为钱走上人生的歧路。
名作家曹启泰是最有资格谈“钱”的人,他一辈子与钱纠缠不休,钱是他最忠实的朋友,随时在他身边,想有就有,想要就要。钱也是他最大的敌人,每天折磨,随时凌迟(绝不过分),可是曹启泰笑容依旧,应付泰然!在出版了曹启泰的《一堂一亿六千万的课》后,我很认真地邀请他写一本有关钱的书,他最有资格写,而社会上大多数人都需要重新思考一下“人钱关系”。
这一本《我爱钱》就这样诞生,它充斥了曹启泰的经验、曹启泰的智慧与趣味,它并非教你赚钱,也无法使你致富。但如果你现在或常常为钱所困,这本书会教你如何从钱的手上抢回人生的发球权;让你面对钱时,不再虚矫、不再困扰、不再贪婪、不再渺小,让钱变成你口袋中的钱,而不是奴役你的钱!
潇洒赚一回(自序)
曹启泰
“宏观调控”你的观念!
“软着陆”你的欲望!
“保先”你的热情!
“哈”你的钱!
2004年底,《我爱钱》繁体字版本出版,现在,它要以简体字版本和你见面。我很高兴。
同一本书,简体或繁体、直排或横排……其实,它都是同一本书。重要的是我想藉此传达的意念。
钱也一样,人民币、美金、有价证券、房地产……甚至是您祖上流传下来的一锭金元宝,其实都是钱。重要的是它所可能代表的价值。
请注意“可能”这两个字。这是人间最美的字眼。
没有了“可能”,所有的事都变成了一翻两瞪眼,没有半丝悬念;没有了想象,所有的事都无须盖棺就能论定,还有啥意思;没有了梦,我们就驻足原地,不会再进步了。
所以,《我爱钱》就是一本激发想象、鼓励创意、创造可能的工具书。它会协助你重新确认你的金钱观,检查你的消费观,增强你的赚钱力,提高你的性价比!让你别为买不起的洋房汽车长吁短叹,让你把人云亦云的贫富差距视于无形,让你知道谁都可以在经济斗争里扬眉吐气,让你明白你才是金钱财富的唯一主宰!
财富只是一件可以穿脱随意的外衣,无穷潜力的发挥才是外衣依附的骨架;关键是你穿着这件外衣所行过的千山万水,人生的价值其实就在你实现自我极限的过程里!
青云有路志为梯,学海无涯勤是岸;金塔百阶一步起,宝山万仞双手赚。
现在开始,请你和我一起大声说:“我爱钱!
曹启泰
2005年5月于新加坡
写在前面:放弃“放弃”(1)
曹启泰
广州《新文学浪流》刊首词:一定要学会放弃。适时放弃才是保有;懂得放弃才能放弃“放弃”。
这件事,我几乎是要放弃了。
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八,甲申年即将来临,再两天就是除夕夜了。
我面对着一部陌生的笔记型电脑,里面是陌生的空无一物。过去两个多月来,我日积月累的8万字文稿,随着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死机——“随风而逝”。
你相信吗?我现在正在哭。没有眼泪,心头却像塞了一砣发酵的白饭,有着说不出的别扭。直想放弃算了,就不写了吧。
难写
这本书就像那种命运多舛的孩子。从2003年6月开始,先是决定以录音的方式听打文稿,但约聘的写手却由于私务缠身,一个半月的十余次访谈录音,只整理出两万余字,而且不能用。换了一位责任编辑,幸运地碰上他刚好升官,这次是公务缠身。没空搭理我的结果,是我不去找他,他也就不主动来烦我,让这个孩子自生自灭。
9月,检讨的结果,是再指派一位编辑来负责这本书。好不容易追回来十余卷、将近40个小时的访谈录音带。才刚刚收到,我就想开始动手整理,但这位新编辑家中又有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这本书又停下了。10月,我想这是老天爷要我自己动手写的意思。我决定自己来养大这个孩子。
书当然应该自己写,去年的几本书都是自己动的手。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自己的手上,说是认了,倒也有那么几分喜欢:那种“我就知道孩子还是要我来自己养!”的得意。我只是嫌自己太拘泥于文字,写东西总是一修再修;又担心太咬文嚼字、白话不足、添足有余;也犯着私心,想要多些轻闲,把时间拿来对付手上几个外地的节目。
我写书是这样的:随性。用什么形式?什么时候写?一天写多少?先决定大纲?分段分章节?
