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甲天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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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来给哥哥笑一个!”同时,司徒逸手上还拿着一片云片糕在云岚眼前晃动。好像在说,你笑吧,笑了这片云片糕就是你的了。
云岚看了看司徒逸手中那片细软的糕点,不屑地撇开头。没文化,真可怕,难道不知道她这么点子大,不能吃那些糕点吗?
见云岚扭过头不看自己,司徒逸脸上露出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立在一边,从小伺候司徒逸的小厮安明不由悄悄后退了几步。
“笑笑妹妹乖,云片糕味道很好的。”司徒逸一边温柔地说这话,一边用空着的右手试图拗开云岚的嘴巴。
被来回折腾了几次,云岚不厌其烦,一口将司徒逸的手咬住,刚刚冒出头的牙齿还在左右地磨着。
小孩子肉嫩,牙齿哪怕才一点尖尖也让人疼得彻骨。司徒逸冷抽一口气,到底不是爱哭的人,默默地想将自己的小手从云岚的口中拯救出来。司徒逸小小男子汉自尊心作祟,还不愿开口让一边的小二帮忙,就这么跟云岚死扛着。
秋嬷嬷端着一碗米糊糊过来,就看到司徒逸守在云岚的摇篮边上。石大郎心惊胆战地站在一边。
走进了,秋嬷嬷才看到,小小的姑娘正死死地咬着锦袍小男孩的手。从云岚精致粉嫩的小嘴巴的动作,秋嬷嬷大致能猜出,姑娘正磨着牙齿……
“司徒少爷!”秋嬷嬷战战兢兢地,生怕这位少爷一个不高兴,耍狠将手抽出来,那她家姑娘可就要遭罪了。
“何事?”司徒逸想挤出一抹笑容出来,奈何手真的好痛啊!云家这小泼妇!
“我家姑娘饿馋了,才将您的手咬住不放,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家姑娘一般见识。”秋嬷嬷赶紧从云岚口中抢救出司徒逸的手。也不知道这是咬了多久,姑娘这嘴巴可能都累坏了!
“本公子怎么会跟笑笑妹妹一般见识。”司徒逸浅笑着回答。等秋嬷嬷走远了,司徒逸无语地看着右手上两个小小的痕迹,谁家的小婴儿这么小就这么大狠劲了?还有,他司徒逸现在还不到十岁,怎么也算不上大人吧!
两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边将写好文章的纸交上去,就各自退回自己队伍所在的长案。司徒逸这才带着风轻云淡的笑容两手背在背后,左手盖着右手走过去,与狄之闻和唐承逊汇合。
“承逊,今天感觉如何?”司徒逸问道。
“尚可,一个老掉牙的题,这有何难?”唐承逊下颔微抬,“这种小儿科的比试,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来!”
原来这唐承逊,竟然是建州唐家这一辈中,在习文中最有天赋的子弟。若不是一直被唐家老祖约束着在老宅修身养性,怕是早就有神童的名声在外了。
“是是是,承逊放心,今天兄弟一定不让你白来!”
“哼!一个小县城罢了。”唐承逊高傲道,他在唐家清谈著文,同辈中无敌手。这个小小的县城,能有什么惊才绝艳之辈?说着,唐承逊又看了一眼司徒逸,“你怎么老把手放在背后啊?下一局算经我可帮不了你。”
司徒逸脸上一片火热。他刚刚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右手,那红印子都快蔓延到整个手上了。司徒逸咬咬牙,“就几个小罗罗,本公子不摸算盘,一样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小心大意失荆州。”唐承逊稍微劝诫了一句就罢了。从小在大宅院里面长大,唐承逊自然看出对面那三个人,为首的杨宜修君子作风,算学这东西肯定不擅长,第二个叫云应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人,也不像是算学高手。第三的云康,看上去最多七岁,算学上能比得上从开始走路就摸算盘的司徒逸?
杨宜修这边,也说起这场比试。不过他们道是不怎么注重结果。于杨宜修来说,这比试不过是因为一场意外才开始的,结局如何不重要。因此,杨宜修只劝云康在算学这一局上,尽力即可。一刀纸,他还是输得起。
片刻功夫,上首的五位裁判已经将两份文章看完。在他们看来,两份都是在这个年纪的学生中,不可多得的好文章了。一篇厚道圆融,一篇言辞犀利。
第17章 双双受挫()
茶园主人秦疏如今虽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离知天命也就还差三四年,却依然如同年轻时一样,言辞间锋芒不掩,摆明车马支持唐承逊的文章。
绍离觉得唐承逊的观点以直报怨被他说得太过偏激,又想到杨宜修是他学生。从引经据典这一方面上看来,杨宜修的的确确输了唐承逊不止一筹。故而,绍离这一局保持中立。
文采好的,立意过激;立意好的,文采上输了。
两位山长胸怀慈心,一致认为现在教导学生,当以“仁德”为本。唐承逊的文章辞藻虽佳,奈何立意太过。二人商议一番,都推杨宜修的文章为佳。
乐师安熙对两篇文都推崇,又是一个中立的。
蔡东行在上首打量了唐承逊一番,小小年纪就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一时起了爱才之心,有意打磨一下唐承逊。官场中,不懂藏锋的人,死得最快。
就像绍离,不过是一句话得罪了当年的探花。那探花背后势力颇大,仅仅一时不忿就将绍离在翰林院中冷放了两年。绍离在翰林院中看惯了冷眼,藏书。后来借着家中母亲的名头,辞了官,到鹿鸣书院当了先生。
几人到后面的雅间商议一番。没过多久,青丝一丝不苟、高高挽起的洒尘居士出来宣布,第一局,杨宜修三人获胜。
唐承逊惊讶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谦逊有礼的杨宜修。好吧,他承认从外面看来,那个叫杨宜修的确实让他有一种遇见对手的感觉。但是,好歹他的时文,怎么会连一个普通学子都比不过?
早知道,他比试前,应该听司徒逸那小子的话,好歹看两篇杨宜修的作品。果然无论何时都大意不得!
结果宣布出来,洒尘居士就将两人的文章交给众人浏览。唐承逊看过杨宜修的文章,两厢一对比,杨宜修的文章,确实不比他的差多少。而且,明显比他的文章合几位裁判的口味。
唐承逊脸色有些不好,私下里瞪了一眼司徒逸。找的什么裁判!明明,他的文章比杨宜修的好啊。
司徒逸耸耸肩,玩玩而已,要不是成天被外祖母困在后院陪姐姐妹妹啥的说话,他也不会脑子一发热,就来了这么一场一起之争!他输了就输了。司徒逸觉得能看到唐公子吃瘪,更值得高兴!
“想开点,现在被人比下来,总比将来到科举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人才学都不比你低好!”司徒逸藏着右手,用左手拍了拍唐承逊还单薄的肩膀,一副哥们为你好的样子安慰着唐承逊。
不过司徒逸显然不太明白,怪物,比较喜欢扎堆出现。
一局之后,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赢了一场,杨宜修三人都没有开始那么紧张了。三局两胜制,输两局比输三局好看多了。就算他们知道自己一方赢面不大,也不想弄得个全输的局面。
算学杨宜修和云应确实都不行。但云康从小就对算学感兴趣。小时候抓周的时候,一桌子五颜六色的各种木雕,云康偏偏从中抓了不起眼的小算盘。云峰当时大喜,在给云康启蒙的时候,干脆抓了一本算经来。
可以说,云康真正的启蒙书并不是千字文之类的,而是算经。
因为大周的国情,入职之时,很多官职都会考校算学,很多书院都开设了算经课。鹿鸣书院自然也不例外。
算学比试很简单,一柱香的时间,一套题目看谁最后做出来的多、正确的多。
司徒逸想到自己右手上的小小齿印,对两个队友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这一局我一人足矣应付!”
司徒逸打听过杨宜修三人的情况,里面年纪最小的云康,反而是算学成绩最好的一个。不过成绩好有何用?他司徒逸作为下一任的司徒家主,这些方面很早就开始学习。司徒家近十辈人总结出来的经验,不是市面上随随便便买本书就能学到的。
云康见对面只剩下司徒逸一人,而自己还有两个哥哥相助,心里有些不得劲。这样三对一,他云康就是赢了又有什么好得意的?“杨大哥,大哥,司徒公子是一个人在做题呢!”所以你们二人是不是也下去歇息?
“大概是司徒公子算学能力出众,不需要同伴帮助。”云应看见司徒逸下笔速度很快,一本正经地对弟弟道,“你学问还浅,我和杨大哥帮着你,输得也要好看些。”
杨宜修赞同地点点头。他杨宜修能有如今的名声,外人都道是他天分过人。他心里却清楚,他比寻常人聪明不了几分,都是他娘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将那些书中意死死地刻在他记忆深处。有些东西,看过一遍不懂,看过两遍甚至很多遍都不能懂。但总有一日会在碰巧的机缘下,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就是那么回事。
云康还是不开心。认为这是杨大哥和他的亲大哥不相信他。做题的时候,难免就分心了。
“阿康,这一题‘今有圆材径二尺五寸,欲为方版,令厚七寸,问广何许?’应该是二尺四寸。”杨宜修眉头稍微拧了一下,指着卷中一处放低道。这一题,他曾在《九章算术》上看到过原题,就在勾股篇。何况,二寸四,就单位来看就很不对劲。
云康一眼看过,脸热得发烫,那么简单的一道题,他竟然差点错了,连忙修改过来。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
鹿鸣书院山长蔡东行立刻着两边的童子将卷子收回。算学的检查就简单多了。将正确答案一兑,须臾间成绩就出来了。
绍离从判卷的秦疏手里接过两份卷子,一腔一眼地道,“第二局算学,司徒逸获胜。”
说完,试卷给众人看过。
云康注意到,自己与司徒逸的差距并不大,就是他粗心大意地做错了几处,这才被扣了分。杨宜修和云应也注意到这些,并不责怪云康。他们同样检查着卷子,错了也有他们的责任。
司徒逸则是暗叫好险,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对面的云康,没想到他堂堂司徒家少爷,差点栽到这么个小镇子上了。这天下果然藏龙卧虎,以后再也不能随便打赌了!真随意打赌,司徒家的产业说不定都会被自己无意间给败了!
一胜一负,算是平局了,两边的人都对方认真了很多。
这最后一局乐,琴师安熙亲自上前道,“在下下面会亲自为极为演奏《折柳曲》,在下刚刚已经将自己平生所领悟的《折柳曲》中的深意写下,由另外四外裁判共同保管。这一局获胜的,则是所领悟之意,与在下最接近的。下面,请几位公子仔细听曲。”
安熙不愧是宫廷乐师出身,拨弄琴弦间,仿佛将人带进了三月烟雨江南,柳枝新绿。折柳送柳之中,含着深厚的不舍之情。
同样一柱香的时间,两边人稍稍思索,运笔如飞。这一次的答案,两边都仔细推敲过,送到裁判面前,都是一愣。这一局,竟是成了平局。两篇小赋,用词用典不同,又分明地写出了同样的情境。
安熙看了看六人,又是激动又是黯然。激动的是,这几人琴艺上天赋均不弱,遗憾地是,这六人,家境都不错,以后选择的路广,都不可能同他习琴。毕竟,宫廷首席乐师又如