一切随性。于是我就随性地做笔记,随性地东一段、西一段地开始积累思想和文字。一切顺利,包括我跑了一趟南美洲的智利,都没有什么耽搁延误。文字逐渐积累的同时,我也越觉得写得得意,写出乐趣,感到精神,好有信心。
最近3个星期,有一个夜里写下1万多字的时刻,离完成的时候近了,我真的很高兴!完成将近11万字的时候,我用了一整天去芜存菁,一口气完成了章节、段落、头尾序、页边选句,删成8万字。然后,就是1月15日的那个下午5点钟。
按照往例,我把桌面的完整原始档修改了一个字后,再拖到外接的软驱作备份复写的动作,对话框显示开始作业:“正在计算档案大小……正在计算所需时间……”然后,一直旋转的彩色盘(苹果机的“等候”符号,相当于PC上的沙漏)突然停了下来。
我有将近10分钟的静默。然后我强制重新开机,我试着要打开软驱的备份文件,然后显示:“无法开启,档案可能受损。”然后我再试着打开原始文件,仍然是:“无法开启,档案可能受损”。
我从桌面前抬起头的时候,应该是6点钟了。这一天是星期四,“苹果天下”6∶30钟下班。我和小曹通了个电话,立刻驾车赶去“苹果天下”(“苹果天下”是一家MAC电脑的授权代理商,老板和我一样姓曹。于是他再称我“大曹”,我称他“小曹”)。
小曹听说要拯救的档案是我新书的文稿,笑着开我玩笑:“帮你把档案救回来的话,我可不可以抽版税?”
“你当然可以抽版税。”他大概没看过我那么正经的承诺,于是他就知道事态严重了——我用MAC超过10年,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也知道我少做了什么。所以没人问我其他于事无补的笨问题。
我把当天晚上的饭局推掉了:无心应付、极度失常。回到家中,看见书桌上空荡荡的(我把电脑、外接软碟、备份硬碟全送去小曹那里了)。无法面对、几乎崩溃,我竟然不敢走进房间。我一夜没睡好,闭上眼睛就看见一页页的电脑文稿,8万字都在我脑子里。
隔日,也就是16日一早,我依约去赴一场友人的球叙。生平第一次在果岭边,为一杆失击的球,把球竿掼在地上,只有我心里明白,我不是为了那一球,这也是生平第一次,我没有打完18洞,而负着手陪着球友走回会馆——我控制着叫自己不要失态,尽管刚发生的举动对我来说已经是失态了。
家人知道我发生了这件事,大约每个人都明白吧!没有人说什么,大家都很安静。大家都知道这件事谁也帮不上忙,安慰也没用。
大家都知道我一瞬间遗失了什么。因为我总是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们:“我又写了一段什么什么……的。”因为每次出一本新书,他们就和我一起分享我的喜悦。
而最近,他们都准备好了,要等着我已经说了几个月的这一本,“随风而逝”。
重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呢?”我也这样问自己。
这一次却怎么也没办法立刻轻松起来。
我怎么会觉得这一个打击比事业失败的伤害更大?
比起天天轧头寸还痛苦莫名?
我不知道谁可以理解?
我忙着问自己,也同时找原因。
我是一个讨厌把事情“原样重复”的人,尤其是和创作有关的事。和我合作过的电视广播圈的朋友一定知道,我向来就是个“即兴至上、现场至上”的主持人。我不喜欢彩排,觉得重复的表演无趣;不喜欢背稿,觉得重复的话致命。而现在,我怎么找回那十几万字?重来一遍?再说一遍?
写在前面:放弃“放弃”(2)
其次,写书这件事一直对我有不寻常的意义,失去一本书自然对我是不寻常的损失。
别人堆砌文字、发表意见、抒发情感、虚构故事、编拟人生都可以成书。我的书却几乎总是得拿生活去换,拿命去拼,所以留下的是自己一步一脚印的真实人生。
我做过的演出太多,可以留下的太少:戏剧可以回味再三,歌曲可以反复聆听,但谁会拿综艺节目一看再看?我所以当写书是忠实烙印我的人生,是因为发表,所以存在;不幻不灭,争取一个比刹那稍长些的永恒。现在少了一本,好像遗失了日记,某一段人生哪里去了?
第三,我在想真正让我感觉受伤的是:“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我写了什么。所有写好的文字,我连印都没有印出来,因为时时总在东修西补。如果这件事有别人知道,像是全世界都知道借钱是痛苦的,我就会安慰一点。
如果已经有人看过那稿子,知道我写的有多好、有多糟?我会安慰一点。如果它不是像写书这样一件封闭而自我的事,如果有同伴合伙人知道我们一起下的工夫、花的心血……我会安慰一点。
问题就在:谁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而且现在口说无凭、死无对证。两个多月里,我很专心地时时做笔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